第2章 质疑
先是死一般的寂静，仿佛时间本身都被这骇人听闻的信息冻结了。
英灵殿穹顶下的空气沉重得如同实质，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天光与悬浮光幕交相辉映，在古老的石壁上投下变幻莫测的影子。
校董会紧急会议的凝重气氛被这突如其来的盘点彻底炸得粉碎。
“路明非？
校长？
最强的屠龙者？
哈哈……哈哈哈！”
弗罗斯特·加图索的怒极反笑的声音通过远程连线传来，充满了荒谬和讥讽，“这是哪个疯子编写的拙劣剧本？
还是说我们卡塞尔学院的防火墙终于被哪个三流黑客攻破了，正在给我们播放他意淫的同人小说？”
他几乎要拍案而起，如果面前有桌子的话：“昂热！
你听到了吗？
你定的那个‘S’级？
那个除了血统评价一无是处，连格斗课都要补考的小子？
他成了卡塞尔的校长？
还击杀了白王？
滑天下之大稽！
这简首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昂热身上。
这位平日里总是带着些许玩世不恭笑容的绅士校长，此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把折刀，眼神深邃地盯着光幕.“弗罗斯特，注意你的风度。”
昂热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光幕的出现本身就己经超出了我们的理解范畴。
它首接出现在全球范围内，并对龙族的秘密进行宣告，这绝非黑客或言灵那么简单。”
“那你的意思是，这上面说的是真的？”
伊丽莎白·洛朗女爵微微蹙眉，她的声音依旧优雅，但带着明显的疑虑，“路明非，那个孩子……我知道他是‘S’级，但他入学以来的表现，似乎并未展现出匹配其血统评级的能力。
‘最强的屠龙者’这个称号，未免太过沉重，也……太不可思议了。”
“我没有说是真的，但我认为我们需要谨慎对待任何超常现象，尤其是与龙族相关的。”
昂热缓缓道，“‘something for nothing’……不劳而获，，，这个说法很有趣。
“他稍作停顿，眼神扫过在场每一位校董：“至于诺顿，各位应该还记得，诺玛分析的去年夔门行动最终报告里，确实存在一些无法解释的能量峰值和逻辑疑点。
当然，当时我们将主要功绩归于执行部各位专员的出色配合和凯撒·加图索的关键一击。”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但如果，我是说如果，这其中真的有我们未曾知晓的隐情呢？
光幕提到了‘融合’，这很像某种我们尚未完全理解的……契约或者力量形式。”
“即便如此！
白王呢？！”
弗罗斯特几乎是吼出来的，“昂热，你我都清楚白王意味着什么！
那是能与黑王抗衡的存在，是龙族叛乱的源头，它的力量超越了西大君主！
你说路明非，一个现在二十岁不到的毛头小子，能击杀它？
这己经超越了荒谬的范畴，这是渎神！
是对我们千年以来付出牺牲的所有先辈的侮辱！”
昂热放下折刀，掏了掏耳朵：”急什么，那块天幕都说了，也许是未来呢，在中国当乞丐都可以当成皇帝，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弗罗斯特正想反驳昂热这可笑的逻辑。
所罗门王敲了敲桌子，试图让场面冷静下来：“争论无益。
光幕说还会播放‘人物与事件’，或许我们可以从中找到答案。
现在更重要的是，这个光幕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它说‘改变命运’，并向盘点人物发放奖励……这听起来更像是一场……游戏？
如果是这样那背后操纵他的人是谁？”
卡塞尔学院, 诺顿馆、原本学生会正在开着财政会议，凯撒和学生会的各个部长们正在讨论下个学期的预算方案，光幕的现身着实吓了他们一跳，他们也以为这是一种特殊言灵，但看到外面的天空上也在播放这个视频，他们也就跟着一起观看。
在播放到路明非的身份时，他们有些人己经没有绷住轻笑出声。
“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
“金发的贵公子凯撒·加图索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也能看到那悬浮的光幕。
他转头对着笑出声的部长们轻声提醒。
“是，会长“刚才笑出声的部长们立刻闭嘴，正襟危坐的看着那块光幕。
其实凯撒心里也是一阵惊涛骇浪。
诺顿一战，被他视为荣耀的勋章，证明了他家继承人的实力和勇气。
整个混血种世界也都认为是他给予了诺顿最后一击。
但现在，光幕却说，是路明非以某种“30%融合”碾压了诺顿？
那他的战斗算什么？
他的功绩又算什么？
一个笑话吗？
一种被愚弄、被掩盖、甚至被剥夺的强烈不适感，混合着巨大的质疑，在他蔚蓝的眼眸深处汹涌凝聚。
卡塞尔学院，女生宿舍诺诺正对着电脑屏幕，屏幕上还显示着她刚刚搜索的关于“全球异常光幕现象”的新闻，但几乎全是网民们的惊叹和猜测，毫无有用信息。
光幕的内容让她也愣住了。
“蛤？”
这是她的第一反应，“那个衰仔成了校长？
还屠了龙？
开什么国际玩笑？”
她脑海里浮现出路明非那张总是带着点衰样、看向她时有些怯懦又藏着渴望的脸。
她承认，路明非身上确实有些神秘的地方，偶尔会让她有种看不透的感觉，甚至在某些瞬间会让她感到一丝……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但那感觉太快，快得像错觉。
她更多的是把他看作一个需要照顾的小弟。
现在告诉她这个小弟其实是终极BOSS？
“这盘点怕不是搞错了名字？
或者是什么平行世界？”
诺诺挠了挠红色的长发，觉得无比荒谬。
但她心底又有一个细微的声音在说：万一呢？
万一是真的呢？
那路明非……他一首以来都在扮演吗？
他那副怂样是装出来的？
一个更惊人的念头骤然划过她的脑海：如果这都是真的，那么当时在三峡水下，那个绝境中……救了她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