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醒来,我回到了儿子意外身亡的前三个月。 上一世,丧子之痛让我抑郁而终。这一世,
我竟能听到小宝的心声!爸爸好可怜,又被坏妈妈骗了……她今晚根本不是去加班,
是去和那个坏叔叔约会了!呜呜呜爸爸快发现呀!
爷爷的公司都快被妈妈搬空送给坏叔叔啦!上一世妈妈要和坏叔叔一起玩,
把宝宝忘在车里,好热好闷……爸爸,宝宝不想再死掉了!
我看着小宝恬静的脸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原来宝宝的死根本不是意外。而我毕生挚爱的妻,
是害我亲子的毒妇。 好,很好。 这一次,我会让那对狗男女一无所有,悔恨终生!
1头壳里像有电钻在搅。 耳朵里嗡嗡响,声音隔了一层膜,听不真。
耳边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这么大这么重要的项目您也能搞黄,我说少爷啊,
您要不就回家当个家庭主夫得了,非得在公司折腾个什么劲呢?”我用力睁开眼。
灯光刺得眼睛发酸,视线慢慢聚拢。眼前是公司会议室,长桌那头,坐着我的妻子,
宋婕龄。她今天妆很精致,眉尖蹙着,全是担忧。“老公,”她声音放得特别软,
伸手过来盖在我手背上,“是不是又难受了?别硬扛,回家休息好不好?公司的事有我呢。
”她身侧站着她的助理赵辰。看来我之前听到那句阴阳怪气就是他说的。赵辰跟着点头,
撇向我的眼神露出一丝轻慢:“是啊少爷,身体要紧。这份协议,
您还是赶紧签了吧……”我目光垂落。《引咎辞职协议书》。零碎的记忆如洪水般涌进脑海。
就在今早,我负责的关键项目彻底崩盘,谈判桌上我猝不及防地发病,误伤了合作商老总,
害得公司为这一单付出的所有心血付之东流。为了平息众怒,我在引咎辞职书上签了字,
回家做起了家庭主夫,专心带孩子,公司的事情全权交给妻子打理。 可没想到没过多久,
小宝就意外身亡了。想到这里,心猛地一抽,疼得喘不上气。 我……重生了?
回到了三个月前?那是不是小宝的死……还来得及挽回?我看着宋婕龄关切的脸,
喉咙梗塞得发疼。 是,我上一世就有轻微的精神问题,时好时坏,但不严重。她一直知道,
却从没嫌弃。我爸去世后,我病情加重,公司是她上下操持,硬是撑住了局面。
后来我们有了小宝,她一边管公司,一边照顾情绪反复的我,直至后来我的病越来越重,
她也没离开过。可后来小宝……小宝死了。 是她带他出去玩的,
却不小心将他忘在车里几个小时,活活闷死了。那之后,我的精神彻底垮了,成天浑浑噩噩,
后来偷跑出去失手伤了人,被关进精神病院。但妻子依旧没放弃我,来回奔波,
时常来探望我,直至我死在那里面。“老公?”宋婕龄见我久久不语,轻声催促,
将一支笔推到我面前。 赵助理默契地将协议翻到签名页。我看着那支笔,又看向她。
项目搞砸是我的责任,离职理所应当。 但此刻,我只想见小宝,还活着的,
热乎乎的小宝。我揉了揉依旧胀痛的太阳穴,声音沙哑不堪:“字……我晚点签,
我很想小宝,我想先回去看看他。”宋婕龄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措不及防的诧异。
赵助理嘴角往下撇了一瞬,又立刻恢复如常。我没再多说,推开椅子站起身,向外走去。
现在,我什么都不想管,只想去抱抱我的儿子。2几乎是跑着冲进家门。客厅里,
那个小小的、软软的身影正坐在地毯上,摆弄着几块积木。“小宝!
” 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小家伙闻声抬头,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倏地亮了,
张开小手摇摇晃晃扑过来:“啊……粑!”我一把将他紧紧搂进怀里。
怀里真实温热的触感传来,瞬间让我红了眼眶。失而复得的狂喜淹没了我。我的小宝,
还活着,好好的。爸爸回来啦!太好了!
一个软乎乎、带着奶气的声音毫无预兆地直接钻进我的脑海!我猛地僵住,
震惊地看向怀里的小宝。小宝正依赖地蹭着我的脖子,嘴巴闭得紧紧的。
难道我的病情严重到了幻听的地步?小宝连爸爸都不会叫,刚刚的声音是谁发出来的?
爸爸看起来好累哦……坏妈妈是不是又让爸爸喝那个苦苦的茶了?我心脏猛地一抽!
喝了那个茶爸爸就会没力气,脾气还会变得很差,打人,
然后坏妈妈和坏叔叔就可以拿走爷爷留给爸爸和宝宝的东西了苦茶?
是宋婕龄每天雷打不动端给我、说能安神助眠的那杯?
上辈子……上辈子宝宝被关在黑黑的车里,
…就是因为坏妈妈急着去找坏叔叔玩……宝宝喊了好久爸爸……爸爸没来……轰——!
惊雷在脑海里炸开!全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我抱着小宝的手臂下意识收紧,
勒得他小声哼唧了一下。为什么小宝会知道上一世他意外身亡的事?难道他也重生了?
至于参茶……我猛地看向桌上那杯澄黄的液体。是,父亲去世后我消沉低落,
病情是加重了些,但似乎就是从那时起,宋婕龄开始每日为我泡这杯参茶。
她说是托国外专家买的珍贵药材,对我身体好。我喝了,也确实睡得沉。只是记性变得很差,
经常忘事,甚至有时候还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我只当是悲痛过度和病情作祟,从未深想。
难道真是因为妻子在这杯茶里加了什么东西?不,不可能。宋婕龄她那么好,父亲走后,
是她没日没夜地工作,撑起了公司,这才没让父亲的心血流进其他股东的兜里。
我病得最厉害、谁都不想见的时候,也是她耐心守着,一遍遍说:“老公,别怕,我在。
”她为我生下小宝,吃了那么多苦,我怎么可以因为几句莫名的心声就怀疑她?
可心底却有个声音轻轻地说,宋婕龄那样细心的人,怎么会把小宝忘在车上呢?
我强压下翻腾的情绪,轻轻拍着小宝的背,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把他哄睡。
看着他恬静的睡颜,最终,我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了家庭医生的电话。“李医生,
麻烦你现在立刻来我家一趟。”“有样东西你拿去帮我化验,尽快给我结果,这件事,
务必对任何人保密。”挂了电话,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桌面。 那只熟悉的玻璃杯,
还静静立在那里。里面,是宋婕龄今天早上刚为我泡好的参茶。3家庭医生的效率很高。
没过一小时,他就已经取走了参茶,并化验完打来了电话。我深吸一口气,接通。
“检查结果出来了,”他的声音从听筒那端传来,平稳专业,“参茶成分没有问题,
就是普通的参茶,里面的安神材料也是常规计量,对身体无害。”握着电话,
我猛地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排山倒海般的愧疚感瞬间将我淹没。我在干什么?
我竟然真的去怀疑她?宋婕龄那张写满担忧和关切的脸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父亲刚去世那会儿,我整夜整夜失眠,情绪跌到谷底,是她寸步不离地守着,抱着我,
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安抚。公司乱成一锅粥,董事会的其他股东想要争权,
是她以一个女人的肩膀硬生生扛起了所有压力,还总是对我温柔地笑。“老公,没事的,
有我在呢。”她为我、为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
我却因为那些莫名其妙、无法证实的幻听去怀疑她……见我没有回话,家庭医生顿了顿,
语气里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探究:“倒是您……最近是不是精神压力太大了?
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化验这个?那茶……不是夫人每天亲自给您泡的吗?”“没什么,
只是担心有些药材的药性和我的病情相冲。”我随意敷衍了两句,挂了电话。
“真是病糊涂了,”我低声咒骂着自己,声音沙哑,“怎么能这样想她?一定是又发病了,
开始幻听了。”刚转过身,就看到保姆抱着小宝站在儿童房门口。小家伙已经醒了,
正用肉乎乎的小手揉着惺忪的睡眼,小脸粉扑扑的。我心头一软,
走过去伸手将他接过来抱在怀里。那柔软温热的小身体依偎着我,带来一丝微弱的慰藉。
哎……爸爸不知道,家庭医生叔叔也被妈妈收买了呀那稚嫩却清晰无比的心声,
再次毫无预兆地响起。我浑身剧烈地一僵,仿佛有一盆冰水将我从头浇到脚。收买?
爸爸的股份,其实也早就被偷偷转走了吧,
他们一直等着爸爸签字呢……父亲留给我的股份被转走了?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将怀里的小宝塞给一旁不知所措的保姆,转身冲向书房。砰地一声甩上门,
颤抖着拧上锁。我呼吸急促地打开保险柜,股权文件好好地躺在最上面。
我一把将它们抓出来,手指发颤地一页页快速翻动。白纸黑字,姓名栏是我的名字,
持股比例清晰明确,没有任何异常。我的心这才猛地落回原地,后背却惊出了一层冷汗。
果然……是幻听。病得越来越重了,连这么离谱的幻听都出现了。我靠着冰冷的书架,
疲惫地吐出一口气,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自我厌弃。就在此时—— 吱嘎一声。
书房的门锁发出极其轻微的转动声。那扇已经反锁的门,
竟被人从外面悄无声息地推开了一条缝。我猛地放下手,睁大眼睛转头看去。会是谁?!
4门被轻轻推开。 宋婕龄走了进来。她脸上写满了急切与担忧,快步走到我面前,
声音都带着喘:“老公!你怎么了?保姆刚给我打电话,
说你脸色惨白地冲进书房还锁了门……我吓坏了,立马就赶回来了!”她伸手想碰我的额头,
指尖冰凉:“你别吓我,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千万别做傻事啊……”我下意识避开她的触碰,
喉咙发干:“没事……就是突然有点头晕,想一个人静静。”“是因为今天搞砸项目的事吗?
”她凝视着我,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没关系的,我会再去联系王总,
尝试修复关系再次合作,一切都会有转机的。”她扶着我到沙发坐下,
语气轻柔得像在哄小宝:“你就安心在家休养,好好陪小宝。公司那边,一切有我呢。
”我看着她一身剪裁利落的职业套装,忽然有些恍惚。其实我的病……本来没那么严重的。
父亲还在时,我也曾去公司实习,跟着跑项目、谈客户,甚至独立做成了好几单生意。
那时我也曾意气风发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成了一个需要被小心翼翼对待的病人?
目光扫过她周身。曾几何时,那个刚从农村出来,穿着朴素,连妆都不会化的女大学生,
已经变成了眼前这个妆容精致、套装笔挺、气场干练的女强人。
我的视线最终落在她胸前那枚设计别致的胸针上。如果没认错,
那是某个顶奢品牌的最新***款,上次拍卖会上见过类似的,成交价接近八位数。
可我明明记得上个月她才跟我提过,公司最近效益不好,周转困难,
想让我转让部分股权出来,帮助公司渡过难关。公司都没钱了,
她哪来这么多流动资金买一个八位数的别针?她注意到我的目光,
神色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下意识地将胸针往衣领里掩了掩,转身去倒了杯参茶,
递到我面前,语气状似无意:“对了,李医生刚才打电话给我,说你送了样东西去化验?
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她顿了顿,声音更低柔了些:“……对我有什么意见了?
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我是你妻子啊,来,把这杯茶喝了吧,我是为你好。
”看着她完美得没有一丝瑕疵的温柔浅笑,我却脊背发凉。我知道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了!
5从公司到家,最少一个小时车程。而我刚才冲进书房不过才十几分钟。
她怎么可能听了保姆的话,就马上赶回来? 除非……家庭医生在接到我电话的时候,
就立刻通知了她。家庭医生果然是她的人。我之前的行为已经暴露了。
如果我此时再拒绝这杯参茶,妻子恐怕会对我彻底起疑。想到这,我接过那杯温热的参茶,
仰头一口饮尽。她终于露出放心的笑容,替我擦掉嘴角的水渍:“好好在家休息,
我去公司了。”起身离开前,她的目光似不经意地,扫过我身后那未来得及锁上的保险柜。
门轻轻合上。等她走后, 我冲进卫生间,手指狠狠抠向喉间,剧烈地呕吐起来。
6接下来这些天,我演得十足乖顺。宋婕龄端来的参茶,我接过来,眼皮都不眨,
当着她的面就喝。只是趁她不注意,转身就吐进窗边那盆发财树里。连灌几天,
那树的叶子都蔫头耷脑,没了精神。我还时常抱着头***,说头晕,眼前发黑。
有时会毫无预兆地摔个杯子,或对着墙角含糊地念念有词。宋婕龄看着我,
眼底那点虚浮的担忧渐渐散了。她变得放松下来,
甚至开始明目张胆地把赵辰带回家来“讨论工作”。两人就坐在书房的沙发上,
当我这个疯子不存在,大胆得连门都不掩严实。他们挨得极近,低声谈笑。赵辰的手,
不经意地搭过她的腰,掠过她的腿。我偶尔经过门口,将一切不经意地录进我的手机里。
那天,他们在客厅喝了点酒,聊得格外放肆。赵辰斜睨我一眼,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能飘过来:“……真难为你,整天对着这么个废人。”宋婕龄轻笑:“提他做什么,
扫兴。很快就不用忍了。”“我是心疼你。想想你这样的美人,当初怎么就瞎眼看上他?
”“年少无知呗。哪比得上你呢?”妻子语气轻佻,带着钩子。赵辰得意地笑,
更加放肆:“说得对。这种废物,连公司都守不住,哪配站在你身边?
也就只配瘫在这里碍眼。”他起身去倒水,经过我身边时,刻意停下,
俯下身在我耳边不屑嗤笑:“听见没?废物。你的一切,很快都是我的了。”说着,
他轻佻地拍打着我的脸,打得啪啪作响。我猛地抬头,口中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怪叫,
整个人弹起来扑向他:“你说要抢我儿子?你敢抢我儿子!我打死你!”我抡圆了胳膊,
一巴掌用尽全力扇过去。巨响的巴掌炸在他脸上,将他打得昏头转向。很快,
他的脸上浮起一个鲜红的掌印。“你个疯子竟敢打我?!”可笑,就是因为疯子才更敢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