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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来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周六早晨,如果硬要说有什么特别,

大概就是我那年薪百万、习惯在高级西装袖口下露出一截百达翡丽的老公陈默,

正穿着一身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休闲服,站在嘈杂喧闹、地面永远湿漉漉的菜市场里,

对着一个卖土豆的老伯,认真地讨论着是三块钱一斤划算,还是五块钱两袋更实惠。而我,

正举着手机,试图捕捉这魔幻的一幕。镜头里,他微微蹙着眉,

那副在谈判桌上让对手压力倍增的表情,此刻却用来研究土豆的性价比,显得有点滑稽,

又有点…可爱。“好了没?”他终于放弃和土豆较劲,拎着那袋“战利品”朝我走来,

额头有细微的汗珠。周末脱下西装,陪我逛菜市场,是他雷打不动的承诺,

据说是某次婚姻心理学讲座上听来的“保持婚姻新鲜感的十件小事”之一。他执行得很好,

像完成KPI一样标准。“马上就好,”我笑着对准他,

“记录一下陈总深入基层体察民情的瞬间。”他配合地扬了扬手里的土豆,

嘴角弯起一个无奈的弧度。阳光透过棚户的缝隙落在他脸上,有那么一瞬间,

我好像又看到了很多年前,那个会因为买到我爱吃的烤红薯而笑得像个傻子一样的少年,

而不是现在这个坐拥千万身家,眼神里总是藏着计算和疲惫的男人。逛到水产区,

空气里的腥味更重了。陈默下意识地想去摸左手无名指,这是他的习惯动作,

思考或者不适的时候,总会摩挲那枚我用了整整一年积蓄给他买的铂金婚戒。戒指不贵,

甚至比不上他现在随便一顿商务餐,但他一直戴着,从未摘下过。

他的手指在空中停顿了一下,脸色微微一变。他又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这次动作更急,

甚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空的。那枚戴了将近十年的戒指,不见了。他的脸色瞬间白了,

不是夸张,是一种血液骤然褪去的苍白,连嘴唇都失了颜色。他猛地抬头看我,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惊慌。“戒指…”他的声音有点发干,“好像不见了。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举着的手机也慢慢放了下来。

周围嘈杂的叫卖声、讨价还价声、鱼贩剁鱼的声音,忽然像潮水一样退去,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他那只空荡荡的、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指。“怎么会?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是不是早上洗脸摘下来放洗手台了?”“没有,

”他摇头,语气肯定得近乎焦躁,“我记得出门前还戴着,我确定。”我们俩同时沉默下来,

对视着,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某种难以置信的东西。那枚戒指,对我们而言,

意义远超过它的价格。它是我们挤在出租屋里分吃一碗泡面时的承诺,

是他在第一个项目成功时,抱着我转圈说“你看,我说过会好的”时的见证。

是他后来买了更贵的表,换了更好的车,却始终没有换下的东西。它怎么会丢呢?

还是在这样一个乱糟糟的菜市场。“找。”我没有多说一个字,立刻弯腰,

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脚下湿滑肮脏的地面。土豆袋被他放在一边,他也立刻俯身,

动作甚至比我更慌乱,全无平日的沉稳。我们从水产区开始,沿着刚才走过的路线,

一寸一寸地搜寻。蹲在地上,不顾形象地扒开菜叶,推开箩筐,询问每一个摊主。“师傅,

看到一枚银色的戒指了吗?”“阿姨,有没有捡到一个戒指?”得到的回应大多是摇头,

或者好奇打量我们的目光。一个穿着名牌运动鞋的男人和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女人,

像疯了一样在菜市场找东西,这画面确实够奇怪的。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菜市场人来人往,

地面又是那样,一枚小小的戒指,很可能早就被人踩进泥里,或者被谁捡走了。

陈默的额头上冒出了更多的汗,不是热的,是急的。他的嘴唇紧抿着,下颌线绷得很紧,

搜索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没有章法。有一次他甚至差点撞到一个提着菜篮的老太太。

我从未见过他这样失态。公司面临最大危机的时候,他好像也没这样慌乱过。“别急,

”我反而冷静下来,拉住他的胳膊,“慢慢找,肯定就在这附近。”他甩开我的手,

不是不耐烦,而是一种全神贯注的焦灼,“怎么会丢…我明明…”他喃喃自语,

眼神扫过地面,不肯放过任何角落。我们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把整个菜市场来回翻了两遍,

甚至惊动了市场管理员,用大喇叭帮我们广播了一下,依然一无所获。陈默直起身,

脸上那种苍白变成了灰败。他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无名指,眼神空洞,好像丢的不是戒指,

而是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算了,”我叹了口气,心里也堵得难受,

但还是努力挤出一点安慰,“可能就是没缘分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回头…我们再买一对新的。”他猛地看向我,眼神锐利得几乎刺痛我。“买新的?

”他重复了一遍,声音嘶哑,“那能一样吗。”一句话,把我所有伪装的平静都打碎了。

是啊,那能一样吗。新的戒指再贵,也不是当初那一枚了。回去的路上,气压低得可怕。

他开着车,一言不发,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泛白。我靠在车窗上,

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心里乱糟糟的。失落,心疼,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疑虑,

像藤蔓一样悄悄滋生。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仅仅是因为怀旧吗?回到家,他鞋都没换,

径直冲进卧室,翻箱倒柜,又把洗手间仔仔细细搜了一遍,

甚至把脏衣篓里的衣服都倒了出来。我靠在门框上看着他忙碌,轻声说:“别找了,

市场里都找不到,家里更不可能有。”他的动作顿住了,背对着我,肩膀垮了下去。好半天,

他才慢慢转过身,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疲惫。“对不起,楠楠。”他说,

“我把戒指弄丢了。”那一刻,他看起来不像个身价不菲的成功人士,

倒像个做错了事、无助又害怕的大男孩。我的心软了一下,走过去,想抱抱他。“没事,

一个戒指而已,人没事就好。”他却下意识地避开了我的拥抱,虽然动作很轻微,

但我感觉到了。我的手臂僵在半空。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揉了揉眉心,

“我…我去书房静一静。”他把自己关进了书房,整整一个下午都没出来。

我坐在客厅沙发上,心里的那点疑虑,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太反常了。他的惊慌,

他的失落,他最后那个下意识的躲避…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准得可怕。我鬼使神差地拿出手机,

点开了那个买菜时拍的视频。镜头里的他,正拿着土豆,笑容温和。我放大,再放大,

聚焦在他的左手上。无名指上,分明有一道银色的反光。他出门时,绝对是戴着的。

我关掉视频,心脏砰砰直跳。所以,戒指确实是在菜市场丢的。可是,为什么?晚上,

他出来吃饭,情绪似乎平复了一些,但依旧沉默。饭桌上只有碗筷碰撞的细微声响。

“公司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我试探着问。他夹菜的手停了一下,“没什么,老样子。

”“感觉你最近好像很累,”我看着他,“压力大的话,可以跟我说说。”他抬起头,

对我笑了笑,但那笑容很勉强,到达不了眼底,“真的没事,别瞎想。

可能就是最近没休息好。”他又低下了头,专注地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接下来的几天,他变得有些心不在焉。回家越来越晚,

应酬变得格外多。手机也设了新的密码,以前他从不这样。有时候半夜醒来,

会发现他不在身边,书房的灯亮着,或者在阳台抽烟,背影显得格外沉重。

那种被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开始留意他的言行举止,

留意他衬衫上有没有陌生的香水味,留意他钱包里的消费小票。我知道这种行为很可笑,

很像那些疑神疑鬼的怨妇,但我控制不住自己。那枚丢失的戒指,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

一周后的一个晚上,他洗澡时,他的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

显示一条微信预览。发信人的名字是“林助理”。内容只有短短一行:“陈总,东西找到了,

您看是给您送家里还是…”后面的字被折叠了,看不完整。我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林助理,林薇,他的大学学妹,毕业后进他公司,从他创业初期就跟着他,

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也是…公认的对他有意思的女人。陈默一直说我想多了,

说他只把她当工作伙伴。东西找到了?什么东西?需要深更半夜发消息?

还要讨论送到家里还是哪里?一个可怕的念头窜进我的脑海:那枚丢失的婚戒,

会不会根本就不是意外丢失?或者,丢失的,不止是婚戒?浴室的水声停了。我立刻躺下,

背对着他那一边,假装睡着。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一样地响。我听到他走出来,拿起手机,

停顿了片刻,然后是细微的打字声。他回复了消息。他把手机放回原处,在我身边躺下,

动作很轻,但我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过来搂我,

我们中间隔着一道无形的鸿沟。那一夜,我睁着眼睛到天亮。第二天是周日,

他难得没有加班,却说约了客户打高尔夫。他换衣服的时候,

我状似无意地问:“是哪个客户啊,周末还这么忙。”他系领带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就是城东那个项目的王总,上次饭局你见过的。”他在撒谎。

那个王总上周就去国外度假了,朋友圈发了一堆沙滩照。我没有戳穿他,

只是心一路沉到了底。他出门后,我坐在空荡荡的家里,感觉浑身发冷。十年感情,

七年婚姻,难道真的走到了尽头?因为什么?厌倦了吗?还是因为那个一直存在的林薇?

我不甘心。我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打败。

我做出了一个自己都觉得有点疯狂的决定——跟踪他。我知道他常去的那家高尔夫俱乐部。

我打车跟了过去,戴了帽子和墨镜,像个拙劣的侦探。俱乐部的管理很严格,我进不去,

只能在远处的咖啡厅等着。等了将近两个小时,我看到他的车开了出来。副驾驶上,

坐着一个人,长发,浅色的连衣裙,是林薇。我的手指瞬间掐进了掌心。车子没有开往市区,

而是转向了郊外。我让出租车司机远远跟着。最终,

车子在一个看起来像是私人庄园的地方停了下来。环境清幽,绿树成荫,门口没有任何招牌。

陈默和林薇下了车,林薇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丝绒盒子,递给了陈默。陈默接过来,

打开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然后…他竟然伸手,轻轻拥抱了一下林薇。

虽然只是短暂的一触即分,但足以击垮我所有的理智和幻想。原来是真的。东西找到了。

他丢失的“戒指”,或者说,他丢失的二心,被林薇找到了。他们在这里私会。

我再也看不下去,让司机掉头回去。一路上,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又拼命擦掉。

司机从后视镜里担心地看了我好几眼。原来心痛到极致,是发不出声音的。

整个世界都在嗡嗡作响。我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我坐在客厅里,等着他。

从下午坐到黄昏,再到夜幕降临。晚上八点多,他终于回来了。脸上甚至带着一丝轻松,

看到我坐在黑暗里,他吓了一跳,顺手打开灯。“怎么不开灯?吃过饭了吗?

”他的语气听起来甚至有点轻快。我抬起头,看着他,声音平静得自己都害怕,

“高尔夫打得好吗,王总还好吗。”他的笑容僵在脸上。“陈默,”我慢慢站起身,

走到他面前,“我们离婚吧。”他彻底愣住了,瞳孔猛地收缩,“楠楠,你…你说什么胡话?

”“我今天去了西郊那个庄园,”我看着他瞬间变色的脸,心口像被刀剜一样疼,

“看到林薇把一个小盒子交给了你,看到了你抱她。所以,戒指是真的丢了,

还是你故意丢的?丢在菜市场那个我们曾经一起为了省几块钱而讨价还价的地方,

是不是特别有象征意义?象征着我们这段你早就想丢弃的、廉价的过去?

”我的声音开始发抖,但我强迫自己说下去,“恭喜你啊,陈默,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你的新戒指,还有你的新人,都找到了。”他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张了张嘴,

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震惊和…恐慌?“不是…楠楠,你听我解释,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上前一步想抓住我的胳膊。我猛地后退,避开了他的触碰。

“解释什么?”我看着他,眼泪终于还是没忍住,滑了下来,但我的声音是冷的,

“解释你怎么一边戴着婚戒陪我逛菜市场,一边计划着怎么离开我?

解释林薇是不是比你那个只会逛菜市场的老婆更懂你,更能帮你?陈默,我们在一起十年了,

我以为我们至少还有一点坦诚。”我深吸一口气,抹掉脸上的泪,“财产怎么分,

让你的律师来找我的律师谈吧。我只要我应得的那部分,多一分都不要。”说完,

我转身走进卧室,开始收拾我的行李。动作很快,怕慢一点,自己就会崩溃,

就会失去离开的勇气。他像个木偶一样跟在后面,脸色灰白,一遍遍地说:“不是的,

你误会了,真的不是那样…那盒子…那里面是…”他的话堵在喉咙里,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但我已经不想听了。所有的证据都摆在眼前,他的谎言,他的反常,他和林薇的私下见面,

那个拥抱…还有什么可误会的。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从他身边走过。他猛地从后面抱住我,

手臂箍得很紧,身体在微微发抖。“别走,楠楠,求你,别走…”他的声音哽咽了,

滚烫的液体滴落在我的颈窝里,“我不能没有你…”我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十年感情,

无数个日夜的厮守,不是说割舍就能立刻割舍的。他的眼泪是真的,痛苦好像也是真的。

可是,背叛呢?就不是真的了吗?我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陈默,太晚了。”我说,

“从你的戒指丢掉的那一刻起,或者更早,从你开始对我撒谎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太晚了。

”我拉开门,走了出去。没有回头。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

我仿佛听到屋里传来他像受伤野兽一样的嘶吼声。我住进了闺蜜家。把手机关机,

不想接任何电话。我需要时间冷静,需要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两天后,我开了机,

几十个未接来电和无数条微信信息涌了进来,大部分来自陈默。我没有看内容,

直接联系了一个做律师的朋友,咨询离婚事宜。下午,我回了我和陈默的家,

准备拿一些必要的证件和物品。我用钥匙打开门,意外地发现,他居然在家。这个时间,

他本该在公司。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好像一直就那样坐着没动过。胡子拉碴,眼眶深陷,

西装皱巴巴的,像一下子老了十岁。茶几上放着几个空酒瓶。听到开门声,他猛地抬起头,

看到是我,浑浊的眼睛里瞬间亮起一点光,踉跄着站起来。“楠楠…”我避开他,

径直走向卧室,“我来拿点东西,拿完就走。”他跟过来,靠在门框上,声音沙哑得厉害,

“你这几天去哪了,我很担心你。”我没有回答,快速地把需要的证件放进包里。

“我和林薇,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艰难地开口,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意味,

“那天她给我的盒子,里面是…”“是什么都不重要了。”我打断他,拉上包链,“陈默,

我们已经结束了。”他挡住我的去路,眼睛通红,“结束?怎么可能结束?十年,楠楠,

我们在一起十年了!就因为一个误会?”“误会?”我抬头看着他,觉得有些可笑,

“你撒谎是误会?你私下和她见面是误会?你拥抱她也是误会?那枚戒指呢?

它到底是怎么丢的?你敢说,你没有任何事情瞒着我吗?”他看着我,嘴唇颤抖着,

眼神复杂地变幻,似乎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颓然地低下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是,我瞒了你一件事。”我的心彻底冷了。果然。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抬起头,眼神里是痛苦和愧疚,“我…我破产了。

”我愣住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公司上个季度的投资全部失败了,

资金链断裂,还欠了银行一大笔债,所有的资产都被冻结了,可能…还不够抵债。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完后,他不敢看我的眼睛。我震惊地看着他,

消化着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年薪百万?千万身家?一夜之间,没了?还背了巨债?

“所以…”我的大脑一片混乱,“所以那枚戒指…”“我不是故意弄丢它的!

”他急切地解释,语气激动起来,“那天在菜市场,我接到债主的电话,催得很紧,

我一时心烦意乱,可能是不小心蹭掉了…等我发现不见了,我…”他痛苦地抱住头,

“我当时快疯了,那枚戒指是我们最后一点值钱的东西了,

我甚至想过…把它当了应急…可我怎么能把它弄丢呢!”我彻底呆住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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