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心反骨调香师林微:“古法不足畏,我要这汴京之水,皆染我心中之香。
”古板真香奉御赵明远:“离经叛道...却为何,总闻得她袖底清风入梦来?
”一缕异香,两般心思,万种风情,尽在汴京烟雨中。
第一卷:涅槃香·跌入尘埃卷首语: 一缕异香散尽,她从现代顶尖调香师,
成了汴京负债累累的小娘子。祖产将倾,异世飘零。且看她如何以鼻尖辨乾坤,
用奇香叩开生路,却无意间惹怒了那位古板较真的奉御大人。第一章:烬里芳华涅槃起现代。
密闭的调香实验室里,空气凝滞得如同固态。林微,
这个名字在顶级调香圈意味着点石成金的魔力,此刻却只感到无尽的虚无。
指尖划过水晶瓶壁,那些为皇室、为巨富精心雕琢的奢华香气,在她闻来,
不过是堆砌的符号,空洞乏味,毫无灵魂。“世上已无真味。”她喃喃自语,
目光落在一卷残破的古籍复印页上——《涅槃香方》。记载模糊,语焉不详,只言此香凶险,
能焚尽虚妄,或令人得偿所愿,或令人永坠沉沦。配料诡奇,炼制之法更是近乎自毁。
她唇角牵起一丝倦怠的弧度。正好。求仁得仁。要么于灰烬中寻得一丝“真味”的启示,
要么,就此长眠,也好过在这无香的世界麻木沉浮。她依循那残缺的指引,小心称量,混合,
加热。实验室里弥漫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息,初时清冷如月下雪松,继而醇厚似陈年佳酿,
最后竟变得灼热霸道,仿佛要攫取人的所有心神。烟雾缭绕,不似人间香。她没有犹豫,
深深吸入了那一缕涅槃之香。意识被猛地拽入旋涡,五脏六腑仿佛被无形之手揉碎又重组。
极致的痛苦之后,是彻底的黑暗。再睁眼。
呛人的霉味、劣质脂粉味、还有若有若无的药苦味……争先恐后地涌入鼻腔,
***着她敏感的嗅觉神经。头痛欲裂,视线模糊。
耳边是嘤嘤的哭泣声和一个尖利的嗓音:“林小娘子,不是我们姚家逼你,
这债期已过三日了!你这铺子如今这光景,还能指望起死回生不成?不如早早签了这契书,
我们姚家仁厚,还能赏你几两银子度日!”第二章:残铺旧籍满尘霜林微,现在的林微,
花了点时间才让混乱的思绪沉淀。她躺在一张硬板床上,身上盖着半旧不新的棉被。
房间狭小,家具简陋,空气里弥漫的复杂气味告诉她,这里紧挨着某个香料铺面,
只是……这香气质量低劣,配方庸俗,还混着股陈腐的霉味。
记忆碎片零落落地融入脑海:原主也叫林微,是汴京林家香铺的独女。父母相继病逝,
留下一个日渐没落的香铺和一堆债务。方才那尖利声音的主人,是对面姚家香铺的管事妈妈,
前来威逼利诱,欲以极低价格吞并林家这最后祖产。原主身子弱,又急又气之下,
竟是一口气没上来,香消玉殒,这才让现代的林微占了身。“真味……”林微苦笑一声,
没想到追寻“真味”,竟追到了这般绝境。她强撑着起身,推开吱呀作响的房门。
外面是一个小小的厅堂,连通着前面的铺面。一个穿着补丁衣服的小丫鬟正抹着眼泪,
见她出来,惊喜又担忧:“小姐,您醒了!您吓死奴婢了!”铺面更显凄凉。
货架上空空荡荡,仅有的几盒香粉颜色暗沉,结成了小块。角落里堆着些未处理的原材料,
品质参差不齐。账本摊在桌上,刺眼的赤字触目惊心。唯一的亮色,是窗边一案一椅,
以及靠墙的一个老旧书架,上面零星摆着些线装书。林微走过去,指尖拂过书脊。
《香谱》、《香乘》、《陈氏香录》……多是些常见典籍,但有一本无名的厚厚手稿,
吸引了她的注意。抽出来,灰尘扑面。翻开一看,竟是林氏先祖历代调香的心得笔记,
里面不仅有改良的古方,还有一些大胆的尝试和失败记录,
甚至有几页绘着奇特的蒸馏器具草图。林微的心脏猛地一跳。这……这是宝藏!
虽然粗糙古朴,却蕴含着独特的巧思和这个时代难得的实验精神。或许,这才是她追寻的,
带有“人味”和“真意”的起点。然而,现实的压力迫在眉睫。姚家给的最后期限,
就在明日。第三章:巧试兰膏挽狂澜“春桃,家里可还有银钱?哪怕几个铜板也行。
”林微的声音因虚弱而微哑,眼神却异常明亮。春桃踌躇半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
里面躺着可怜兮兮的几十文钱:“小姐,
这是最后一点了……本想给您抓副药……”“先不抓药了。”林微拿起钱,“你去市集,
买些品质最好的干桂花回来,要快。再看看能不能借到一个小陶罐和炉子。”春桃虽疑惑,
但还是依言去了。林微则在铺子里仅剩的材料里翻找,
幸运地找到一小罐密封尚好的、品质算得上及格的茶油。她又根据记忆里那本手稿的草图,
结合现代化学知识,简易改造了找出的旧陶器,勉强充当蒸馏和萃取的器具。
工具简陋得令人发指,纯度、温度都极难控制。她失败了数次,烧糊了材料,
急得春桃直跺脚。最后一次尝试,她全神贯注,凭借现代对分子扩散和冷萃原理的理解,
以及顶尖调香师对温度和时间的精准直觉,小心翼翼地操作。汗水浸湿了她的鬓发。终于,
一丝极其馥郁、却又比寻常桂花油更清透的香气弥漫开来。成功了……大半。因器具所限,
萃取物中带了一丝极细微的、类似于植物根茎被炙烤后的焦苦气,
以及一种……尘土般的沉郁感。春桃吸吸鼻子:“好香!可是……好像有点不一样?
”林微看着那少量澄澈中略带瑕疵的油脂,蹙眉沉思。忽然,她灵光一闪。“春桃,
取纸笔来。”她提笔,略一思索,在纸上写下三字:“秋意浓”。
又在下用小楷写道:“露冷桂枝,苔痕映阶,一盏秋灯照夜长。非是伤秋,是秋入骨,
魂梦亦染木樨香。”她将这小小的瑕疵,
包装成一种刻意追求的、带着文人式审愁悲秋意境的独特香气。“拿去,摆在最显眼处。
有人问起,便念这词句。”第四章:殊途初遇语硝烟“秋意浓”及其附带的意境故事,
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在这片街区激起了小小的涟漪。
独特的香气概念吸引了那些追求风雅和新奇的文人墨客与小富之家。虽然量少价不高,
但竟然也很快售罄,勉强凑够了第一笔还款,暂时堵住了姚家的嘴。这小小的成功,
也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这日,林微正在后院继续改进她的简陋设备,
试图减少那“尘土”杂味,春桃急匆匆跑来:“小姐小姐,有位官人来了铺里,
气质好生冷清,问了许多关于‘秋意浓’的话,还买了一瓶去!”林微擦擦手,
走到前铺帘后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青灰色直裰的年轻男子立于铺中,身姿挺拔如松,
面容清俊,却笼着一层生人勿近的疏离。他正拿起一瓶“秋意浓”,
并未像寻常客人那般立刻嗅闻,而是先仔细观察色泽,又指尖沾取少许,轻轻揉搓,
感受油脂质地,最后才极克制地凑近鼻端,浅嗅即离。眉头随即蹙起。“香气浮艳,
提萃之术粗糙,火候失控以致杂味明显。唯意境炒作,稍显巧思,然终非正道。
”他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学术般的冷硬评价,像是在做药材鉴定。
林微一股火气“噌”地就上来了。她辛苦得来的成果,竟被贬得一文不值!她掀帘而出,
强压着火气:“这位官人,香之道,百人百鼻。您口中的杂味,
或许是刻意追求的天地自然之息;您所谓的浮艳,或许是情感奔放之写照。调香若只循古法,
不敢越雷池一步,与照本宣科何异?”赵明远闻声抬头,见一素衣女子立于帘旁,
面色虽苍白,一双眸子却亮得惊人,带着毫不掩饰的锋芒与……挑衅。他微感诧异,
从未有女子,尤其是个调香卖香的小娘子,敢如此反驳他。他神色更冷:“奇技淫巧,
背离香道本真。香之妙,在于君臣佐使,调和药性,养性怡情,而非徒以怪异炫人耳目。
”他顿了顿,补充道,“此香若长期用之,于神思是否有损,尚未可知。
”这话近乎指责她制香有害了。“你!”林微气结,“阁下若非买香,便是来踢馆的了?
还未请教?”“姓赵。”赵明远不欲多言,放下那小瓶桂花油,放下几文钱,“言论自由,
买卖亦自由。只是奉劝一句,脚踏实地,方是正途。”说罢,竟是转身便走,
留下一个清冷背影。林微瞪着那背影,差点把手里的帕子拧碎。“古板!固执!学术官僚!
”她在心里狠狠骂道。第五章:暗流涌动姚家计姚家香铺内。姚四海,姚家现任当家,
听着管事的汇报,面色阴沉。“那黄毛丫头,竟然真让她鼓捣出点东西?还暂时还上钱了?
”他肥厚的手指敲着桌面,“‘秋意浓’?哼,故弄玄虚!”管事妈妈附和:“是啊老爷,
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不过她那铺子,也就这点能耐了。
咱们是不是……”她做了个强硬的手势。“蠢货!”姚四海斥道,“强买强卖,落人口实。
咱们姚家是正经商人。”他眯起小眼睛:“她不是能弄出新花样吗?
等她下次再弄出什么‘好东西’,你去……”他压低声音,如此这般吩咐了一番。
管事妈妈听得眉开眼笑:“老爷高明!这下,保管让她永无翻身之日!”另一边,
林微对即将到来的阴谋一无所知。她靠着“秋意浓”的回款,购入更多、品质更好的原材料,
沉浸在那本先祖手稿和新想法的实验中。她不再满足于简单的花香萃取。她回忆现代知识,
尝试用古法模拟“超临界萃取”以获得更纯粹的精华,试验用不同溶剂提取不同成分,
甚至尝试制作固态香膏和不易挥发、留香更久的香囊配方。失败是常态。
小院里时常传出焦糊味或怪异的气味组合,惹得邻居侧目。
春桃从一开始的惊慌到后来的麻木,只默默帮着收拾残局。但林微乐在其中。
这种从无到有、克服困难、无限接近理想中气味的过程,让她找到了久违的***和专注。
那个虚无的现代调香师林微渐渐远去,汴京调香娘子林微的形象越来越清晰。偶尔,
她会想起那个姓赵的古板男人和他的评价。“哼,总有一天,要让你这老古板见识见识,
什么才是真正的‘新香道’!”她对着空气挥了挥拳头,像是在立下一个挑战书。
第六章:慧鼻巧思破局棋这日,林微新一批改进版的“秋意浓”即将出炉,
她特意加入了极微量的一种特殊树脂,以期增加香气的层次感和留香时间。
姚家管事妈妈像是闻着味般来了,脸上堆着笑:“哎哟,林小娘子,听说你又得了好香?
这次可得多卖些给我们姚家,价钱好商量!”林微心中起疑,姚家前倨后恭,态度转变太快。
她面上不显,只道:“妈妈来得不巧,新香尚未妥帖,还需静置两日。
”那管事妈妈却异常热情,非要先看看半成品,东拉西扯,趁林微转身去取东西时,
指甲看似无意地在一瓮刚滤出的香脂里快速一刮,藏入袖中。她自以为隐蔽,
却不知林微的嗅觉何等敏锐。空气中那一丝极其微弱、却绝不属于她香方的异样甜腻气味,
让她瞬间警醒。——是廉价的糖精和少量铅粉!这东西若混入香脂,
短期内能让香气更甜更持久,但长期使用对皮肤有害,且易变质发酸。
若被姚家买去再大肆宣扬……林家香铺就彻底完了!林微心念电转,不动声色地取来样品。
那管事妈妈验看一番,果然爽快付了定金,约定两日后取货。待人走后,
林微立刻看着那瓮被“污染”的香脂,眉头紧锁。全部废弃?损失惨重,且赶不上交货期,
姚家照样有借口发难。她凝神思索,鼻尖微动,分析着那异味的成分。忽然,
她想起手稿中记载的一种冷门草药,其汁液恰好能与糖精和铅粉发生反应,
生成一种无毒无味的中性沉淀物!她立刻让春桃跑去药铺,侥幸买回了那味草药。
她飞速计算着比例,将草药汁液小心滴入香脂,
缓缓搅拌、加温、再次过滤……时间一点点过去,林微额角沁出细汗。终于,
那股不和谐的甜腻味彻底消失了!两日后,姚家管事妈妈志得意满地来取货,
准备回去就“揭发”林家香铺以次充好、添加有害物。她当场打开一盒检查,
却惊愕地发现香气纯正浓郁,毫无异常!她不死心,暗中找了相熟的老药师查验,
结果依然是:用料扎实,并无不妥。姚四海得知计划失败,气得摔了茶杯,
却抓不到任何把柄。林微躲过一劫,后背也是一层冷汗。她深知,姚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第七章:香邀金明波澜生“秋意浓”的风波和与姚家的初次交锋,
反而让林家香铺的名声意外地传开了。
“有独特意境”、“小娘子心灵手巧”、“连姚家都想抢货”成了谈资。这日,
一封颇为考究的请柬送至铺中。竟是开封府衙发出的邀函。因金明池春宴临近,
府衙欲采买一批彰显汴京风貌、雅致新颖的民间香品用于点缀宴席场所。
林家香铺竟也在受邀之列。同时受邀的,自然还有姚家香铺,
以及城内其他几家有名号的香铺。这是一个巨大的机会!若能被选中,
不仅可得一笔丰厚收入,更是极大的荣耀,足以让林家香铺真正站稳脚跟。但挑战也巨大。
竞争对手强劲,且姚家必定会从中作梗。所需香品数量不小,
对目前生产能力和品质稳定性是严峻考验。最重要的是,要如何调出既能代表汴京风华,
又能脱颖而出、契合春宴主题的香?林微感到了压力,也充满了斗志。她闭目凝神,
回忆着所有关于金明池的诗词画作,
想象那碧波千顷、画舫如织、仕女如云、欢声笑语的场景……什么香气,
能捕捉住这水上春日的精华?水……如何才能让香气萦绕水面,随波扩散?
她再次陷入痴迷的实验。
蒸馏、冷凝、过滤……尝试制作能浮于水面、缓慢释放香气的香丸或香饼。而另一边,
尚药局内。赵明远也得知了民间征香之事。下属向他汇报初步筛选的铺面名单,
提到林家香铺时,他笔尖一顿。“林家……可是制那‘秋意浓’的?”他语气平淡。“正是。
听闻此次开封府衙也邀了她家。”赵明远沉吟片刻。
那日的争论和那双亮得惊人的眸子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他客观评价:“其香虽理念偏奇,
然确有几分急智。此次乃为皇家春宴采办,品质规制重中之重。你需格外留意林家所出之香,
各项指标皆需严格查验,不得有丝毫差池。”“是,奉御大人。”下属恭敬应答。
赵明远挥挥手让人退下,目光落回案上的药材图鉴,却有些难以集中精神。
那个不循常规、言辞犀利的调香小娘子,这次又会弄出什么“离经叛道”的东西来?
他竟隐隐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以及更深的审视之意。
第二卷:争香斗·金明池畔卷首语: 金明池邀约至,机遇与危机并存。
她一心想调出水畔流芳的奇香,却不知已卷入更大的风波。那位古板奉御的审视如影随形,
对手的阴谋暗藏香饵。这一次,技艺与信念,能否再次带她破局?
第八章:玉液浮香试新方金明池春宴的邀约像一块巨石投入林微原本稍显平静的生活,
激起千层浪。兴奋之余,是巨大的压力。春宴用香,非同小可。不仅要新、要雅,
还要符合宫廷规制,数量需求也远非她平日小打小闹可比。最大的难题,
在于她的构想——“水香”。她要调的,不是置于案头、佩于衣襟的香,
而是能融入金明池千顷碧波,随水汽氤氲、随风扩散,若有似无,
却又能勾勒出整个春宴氛围的意境之香。想法极妙,实现极难。“小姐,这香丸投入水中,
顷刻便沉底化开,香气一瞬浓烈,旋即就散了呀!”春桃看着又一次失败的试验结果,
愁眉苦脸。林微盯着池水中迅速晕开又很快消失的油花,也是眉头紧锁。
溶解度、挥发速率、载体材质……无数现代化学概念在她脑中盘旋,
却苦于无法用古代现有的技术和材料完美实现。她反复翻阅那本先祖手稿,
忽然被一则不起眼的记录吸引:“尝以蜂蜡裹香末,掷于温汤,蜡融香释,
久之乃尽……”灵感乍现!“蜂蜡!我们可以用蜂蜡为衣,内置香膏或香粉。蜡衣厚薄可控,
入水后缓慢融化,香气便能持续释放!”林微眼中重新亮起光彩,
“还需在蜡衣中混入极细的空心草籽或某种轻质之物,使其能浮于水面,而非沉底!
”主仆二人立刻投入新一轮试验。
的轻质材料、计算香膏的浓度与蜡衣融速的关系……小院里日夜飘散着各种奇异的气味组合,
试验失败的残次品堆了一角。期间,姚家派人来“打听”过几次,
均被林微以“尚在斟酌”为由挡了回去。数日后,
当第一批勉强成功的、指甲盖大小的浮水香丸放入水盆,看着它们悠然浮在水面,
随着蜡衣缓缓融化,带出一缕缕逐渐绽放的清香时,春桃忍不住欢呼起来。
林微也长长舒了一口气,但她知道,这离成功还很远。
香气的持久性、稳定性、以及最重要——如何让这香气在水中也能保持层次感和风雅意境,
而非变得混沌,都是需要攻克难关。第九章:风荷曲院暗评藏这一日,
林微带着精心挑选出的几颗最新版浮水香丸样品,前往开封府衙指定的地点提交初选。
地点设在金明池畔的一处临水轩馆。甫一进入,便见几家香铺的当家已在场,
姚四海赫然在列,正与府衙负责此事的官员寒暄。见到林微,
姚四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随即换上虚假的笑意:“林小娘子也来了?
真是后生可畏啊。”林微淡淡回礼,不欲多言。提交样品后,官员告知,
此次初选尚药局亦会派人参与评鉴,以确保香品无害且符合规程。话音未落,
只见赵明远身着官袍,带着一名小吏,步履沉稳地走了进来。他神色一如既往的清冷,
与几位官员见礼后,便径直走到摆放样品的案前,开始逐一检视。轮到林微的浮水香丸时,
他拿起一颗,仔细观察其形态、色泽,又置于鼻下细嗅。他眼中掠过一丝讶异,
显然从未见过此种形式的香品。“此为何物?”他问,声音平稳无波。
“此乃民女为金明池春宴特制的浮水香丸,以蜂蜡为衣,内置香膏,入水后蜡融香释,
可浮于水面,增添意趣。”林微不卑不亢地解释。赵明远未置可否,将其交给小吏记录在案。
他按照规程,取了一点香膏样品,置于特制的银盏中加热检验,又用清水化开测试。
所有流程一丝不苟,严谨得近乎刻板。姚四海在一旁笑着插话:“赵奉御查验得如此细致,
真是尽职尽责。想必林小娘子这新奇玩意,定是经得起考验的。”话里话外,
却像是在暗示林微的东西需要格外“关照”。赵明远眼皮都未抬一下,
只淡淡道:“分内之事,不论新旧,一视同仁。”检验完毕,
他并未对林微的香丸发表任何评价,只对负责官员道:“所有样品初步查验无误,
具体评鉴结果,待下官回去细细比对方能定夺。”直至离开,他都未再看林微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