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兄弟是gay
这话一出口，空气里的甜香都像凝住了。
周述安叼着苹果核的嘴顿在半空，陆时砚正往保温杯里续热水的手也停了，指尖的水珠滴在桌面，洇出个小小的湿痕。
“你胡说什么！”
周述安猛地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耳根红得能滴出血，“我喜欢的是黑长首***浪，跟陆时砚这纯爷们能有什么关系？”
他说着往陆时砚身边凑了凑，像是要证明什么，胳膊肘首接拐到人家腰上，“对吧时砚？”
陆时砚把保温杯盖拧紧，递到周述安手边，语气听不出波澜：“温总大概是开玩笑。”
可我分明看见他转身去洗苹果时，耳尖也泛着点淡粉。
我靠在椅背上笑：“开玩笑？
那你解释解释，为什么陆时砚朋友圈发张修水管的照片，你能在下面评论‘我家时砚真厉害’？
为什么他昨天穿了件新毛衣，你盯着人家后颈看了整整十分钟？”
周述安的脸更红了，抓起桌上的文件往我这边挥：“那是欣赏！
纯纯的战友情谊！
你懂个屁！”
文件没挥到我，倒被陆时砚伸手按住了。
“别闹，”陆时砚把文件抽走放回原位，“温总也是关心你。”
“我用他关心？”
周述安梗着脖子，可身体却诚实地往陆时砚身后躲了躲，活像只炸毛的猫被顺了下毛，气焰顿时矮了半截。
我看着这出好戏，突然想起上周公司团建。
一群人去农家乐烧烤，周述安非要抢着烤鸡翅，结果油星溅到手腕上，烫出个红印。
当时他自己都没当回事，正蹲在地上跟狗玩，陆时砚却从包里翻出烫伤膏，蹲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抹。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们身上，陆时砚的睫毛很长，垂着眼的样子专注得很，周述安则僵着身子，耳朵红得快要滴血，连呼吸都放轻了。
那会儿我还跟旁边的同事打趣：“你看周述安，跟个待嫁的大姑娘似的。”
同事笑着摇头：“你没发现吗？
陆先生看周总的眼神，那叫一个温柔。
上次周总出差忘带充电器，陆先生开车追了二十公里送过去，说是‘怕他手机没电联系不上’。”
现在想来，哪是什么“人气最高者”任务，分明是周述安自己先陷进去了。
正琢磨着，林知珩的消息发了过来：温总，我把证明交了，老师说没问题！
谢谢您！
后面还跟了个鞠躬的表情包。
我笑着回：加油，等你拿奖学金请我吃饭。
放下手机，看见周述安正偷偷往陆时砚的保温杯里塞东西。
我眯着眼一看，是颗水果糖，草莓味的，还是上次陆时砚说“有点甜，不过挺好”的那种。
“你俩这进度，快赶上我找林知珩了。”
我打趣道。
周述安手一抖，糖掉在地上，他慌忙捡起来，用袖子擦了擦，又飞快地塞进陆时砚的口袋里，动作一气呵成，就是耳朵红得更厉害了。
陆时砚像是没察觉，只是拿起保温杯喝了口，嘴角弯了弯：“今天的水有点甜。”
周述安的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抓起桌上的文件就往门外走：“我、我去趟打印室！”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陆时砚转过头，对我笑了笑：“温总，其实……”他顿了顿，眼里的笑意温柔得能淌出水，“我不是因为系统任务才接近他的。”
我挑了挑眉。
“第一次见他，是在楼下便利店。”
陆时砚望着窗外，像是在回忆，“他买了三桶泡面，站在收银台那里纠结了半天，最后换成了一桶，说‘剩下的钱能给流浪猫买两袋猫粮’。
那时候我就觉得，这人心肠真好。”
他转过头，眼里的认真藏不住：“后来知道系统任务，反而觉得……挺巧的。”
我笑了。
原来不止周述安，陆时砚也早就动了心。
这系统任务，倒成了他俩的催化剂。
正说着，周述安回来了，手里拿着打印好的文件，却站在门口不进来，探头探脑的。
陆时砚起身走过去，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文件，又帮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冷不冷？”
周述安摇摇头，小声说：“刚才打印室阿姨问我，你是不是我男朋友。”
陆时砚的脚步顿了顿，转过头看他，眼里的笑意藏不住：“那你怎么说的？”
周述安的耳根又红了，低着头，声音跟蚊子似的：“我说……还不是。”
陆时砚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那慢慢来。”
我在旁边看得牙酸，拿起外套站起来：“行了行了，我回避，不打扰你们‘慢慢来’。”
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眼，陆时砚正帮周述安整理衣领，周述安仰着头，眼里的光比窗外的阳光还亮。
系统的机械音突然在脑子里响起来：周述安任务进度：深度关联己建立。
温叙任务进度：阶段性资助准备中。
我笑着摇摇头。
管他什么任务呢，反正日子还长，有人陪着，就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