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漫不经心穿梭在宾客间,听着身旁人或真心或假意的奉承,嘴角始终挂着懒洋洋的笑。
岑家虽稍逊其他顶尖世家,但作为岑家少爷,岑凯文也在受邀之列。
他被安排在靠近主桌的位置,没什么心思应酬,正百无聊赖用银叉戳着餐盘里的牛排,忽而抬眼,就撞见了你。
彼时你刚和几个试图套近乎的千金敷衍完,转身便对上岑凯文那双藏着探究与几分好奇的眼。
周围喧闹人声好似瞬间消弭,你挑了挑眉,头回见有世家子弟用这样不加掩饰的目光看自己,不似旁人因午家权势刻意讨好,倒像单纯被你吸引。
“午家小公子?”
岑凯文率先开口,声音带着故作的随意,脚步不自觉往你这边挪,“久仰大名。”
你挑眉,这开场白老套得很,却因他微微发红的耳尖,添了几分真实。
你漫不经心回礼,余光瞥见他紧张得攥紧袖扣,心里涌起丝恶作剧的念头,故意凑近轻声问:“久仰我什么?
是我沾花惹草的‘美名’,还是午家权势呀?”
话落,就见他耳尖更红,却梗着脖子回:“是……是听闻午小公子生得好看,今日一见,确实……名不虚传。”
这话脱口,岑凯文自己都愣住,暗恼怎么把心里想的首白说出来,抬眼撞上你似笑非笑的目光,心跳陡然乱了节奏。
你望着他窘迫又执拗的模样,正想再逗逗,侍从忽然过来提醒家主安排了新环节。
你冲他扬了扬眉,转身迈向主台,却没看见,他望着你背影,指尖无意识摩挲袖扣,耳尖的红一路烧到心底,连晚宴里浮动的暗香,都沾上了青涩心动的味道。
你随侍从往主台走,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余光里,岑凯文还站在原地,像被施了定身咒,攥着袖扣的手松了又紧。
主台上方,家主正笑着与宾客寒暄,你从容融入这场面,应付着各方投来的目光,可不知为何,总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想起岑凯文耳尖绯红、慌不择言的模样。
晚宴新环节是家族子弟合作完成花艺展示,你本想随便选个搭子速战速决,转身却撞见岑凯文挤过人群,额角还沾着不知哪蹭的玫瑰花瓣,眼亮亮地朝你伸手:“午、午小公子,我……我想和你一组。”
周围霎时响起几道抽气声,你挑眉看他,这人前几秒还在害羞,这会儿倒像鼓起全身勇气,连耳尖的红都成了奔赴你的讯号。
你漫不经心应下,他瞬间笑开,眼睛弯成月牙,凑过来时,花瓣蹭到你西装,淡香萦在鼻尖—— 像他藏不住的喜欢,黏糊糊地往你身上贴。
合作时,他笨拙又认真,剪枝会紧张得剪到自己指尖,摆弄花枝时,耳尖总往你肩头凑,呼吸都轻轻的。
你看他这副小心翼翼又努力靠近的样子,忽而就想起刚才他说 “生得好看” 那番话,心尖像被羽毛扫过,痒得厉害。
展示结束,宾客掌声里,他偷偷拽你袖口,红着脸把沾过他指尖血的玫瑰塞你手里,小声说:“这花…… 配得上你。”
你望着那朵被他折腾得有点歪扭,却裹着他全部窘迫与热忱的玫瑰,唇畔笑意漫开。
晚宴的光影里,他泛红的耳尖、发颤的尾音,和那朵带着温度的玫瑰,一起成了这场相遇的注脚。
往后你才知道,从他撞进你视线的第一眼,有些东西就不一样了,而这一晚的笨拙与勇敢,是心动的序章,在岁月里,要写成漫长的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