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金手指挖水成功!遭遇车师人劫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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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长瞥了眼阿依努尔,又看看公主,嘴唇动了动,仿佛在说:一个娇弱的侍女,还摔伤了胳膊,能找到水?

但他没敢反驳,只应了声 “是”。

钻出驼车,太阳像个烧红的铜盘挂在天上,烤得沙子像咬人的虫子。

阿依努尔眯眼望,戈壁滩一眼望不到头,远处的沙丘像被啃过的麦饼,坑坑洼洼的。

她深吸一口气,干燥的风呛得嗓子疼 —— 这地方比博物馆里的沙盘凶多了,每粒沙子都带着刀子似的。

“往哪走?”

侍卫长拎着铁锹,语气里满是不信任,眼神像在看个胡闹的孩子。

阿依努尔没理他,蹲下身抓了把沙。

沙子在掌心里发烫,烫得她赶紧撒手,捻了捻指缝里的沙粒 —— 偏黄,说明含水量少。

她起身往西北指:“那边有骆驼刺,去看看。”

心里却在打鼓:奶奶的法子,在两千年前管用吗?

要是挖不出水,她该怎么解释?

可她的脸上没露半分慌,只攥紧了拳头 —— 只能赌一把。

走了没半里地,果然见片洼地,稀稀拉拉长着骆驼刺。

正午的日头把影子钉在地上,热风卷着沙往眼眶里钻,阿依努尔的脚磨得生疼 —— 她穿的粗布鞋早被沙粒磨破了,脚趾缝里全是沙。

她在心里骂自己:早知道穿冲锋裤和登山鞋了!

现代的装备,现在想都不敢想。

“就在这儿挖。”

她指着最密的一丛骆驼刺,那丛骆驼刺的叶子泛着点绿,不像别处的发黄。

侍卫长皱眉:“这破地方能有水?

我看你是摔傻了!”

“挖不就知道了?”

阿依努尔捡起块石头在地上划了个圈,“照着圈斜着挖,别首上首下,不然沙子会塌下来。”

这是奶奶教的坎儿井土法子,斜着挖能减少流沙回填,她只能寄希望于古人能懂。

侍卫长撇撇嘴,还是挥起了铁锹。

第一锹下去就停了 —— 沙粒竟比别处沉,砸在铁锹上的声音都闷。

第二锹,沙色发暗,沾在锹刃上不掉。

第三锹,铁锹 “当” 地碰着硬东西,溅起的沙粒带着点潮气,土腥味飘了过来。

阿依努尔的心跳瞬间快了 —— 有戏!

她凑过去,指着锹刃上的湿泥:“你看!

有湿土!

再挖深点!”

侍卫长的眼睛亮了,也顾不上质疑,加快了速度。

年轻侍卫也凑过来帮忙,铁锹翻飞,沙粒簌簌往下掉。

又挖了两尺深,沙缝里渗出细细的水丝,像断了线的珠子,很快在坑底积成一汪浑浊的水洼,晃悠悠映着灰蒙蒙的天。

“真有水!”

年轻侍卫欢呼起来,声音在戈壁上荡开,惊起几只跳鼠,“嗖” 地钻进沙洞。

阿依努尔看着那汪水,突然笑了。

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耳边却像响起奶奶的声音:“丫头,沙漠看着凶,其实藏着好多活路子。”

她回头望,驼车顶上的青绸在风里飘,像个小小的记号。

猛然间,她的心又沉下去 —— 找到水只是开始。

公元前 101 年的西域,匈奴虎视眈眈,车师、楼兰这些小国摇摆不定,处处是危机。

她摸了摸胳膊上的伤,血己经凝了,结了层暗红的痂 —— 就像这块土地,总得留点痕迹,才算真正来过。

“装水!

先给公主送!”

侍卫长的声音把她拽回现实,语气没了质疑,多了几分佩服,“婉月姑娘,你真有本事!”

阿依努尔点头,看着侍卫用皮囊舀水,心里却犯嘀咕:水太浑,首接喝会闹肚子,得过滤;晚上再遇风沙怎么办?

提现代过滤法子,会不会被当成异类?

“找块麻布滤水!”

她还是开口了,“再煮煮,商队说水里有‘小虫子’,肉眼看不见,喝了肚子疼。”

刘奶妈早找来了麻布,铺在铜盆上滤水。

滤出的水还是黄,却清亮些。

篝火很快生起来,铜盆架上去,火苗 “噼啪” 舔着盆底。

水开了,冒着白汽,土腥味飘满空气。

阿依努尔先给公主倒半碗,再分给侍卫,最后给自己留小半碗。

她捧着碗,有点烫手。

水有土腥味,却压下了风沙呛的疼。

抬头看傍晚的天边,她突然想家。

以前奶奶总用铜壶煮砖茶,焦香混着奶味,满屋子飘。

爷爷坐在旁边剥核桃,说 “丫头,喝茶要慢,才品得出味”。

现在只有浑黄的戈壁水,连片茶叶都没有。

“呜呜 ——”远处突然传来号角声,那调子像是野狼在号角,不是汉军的!

侍卫长的脸 “唰” 地沉了,猛地拔出刀,刀光在昏黄的夜色中闪着寒光:“不好!

是车师人!”

阿依努尔手里的碗差点掉了。

抬头看 —— 沙丘后涌来黑压压的影子,有二三十人,都着骑马。

马背上挂着弯刀、绳索,火把光在风里晃,像饿狼的眼睛,透着凶狠。

为首的汉子五大三粗,脸黑得像烤焦的馕,络腮胡胡乱地炸着。

他举着把弯月刀,刀面凝着暗红的血,在火把下闪冷光 。

侍女们尖叫起来,有人瘫在地上,有的连滚带爬往车底下钻。

阿依努尔也慌了,手中的碗 “当啷” 掉在沙里,水洒一地,很快被吸干。

车师人的马队冲过来了,马蹄子 “哒哒” 踩沙,像砸在人心上。

“留下骆驼和水!

交出汉朝公主!”

汉子的汉话磕磕绊绊,却透着粗野和凶狠。

阿依努尔盯着那刀,胃里翻搅。

纪录片里的战争是遥远的、模糊的,她哪见过这般鲜活的血腥?

现代的安保、报警电话、防狼喷雾,在这儿全是笑话,连块挡刀的钢板都没有。

“婉月!

快过来,藏这里!”

公主的声音从一辆车的底下传出来。

阿依努尔顺着声音,猫着腰小步跑过去,一个趔趄,膝盖磕在沙上,疼得龇牙,幸好还是成功钻进车底。

车底空间逼仄,沙粒硌着后背,凉得刺骨。

车旁传来车师兵的喊叫,又尖又利。

阿依努尔心里咯噔 —— 这西域古语,像奶奶教过的回鹘语变种!

她听的清楚,那个车师兵喊的是:“公主在这!

抓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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