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医疗资源却被调走。
第九十九次,我终于打通了丈夫陆淮枭的电话。
“阿淮,我弟弟他......”“棠棠,你乖,我现在有急事,待会儿回去找你。”
我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再次挂断。
我不甘心地再次拨打。
这一次,手机上显示我被拉黑了。
下一秒,我的身后传来心电图的哀鸣声。
与此同时,丈夫的新欢更新动态,庆祝家里的小猫当妈妈了。
原来他口中的急事,就是去为新欢的猫接生。
绝望之下,我给从未备注的那人发去消息。
“当初你说欠我,只要我开口,你都会替我办到。”
“我想要你帮我注册全新的身份,给我一处容身之地。”
他几乎是秒回:“一个月后,我在戴高乐机场等你。”
......我再次点开夏苒苒最新发的动态。
是一张刚出生的小猫照片。
文案是:感谢某人的支持,新生命诞生啦~照片的镜子里,倒映的男人身影是陆淮枭。
曾经独属于我的温柔目光,也落在了夏苒苒的身上。
夏苒苒那边,新生命降临。
而我的弟弟,再也没有获得新生的机会了。
余光中,我瞥到了放在床头柜上的合照。
上面的弟弟活泼开朗。
我也笑得甜蜜。
年轻时期的陆淮枭,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满眼宠溺。
拍照的那年,陆淮枭还没有被陆家找回去。
他是贫民窟最凶的狼崽子,靠着打架谋生。
七年前,刚成年的我在小巷子遇到了被打破头的陆淮枭。
我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可偏偏黑暗中的那双眼睛很亮。
我鬼使神差地将受伤的男人带回了三十平的出租屋。
后来的一切都像是被快进似的。
陆淮枭从街头混混变成了人人敬畏的陆总。
我从城中村住上了大别墅。
弟弟也不用挤在逼仄的空间,拖着病体,每天闻着车尾排气。
我在主卧转了一圈又一圈,一遍又一遍地向陆淮枭确认。
“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了?”陆淮枭没有不耐烦,将她揽入怀中。
“嗯,是我们的家。”
可现在,我的弟弟死了。
家,也早就不是当初的那个家了。
我跌坐在地上,紧紧握住弟弟尚有余温的手,哭得撕心裂肺。
我记不清那晚自己到底签了多少的字。
只知道本就因为生病瘦到不到一百斤的弟弟,被装在小小的骨灰盒里。
我点开陆淮枭的聊天页面。
两人的页面还停留在半个月前。
那天我问什么时候回来。
陆淮枭发了足足六十秒的语音。
最后给出的答案却是公司临时有事,不回去了。
那天是结婚一周年纪念日。
陆淮枭忘记了,却出现在了夏苒苒的朋友圈。
他陪女人去马尔代夫看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