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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透的糖醋排骨与扎眼的芒果我盯着微波炉上跳动的电子钟,秒针每走一圈,

餐桌上的糖醋排骨就凉一分。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十七分,我从下午六点下班就扎进厨房,

照着三年前林晚教我的方子熬糖色——她说过,排骨要裹着琥珀色的糖衣才够味。

旁边的白瓷碗里卧着两个荷包蛋,长寿面盘得整整齐齐,汤里飘着葱花,

都是我28岁生日的标配,也是我和林晚结婚三周年的纪念餐。

玄关处终于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我立刻关掉正在加热的微波炉,快步迎上去。

林晚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进来,酒红色的卷发沾着点夜露,身上的香水味混着红酒气,

把厨房飘出的饭香压得死死的。“怎么还没睡?”她把***版的包往沙发上一扔,

包带勾住茶几边角,她也没回头扶,径直踢掉高跟鞋往卧室走,“今天陪张总谈那个大项目,

喝了好几杯,累死了。”我指了指餐桌:“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还有长寿面,

我去热一下?”“不用了,”她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伴随着花洒打开的水声,

“在酒店陪客户吃了自助餐,撑得很。对了,昨天你好像说今天是什么日子来着?我这脑子,

忙得全忘了,等下周我空了给你补。”花洒的水声突然变得很吵,我站在客厅中央,

看着餐桌上那碗还冒着热气的长寿面——我已经热了三次了。三年来,

这样的“下次补”我听了无数次:第一次生日她说是项目上线赶工,

第二次结婚纪念日说要陪闺蜜逛街,去年我急性阑尾炎住院,她在电话里说“甲方催得紧,

你让护士多照看一下”,直到我出院,她都没去过一次医院。

上周我特意在冰箱门上贴了张黄色便利贴,用红笔圈出今天的日期,旁边画了个小蛋糕。

她每天早上都会在冰箱拿牛奶,不可能看不见。等林晚裹着浴巾出来时,

我正蹲在厨房收拾残局。她突然扔过来一个方形纸盒,“同事今天生日,多订了个蛋糕,

我不爱吃芒果,给你吧。”我抬起头,视线落在那个印着粉色樱花的蛋糕盒上。盒盖没盖紧,

露出里面淡黄色的奶油和几片切得歪歪扭扭的芒果。胃里猛地一阵痉挛,

我几乎是立刻就想起大学时第一次和林晚约会,我误食了她递来的芒果冰沙,

当场喉头水肿被送进急诊,医生说再晚来十分钟就可能窒息。从那以后,

她总笑着说“陈默的命是我的,以后绝对不让你碰芒果”。现在她却把一个芒果蛋糕扔给我,

轻描淡写得像在处理一件用不上的垃圾。“怎么不吃?”林晚擦着头发走过来,

语气带着点不耐烦,“给你你就拿着,别杵在这儿挡路。”我捏着蛋糕盒的手指关节泛白,

指腹蹭到冰凉的盒面。“我对芒果过敏,你忘了?”我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林晚擦头发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笑了:“哦,

这点小事我哪记得住?你要是不爱吃就扔了呗,多大点事。”她转身走进卧室,

留下一句“我明天还要早起开会,先睡了”,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那个芒果蛋糕。窗外的路灯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

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阴影,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我把蛋糕拎起来,走到垃圾桶旁边,

毫不犹豫地扔了进去。奶油从盒缝里挤出来,沾在垃圾桶边缘,黄澄澄的,刺眼得很。

回到卧室时,林晚已经睡着了,手机屏幕还亮着,

停留在和闺蜜苏瑶的聊天界面上:“今天陈默好像又搞了什么纪念日,烦得很,

我故意说忘了,他还能怎么样?”“那个芒果蛋糕我就是故意买的,

谁让他昨天不陪我去买新包。”“他要是真敢生气,我就说他小题大做。”原来不是忘了,

是故意的。我关掉她的手机屏幕,动作轻得像怕惊醒什么易碎的东西。走到衣柜前,

我打开最底层的抽屉,里面放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那是我去年出差时买的,

一直没怎么用。我开始一件一件往里面塞衣服,都是我的衬衫和裤子,林晚买的那些情侣装,

我一件都没拿。抽屉最里面压着一个铁盒,我打开看了看,

里面装着第一次和林晚约会的电影票根,她22岁生日我送的第一条项链标签都没拆,

还有每个月14号订好却从来没去成的情侣餐厅预订单。我把铁盒放在床头柜上,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掏空了,又沉又闷。收拾到一半,行李箱突然被人踢了一脚。我转过头,

看到林晚站在卧室门口,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里满是怒意。“陈默,你干什么?

”她的声音尖锐,“你收拾行李想去哪儿?就因为我没给你过生日,没记住那个破纪念日?

”我合上行李箱盖,站起身看着她。灯光下,她的脸依旧漂亮,

只是眼角的怒意让她显得有些陌生。“不止是这些,林晚。”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去年我住院,你没来;上个月我妈摔断腿,

你连个电话都没打;刚才那个芒果蛋糕——”“够了!”她冲过来推了我一把,

“我工作不是为了这个家吗?你一个月就挣那点死工资,我不拼命赚钱,我们喝西北风吗?

你整天在家捣鼓那些破代码,懂什么叫职场压力?”我踉跄着后退一步,后背撞到了衣柜门。

衣柜上挂着的婚纱照晃了晃,照片上的林晚笑得灿烂,挽着我的胳膊,眼神里全是依赖。

那是三年前的她,会记得我不吃香菜,会在我加班时熬粥等我,会抱着我说“陈默,

有你真好”。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我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女人,突然觉得很累。

那种累不是加班到凌晨的疲惫,而是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的无力感,

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林晚,”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们分居吧。

”林晚脸上的怒意瞬间僵住,像是没听懂我的话。她愣了几秒钟,突然笑了起来,

笑声里带着难以置信:“分居?陈默,你是不是疯了?就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你就要跟我分居?”我没再说话,只是弯腰提起了行李箱。就在我准备转身走出卧室时,

门铃突然响了,紧接着传来苏瑶咋咋呼呼的声音:“晚晚!

我给你带了上次说的那家网红奶茶,快开门!”林晚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

她冲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压低声音说:“你要是敢让苏瑶知道我们要分居,我跟你没完!

”我看着她紧握着我胳膊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门外的门***还在响,

苏瑶的声音越来越近。我深吸一口气,轻轻掰开她的手指,然后走向玄关,伸手握住了门把。

我不知道开门后会面对什么,也不知道分居之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我只知道,

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守着一桌凉透的饭菜,等着一个永远不会回头看我的人了。

门把在我手中转动,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揉皱的协议与转不动的洗衣机门拉开的瞬间,

苏瑶拎着两杯珍珠奶茶挤了进来,马尾辫甩得像小鞭子:“晚晚我跟你说,

那家网红奶茶排了四十分钟队——哎?陈默哥你怎么拎着行李箱?”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眼睛在我和林晚之间来回打转,手里的奶茶杯都差点歪了。林晚猛地冲过来挡在我面前,

脸上的怒气瞬间换成假笑:“没什么没什么,陈默就是……就是要出差几天。

”她伸手去抢我手里的行李箱拉杆,指甲刮得箱子“滋滋”响。我侧身避开,

从口袋里掏出早就打印好的分居协议递到林晚面前:“不用装了,这是分居协议,

你看看没问题就签字。”协议纸页在灯光下泛着冷白的光,林晚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

她一把抓过协议,扫了两眼就撕了个口子,红着眼眶吼道:“陈默你是不是有病?

就因为我没给你过生日,没记住那个破纪念日,你就要跟我分居?”“不止这些。

”我弯腰从床头柜拿起那个铁盒,掀开盖子倒在茶几上,

电影票根、未拆封的项链、泛黄的餐厅预订单散了一地,“这些你要么没看,

要么说没时间用。去年我阑尾炎住院,你说项目赶工;上个月我妈摔断腿,

你连个电话都不打——林晚,你到底把这个家当成什么了?”苏瑶赶紧放下奶茶蹲过来捡,

嘴里念叨着:“哎呀都是误会,晚晚就是太忙了,她不是故意的……”“谁让你多管闲事!

”林晚一脚踢开散落的票根,奶茶洒在预订单上,晕开一片褐色的印子,“苏瑶你给我走!

这是我和陈默的事!”苏瑶被她吼得一哆嗦,站起身委屈地看了我一眼:“陈默哥,

我……我先回去了,你们好好说。”她拎着没开封的奶茶,几乎是逃也似的出了门,

关门声都带着怯意。客厅里只剩下我和林晚,空气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林晚盯着地上的狼藉,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又尖又冷:“行啊陈默,翅膀硬了是吧?

敢跟我提分居了?我告诉你,这婚是你求着我结的,想分也得看我愿不愿意!

”我没再跟她争辩。之前那些翻来覆去的解释和退让,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耐心。

我提起行李箱,径直走向玄关。林晚冲过来抓住我的衬衫袖口,用力一扯,

纽扣“啪”地掉在地上:“你今天要是敢踏出这个门,我们就离婚!”“离婚我也接受。

”我掰开她的手指,她的指甲在我手背上掐出几道红印,“我只是不想再这样耗下去了。

”走出楼道时,晚风灌进衣领,带着初秋的凉意。我站在路灯下给赵磊打了个电话,

他那边背景音吵得很,像是在网吧:“兄弟怎么了?大半夜的打电话。”“我搬出来了,

在小区门口,你能过来帮我搬下东西吗?”我的声音有点沙哑。“搬出来了?跟林晚吵架了?

”赵磊的声音一下子拔高,“早该搬出来了!那女人除了长得好看还有啥用?我这就来!

”四十分钟后,赵磊开着他那辆二手捷达赶过来,副驾驶还放着没吃完的泡面。

他帮我把行李箱塞进后备箱,一边擦手一边吐槽:“我早就说她不靠谱,你还不信。

上次你妈摔断腿,我让你叫她一起去医院,她倒好,说要去做美甲——”“别说了。

”我打断他,靠在副驾驶座椅上闭着眼。脑子里全是林晚刚才暴怒的脸,

还有那些被奶茶浸湿的预订单。赵磊识趣地闭了嘴,

发动车子时小声说:“我在你公司附近租了个一居室,昨天刚退掉,房东人不错,

我帮你问问能不能续租。”凌晨一点多,我终于把行李搬进了那个十平米的出租屋。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掉漆的衣柜,窗户对着别人家的厨房,飘来淡淡的油烟味。

赵磊帮我铺好被子,临走时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挺住,实在不行还有我呢。”他走后,

我躺在硬邦邦的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霉斑看了很久。手机屏幕亮了好几次,

都是林晚发来的微信,从“你有种别回来”到“陈默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最后一条是凌晨两点发的:“你不回来,我就把你那些破代码全删了。”我关掉手机静音,

翻了个身。删就删吧,那些代码再重要,也没我这颗凉透的心重要。第二天早上,

我是被手机***吵醒的。屏幕上跳动着“林晚”两个字,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陈默!

你赶紧回来!”她的声音又急又躁,背景里传来洗衣机“嗡嗡”的怪响,

“我把白色衬衫和牛仔裤一起洗,全染成蓝色了!洗衣机也卡住不动了,你快回来修!

”我捏着手机,听着她理直气壮的语气,突然觉得很讽刺。以前这些事都是我来做,

她连洗衣液放在哪个柜子都不知道。“找维修工吧。”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找了!他们说要收两百块!”她尖叫起来,“你以前修不就拧个螺丝的事吗?

两百块不是钱啊?”“我已经搬出来了,不方便再回去。”“不方便?

”她的声音突然降了下去,带着点我从没听过的委屈,“陈默,我知道昨天我说话太重了,

你别生气了好不好?你回来帮我修好洗衣机,我给你做糖醋排骨,就按你喜欢的方子做。

”我想起昨天晚上那碗凉透的长寿面,还有那个被扔进垃圾桶的芒果蛋糕。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喘不过气。“林晚,我们已经分居了。”我一字一句地说,

“以后你的事,自己解决。”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突然传来“啪”的一声,

像是手机被摔在了地上。紧接着,我听到她带着哭腔的喊声:“陈默你***!

没有你我怎么办啊!”我的心猛地一揪。以前她从来不会说这种话,她总是骄傲得像只孔雀,

从来不会低头示弱。我握着手机,手指关节泛白,不知道该挂掉还是该说点什么。就在这时,

电话那头传来苏瑶的声音:“晚晚你别哭了,我帮你找维修工……哎?陈默哥还在吗?

你快来吧,晚晚她把自己关在浴室里哭,眼睛都肿了……”我皱了皱眉,正要说话,

突然听到林晚抢过手机吼道:“谁要你叫他!陈默你别来!我就是死也不用你帮忙!

”电话“咔哒”一声挂了。我盯着黑屏的手机,愣了很久。出租屋的窗户开着,

风把楼下早餐摊的吆喝声吹了进来,很热闹,却衬得房间里更加冷清。我知道,

林晚的生活已经开始失控了。可我到底该怎么办?是回去帮她收拾烂摊子,

还是坚持自己的决定,彻底斩断这段早已千疮百孔的婚姻?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悬停着,

迟迟没有落下。满是香菜的煎饼与二手键盘清晨七点半的地铁口挤满了人,

我攥着公文包在人群里穿梭,刚拐进公司所在的写字楼小巷,

就被一个熟悉的身影拦住了去路。林晚站在早点摊旁边,穿了件我去年送她的米白色风衣,

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手里拎着两个牛皮纸早餐袋。看到我,她眼睛亮了一下,快步走过来,

把其中一个袋子递到我面前:“陈默,给你买了早餐,你最爱吃的煎饼和热牛奶。

”我盯着那个还冒着热气的袋子,没接。风把煎饼的香味吹过来,

混杂着浓郁的香菜味——我从高中起就不吃香菜,这件事她以前记得比谁都清楚。

“我不吃香菜。”我绕开她想走,手腕却被她抓住了。“啊?”林晚愣了一下,

低头看了看袋子,语气有些慌乱,“我……我忘了,那我再去给你买一个?”“不用了,

我不饿。”我挣开她的手,她的指尖冰凉,不知道在冷风里站了多久。“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她跟在我身后,声音放得很软,“我知道错了,洗衣机我已经找维修工修好了,

花了两百块……还有,我把染坏的衬衫都扔了,以后我会记得分开洗衣服的。”我没回头,

走进写字楼大厅时,身后突然传来苏瑶的声音:“陈默哥!你等一下!”我停住脚步,

看着苏瑶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个创可贴:“你看晚晚的手。

”她把林晚的手拽到我面前——那只涂着精致美甲的手上,有好几道红通通的烫伤印,

虎口处还贴着个歪歪扭扭的创可贴。“她昨天凌晨四点就去排队买你以前常吃的那家煎饼,

结果被热油烫到了手,”苏瑶急得直跺脚,“她就是嘴硬,心里明明很在乎你,

你别对她这么冷淡行不行?”我看着林晚手上的烫伤,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但想起那个芒果蛋糕,想起住院时空荡荡的病房,那点动摇又很快沉了下去。

“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我真的不需要。”我按下电梯按钮,“以后别再这样了。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我看到林晚的眼睛红了,苏瑶还在对着电梯比划着什么,

应该是在替她辩解。我靠在电梯壁上,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她手上的烫伤印。中午吃饭时,

赵磊突然给我打了电话,语气吞吞吐吐的:“那个……陈默,林晚今天上午找我了。

”“她找你干什么?”我握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她问我你最近有没有想要的东西,

”赵磊的声音越来越小,“我说你上次提过想要最新款的机械键盘,

还说那家店经常断货……我不是故意要告诉你的,她哭着求我,说要是找不到你喜欢的东西,

就去公司楼下跪着求你原谅。”我放下筷子,胃里一阵烦躁:“你怎么能告诉她?

”“我也没办法啊!她堵在我们小区门口,冻得瑟瑟发抖,说找不到键盘就不回去,

”赵磊急着解释,“我想着让她买个东西送你,也许你能消消气,谁知道……”“行了,

我知道了。”我挂了电话,没胃口再吃下去。下午六点下班,我刚走出写字楼大门,

就看到林晚站在台阶下,怀里抱着个黑色的键盘盒子,周围围了七八个看热闹的同事。

看到我,她立刻跑过来,把键盘递到我面前:“陈默,你看!这是你想要的那款键盘,

我跑了三家数码城才找到的!”我低头看着那个盒子,包装盒的封条明显被拆开过,

边角还有磕碰的痕迹,一看就是二手的。

周围有人开始窃窃私语:“这不是张工上周出的二手键盘吗?”“听说林总监为了买这个,

还跟张工砍了半天价。”我的脸瞬间热了起来,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林晚,

你能不能别在公司门口闹?”我压低声音,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太冲。“我没有闹,

”她急得快哭了,把键盘往我怀里塞,“我就是想送你个礼物,跟你道歉。陈默,

我知道我以前做得不好,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机会不是靠送二手键盘就能换来的。

”我把键盘推回去,盒子“啪”地掉在地上,键盘滑了出来,空格键上还有明显的使用痕迹,

“林晚,你从来都不知道我真正想要什么。”“我知道!你想要我关心你,

想要我记得你的生日和纪念日,想要我多陪陪你!”她突然提高声音,眼泪顺着脸颊掉下来,

“我都知道!可是我不会啊!我从小就没人教我怎么关心别人,遇到你之后,

我以为你会一直对我好,所以才越来越过分……”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

有人拿出手机开始拍照。我看着泪流满面的林晚,又看了看围观的人群,只觉得疲惫又难堪。

“我们回家说。”我弯腰捡起键盘盒子,拉着她的手腕往地铁站走。她顺从地跟着我,

眼泪还在掉,却没再说话。走到地铁站入口时,她突然停下脚步,抽回自己的手:“不用了,

你根本就不想跟我回家。”她抹了把眼泪,声音带着哽咽,“陈默,是不是不管我怎么做,

你都不会原谅我了?”我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心里像被堵住了一样。我想说“不是”,

却又想起那些被忽视的日日夜夜;想说“再等等”,又怕自己会重蹈覆辙。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是我妈打来的。我接起电话,还没说话,

就听到我妈在电话那头急吼吼的声音:“陈默!你赶紧回家!你岳母带着你媳妇来家里闹了,

说你要是不跟她回去,她就死在我们家!”我愣住了,转头看向林晚。

她显然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我妈……我妈怎么会去找你妈?

”我挂了电话,看着眼前慌乱的林晚,又想起电话里我妈焦急的声音。

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生活,似乎又要被搅得天翻地覆。我深吸一口气,不知道等待我的,

会是怎样一场闹剧。双母的逼和与额头的肿块地铁在隧道里疾驰,

车厢摇晃的幅度让林晚扶着扶手的手微微发颤。她几次想开口说话,看了看我紧绷的侧脸,

又把话咽了回去。我盯着车窗上自己的倒影,脑子里全是我妈在电话里歇斯底里的声音,

太阳穴突突地跳。出了地铁站,我们一路快步往家走。还没到楼下,就听见三楼传来争吵声,

我妈的大嗓门混着林母的哭腔,隔着两层楼都听得清清楚楚。林晚的脚步顿了一下,

脸色变得发白:“我妈怎么真的来了……”我没理她,推开单元门快步往上爬。

刚到三楼门口,就看见我家的门敞着,我妈叉着腰站在客厅中央,林母坐在沙发上抹眼泪,

我爸蹲在阳台抽烟,一脸无奈。地上散落着几个摔碎的茶杯,茶几上的果盘也翻了,

苹果滚得满地都是。“陈默你可算回来了!”我妈看到我,立刻冲过来抓住我的胳膊,

“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你岳母都找上门来了,说你欺负晚晚,要跟你离婚!

”“我没有要离婚!”林晚赶紧解释,走到林母身边想把她拉起来,“妈,您别在这儿闹了,

我们回家好不好?”“我不回!”林母甩开她的手,哭得更凶了,“陈默啊,

我们晚晚从小被我宠坏了,是有点不懂事,但她对你是真心的啊!你要是跟她分居,

别人会怎么说她?她一个女孩子,离婚了以后怎么活啊?”“什么叫怎么活?

”我妈不乐意了,“我儿子天天为她做饭洗衣,她连我儿子生日都记不住,

还送芒果蛋糕给他吃——他对芒果过敏,差点没命!要我说,是她对不起我儿子!

”“你怎么说话呢?”林母立刻站起来,指着我妈的鼻子,“我女儿长得漂亮,工作又好,

嫁给你儿子是他的福气!他做点家务怎么了?男人就该多担当!”“我担当?

”我忍不住开口,“去年我住院,她没来过一次;我妈摔断腿,她连个电话都没打,

这也是我该担当的?”“那不是因为她忙吗?”林母抢着说,“她是设计总监,

手下管着几十号人,能不忙吗?你就不能多体谅体谅她?”正吵着,

苏瑶突然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手里还拿着个没喝完的奶茶:“阿姨们别吵了,有话好好说嘛!

晚晚和陈默哥就是闹点小别扭,很快就好了!”“你是谁啊?这里没你的事!

”林母不耐烦地挥手。“我是晚晚的闺蜜苏瑶啊!”苏瑶急得直跺脚,“我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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