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六点的广州天河区还裹在薄雾里，23 楼公寓的窗帘缝漏进一缕浅金，刚好落在温情摊开的战国竹简上。
他指尖刚触到竹简边缘的绳结，床头柜上的原初手机就亮了下 —— 不是闹钟，是他昨晚设的 “低音量启动” 程序，此刻正用最小分贝播放《DOORS LIGHT FUNK》的前奏，钢琴键敲得轻，像雾滴落在窗玻璃上。
温情坐起身时，被子没带出半点褶皱。
他垂眼理了理黑色 T 恤的领口，银白色长发顺着肩线滑下来几缕，随手抓过床头的黑色皮质发绳松松束住，碎发垂到下颌，在晨光里泛着丝绸般的光泽。
左手食指的黑色暗纹戒指 “十方生死” 微凉，贴在皮肤上传来一丝极淡的灵力波动，是在提醒他阳台外的雾里藏着点里世界的低阶气息 —— 不过无妨，阳台早布了神品聚灵阵，纹路隐在地板缝里，像嵌了细碎的银线，早把那些诡异气息滤得干净。
他赤着脚踩在实木地板上，没发出一点声音。
路过客厅时瞥了眼沙发底，果然看见一团雪白蜷在那里 —— 谢小爬的尾巴尖露在外面，浅粉色围巾上绣的 “灵” 字沾了点狗毛，大概是昨晚打雷躲进去后没完全出来。
温情顿了顿，从玄关柜的第一层抽屉里摸出宠物专用擦脚巾，叠成方放在沙发旁的地毯上，又转身去阳台。
阳台的玻璃门推开时带了点风，原初电脑就放在阳台的小桌上，屏幕还亮着，停留在 “诸天万界模版” 的后台界面，不过己经设了隐藏，外人看只像个普通的复古桌面壁纸。
温情把音量再调低些，确保不会吵到还在主卧睡觉的谢灵玉，然后从口袋里摸出那个复古铜制烟盒 —— 盒面刻着民国时期的缠枝纹，打开时能闻到淡淡的薄荷香。
他抽出一根无尼古丁香烟，没点火，先放在鼻尖闻了闻，余光瞥见沙发那边有动静。
谢小爬不知什么时候钻了出来，正用蓝眼睛盯着他，爪子搭在擦脚巾上，尾巴轻轻扫着地板。
它雪白的双层毛发蓬松得像团云，走过来时步子放得轻，大概是怕惊扰到他。
温情看着它停在阳台门口，前爪搭在门槛上，喉咙里发出细细的 “呜呜” 声，忽然想起昨天谢灵玉说 “周三要给小爬换鸡肉味加餐”，便转身从阳台储物柜里翻出一袋低温烘培的鸡肉冻干 —— 袋子是谢灵玉特意选的粉色，上面印着萨摩耶的卡通头像。
他捏了一块冻干丢过去，力度控制得刚好，落在谢小爬面前的地板上。
谢小爬立刻低头叼住，尾巴摇得更欢了，吃完后又抬头看他，爪子轻轻碰了碰他的裤脚。
温情的指尖微蜷了下，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耳尖有点发烫 —— 他还是不太习惯这种亲近，哪怕对象是只狗。
但他没走，只是站在原地，看着谢小爬把冻干嚼得 “咔嚓” 响，目光落在它脖子上的围巾上，想起昨晚用原初手机给它 P 的星河特效 —— 当时没多想，只是觉得它的爪子肉垫粉嫩嫩的，配着星空会好看，现在倒有点怕被谢灵玉发现。
“温情哥？”
主卧的门被轻轻推开，谢灵玉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像裹了层棉花糖。
温情立刻把烟盒揣回口袋，转身时刚好看见她站在卧室门口，浅棕色的长发披在肩上，发尾的微卷有点乱，大概是睡觉蹭的。
她穿了件米白色的睡衣，领口绣着小朵的茉莉花，看见他在阳台，眼睛弯了弯，露出两颗小虎牙：“你又起这么早呀，是不是小爬吵到你了？”
谢小爬听见她的声音，立刻丢下嘴里的冻干碎屑，朝她跑过去，用头蹭她的腿。
谢灵玉弯腰抱起它，手指轻轻梳着它颈后的毛，笑着说：“小爬真乖，知道等我起床呀。”
她抱着狗走到阳台，看见温情手里没点火的香烟，又看了看桌上的原初电脑，没多问，只是说：“今天首播要早点准备，张老师说孤儿院的孩子们想看看小爬，我想让小爬出镜几分钟。”
温情 “嗯” 了一声，把香烟放回烟盒，顺手关上了原初电脑的后台界面。
他看着谢灵玉抱着谢小爬，手指轻轻挠着狗的下巴，阳光落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像撒了层碎钻。
忽然注意到她的首播设备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 一个银色的三脚架，上面架着手机，镜头好像有点模糊。
他记得昨天谢灵玉首播时说 “镜头有点不清楚”，当时没来得及修，现在刚好趁她准备的功夫处理下。
“我去看看设备。”
温情说完，转身走向客厅。
谢灵玉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了 —— 他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却会默默记着她的小事。
她抱着谢小爬跟过去，看见温情蹲在茶几前，左手轻轻放在手机镜头上，指尖有极淡的银白色光芒闪过，快得像错觉。
不过几秒钟，他就站起来，说：“好了。”
谢灵玉拿起手机试了试，镜头果然清晰了很多，连背景里的书架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有点惊讶：“这么快就修好了？
你什么时候会修这个啦？”
温情没解释，只是说：“小问题。”
他的目光落在书架上 —— 那里有一半是他的唐宋线装书，《诗经》和《史记》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另一半是谢灵玉的书，其中《网红首播运营手册》的 “粉丝互动技巧” 那一页折了角，是他上次看的时候折的，想着要帮她整理些互动话术。
“灵玉姐！
温情哥！”
次卧的门 “砰” 地一声被推开，夏雾顶着一头浅粉色的 “小羊毛” 冲了出来，身上穿的是《星穹铁道》三月七款式的卫衣，黑色工装裤的裤脚卷着，脚上的厚底帆布鞋踩在地板上 “哒哒” 响。
她手里抱着一个二次元风格的狗帽子 —— 是三月七同款的红色贝雷帽，看见谢灵玉抱着谢小爬，立刻跑过来：“灵玉姐，我给小爬买的新帽子到了，快给它戴上试试！”
谢小爬好像有点怕生，看见夏雾跑过来，往谢灵玉怀里缩了缩。
夏雾停下脚步，有点委屈地噘嘴：“爬爬怎么又躲我呀，我又不会欺负你。”
谢灵玉笑着把狗递过去：“它就是有点认生，你慢点来。”
夏雾立刻放轻动作，小心翼翼地接过谢小爬，用长沙塑普哄它：“爬爬乖哦，雾雾给你戴漂亮帽子，戴完给你吃冻干好不好？”
温情站在旁边看着，忽然想起昨天夏雾说 “喝牛奶要温的”，便转身走向厨房。
厨房的台面很干净，是他早上收拾的 —— 谢灵玉昨晚做麻婆豆腐时用的郫县豆瓣酱放在调料架的第二层，旁边是夏雾喜欢的长沙臭豆腐味薯片，包装袋还没扔，他顺手叠好放进垃圾桶。
冰箱里有温好的牛奶，是他早上六点半热的，刚好现在温度合适。
他拿了两个杯子 —— 一个是谢灵玉喜欢的白色陶瓷杯，上面印着茉莉花；一个是夏雾的粉色卡通杯，上面印着三月七的头像 —— 倒了两杯温牛奶，端到客厅的餐桌上。
刚放下，就听见夏雾的欢呼声：“哇！
爬爬戴这个帽子好好看！
温情哥你快来看！”
温情走过去，看见谢小爬戴着红色贝雷帽，帽子有点大，遮住了它的一只眼睛，样子滑稽又可爱。
夏雾正拿着手机拍照，看见他过来，把手机递给他：“温情哥你看，我拍得好不好？
要不要发抖音呀？”
温情接过手机，屏幕上是谢小爬的特写，夏雾还特意加了个 “星星眼” 的特效。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想起自己手机里 “小爬日常” 相册里的照片，轻声说：“挺好的。”
谢灵玉走过来，拿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笑着说：“还是温情哥热的牛奶好喝，不烫也不凉。”
夏雾也跑过来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大口，然后皱了皱眉：“哎呀，还是有点烫啦！
温情哥你下次能不能再凉一点？”
温情 “嗯” 了一声，记在心里 —— 下次要提前十分钟热，这样温度刚好。
谢灵玉忽然想起什么，转身走向卧室：“我得赶紧选今天首播的衣服，不然要来不及了。”
她打开衣柜，里面挂满了浅色系的衣服 —— 米白连衣裙、浅粉针织衫、奶白牛仔裤，还有几件温情送的广州塔造型银吊坠，此刻正挂在衣柜的挂钩上，在晨光里泛着淡淡的银光。
她拿起一件浅粉色的针织衫，在身上比了比，朝客厅喊：“小雾，温情哥，你们看这件显胖吗？”
夏雾跑过去，探头看了看：“不显胖不显胖，灵玉姐你穿什么都好看！”
温情也走过去，目光落在她身上 —— 浅粉色很衬她的肤色，显得她皮肤更白了，肩颈线条也好看。
他想了想，说：“挺好。”
谢灵玉听见他的话，眼睛亮了亮，立刻把衣服换好，又拿起一支浅粉色的口红，对着镜子涂了涂，然后转身问：“这样可以吗？
会不会太淡了？”
“不会呀，” 夏雾凑过来说，“灵玉姐你走的是温柔治愈风，这样刚好，粉丝肯定喜欢。”
温情没说话，只是帮她理了理肩上的头发 —— 刚才换衣服时，有一缕头发翘了起来，他伸手把它捋顺，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肩膀，感觉她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耳尖也红了。
他立刻收回手，转身走向阳台，说：“我去把阳台的衣服收了。”
阳台的晾衣绳上挂着谢灵玉的睡衣和夏雾的卫衣，还有谢小爬的粉色毛巾。
温情把衣服一件一件收下来，叠得整整齐齐 —— 谢灵玉的睡衣放在最上面，夏雾的卫衣放在下面，谢小爬的毛巾单独叠好，放进玄关的宠物用品篮里。
他刚收完，就听见谢灵玉喊：“温情哥，你帮我看看背景好不好？
我怕粉丝看到你的书。”
温情走回客厅，看见谢灵玉正调整首播背景 —— 她把书架上的线装书都挡在了后面，只留下几本《网红首播运营手册》和宠物养护的书。
他走过去，帮她把书架上的书重新排列了下，把线装书放在最里面，外面放谢灵玉的书，这样镜头里就看不到了。
“这样就好。”
他说。
谢灵玉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忽然想起 2010 年在孤儿院第一次见他的场景 —— 那时候他也是这样，帮她捡掉在地上的绘本，默默帮她整理散落的积木。
她忍不住说：“温情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孤儿院见面吗？
我那时候给你编的辫子，你戴了一整天呢。”
温情的动作顿了顿，想起那天的事 —— 六岁的谢灵玉拿着彩色皮筋，踮着脚给他编辫子，编得歪歪扭扭的，他却戴了一整天，怕她难过。
他 “嗯” 了一声，说：“记得。”
夏雾抱着谢小爬走过来，插嘴说：“我也记得！
那时候我还抢了灵玉姐的积木，温情哥还帮我拼了星河拼图呢！”
她把谢小爬放在地上，让它自己玩，然后拉着温情的胳膊：“温情哥，今天首播完我们去吃成都火锅好不好？
我好久没吃辣了，灵玉姐也想吃，小爬也可以跟我们去呀。”
温情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谢灵玉 —— 她也在点头，眼睛里满是期待。
他想起自己每周都会陪她们吃一次成都火锅，因为谢灵玉喜欢，便说：“好。”
谢灵玉立刻拿出手机，开始调试首播设备：“那我赶紧首播，早点结束我们早点去。”
她打开快手账号 “ai qin”，屏幕上立刻弹出几个粉丝的留言：“灵玉今天好早呀！”
“爬爬呢？
想看看爬爬！”
谢灵玉笑着打招呼：“大家早上好呀，今天小爬也在哦，等下让它跟大家打个招呼。”
温情站在旁边，看着她跟粉丝互动，声音温柔又有耐心，忽然想起昨天看《网红首播运营手册》时看到的 “粉丝互动技巧”—— 里面说 “要记住粉丝的名字，回应他们的问题”，便默默打开原初手机，调出谢灵玉的粉丝列表，把经常互动的粉丝名字记下来，想着等下帮她过滤掉恶意评论时，顺便把这些粉丝的留言置顶。
夏雾坐在旁边的游戏椅上，打开自己的游戏电脑 —— 屏幕上贴着温情画的仙品幸运符，符纸是淡黄色的，上面的纹路用朱砂画成，隐隐能看到灵力波动。
她打开《星穹铁道》，登录自己的账号 “雾雾的三月七”，看见角色身上的专属光锥 —— 是温情给她定制的臭豆腐造型，属性远超原生。
她笑着跟谢灵玉说：“灵玉姐，我今天肯定能通关深渊，有温情哥画的符，还有这个光锥，肯定没问题！”
谢灵玉笑着回应：“那你加油呀，等下首播完我陪你打。”
她转头看向温情，眼睛弯了弯：“温情哥，你今天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玩呀？
小雾说你玩得可好了。”
温情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顿了顿，想起自己玩《英雄联盟》时从不组队，但看着她们期待的眼神，忽然说：“好。”
谢小爬好像听懂了，跑过来蹭他的腿，尾巴摇得欢。
温情低头看着它，忽然用脚尖轻轻碰了碰它的爪子 —— 动作很轻，怕惊扰到它。
谢小爬 “汪” 了一声，用头蹭了蹭他的手，像是在回应。
晨光透过窗户，洒在客厅里，把三个人和一只狗的影子拉得很长。
温情看着谢灵玉认真首播的样子，夏雾专注打游戏的侧脸，还有脚边蹭来蹭去的谢小爬，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好 —— 没有诸天万界的纷扰，只有眼前的烟火气。
他拿出原初手机，打开 “小爬日常” 相册，看着里面谢小爬的萌照，手指轻轻点在屏幕上，给刚才夏雾拍的那张贝雷帽照片也加了个星河特效 —— 这次没隐藏，想着等下可以给谢灵玉看看，说不定她会喜欢。
阳台的留声机还在播放《DOORS LIGHT FUNK》，钢琴声轻轻的，混着谢灵玉的笑声、夏雾的欢呼声，还有谢小爬的 “汪汪” 声，组成了一首最温暖的晨光曲。
温情知道，他千年的孤独，在遇到这两个女孩和一只狗之后，终于有了归宿。
他指尖刚触到竹简边缘的绳结，床头柜上的原初手机就亮了下 —— 不是闹钟，是他昨晚设的 “低音量启动” 程序，此刻正用最小分贝播放《DOORS LIGHT FUNK》的前奏，钢琴键敲得轻，像雾滴落在窗玻璃上。
温情坐起身时，被子没带出半点褶皱。
他垂眼理了理黑色 T 恤的领口，银白色长发顺着肩线滑下来几缕，随手抓过床头的黑色皮质发绳松松束住，碎发垂到下颌，在晨光里泛着丝绸般的光泽。
左手食指的黑色暗纹戒指 “十方生死” 微凉，贴在皮肤上传来一丝极淡的灵力波动，是在提醒他阳台外的雾里藏着点里世界的低阶气息 —— 不过无妨，阳台早布了神品聚灵阵，纹路隐在地板缝里，像嵌了细碎的银线，早把那些诡异气息滤得干净。
他赤着脚踩在实木地板上，没发出一点声音。
路过客厅时瞥了眼沙发底，果然看见一团雪白蜷在那里 —— 谢小爬的尾巴尖露在外面，浅粉色围巾上绣的 “灵” 字沾了点狗毛，大概是昨晚打雷躲进去后没完全出来。
温情顿了顿，从玄关柜的第一层抽屉里摸出宠物专用擦脚巾，叠成方放在沙发旁的地毯上，又转身去阳台。
阳台的玻璃门推开时带了点风，原初电脑就放在阳台的小桌上，屏幕还亮着，停留在 “诸天万界模版” 的后台界面，不过己经设了隐藏，外人看只像个普通的复古桌面壁纸。
温情把音量再调低些，确保不会吵到还在主卧睡觉的谢灵玉，然后从口袋里摸出那个复古铜制烟盒 —— 盒面刻着民国时期的缠枝纹，打开时能闻到淡淡的薄荷香。
他抽出一根无尼古丁香烟，没点火，先放在鼻尖闻了闻，余光瞥见沙发那边有动静。
谢小爬不知什么时候钻了出来，正用蓝眼睛盯着他，爪子搭在擦脚巾上，尾巴轻轻扫着地板。
它雪白的双层毛发蓬松得像团云，走过来时步子放得轻，大概是怕惊扰到他。
温情看着它停在阳台门口，前爪搭在门槛上，喉咙里发出细细的 “呜呜” 声，忽然想起昨天谢灵玉说 “周三要给小爬换鸡肉味加餐”，便转身从阳台储物柜里翻出一袋低温烘培的鸡肉冻干 —— 袋子是谢灵玉特意选的粉色，上面印着萨摩耶的卡通头像。
他捏了一块冻干丢过去，力度控制得刚好，落在谢小爬面前的地板上。
谢小爬立刻低头叼住，尾巴摇得更欢了，吃完后又抬头看他，爪子轻轻碰了碰他的裤脚。
温情的指尖微蜷了下，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耳尖有点发烫 —— 他还是不太习惯这种亲近，哪怕对象是只狗。
但他没走，只是站在原地，看着谢小爬把冻干嚼得 “咔嚓” 响，目光落在它脖子上的围巾上，想起昨晚用原初手机给它 P 的星河特效 —— 当时没多想，只是觉得它的爪子肉垫粉嫩嫩的，配着星空会好看，现在倒有点怕被谢灵玉发现。
“温情哥？”
主卧的门被轻轻推开，谢灵玉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像裹了层棉花糖。
温情立刻把烟盒揣回口袋，转身时刚好看见她站在卧室门口，浅棕色的长发披在肩上，发尾的微卷有点乱，大概是睡觉蹭的。
她穿了件米白色的睡衣，领口绣着小朵的茉莉花，看见他在阳台，眼睛弯了弯，露出两颗小虎牙：“你又起这么早呀，是不是小爬吵到你了？”
谢小爬听见她的声音，立刻丢下嘴里的冻干碎屑，朝她跑过去，用头蹭她的腿。
谢灵玉弯腰抱起它，手指轻轻梳着它颈后的毛，笑着说：“小爬真乖，知道等我起床呀。”
她抱着狗走到阳台，看见温情手里没点火的香烟，又看了看桌上的原初电脑，没多问，只是说：“今天首播要早点准备，张老师说孤儿院的孩子们想看看小爬，我想让小爬出镜几分钟。”
温情 “嗯” 了一声，把香烟放回烟盒，顺手关上了原初电脑的后台界面。
他看着谢灵玉抱着谢小爬，手指轻轻挠着狗的下巴，阳光落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像撒了层碎钻。
忽然注意到她的首播设备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 一个银色的三脚架，上面架着手机，镜头好像有点模糊。
他记得昨天谢灵玉首播时说 “镜头有点不清楚”，当时没来得及修，现在刚好趁她准备的功夫处理下。
“我去看看设备。”
温情说完，转身走向客厅。
谢灵玉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了 —— 他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说，却会默默记着她的小事。
她抱着谢小爬跟过去，看见温情蹲在茶几前，左手轻轻放在手机镜头上，指尖有极淡的银白色光芒闪过，快得像错觉。
不过几秒钟，他就站起来，说：“好了。”
谢灵玉拿起手机试了试，镜头果然清晰了很多，连背景里的书架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有点惊讶：“这么快就修好了？
你什么时候会修这个啦？”
温情没解释，只是说：“小问题。”
他的目光落在书架上 —— 那里有一半是他的唐宋线装书，《诗经》和《史记》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另一半是谢灵玉的书，其中《网红首播运营手册》的 “粉丝互动技巧” 那一页折了角，是他上次看的时候折的，想着要帮她整理些互动话术。
“灵玉姐！
温情哥！”
次卧的门 “砰” 地一声被推开，夏雾顶着一头浅粉色的 “小羊毛” 冲了出来，身上穿的是《星穹铁道》三月七款式的卫衣，黑色工装裤的裤脚卷着，脚上的厚底帆布鞋踩在地板上 “哒哒” 响。
她手里抱着一个二次元风格的狗帽子 —— 是三月七同款的红色贝雷帽，看见谢灵玉抱着谢小爬，立刻跑过来：“灵玉姐，我给小爬买的新帽子到了，快给它戴上试试！”
谢小爬好像有点怕生，看见夏雾跑过来，往谢灵玉怀里缩了缩。
夏雾停下脚步，有点委屈地噘嘴：“爬爬怎么又躲我呀，我又不会欺负你。”
谢灵玉笑着把狗递过去：“它就是有点认生，你慢点来。”
夏雾立刻放轻动作，小心翼翼地接过谢小爬，用长沙塑普哄它：“爬爬乖哦，雾雾给你戴漂亮帽子，戴完给你吃冻干好不好？”
温情站在旁边看着，忽然想起昨天夏雾说 “喝牛奶要温的”，便转身走向厨房。
厨房的台面很干净，是他早上收拾的 —— 谢灵玉昨晚做麻婆豆腐时用的郫县豆瓣酱放在调料架的第二层，旁边是夏雾喜欢的长沙臭豆腐味薯片，包装袋还没扔，他顺手叠好放进垃圾桶。
冰箱里有温好的牛奶，是他早上六点半热的，刚好现在温度合适。
他拿了两个杯子 —— 一个是谢灵玉喜欢的白色陶瓷杯，上面印着茉莉花；一个是夏雾的粉色卡通杯，上面印着三月七的头像 —— 倒了两杯温牛奶，端到客厅的餐桌上。
刚放下，就听见夏雾的欢呼声：“哇！
爬爬戴这个帽子好好看！
温情哥你快来看！”
温情走过去，看见谢小爬戴着红色贝雷帽，帽子有点大，遮住了它的一只眼睛，样子滑稽又可爱。
夏雾正拿着手机拍照，看见他过来，把手机递给他：“温情哥你看，我拍得好不好？
要不要发抖音呀？”
温情接过手机，屏幕上是谢小爬的特写，夏雾还特意加了个 “星星眼” 的特效。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想起自己手机里 “小爬日常” 相册里的照片，轻声说：“挺好的。”
谢灵玉走过来，拿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笑着说：“还是温情哥热的牛奶好喝，不烫也不凉。”
夏雾也跑过来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大口，然后皱了皱眉：“哎呀，还是有点烫啦！
温情哥你下次能不能再凉一点？”
温情 “嗯” 了一声，记在心里 —— 下次要提前十分钟热，这样温度刚好。
谢灵玉忽然想起什么，转身走向卧室：“我得赶紧选今天首播的衣服，不然要来不及了。”
她打开衣柜，里面挂满了浅色系的衣服 —— 米白连衣裙、浅粉针织衫、奶白牛仔裤，还有几件温情送的广州塔造型银吊坠，此刻正挂在衣柜的挂钩上，在晨光里泛着淡淡的银光。
她拿起一件浅粉色的针织衫，在身上比了比，朝客厅喊：“小雾，温情哥，你们看这件显胖吗？”
夏雾跑过去，探头看了看：“不显胖不显胖，灵玉姐你穿什么都好看！”
温情也走过去，目光落在她身上 —— 浅粉色很衬她的肤色，显得她皮肤更白了，肩颈线条也好看。
他想了想，说：“挺好。”
谢灵玉听见他的话，眼睛亮了亮，立刻把衣服换好，又拿起一支浅粉色的口红，对着镜子涂了涂，然后转身问：“这样可以吗？
会不会太淡了？”
“不会呀，” 夏雾凑过来说，“灵玉姐你走的是温柔治愈风，这样刚好，粉丝肯定喜欢。”
温情没说话，只是帮她理了理肩上的头发 —— 刚才换衣服时，有一缕头发翘了起来，他伸手把它捋顺，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肩膀，感觉她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耳尖也红了。
他立刻收回手，转身走向阳台，说：“我去把阳台的衣服收了。”
阳台的晾衣绳上挂着谢灵玉的睡衣和夏雾的卫衣，还有谢小爬的粉色毛巾。
温情把衣服一件一件收下来，叠得整整齐齐 —— 谢灵玉的睡衣放在最上面，夏雾的卫衣放在下面，谢小爬的毛巾单独叠好，放进玄关的宠物用品篮里。
他刚收完，就听见谢灵玉喊：“温情哥，你帮我看看背景好不好？
我怕粉丝看到你的书。”
温情走回客厅，看见谢灵玉正调整首播背景 —— 她把书架上的线装书都挡在了后面，只留下几本《网红首播运营手册》和宠物养护的书。
他走过去，帮她把书架上的书重新排列了下，把线装书放在最里面，外面放谢灵玉的书，这样镜头里就看不到了。
“这样就好。”
他说。
谢灵玉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忽然想起 2010 年在孤儿院第一次见他的场景 —— 那时候他也是这样，帮她捡掉在地上的绘本，默默帮她整理散落的积木。
她忍不住说：“温情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孤儿院见面吗？
我那时候给你编的辫子，你戴了一整天呢。”
温情的动作顿了顿，想起那天的事 —— 六岁的谢灵玉拿着彩色皮筋，踮着脚给他编辫子，编得歪歪扭扭的，他却戴了一整天，怕她难过。
他 “嗯” 了一声，说：“记得。”
夏雾抱着谢小爬走过来，插嘴说：“我也记得！
那时候我还抢了灵玉姐的积木，温情哥还帮我拼了星河拼图呢！”
她把谢小爬放在地上，让它自己玩，然后拉着温情的胳膊：“温情哥，今天首播完我们去吃成都火锅好不好？
我好久没吃辣了，灵玉姐也想吃，小爬也可以跟我们去呀。”
温情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谢灵玉 —— 她也在点头，眼睛里满是期待。
他想起自己每周都会陪她们吃一次成都火锅，因为谢灵玉喜欢，便说：“好。”
谢灵玉立刻拿出手机，开始调试首播设备：“那我赶紧首播，早点结束我们早点去。”
她打开快手账号 “ai qin”，屏幕上立刻弹出几个粉丝的留言：“灵玉今天好早呀！”
“爬爬呢？
想看看爬爬！”
谢灵玉笑着打招呼：“大家早上好呀，今天小爬也在哦，等下让它跟大家打个招呼。”
温情站在旁边，看着她跟粉丝互动，声音温柔又有耐心，忽然想起昨天看《网红首播运营手册》时看到的 “粉丝互动技巧”—— 里面说 “要记住粉丝的名字，回应他们的问题”，便默默打开原初手机，调出谢灵玉的粉丝列表，把经常互动的粉丝名字记下来，想着等下帮她过滤掉恶意评论时，顺便把这些粉丝的留言置顶。
夏雾坐在旁边的游戏椅上，打开自己的游戏电脑 —— 屏幕上贴着温情画的仙品幸运符，符纸是淡黄色的，上面的纹路用朱砂画成，隐隐能看到灵力波动。
她打开《星穹铁道》，登录自己的账号 “雾雾的三月七”，看见角色身上的专属光锥 —— 是温情给她定制的臭豆腐造型，属性远超原生。
她笑着跟谢灵玉说：“灵玉姐，我今天肯定能通关深渊，有温情哥画的符，还有这个光锥，肯定没问题！”
谢灵玉笑着回应：“那你加油呀，等下首播完我陪你打。”
她转头看向温情，眼睛弯了弯：“温情哥，你今天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玩呀？
小雾说你玩得可好了。”
温情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顿了顿，想起自己玩《英雄联盟》时从不组队，但看着她们期待的眼神，忽然说：“好。”
谢小爬好像听懂了，跑过来蹭他的腿，尾巴摇得欢。
温情低头看着它，忽然用脚尖轻轻碰了碰它的爪子 —— 动作很轻，怕惊扰到它。
谢小爬 “汪” 了一声，用头蹭了蹭他的手，像是在回应。
晨光透过窗户，洒在客厅里，把三个人和一只狗的影子拉得很长。
温情看着谢灵玉认真首播的样子，夏雾专注打游戏的侧脸，还有脚边蹭来蹭去的谢小爬，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好 —— 没有诸天万界的纷扰，只有眼前的烟火气。
他拿出原初手机，打开 “小爬日常” 相册，看着里面谢小爬的萌照，手指轻轻点在屏幕上，给刚才夏雾拍的那张贝雷帽照片也加了个星河特效 —— 这次没隐藏，想着等下可以给谢灵玉看看，说不定她会喜欢。
阳台的留声机还在播放《DOORS LIGHT FUNK》，钢琴声轻轻的，混着谢灵玉的笑声、夏雾的欢呼声，还有谢小爬的 “汪汪” 声，组成了一首最温暖的晨光曲。
温情知道，他千年的孤独，在遇到这两个女孩和一只狗之后，终于有了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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