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说没见过真的木乃伊，青梅林汐就和全班女生把我打晕了。醒来时，

我被包成木乃伊挂在校门口。路过的同学嘲笑、拍视频，有人甚至朝我吐口水。

青梅在人群里笑得最开心：别生气啊，就是开个玩笑。你不是说过，

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做吗？我沉默良久。原来，我十八年的真心，在她眼里只配当个笑话。

当晚，我悄悄办了转学。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她。青梅疯了。顾北，你不是离不开我吗？

为什么要转学？为什么不再爱我了？01意识模糊中，我听到林汐清脆的笑声。

那种笑声我太熟悉了，从幼儿园开始就伴随着我的每一天。只是这一次，

笑声里带着某种我从未听过的兴奋。快点快点，再多缠几圈，手臂也要包起来！

对对对，就这样，包严实点，一会儿挂起来才像样。有人在我身上缠着什么，

粗糙的布条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我想挣扎，却发现手脚都被绑住了。那种无力感，

让我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个下午。那时候我们才七岁，林汐非要玩过家家，

把我绑在椅子上当病人。她给我打针吃药，玩得不亦乐乎，

直到阿姨回家才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我解开。那时候林汐被骂了一顿，抱着我哭着道歉，

说再也不会这样对我了。可现在……勉强睁开眼，看到的是体育器材室昏暗的灯光。

空气里弥漫着汗臭和灰尘的味道，让人作呕。林汐蹲在我身边，手里拿着一卷纱布，

笑容灿烂。她今天化了妆，眼影是江辰喜欢的桃花粉，口红也是他某次随口夸过的色号。

醒了？太好了，我还担心你错过最精彩的部分呢。她的声音依旧甜美，

就像每次哄我帮她写作业时一样。只是这次，她要我做的不是作业。

她转头对其他女生说：看吧，我就说顾北用量刚好，不会真的出事。林汐你真厉害，

连这个都算得这么准！有人在拍马屁，声音谄媚得让人恶心。我这才看清，

体育器材室里站满了人。班上的女生几乎都在，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兴奋的表情。

就像在看一场精彩的表演，而我是那个供她们娱乐的小丑。林汐，这是在干什么……

我的声音因为刚醒来而沙哑，喉咙里像塞了棉花。林汐伸手摸了摸我的脸，

语气轻快：刚才江辰说他从来没见过真的木乃伊，特别想看看。你知道的，

他最近在追那部埃及题材的美剧，特别着迷。我就想啊，这有什么难的？

你不是最听我的话吗？就帮个小忙呗。江辰。又是江辰。高二转学来的校草，

篮球队队长，成绩优异，家世显赫。也是林汐暗恋了整整一年的人。为了他，

林汐学会了化妆，开始减肥，甚至改变了说话的语气。为了他，她让我帮她传情书，

替她打听消息，陪她在篮球场等到深夜。而现在，为了他一句随口的话，

她要把我……我愣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十八年的感情，十八年的陪伴，

在这一刻变得如此可笑。开什么玩笑！快解开！我开始剧烈挣扎，

可是手脚都被绑得死死的。那些绳子像是专门准备的，结实得让人绝望。林汐皱了皱眉，

那是她不高兴的表情：顾北，别这么小气嘛。不就是cos个木乃伊吗？

又不会掉块肉。再说了，你之前不是说过，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做吗？

那是去年你过生日，非要我在全班面前说的，你忘了？她的语气理所当然，

仿佛我的挣扎才是无理取闹。我当然记得。那是她十七岁生日，她喝多了，

哭着问我是不是真的爱她。我在所有人面前说，为了林汐，我什么都愿意做。

那时候大家都在起哄，说我们是天生一对。可现在想想，也许在所有人眼里，

我们从来都不是一对。我只是林汐的附属品，她的工具，她的……狗。

旁边的女生也开始附和。就是啊顾北，别扫兴。林汐为了这个计划忙活了一下午呢。

她还专门买了这些纱布和绳子，花了好几百块钱。你该不会是怕了吧？一个大男生，

胆子这么小？就是，平时不是很***n的吗？怎么现在怂了？

我看着她们每一张兴奋的脸，心渐渐沉到谷底。原来不只是林汐。在她们所有人眼里，

我都不是个人。只是林汐用来讨好江辰的工具。一个可以随意摆弄的玩具。

02缠绕还在继续。一层又一层的纱布把我包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下眼睛和鼻子。

纱布很粗糙，摩擦着皮肤生疼。但比起身体的疼痛，心里的痛更让人难以承受。林汐，

你还记得吗？我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哽咽。初二那年，你被人欺负，是我替你打架，

被记了大过。林汐的手顿了一下，但很快继续缠绕。高一那年，你喜欢隔壁班的学长，

是我帮你送情书，结果被他当众羞辱。去年冬天，你爸妈吵架，你在我家住了一个月，

我把房间让给你，自己睡沙发。上个月，你说想要那个***版的包，

我打了三份工才凑够钱……够了！林汐突然打断我，声音有些尖锐。顾北，

你说这些干什么？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吗？再说了，

我也对你很好啊。你过生日我不是也送你礼物了吗？虽然没你送的贵。

你生病我不是也去看你了吗？虽然只待了十分钟。你……她说不下去了，

因为连她自己都知道，这些年都是我在付出。而她，只是心安理得地接受。

我已经放弃了挣扎。不是不想反抗，而是做不到。她们人太多了，七八个女生按着我，

我一个人根本挣脱不开。就像这些年，我一个人的真心，敌不过江辰的一个眼神。

差不多了！林汐站起来，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作品。她的眼里闪着光，

那种兴奋的光芒我很久没见过了。上一次看到，是她收到江辰回复的微信时。

虽然江辰只回了一个嗯。来，大家一起抬，我们把他运到校门口去。校门口？

我瞪大眼睛，拼命摇头。现在是放学时间，校门口人来人往。

如果被挂在那里……我会成为全校的笑话。不，也许我早就是了。

那个为了林汐什么都愿意做的傻子顾北。别担心。林汐看出了我的恐慌，

安慰道：就一会儿，让江辰看看就放你下来。你不是最宠我的吗？

这点小事都不愿意帮忙？顾北，你变了。你以前不会拒绝我任何要求的。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满，还有一丝……威胁？是啊，我变了。准确说，是在这一刻，

我终于看清了。其他女生已经七手八脚地把我抬了起来。哇，还挺沉的。废话，

一米八的个子能不沉吗？林汐，你这竹马身材不错啊。可惜脸一般，配不上你。

我像一件货物，被她们扛出了体育器材室。路过走廊时，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

金色的光芒那么美好，可我的世界却一片黑暗。一路上遇到的同学都在指指点点。

那是什么？好像是个人？***，她们在干嘛？快拍照，发抖音！

没人上前阻止。大概是觉得事不关己，或者单纯觉得有趣。在这个人人都在围观的时代，

我成了最好的素材。就这样，我被抬到了校门口。她们找来绳子，把我吊在了门口的横杆上。

像一个真正的展品。不，比展品更惨。至少展品不会感到羞辱。林汐拿出手机，

给某人发消息。她打字时嘴角带笑，眼睛亮晶晶的。江辰，快来校门口，有惊喜！

保证你喜欢～然后她退后几步，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完美！林汐，你太有创意了！

江辰肯定会被惊到的。说不定会因此对你刮目相看呢。女生们围着林汐叽叽喳喳，

仿佛完成了什么伟大的作品。而我，悬在半空中，成了这个作品的一部分。此时的校门口，

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03这是什么行为艺术吗？笑死，谁这么倒霉。

快拍照，发朋友圈。这是顾北吧？我认识他，林汐的跟屁虫。真的是诶，

这眼睛……林汐也太狠了吧，这样对自己的竹马？你懂什么，这叫情趣。

闪光灯此起彼伏。我被吊在半空中，像个任人观赏的猴子。不，猴子至少还有尊严。

纱布缠得太紧，呼吸都变得困难。每一次喘息都像是在提醒我，我还活着。活着，

却比死了更难受。更让我痛苦的是那些目光。嘲笑的、好奇的、幸灾乐祸的。

没有一个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也是，在他们眼里，我本来就是个笑话。

那个为了林汐连尊严都不要的顾北。哎呦，真的有木乃伊！一个轻佻的男声响起。

是江辰来了。他今天穿着白色球衣，额头还有打球留下的汗水。阳光下，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难怪林汐会为他神魂颠倒。他站在人群最前面，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那种眼神，

就像在看一个有趣的玩具。做得还挺逼真，哪里买的道具？林汐立刻凑上去，

声音娇滴滴的：不是道具哦，是真人！我们班的顾北，他自愿帮忙的。自愿？

我想笑，却笑不出来。是啊，在她嘴里，我永远是自愿的。自愿帮她写作业，自愿替她背锅，

自愿为她付出一切。江辰挑了挑眉：真人？有意思。他走近了些，伸手戳了戳我。

手指点在我身上，带着打球后的热度。可我心里却一片冰凉。喂，里面的兄弟，

感觉怎么样？我想骂人，但嘴被纱布堵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江辰哈哈大笑：还真挺像那么回事。林汐，你可真有才。

他转头对林汐说：你可真有创意，改天再想个新花样？林汐眼睛亮晶晶的，

像得到了糖果的孩子：好呀！你想看什么？江辰你喜欢什么，我都可以安排。

下次我们可以cos别的，僵尸、吸血鬼都行！两人聊得火热，完全忘了我还吊在那里。

我这个道具已经完成了使命，可以被遗忘了。人群中突然有人喊：来，

大家一起吐口水，看谁吐得准！第一口唾沫落在我脸上时，我闭上了眼睛。

粘腻的液体顺着纱布往下流。恶心，屈辱，愤怒。所有的情绪在胸口翻腾，

最后化作深深的绝望。我听到更多的哄笑声。中了中了！我也来！哈哈哈，

太好玩了！甚至有人开始直播，对着镜头解说。家人们，看看这个活体木乃伊！

据说是为了爱情自愿的哦！舔狗舔到这个份上，也是绝了！林汐就站在旁边，

没有阻止。她甚至在笑。和江辰一起笑。十八年了。我把林汐当成最重要的人，

为她做任何事。可在她眼里，我算什么？一条狗吗？不，狗至少还能得到主人的怜惜。而我，

只是她用来讨好别人的工具。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04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十分钟，

也许是一个世纪。看热闹的人才渐渐散去。大概是觉得没意思了。毕竟，

欺负一个不会反抗的人，时间久了也会无聊。太阳已经落山，晚霞把天空染成血红色。

就像我的心，在滴血。林汐终于想起了我。好啦好啦，放他下来吧。

她指挥着几个女生把我解下来，解开纱布。纱布一层层剥离时，带走了皮肤上的一些毛发。

很疼，但比不上心里的疼。重获自由的瞬间，我跪在地上大口喘气。

身上都是口水和汗水混合的恶臭。衣服被汗水浸透，贴在身上难受极了。我的手在颤抖，

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悲伤。行了，别装可怜了。林汐蹲下来，

语气轻松：又没真的把你怎么样。顾北，你也太夸张了吧。不就是帮个小忙吗？

江辰很开心呢，还夸我有创意。你也算是立功了。她说这话时，

脸上还带着得意的笑容。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她的功劳。而我的痛苦，不值一提。

我抬头看她。夕阳下，她的脸被染成橘红色。明明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可我却觉得无比陌生。

这真的是我认识了十八年的林汐吗？那个会因为踩死一只蚂蚁而哭泣的林汐？

那个说要和我做一辈子朋友的林汐？她的笑容依旧灿烂。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无伤大雅的游戏。林汐。我的声音嘶哑，

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这个问题，我想问很久了。

但一直不敢问，怕得到那个我不想听到的答案。她愣了一下，

然后笑了：当然是最好的朋友啊。从小一起长大，谁能比得上你？

就是因为关系好，我才会找你帮忙的。别人我还不放心呢。最好的朋友。

我自嘲地笑了。原来这就是她对朋友的定义。可以随意利用，可以肆意羞辱，

可以当成工具送给别人。这就是她的友谊。我先走了。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准备离开。

腿有些发软，大概是被吊太久了。但我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出任何软弱。林汐拉住我：等等，

你不会生气了吧？别这么小心眼啊，大家都是闹着玩的。顾北，你太敏感了。

晚上一起吃饭？我请客，就当赔罪了。去你最喜欢的那家烤肉店。她的语气轻快，

仿佛一顿饭就能抹平一切。我甩开她的手，一言不发地走了。

身后传来她不满的嘟囔：真是的，开个玩笑都不行。男生怎么比女生还小气。

亏我还专门让江辰等会儿一起吃饭呢。原来，她约我吃饭，也是为了江辰。

我苦笑着加快脚步。想要逃离这个地方，逃离她。05回到家，我直接冲进浴室。打开花洒，

让滚烫的水冲刷着身体。用最烫的水冲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皮肤发红发痛。

可那种恶心的感觉还是挥之不去。不只是身体上的，更多的是心理上的。我用力搓洗着脸，

想要洗掉那些口水的痕迹。搓到皮肤都快破了，还在继续。镜子里的自己狼狈不堪。

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眼睛红肿，嘴唇发白。这就是爱一个人的代价吗？失去尊严，

失去自我，失去一切。而她却觉得理所当然。我靠在墙上，慢慢滑坐到地上。

冷冰冰的瓷砖贴着后背，有种彻骨的寒意。脑海里不断回放着今天的画面。林汐的笑脸，

江辰的嘲讽，路人的起哄。还有那些落在脸上的口水。恶心，真的太恶心了。手机响了。

***在浴室里回荡，格外刺耳。是林汐发来的消息。我没有立刻看，

而是坐在那里发了很久的呆。直到水都凉了，才爬起来。擦干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

拿起手机，点开消息。别生气啦，明天给你带早餐。你最爱吃的煎饼果子。

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江辰突然提起，我一时兴起。

你知道我的，容易冲动。我盯着屏幕，一个字都不想回。她真的觉得，

一份早餐就能抹平一切吗？还是说，在她心里，我的尊严就只值一个煎饼果子？

消息还在不断弹出。顾北？你在干嘛？不会真的生气了吧？你也太小气了。

我都说了只是开玩笑。大家都觉得很有趣啊。江辰还说你很配合呢。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对，我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我，会笑着原谅她的一切任性。

会在她需要的时候随叫随到。会把她的快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可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