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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岁月,枯骨生花。我的名字早已被尘封在宗门最古老的禁地,成了无人记起的传说。我亲手栽下的青云树,如今枝繁叶茂,却也生满了蛀虫。他们穿着我定下的门规服饰,修炼着我开创的功法,却行着背师叛道之事,将我的心血糟践成一个藏污纳垢的笑话。我回来了。不是荣归故里,而是重返炼狱。这一次,我不会再铸就辉煌,只会执行清理。凡我青云门不肖子孙,皆当以血偿还。

“下一个,陈渊!”

执事长老孙德的声音在白玉广场上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

我缓缓睁开眼,将纷乱的思绪压回神魂深处。阳光有些刺眼,周围是无数外门弟子或期待、或紧张、或幸灾乐祸的脸庞。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具瘦弱的身躯,掌心因常年营养不良而显得蜡黄,唯独那柄最劣质的青铁剑,被擦拭得没有一丝锈迹。

三天了。我回到这个自己一手创立的宗门,已经三天了。

不是以开山祖师陈渊的身份,而是以这个同样叫陈渊,年方十六,资质平庸,在宗门底层苦苦挣扎的外门弟子的身份。

千年之前,我渡劫失败,神魂几近溃散,遁入虚空乱流,本以为早已魂飞魄散。谁知天道留一线,竟让我的残魂在一千年后,重生在了这个与我同名同姓的少年身上。

这三天,我一边融合着少年破碎的记忆,一边冷眼旁观。

我所见的,让我那沉寂了千年的杀意,如同地底的岩浆,再度翻腾。

青云宗,早已不是我创立时的青云宗了。

“陈渊,还愣着做什么!考核你一人不过,要拖累我们所有人吗?”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是站在我身旁的赵峰,外门管事赵全的儿子。他平日里没少欺凌这具身体的原主,如今更是毫不掩饰脸上的轻蔑。

少年的记忆中,充满了对这个赵峰的恐惧。但我不是那个少年。

我没有理会他,只是平静地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广场中央的考核区域。

每年的外门弟子考核,旨在检验弟子一年来的修行成果,决定其去留。标准很简单,将宗门基础剑法《青云剑诀》第一式“松风”完整施展出来,剑气能吹动三尺外的落叶,便算合格。

看似简单,却也刷下了无数人。

“哼,废物就是废物,到了这时候还装模作样。”赵峰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周围一圈人听见。

我走到场中站定,执事长老孙德瞥了我一眼,公事公办地说道:“陈渊,开始吧。记住,机会只有一次。”

他的眼神里没有鼓励,只有例行公事的冷漠。我从他的气息中,能判断出他的修为在筑基中期,修炼的功法是我当年随手写下的《青云吐纳诀》的删改版,根基虚浮,体内至少有三处灵力运转的暗伤。若不及时纠正,不出十年,修为必会倒退。

一个执事长老尚且如此,可见如今的青云宗,传承断得多厉害。

我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青铁剑。

就在我准备起手时,那赵峰却又一次高声喊道:“孙长老,弟子有话要说!”

孙德眉头一皱:“赵峰,有何事?”

赵峰向前一步,指着我,脸上带着阴险的笑意:“孙长老,弟子怀疑陈渊在考核中舞弊!”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充满了审视与怀疑。

孙德的脸色沉了下来:“舞弊?如何舞弊?”

“长老请看,”赵峰从怀里掏出一张淡黄色的符纸,得意洋洋地展示给众人,“这是‘引风符’,最低阶的符箓。只要将其藏在袖中,催动一丝灵力,便能引动微风。别说三尺外的落叶,就是石头也能吹动!我昨天亲眼看到陈渊在坊市鬼鬼祟祟地买下了这张符!”

广场上顿时议论纷纷。

“原来是这样,我说他一个常年吊车尾的废物,怎么敢来参加考核。”

“太***了,宗门考核也敢作弊!”

“这下完了,被抓个现行,肯定要被逐出宗门的。”

我看着赵峰那张因为得意而扭曲的脸,心中一片平静。少年的记忆告诉我,原主根本没去过坊市,更没买过什么引风符。这显然是一个早已准备好的栽赃。原主性子懦弱,若是遇到这种情况,恐怕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百口莫辩了。

可惜,他们今天面对的,是我。

孙德的目光如刀子般落在我身上,厉声喝道:“陈渊!赵峰所言,是否属实?把你的袖子卷起来,让我们检查!”

压力如山。

周围是千百道鄙夷的目光,身前是筑基长老的威压。

我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孙德,眼神古井无波。

这眼神,让孙德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悸。他仿佛看到的不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渊海,蕴藏着让他灵魂都为之颤抖的威严。

“放肆!长老问话,你敢不答?”孙德被我看得有些恼羞成怒,加重了语气。

我终于开口了,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广场。

“孙长老,弟子想问,宗门门规第三十七条写的是什么?”

孙德一愣,显然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个。他下意识地想了想,却没想起来。一个外门执事,哪会去记那些繁杂的门规。

赵峰见状,立刻跳出来喝骂道:“废物!死到临头还敢狡辩!什么狗屁门规,赶紧束手就擒!”

我没理他,目光依旧锁定孙德:“门规第三十七条:凡宗门弟子,无确凿证据,不得随意指控同门。污蔑同门者,视情节轻重,轻则杖责三十,重则废去修为,逐出宗门。”

我的声音顿了顿,环视一圈,最后落回赵峰身上。

“赵峰,你说你亲眼见我购买引风符。敢问,是何时何地?可有旁的人证?”

赵峰脸色一僵,他本以为随口一说,就能将我这软柿子捏死,哪想到我会如此镇定地反问。他支吾道:“就……就是昨天下午,在东街的符箓店!”

“哦?”我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昨天下午,我正在后山为张大娘砍柴,挑水,整整一个下午,未曾离开半步。张大娘和她的邻居都可以为我作证。倒是你赵峰,你确定你看到的,是我吗?”

赵峰的额头渗出了冷汗。他没想到我连人证都准备好了。那张大娘是宗门一位退隐长老的家仆,为人古板,绝不会撒谎。

“我……我看错了不行吗!但你肯定有鬼!”赵峰色厉内荏地叫道。

“看错了?”我向前踏出一步,气势陡然一变。虽然这具身体灵力微弱,但我神魂中蕴含的,是曾经屹立于此界之巅的威压。

“一句看错了,就想污蔑同门清白?赵峰,你这是在藐视门规,还是在藐视孙长老?”

我的声音如同一记重锤,敲在赵峰心上,也敲在孙德脸上。

孙德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自然知道赵峰是外门管事的儿子,平日里有些小特权。但今天当着这么多弟子的面,如果处理不公,他的威信何在?

“够了!”孙德冷喝一声,打断了我的话。他瞪着赵峰,怒道:“赵峰!你无凭无据,胡言乱语,罚你禁闭三日,抄写门规一百遍!还不退下!”

赵峰又惊又怒,却不敢违抗长老的命令,只能怨毒地瞪了我一眼,悻悻地退回人群。

一场风波,被我三言两语化解。

广场上再次安静下来,只是这一次,众人看我的眼神,已经从鄙夷变成了惊疑不定。他们想不明白,这个平日里任人欺辱的陈渊,今天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陈渊,”孙德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缓和了些许,但依旧带着审视,“现在,开始你的考核。”

我点点头,不再多言。

右手持剑,左手捏了个剑诀。

我闭上双眼,整个人的气息瞬间沉静下来。周围的喧嚣,众人的目光,仿佛都与我隔绝。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的不是如今外门流传的、早已被改得面目全非的《青云剑诀》,而是千年之前,我于青云山之巅,观山间松涛,云海翻腾,悟出的那一式真正的剑招。

它不叫“松风”,它的本名,是“听涛”。

听山间风吟,听云海涛声。

我手中的青铁剑,仿佛不再是死物,而是我手臂的延伸,是我神魂的触角。

没有花哨的起手式,我只是简简单单地,向前一刺。

这一刺,很慢,慢到每个人都能看清剑身的轨迹。

这一刺,又很快,快到仿佛超越了时间的束缚。

广场上的风,停了。

所有人的呼吸,都停了。

他们看到了一幅奇异的景象。随着我这一剑刺出,我身前的空气,仿佛变成了一面平静的湖水,被投入了一颗石子。一圈圈无形的涟漪,以我的剑尖为中心,向外扩散开去。

那不是狂风,不是烈风,而是一种温和、绵长,却又带着磅礴之意的风。

它吹拂过三尺外的落叶,那片枯黄的叶子没有被吹飞,而是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托起,在半空中缓缓地、优雅地打着旋儿。

紧接着,是五尺,十尺,二十尺……

整个白玉广场上,所有散落的尘埃和落叶,都被这股奇异的风牵引着,开始缓缓盘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肉眼可见的漩涡。

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是“松风”?

不,这绝对不是!外门弟子所学的“松风”,剑气刚猛,能吹飞落叶已是极限。可眼前这一剑,却如同春风化雨,润物无声,其控制力,其意境,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这是什么剑法?”一个弟子失声喃喃。

“道韵,是道韵!他这一剑,竟然引动了一丝天地道韵!”人群中,有几个内门弟子恰好路过,此刻也停下脚步,满脸骇然。

赵峰的脸早已没了血色,变得一片惨白。他死死地盯着场中的我,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解。这还是那个他可以随意欺辱的废物吗?

执事长老孙德,更是如遭雷击,身体僵在原地。

他看不懂我这一剑的玄奥,但他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是一种返璞归真的“理”。这种“理”,甚至让他体内那几处灵力运转的暗伤,都有了一丝被抚平的舒畅感。

他看着我,就像在看一个怪物。

我缓缓收剑,广场上的风也随之平息。那些盘旋的落叶尘埃,轻轻地落回地面,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持剑而立,平静地看着孙德,问道:“长老,弟子可算合格?”

孙德的嘴唇哆嗦了几下,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合……合格。”

他看着我的眼神,已经从审视变成了深深的忌惮和困惑。他快步走到我面前,压低了声音,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

“陈渊,你告诉我,你刚才施展的……到底是什么剑法?这绝不是外门传授的《青云剑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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