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假千金,我早就知道。我需要她这颗棋子,嫁入豪门,帮我脱离顾家这个地狱。为此,
我故意勾引她未婚夫的弟弟傅景川,让所有人都以为我******,只为攀附豪门。如今,
姐姐身份暴露,婚约作废,我留在傅家的理由也没了。我向傅景川提分手:戏演完了,
傅二少,我们两清。傅景川却一把将我扛起,扔在床上,戏演完了就想走?傅太太,
你想得美。正文:顾念安被赶出家门那天,大雨滂沱。她穿着一身洗到发白的旧裙子,
浑身湿透,狼狈地蹲在我公寓门口,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看到我,
她通红的眼睛里燃起一丝希望,扑过来死死抱住我的腿。晚晚,他们不要我了,
爸爸妈妈说我不是他们的女儿……晚晚,你不会也丢下我吧?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
混着眼泪,在我脚边洇开一小片水渍。我垂眸,看着她哭到颤抖的肩膀,伸手将她扶起来,
抱进怀里。不会。我声音很轻,带着安抚的力量。顾念安在我怀里哭得更凶了。
我抱着她,眼神却越过她的肩膀,看向公寓楼下那辆黑色的宾利。车窗降下一半,
露出傅景川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他指间夹着烟,猩红的火点在昏暗雨幕中明明灭灭,
眼神晦暗不明,正一瞬不瞬地看着我们。四目相对,我冲他弯了弯唇角。计划通了。
顾念安假千金的身份暴露,被顾家扫地出门,她和傅家大少傅景山的婚约,自然也作废了。
而我,作为搅黄这桩婚事的罪魁祸首,留在傅景川身边的理由,也彻底消失了。
是时候功成身退了。安顿好顾念安,我给她煮了碗姜汤。她捧着碗,
小心翼翼地看我:晚晚,你和傅二少……分了。我答得干脆。她手一抖,
热汤洒出来几滴,眼里的愧疚几乎要溢出来。对不起,晚晚,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
你就不会……和你没关系。我打断她。我从不是为了她。从我知道她是假千金,
而我是顾家真正应该被捧在手心的女儿那天起,我就在谋划如何离开那个令人作呕的家。
顾家需要靠联姻攀附傅家,顾念安就是那件工具。而我,则需要一个契机,
一个能让我彻底和顾家、和傅家都撇清关系的契机。于是,我成了人人唾骂的,
勾引准姐夫弟弟的坏女人。如今,顾念安这颗最重要的棋子已经废了,
顾家和傅家的联姻成了笑话,我的目的也达到了。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傅景川发来的消息。
我在楼下。我回了个好,换了衣服准备下楼。顾念***住我,担忧地问:晚晚,
你真的要和他分手吗?我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我笑了。喜欢?傅景川那样的天之骄子,
不过是觉得我新鲜有趣,陪我演一场荒唐的游戏罢了。游戏结束,玩家自然要离场。念安,
我拍了拍她的手,这个世界上,能信的只有自己。我撑着伞,走到那辆宾利旁。
傅景川掐了烟,替我拉开车门。车内暖气很足,和他的人一样,
带着一种强势的、不容拒绝的暖意。聊聊?他开口,声音有些哑。没什么好聊的,
我直视着他,傅景川,我们结束了。他似乎是笑了一下,胸腔微微震动。结束了?
顾晚,你是不是觉得,耍我很有意思?谈不上耍,我语气平淡,我们各取所需。
你需要我帮你搅黄你哥的婚事,我需要一个离开顾家的跳板。现在我们目的都达到了,
一拍两散,不是很好吗?这半年来,我和他如胶似漆,是整个京圈最惹人非议的一对。
所有人都说傅家二少瞎了眼,被顾家那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迷了心窍。傅景川为了我,
不惜和他大哥傅景山反目。我演得很卖力,他也配合得天衣无缝。我以为我们是最佳拍档。
各取所需?傅景川重复着这四个字,尾音拖长,带上了一丝危险的意味。
他突然倾身过来,将我压在车门上。属于他的气息瞬间将我笼罩,强势又霸道。顾晚,
你再说一遍。我心跳漏了一拍,却依旧维持着表面的镇定。我说,我们结束……唔!
剩下的话被他尽数吞没。这是一个带着薄怒和惩罚意味的吻,粗暴、滚烫,
几乎要将我的灵魂都灼穿。我挣扎着,却被他死死扣住手腕。一吻结束,我呼吸不稳,
眼尾泛红。傅景川的拇指摩挲着我被吻得红肿的唇,眼神深不见底。我帮你搅黄婚事?
顾晚,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那好姐姐的身份,你以为顾家和傅家,
当真一点都不知道?我瞳孔骤然一缩。傅景川的话像一道惊雷,在我脑中炸开。
你什么意思?他轻笑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意思就是,你和你那姐姐,从头到尾,
都只是棋子。只不过,她是摆在明面上的,而你,他顿了顿,指尖划过我的脸颊,
是我藏起来的,最锋利的那一颗。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我自以为是执棋人,却原来,
自己也不过是别人棋盘上的一颗棋。所以,顾念安假千金的身份,你们早就知道?
当然。那你还……陪你演戏,不是很有趣吗?傅景川打断我,
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他看着我震惊的、失措的表情,似乎觉得很满意。
看你费尽心机地算计,看你以为一切尽在掌握,
看你一步步走进我为你设好的局里……顾晚,你这副样子,比你在床上的时候,更让我着迷。
我气得浑身发抖。原来我所有的自作聪明,在他眼里都只是一场笑话。我推开他,
伸手去拉车门:停车!我要下车!车门被锁得死死的。傅景川重新发动车子,
宾利平稳地汇入车流。去哪儿?他问,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散漫。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他侧过头看我,笑得像个妖孽,戏演完了,总得领个证,
庆祝一下吧,傅太太。我愣住了。你疯了?我是疯了,他握住我的手,
放在唇边亲了一下,从六年前,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疯了。六年前。我才十六岁,
被关在顾家阴暗的阁楼里。那天是顾念安的生日,楼下宾客云集,觥筹交错,
所有人都围着她,夸她漂亮、懂事,是顾家最耀眼的明珠。而我,
因为不小心打碎了顾念安最喜欢的一个花瓶,被我爸罚在阁楼里不准吃饭。我饿得头晕眼花,
蜷缩在角落里,听着楼下传来的欢声笑语,只觉得无比讽刺。就在那时,阁楼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少年走了进来,他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脸,
只觉得那光刺眼得让我流泪。他走到我面前,蹲下身,递给我一块小蛋糕。给我的?
我怯生生地问。嗯,他声音很好听,快吃吧。我狼吞虎咽地把蛋糕吃完,
那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他。他没有回答,只是抬手,
轻轻擦掉我嘴角的奶油。他的指尖很凉,动作却很温柔。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他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他。我甚至不知道他是谁,
长什么样子。那块小蛋糕,和那句承诺,成了我黑暗生活里唯一的光。现在,傅景川说,
那个人是他。我怔怔地看着他,心脏狂跳不止。怎么,不信?傅景川挑眉,
你当时穿着一条白色的公主裙,裙摆上绣着一只蓝色蝴蝶。你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
我叫傅景川。他说得没错。每一个细节都对得上。可我当时明明记得,
他没有告诉我他的名字。我没听到。我喃喃道。因为你那好爸爸上来了,
傅景川的眼神冷了下去,我躲在了门后。我看到他抬手打了你一巴掌,骂你是赔钱货,
说你连给念安提鞋都不配。我浑身一僵,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一巴掌很重,
打得我耳膜嗡嗡作响,半边脸都肿了。我爸的咒骂,母亲的冷眼,顾念安躲在他们身后,
投来的得意的目光……这些年,我拼命想忘记的画面,被他轻而易举地撕开,
血淋淋地摆在我面前。所以,从那个时候起,你就开始计划了?我声音干涩。是。
傅景川毫不避讳。你调查了顾家,知道了顾念安是假的,我是真的?是。
你故意接近我,陪我演戏,让我帮你破坏傅景山和顾念安的婚约?是。每一个是
字,都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我的心上。我以为的复仇,我以为的掌控,全都是他铺好的路。
我不过是按照他写好的剧本,念完了我的台词。巨大的无力感和挫败感将我淹没。我看着他,
忽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傅景川,你真厉害。你把我当成什么?
一个听话的木偶?还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你是我的。他打断我,
语气不容置喙。从六年前,你吃掉我那块蛋糕开始,你就是我的。
车子在民政局门口停下。傅景川拉着我下车,力道大得不容我反抗。户口本呢?他问。
我冷笑:你觉得我爸会把我的户口本给我?我知道,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色的本子,在我面前晃了晃,所以我帮你拿来了。
我看着那本崭新的户口本,上面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他是怎么做到的?现在,
可以进去领证了吗,傅太太?他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我被他拽着,
一步步走向那个红色的门口。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这一切都太荒唐了。我算计了所有人,
却唯独算漏了他。这个男人,从六年前开始,就为我织了一张天罗地网。而我,
心甘情愿地跳了进去,还沾沾自喜。拍照的时候,我面无表情。工作人员提醒我:新娘子,
笑一笑呀,结婚是喜事。傅景川搂着我的腰,在我耳边低语:笑一个,
不然我不介意在这里吻你。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红色的结婚证很快就到手了。傅景川看着上面的照片,满意地勾了勾唇。你看,
我们多般配。我看着照片上那个笑得一脸得意的男人,和旁边那个眼神空洞的自己,
只觉得讽刺。傅景川,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终于忍不住问。我想娶你,
想让你做我的傅太太,想让你一辈子都留在我身边。他回答得理所当然。凭什么?
凭我爱你。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轻飘飘的,却又重若千斤。我愣住了。爱?
这个字眼,对我来说太过陌生和奢侈。我不信。你会信的。他牵起我的手,
与我十指相扣,顾晚,我会让你信的。他带我回了他的私人别墅,
而不是我们之前同居的那间公寓。别墅很大,装修是冷色调,和他的人一样,
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他说。
我看着这空旷得没有一丝人气的房子,心里没有半分家的归属感。这不过是另一个牢笼。
一个比顾家更华丽、更坚固的牢笼。当晚,顾家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我一个都没接。最后,
我爸的短信发了过来,言辞激烈,充满了威胁。顾晚,你这个白眼狼!翅膀硬了是吧?
我告诉你,你最好马上给我滚回来!否则,别怪我不念父女之情!我看着那条短信,
冷笑一声,直接将手机关机。傅景川洗完澡出来,看到我坐在沙发上发呆。他走过来,
从身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发顶。在想什么?在想,我爸会怎么对付我。
他没机会了。傅景川的语气很淡,却带着一股令人心安的力量。
顾氏集团的几个大项目,都捏在傅家手里。只要我一句话,顾氏明天就可以宣布破产。
我心里一震。这就是资本的力量。我费尽心机想要摆脱的枷锁,在他这里,
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傅景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还是不明白。为了你。
他亲了亲我的头发,我说过,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温热的气息洒在我的头顶,
让我的心不受控制地软了一下。但很快,理智又占了上风。你想要什么回报?
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无缘无故的好。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将我的身体转过来,
让我面对他。他的黑眸深邃如海,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我想要的,
从来都只有一个你。说完,他低下头,吻住了我。这个吻和在车上的那个不一样,
温柔、缠绵,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我没有挣扎。或许,我是累了。或许,
我是想放纵一次。又或许,我只是想知道,被一个人全心全意地爱着,到底是什么感觉。
夜色渐浓,室内的温度节节攀升。当他进入我身体的那一刻,我闭上眼,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傅景川,如果这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那么恭喜你,你又成功了。第二天我醒来时,
傅景川已经不在了。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水和一张便签。公司有会,早餐在楼下。
晚上回来陪你吃饭。——傅景川字迹龙飞凤舞,和他的人一样,张扬不羁。
我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像被车碾过一样酸痛。
昨晚的疯狂画面在脑海中闪过,我的脸颊不由得有些发烫。我掀开被子下床,
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男士衬衫,而我自己的衣服,早已被撕成了碎片,
散落在地毯上。我:……这个疯子。衣帽间里,傅景川已经为我准备好了成排的衣服,
全都是当季最新款,吊牌都还没剪。我随便挑了一件换上,下了楼。餐桌上摆着丰盛的早餐。
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女人走过来,恭敬地对我鞠了一躬。太太,早上好。我是这里的管家,
我姓王。王姨,你好。我有些不自在。先生吩咐了,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告诉我。
好,谢谢。我坐在餐桌前,食不知味地吃着早餐。这个陌生的环境,这个陌生的称呼,
都让我感到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拿起来一看,
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喂?是顾晚吗?电话那头,
是一个清冷的男声。我愣了一下,这个声音有些耳熟。我是傅景山。傅景山。
傅景川的大哥,顾念安的前未婚夫。那个在订婚宴上,被我和傅景川联手摆了一道的男人。
我握着手机,心里瞬间警铃大作。傅大少,有何贵干?我想和你见一面。
他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喜怒。我觉得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见的。是吗?
他轻笑一声,关于你母亲的死,你也不想知道吗?我浑身一震,几乎要握不住手机。
我母亲在我十岁那年,因为抑郁症,跳楼***了。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但只有我自己清楚,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曾经在我爸的书房里,
无意中看到过一份我母亲的病历。上面清楚地写着,她得的不是抑郁症,
而是被长期注射一种会损害神经的药物。而给我母亲注射药物的人,就是我爸。这件事,
我谁也没告诉过。傅景山是怎么知道的?你在哪儿?我声音沙哑地问。
你公寓楼下的咖啡馆。我马上到。挂了电话,我立刻拿起包冲了出去。
王姨在身后喊我:太太,您要去哪儿?先生说……我头也不回。现在,
没有什么比弄清楚我母亲的死因更重要。我赶到咖啡馆时,傅景山已经在了。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坐在靠窗的位置,气质清冷矜贵,
和他那个邪气的弟弟截然不同。看到我,他微微颔首,示意我坐下。喝点什么?
不必了,我开门见山,你刚才在电话里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傅景山没有马上回答,
而是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你先看看这个。我疑惑地打开文件袋,
里面是一沓厚厚的资料。第一页,就是我母亲的死亡报告复印件。死因:高坠身亡。
我继续往下翻,后面是一些银行流水和转账记录。收款人是我爸,顾正海。而汇款人,
是一个我意想不到的名字——傅明宗。傅家的掌权人,傅景山和傅景川的父亲。
我越看心越惊。这些转账记录,都发生在我母亲去世前后的那段时间里。金额巨大,
每一笔都足以让当时濒临破产的顾家起死回生。这……这是什么?我声音颤抖。
这是你父亲,出卖你母亲换来的钱。傅景山的语气很冷。当年,
傅氏和另一家公司在竞争一个海外项目。你母亲是那家公司的核心技术人员。
你父亲为了拿到傅氏的投资,偷了你母亲的科研成果,卖给了我父亲。你母亲发现后,
要去揭发他,结果被他关了起来,伪造了抑郁症的病历,最后……逼死了她。轰的一声,
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也断了。原来是这样。原来我母亲不是***,
是被我爸和我最恨的傅家人,联手害死的。我一直以为,我爸只是冷血无情,
没想到他竟能歹毒到这个地步。为了钱,他可以出卖自己的妻子,害死自己孩子的母亲。
难怪他那么讨厌我,因为我长得像我妈。看到我,他就会想起自己的罪行。
巨大的悲痛和愤怒席卷而来,我几乎要喘不过气。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模糊了视线。
傅景山递过来一张纸巾。节哀。我没有接,只是死死地瞪着他。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们傅家,也是凶手!没错,傅景山坦然承认,
所以我来找你,是想和你合作。合作?我冷笑,和害死我母亲的仇人合作?
顾晚,理智一点。傅景山看着我,你一个人,斗不过他们。但如果加上我,
就不一样了。你为什么要对付你父亲?我不解。因为他,也害死了我的母亲。
傅景山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这是外界所有人都知道的版本。但真相是,
傅明宗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为了给那个女人和私生子让位,他故意耽误了妻子的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