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问正在给他补妆的小娅。
“不是，她是回声娱乐的老板，苏瑶。
她和风尚有合作，听说她最近在发掘新人。”
回声娱乐，现在炙手可热的公司，旗下有资深经纪人赵临，旗下有当今实力派演员凌霄和有着“国民妹妹”之称的夏晚星，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进不去。
林羽听完，偷偷抬起头，正好对上苏瑶的目光。
那是一双很亮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扬，带着点审视的意味，却并不让人觉得冒犯。
林羽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想躲到道具堆后面去。
可他188cm的身高实在太显眼了，无论怎么躲都漏出个脑袋。
苏瑶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从他凌乱却有型的发型，到他亮粉色的T恤，再到他露在外面的脚踝链条，最后落在了他微微泛红的脸颊上。
“这是今天的模特？”
苏瑶开口了，声音比想象中要柔和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是的苏总，”张经理连忙解释，“之前定的模特临时出事故了，来不了，这是我们公司刚发掘的新人，叫林羽，还在念大学呢，第一次拍照。”
苏瑶没说话，只是走到显示屏前，老K识趣地把刚才拍的照片调了出来。
她一张张地翻看着，眉头微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羽站在原地，手心里全是汗，感觉自己像个被老师检查作业的学生，紧张得连呼吸都放轻了。
突然，苏瑶停在了一张照片上。
那是林羽戴着卡通眼镜，歪着头做鬼脸的样子，嘴角的梨涡清晰可见，眼里却闪着狡黠的光。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点了点，抬眼看向林羽，眼神里多了点别的东西。
“你们继续拍吧。”
她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对老K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往外走。
经过林羽身边时，她脚步顿了顿，侧头对他说了句：“很有灵气。”
声音很轻，却像一颗小石子投进了林羽的心湖，荡起一圈圈涟漪。
他看着苏瑶离开的背影，首到那扇门被重新关上，才慢慢缓过神来。
刚才她的眼神，她的那句“很有灵气”，都让他觉得有点不真实。
“发什么呆呢？”
小娅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苏总都夸你了，厉害啊！
她可是出了名的眼光高，能被她看上，你以后前途无量啊！”
林羽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还是烫的。
他走到背景板前，重新拿起那副卡通眼镜戴上，却发现自己的心跳比刚才快了好几倍。
老K举起相机，喊了声“看这里”，他抬起头，对着镜头笑了笑，只是这次的笑容里，多了点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雀跃的期待。
拍摄重新开始后，林羽的状态比之前更好了。
苏瑶那句“很有灵气”像给了他一剂强心针，让他彻底丢掉了所有顾虑。
他尝试着做出更夸张的表情和动作，甚至自己创造了几个姿势——把牛仔外套披在肩上当披风，单脚踩在懒人沙发上，对着镜头抛了个媚眼，惹得摄影棚里的工作人员都笑了起来。
老K的快门声就没停过，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好极了就是这个感觉”。
阳光从窗户移到了地板中央，在林羽的影子上投下长长的线条，他188cm的身高在光影里显得格外挺拔，跑动起来时，衣角飞扬，像一只舒展翅膀的鸟。
“最后一组，换套衣服。”
小娅拿着一件银色的亮片卫衣走过来，“这套更炸，配合后面的霓虹灯背景板，绝对出片。”
换好衣服后，林羽站在了霓虹灯背景板前。
五颜六色的灯光在他身上流动，亮片卫衣反射出细碎的光芒，让他看起来像从未来穿越而来的少年。
他微微仰头，下巴线条清晰利落，一只手插在裤袋里，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身后，眼神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叛逆。
“完美！”
老K兴奋地喊了一声，按下了最后一次快门，“收工！”
林羽长长舒了口气，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他摘下头上的装饰品，走到一边去卸妆，手指碰到脸上的亮片时，才发现自己的脸颊还在发烫。
“林羽，过来一下。”
张经理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有人想跟你聊聊。”
林羽跟着张经理走到摄影棚外面的休息区，看到苏瑶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咖啡。
她的助理站在旁边，看到林羽过来，对他点了点头。
“苏总，林羽来了。”
张经理说完，识趣地退了出去。
休息区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空气突然变得安静起来。
林羽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坐还是该站，手紧张地攥着衣角。
“坐吧。”
苏瑶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声音很平静，“刚才看了你的拍摄，很有天赋。”
“谢谢苏总。”
林羽坐下，后背挺得笔首，像个军训的新兵。
“多大了？”
“二十，在读大二。”
“学什么专业的？”
“金融。”
苏瑶挑了挑眉，似乎有点意外：“金融？
和刚才镜头里的样子可不像。”
林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觉得有点反差。
今天是第一次拍这个，以前从来没试过。”
“看得出来，”苏瑶喝了口咖啡，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一种职业性的审视，却并不让人反感，“你的肢体很协调，镜头感也很好，最重要的是……很有感染力。
现在的娱乐圈，不缺好看的人，但缺有灵气的人。”
林羽的心跳又开始加速。
他能听出苏瑶话里的意思，却不敢往深处想。
“我……我没想过进娱乐圈。”
他小声说，“今天来拍这个，只是因为张经理说缺人，我正好有空。”
“没想过不代表不适合。”
苏瑶放下咖啡杯，身体微微前倾，“你知道吗？
刚才你戴卡通眼镜做鬼脸的时候，我看到了一种很珍贵的东西——生命力。
那种鲜活，是有些训练多年的艺人都学不来的。”
她的目光很坦诚，带着一种洞察人心的锐利：“你的外形条件很优越，188cm的身高在镜头里很有优势，五官也很上镜。
更重要的是，你身上有种矛盾感，干净又叛逆，阳光又带点疏离，这种复杂性很吸引人。”
林羽低着头，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无意识地划着。
他能感觉到苏瑶的目光停留在他的侧脸上，那目光并不灼热，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重量。
“回声娱乐正在发掘新人，”苏瑶的声音放缓了些，“我觉得你可以试一试，当然，我不会让你立刻签合同，跑通告，下周有个角色试镜，导演是顾重顾导，他要拍一部文艺短片，角色是个在图书馆打工的大学生，戏份不重，跟你年龄比较符合，你可以考虑一下。”
“可是，我不会表演。”
林羽捏了捏自己的袖口说道。
“谁生来就会？”
苏瑶从身后的助理手里接过剧本，放到面前的桌子上“我带过新人，第一次试镜紧张到忘词，第一次唱歌紧张到跑调，比比皆是，但是现在他们都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回声娱乐有台词课、形体课、声乐课，但是灵气这种东西是教不了的，而你恰好具备灵气，这是角色剧本，你可以拿回去看一下，”苏瑶抬手看了看腕表，又从助理手里接过一张名片，“你可以考虑一下，想好了给我助理打电话，但是只有三天的考虑时间。”
说完，苏瑶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林羽看着苏瑶的背影，想着自己188的身高和俊朗的外表，这些是爸妈给的礼物，从小到大无论走到哪里都能成为人群的焦点，但他从来没觉得有什么好炫耀的，现在他突然有点感谢这副皮囊，给了他一个从未想过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