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许哲，一个无聊的富二代。
钱是什么？就是一串数字。卡里的九个零看久了，也就那么回事。
为了体验生活，我找了个班上，月薪三千，朝九晚五。
我租了自己名下一套最破的老破小，每天挤地铁，吃十块钱的盒饭，力求真实。
结果我发现，这世界上最好玩的游戏，不是金融，不是投资，而是……人。
总有人觉得你好欺负，想从你身上占点便宜。
总有人觉得他比你牛，想在你头上作威作福。
办公室里，想让我帮忙带咖啡、做报表、背黑锅的“好同事”。
业主群里，指挥我挪车、教我做人、道德绑架的“热心邻居”。
还有那个看我穿得朴素，就觉得我好拿捏的部门主管。
他们都以为我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兜比脸干净的社畜。
他们错了。
我不是社畜，我是来看戏的。
顺便，当个导演，给这些自我感觉良好的演员们，安排一个社死结局。
别跟我讲道理，我就是道理。
因为这栋写字楼，我家的。
那个小区，也是我家的。
而我，许哲，今天就是闲得慌，专治你们这些奇葩。
我叫许哲。
入职第一天，人事把我领到工位上。
一张破桌子，一把嘎吱响的椅子，还有一台开机需要一分半的电脑。
挺好，很有生活气息。
“许哲是吧，以后你就在这个组了，大家欢迎一下。”人事小姐姐说完，就扭着腰走了。
周围的同事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没什么热情，就是那种“哦，又来个倒霉蛋”的表情。
我点点头，坐下，开始擦桌子。
我旁边的女人叫董玲，烫着一头劣质的卷发，身上的香水味有点冲。
她凑过来，压低声音：“新来的？实习生？”
我“嗯”了一声。
“工资多少啊？三千？”她问得特直接。
“差不多。”我含糊地回答。
她立刻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坐回去了，腰杆挺得笔直，好像跟我多说一句话都掉价。
我心里觉得好笑。
这公司，在我家开发的写字楼里。整栋楼，都是我的。
我来上班，纯属娱乐。
我爹总说我游手好闲，让我找点事干。我想了想，当个普通上班族，应该挺好玩的。
于是，我给自己捏了个身份：普通家庭，二本毕业，没啥背景，急需工作。
为了真实，我还特意从我几百套房里，挑了套最旧的老破小住进去。
每天六点半起床，挤一个小时地铁，再走十分钟到公司。
中午吃十五块的盒饭。
这种生活，对我来说，比去马尔代夫度假还新鲜。
上午就这么过去了。熟悉环境，看各种文件，头昏脑涨。
中午吃饭，董玲她们几个老员工凑在一起，点了几百块的外卖，有鱼有肉，香气扑鼻。
我默默地从包里拿出我的饭盒。白米饭，炒青菜，还有一个煎鸡蛋。
董玲瞥了一眼，嘴角一撇。
“小许啊，刚毕业，是得省着点。”她那语气，与其说是关心，不如说是炫耀。
“是啊，董姐，以后还得多跟你学习。”我特谦虚。
她很满意，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嚼得吧唧作响。
下午两点，人最困的时候。
董玲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对着办公室喊：“谁要喝咖啡？我点外卖。”
几个同事立刻响应。
“我要美式。”
“我拿铁，谢谢玲姐。”
董玲拿着手机，一个一个记下来。最后，她看向我。
“小许，你要不要来一杯？提提神。”
我摇摇头：“谢谢董姐，我不用。”
“哎呀，客气什么，年轻人别这么死气沉aching。下午不喝点东西，怎么干活？”她一边说，一边已经打开了点单软件。
“我真不用，我喝水就行。”我指了指我的大号水杯。
她眼睛转了转，突然笑了：“这样吧，小许，你刚来，跟我们还不熟。姐请你喝一杯，就当是欢迎你了。”
她这么一说，我就不好再拒绝了。
“那……谢谢董玲姐。”
“客气啥。”她嘴上说着，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点着，然后把手机往我这边一递，二维码亮着。
“小许，姐这边信号不太好，你先帮我付一下，回头我转给你。一共三百二十八。”
我看着她手机上那个满格的5G信号，心里乐了。
来了来了，上班第一天，经典项目就来了。
“好嘞，董姐。”我特爽快地掏出手机，扫码，付款。
董玲满意地坐回去，跟旁边的人说：“你看这新来的小伙子，多老实。”
我听见了，没说话，低头继续看我的文件。
心里已经开始盘算。
这个游戏，比我想象的还有意思。
下班的时候，董玲好像完全忘了咖啡钱的事。
她收拾东西，挎上包，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了，走之前还跟我说了句：“小许，明天早点来，把办公室的窗户开一下通通风。”
她这是把我当杂役使唤了。
我点点头：“好的，董姐。”
等人都走光了，我才慢悠悠地站起来。
我拿出手机，给我爸的特助，老陈，发了个消息。
“陈叔，帮我查一下，咱们这栋楼里，一个叫‘启航网络’的公司，他们老板是谁。”
不到三十秒，老陈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小许总，您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了？这家公司老板叫刘强，租了我们三年的办公室，下个月合同就到期了。他们还想续租，报价压得挺低的，我正准备拒了他们。”
“别。”我笑了，“让他们续。”
“啊？可是……”
“不仅让他们续，租金再给他们打个八折。”
电话那头的老陈沉默了。他可能觉得我疯了。
“小许总，您这是……”
“陈叔，你别管了，按我说的办。对了，再帮我个忙，把这家公司的股权结构，还有那个老板刘强的个人资料，发我一份。越详细越好。”
“好的，小许总。”
挂了电话，我伸了个懒腰。
董玲，刘强，启航网络。
这个剧本，好像越来越好玩了。
我走出写字楼，没去坐地铁。
我溜达到地下车库，按了一下车钥匙。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库里南，车灯闪了两下。
坐进车里，闻着真皮座椅的味道，我才感觉自己从游戏里登出来了。
我拿出另一个手机，上面只有一个联系人。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我拨通电话。
“许少，都搞定了。您说的那套老破小，水电网都已经以您的新身份注册好了。邻居那边也都打点过，没人知道您的真实情况。他们只知道，这屋子新搬来一个刚毕业的穷小子。”
“干得不错。”
“对了，许少，您那个小区的业主群，我已经把您拉进去了。群主是个挺活跃的人，叫赵凯。”
赵凯？
我记下这个名字。
看来，除了公司这条线，家里这条线，也有新角色要登场了。
我发动车子，开出了车库。
没有回家，而是绕着这座城市，漫无目的地开着。
看着窗外那些行色匆匆的行人，他们为了生活奔波，为了几千块的工资，忍受着各种各样的人和事。
而我，一个本来站在云端的人，现在跳了下来。
不是为了体验疾苦，我没那么高尚。
我就是想看看，当一个人，抛开所有身份和财富的光环，作为一个最普通的“许哲”时，会遇到些什么。
现在看来，遇到的东西，比我想象的，要精彩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