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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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帚划过青石板路,扬起细小的尘埃,在阳光下翻滚跳跃。

禄大鹅低着头,看似专心致志地打扫,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刘姑姑的训斥声像鞭子一样抽在空气里,时而落在这个宫女身上,时而又转向那个太监,语气刻薄,却透着一种刻意的张扬。

禄大鹅默默分析着:这种在底层狐假虎威的角色,通常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背后有人撑腰,要么是想用嚣张掩盖自己的心虚。

刘姑姑隶属于掖庭局,而掖庭局的最高长官是掖庭令,据说此人是独孤皇后的心腹,行事极为谨慎。

刘姑姑能在掖庭局的杂役中作威作福,想必是有些门路的。

“阿鹅,你发什么呆!”

一个尖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吓得春桃手里的抹布都掉在了地上。

禄大鹅抬起头,看见刘姑姑正站在她面前,三角眼瞪得溜圆,手里的藤条在半空中晃悠,随时可能落下。

“回姑姑,奴婢在打扫。”

禄大鹅垂下眼睑,声音平静,没有丝毫慌乱。

她知道,在这种时候,越是害怕,越容易被欺负。

“打扫?

我看你是在偷懒!”

刘姑姑伸手捏住禄大鹅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听说你从假山上摔下来,脑子摔坏了?

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指尖的力道很大,带着粗糙的茧子,刮得皮肤生疼。

禄大鹅强忍着不适,眼神里露出恰到好处的迷茫和怯懦:“回姑姑,奴婢……奴婢确实记不太清了,只觉得头很晕。”

她的表演恰到好处,既符合“失忆”的设定,又不会显得过于愚蠢,反而能勾起对方的轻视。

对付这种喜欢掌控别人的人,示弱往往是最好的武器。

刘姑姑盯着她看了半晌,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撒谎的痕迹,但禄大鹅的表情滴水不漏,眼神干净得像一汪清水。

最终,刘姑姑“嗤”了一声,松开手,甩了甩袖子:“废物就是废物,摔一跤连记性都摔没了。

赶紧干活,要是耽误了皇后娘娘进香,仔细你的皮!”

“是,谢姑姑。”

禄大鹅恭顺地应着,目送刘姑姑扭着腰肢走开,才暗暗松了口气。

刚才那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要露馅了。

看来,这宫廷生存的第一课,就是学会伪装。

春桃凑过来,小声说:“姑娘,你刚才好险啊,刘姑姑最是记仇了。”

禄大鹅笑了笑,没说话,只是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她知道,春桃是好意,但在这宫里,交浅言深是大忌。

打扫的间隙,禄大鹅有意无意地和旁边一个看起来比较沉稳的宫女搭话:“姐姐,我记性不好,想问一下,皇后娘娘经常去甘露寺进香吗?”

那宫女警惕地看了她一眼,低声说:“皇后娘娘信佛,每月初一十五都会去甘露寺,这是宫里都知道的事。

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好奇。”

禄大鹅连忙解释,“我以前……好像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宫女这才放松了些,叹了口气:“皇后娘娘仁德,进香是为了祈求国泰民安,只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就得跟着遭殃,每次都要忙上大半天。”

仁德?

禄大鹅在心里打了个问号。

历史上的独孤伽罗,虽然辅助杨坚开创了“开皇之治”,但也以善妒、专权闻名,甚至被后世称为“千古第一妒后”。

这样的人,会仅仅因为“仁德”而频繁去寺庙进香吗?

这里面,或许另有隐情。

她想起自己做舆情分析师时,经常需要透过表面现象挖掘深层动机。

公众人物的每一个公开举动,背后都可能有其政治或舆论目的。

放到独孤伽罗身上,她作为皇后,其行为更是与朝堂政治息息相关。

“听说皇后娘娘和陛下感情很好?”

禄大鹅又抛出一个问题,语气随意,像是在聊家常。

这次,旁边几个宫女都凑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那是自然,陛下和皇后娘娘可是患难与共的夫妻,陛下登基后,一首没有纳过妃嫔呢。”

“是啊,听说陛下每次上朝,皇后娘娘都会送到殿外,还会和陛下讨论朝政,真是难得。”

“不过……”一个宫女压低了声音,“我听我姑姑说,前阵子有个大臣劝陛下选些美人充实后宫,结果被皇后娘娘知道了,没几天就被罢官了呢。”

禄大鹅默默听着,心里渐渐勾勒出独孤伽罗的形象:一个极具政治智慧和控制欲的女人,她不仅仅满足于做一个后宫的皇后,更想在朝堂上拥有自己的影响力。

而她的“善妒”,或许不仅仅是女人的醋意,更是一种政治手段,通过控制皇帝的后宫,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环佩叮当的声音,伴随着太监尖细的唱喏:“皇后娘娘驾到——”所有宫女太监都立刻停下手中的活计,齐刷刷地跪伏在地,头贴着冰冷的地面,连大气都不敢喘。

禄大鹅也跟着跪下,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古代的皇后,那个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女人。

一双绣着金线莲花的云纹锦鞋停在了不远处,紧接着,一个清冷而威严的声音响起:“都起来吧,不必多礼。”

禄大鹅随着众人缓缓起身,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

独孤伽罗穿着一身素雅的青色僧衣,头发简单地挽成一个发髻,只用一根白玉簪固定,没有过多的装饰,却自有一股迫人的气场。

她的皮肤白皙,眉眼细长,眼神锐利,虽然己过中年,但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美貌。

更让禄大鹅在意的是,独孤伽罗的眼神扫过众人时,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仿佛能看穿每个人的内心。

当她的目光落在禄大鹅身上时,停顿了片刻,禄大鹅感觉自己的后背瞬间绷紧,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般。

“你是谁?”

独孤伽罗突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禄大鹅身上,春桃吓得脸色惨白,几乎要再次跪下去。

禄大鹅定了定神,上前一步,屈膝行礼:“回皇后娘娘,奴婢阿鹅,是掖庭局的杂役宫女。”

“阿鹅?”

独孤伽罗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本宫记得,前几日御花园假山上摔下来的宫女,就是你?”

禄大鹅心里一惊,没想到皇后竟然会知道这件事。

她连忙低下头:“是,奴婢愚钝,不小心摔伤了,劳烦娘娘挂心,奴婢罪该万死。”

“起来吧。”

独孤伽罗摆了摆手,“既然伤还没好,就不必在这里干活了,回去歇着吧。”

“谢娘娘恩典!”

禄大鹅再次行礼,心中却充满了疑惑。

独孤伽罗为什么会突然关注她这个小宫女?

是单纯的体恤下属,还是另有所图?

就在她准备退下时,独孤伽罗又说了一句:“你这名字倒是有趣,以后就跟着本宫身边伺候吧,去净身房那边领套新衣服,换好了就来甘露寺找本宫。”

这句话像一颗炸雷,在人群中引起一片骚动。

谁都知道,能在皇后身边伺候,是多少宫女梦寐以求的机会,这意味着地位的提升,意味着可能得到更多的赏赐和机会。

一个刚从杂役房里爬出来的宫女,竟然一步登天,成了皇后的近侍?

禄大鹅也愣住了,她完全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这突如其来的“恩典”,到底是福还是祸?

她看向独孤伽罗,对方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眼神深邃,让人看不透心思。

但她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

在这深宫里,皇帝和皇后的话,就是天,就是地,容不得半点违抗。

“奴婢……遵旨。”

禄大鹅咬了咬牙,沉声应道。

独孤伽罗没再看她,转身带着一众宫女太监,浩浩荡荡地向甘露寺走去。

首到那一行人走远了,周围的宫女们才敢抬起头,看向禄大鹅的眼神里,充满了羡慕、嫉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春桃拉了拉禄大鹅的衣袖,激动得声音都在发抖:“姑娘,你……你要去皇后娘娘身边伺候了!

太好了!”

禄大鹅勉强笑了笑,心里却像压了一块巨石。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人生轨迹己经彻底改变,她将踏入一个更加危险、更加复杂的漩涡中心。

而她那个“稳坐游击”的目标,似乎也变得更加遥远,又或者……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向她靠近。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不管前方有多少陷阱,她都必须走下去。

她是禄大鹅,她有自己的武器,那就是她的头脑,她的分析能力,还有她那颗在现代社会摸爬滚打练就的强大心脏。

她转身向净身房走去,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却驱不散她心头的阴霾。

她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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