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山村暂歇,初闻清风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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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刚蒙蒙亮,林间的鸟鸣便穿透薄雾,唤醒了蜷缩在山神庙角落的林悦。

她撑着石壁缓缓起身,浑身骨头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般,传来阵阵酸痛,小臂上的伤口被扯动,还带着隐隐的刺痛。

借着从屋顶破洞漏下的微光,她摸出剩下的几颗野山楂 —— 表皮己经有些发皱,却依旧带着酸甜的气息,又啃了几口昨日没吃完的烤野菜,粗糙的口感剌得喉咙发紧,却也给空荡的肠胃添了几分暖意。

山神庙的梁柱早己腐朽,神像蒙尘,夜里的寒凉还残留在空气中。

林悦知道,这里绝非长久容身之地,原主嫡兄派来的人或许还在搜寻,她必须尽快找到有人烟的地方,摸清这苍澜大陆的生存法则。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将仅有的火石塞进怀里,循着山间飘来的一缕若有似无的烟火气,踏上了下山的路。

晨雾像轻纱般笼罩着山林,路边的蕨类植物沾着晶莹的露珠,稍一碰触便顺着叶脉滚落,打湿了她本就破旧的粗布衣衫。

山路崎岖,布满碎石和藤蔓,林悦不得不扶着路边的树干缓慢前行,好几次险些被凸起的树根绊倒。

约莫走了两个时辰,太阳渐渐升高,雾气散去,前方的山谷中终于露出一片低矮的茅草屋顶 —— 那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小村落,土坯墙围着一座座小院,袅袅炊烟从屋顶升起,混杂着泥土与草木的气息,透着几分人间烟火的安稳。

村子不大,几十户人家零散分布在山坳里,大多是土坯墙配茅草顶,少数几户盖了瓦片的房子,在一众简陋的院落中显得格外醒目。

林悦刚走到村口那棵老槐树下,就被三个扛着锄头的村民拦了下来。

为首的中年汉子皮肤黝黑,额角挂着劳作的汗珠,手里的锄头还沾着泥土,眼神警惕地上下打量她,身后两个年轻些的村民也跟着绷紧了神经,语气带着明显的防备:“你是谁?

从哪儿来的?

这荒山野岭的,怎么就你一个姑娘家晃悠?”

乱世之中,流民逃窜、盗匪横行是常事,村民们对外来者的戒心,林悦早有预料。

她定了定神,刻意放缓语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又带着几分无措,同时轻轻撩起胳膊上缠着布条的伤口 —— 虽用草药处理过,红肿消退了些,但狰狞的疤痕仍清晰可见,边缘还沾着些许干涸的血迹。

“各位乡亲,我叫苏清鸢,是从邻县逃来的。”

她微微垂眸,露出恰到好处的怯懦,“路上遇到了劫匪,包袱被抢了,还被他们推搡着摔下了坡,实在走投无路了。

只求能在村里讨口饭吃,不管是喂猪、劈柴还是洗衣做饭,只要有能搭把手的活计,我什么都愿意做,绝不白吃闲饭。”

看到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又听她言辞恳切,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村民们紧绷的神色缓和了些。

为首的中年汉子皱着眉沉吟片刻,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个牵着老黄牛的老汉从旁边的田埂上走了过来。

老汉鬓角染霜,脸上布满皱纹,手里的牛绳磨得光滑,显然是常年劳作的人。

他眯着眼打量林悦片刻,见她虽衣衫破旧、面带倦色,却眉眼干净、神态诚恳,不像是作恶之人,不由得叹了口气,对着中年汉子摆了摆手:“老张,看这姑娘也不像坏人,这年头兵荒马乱的,独自在外太危险了。”

说完,他转向林悦,语气温和了许多:“我家老婆子走得早,儿子在镇上的木匠铺做学徒,平时就我一个人在家,院子里的活计也忙不过来,正好缺个帮衬家务的人。

你若不嫌弃我家简陋,就先跟我回去吧,管吃管住,等你伤好了,想留下干活或是另寻去处,都随你。”

林悦心中一暖,像是在寒冬里摸到了一团炭火。

她连忙微微躬身,对着老汉行了个简单的礼,声音带着几分真切的感激:“多谢老伯收留!

您放心,我手脚麻利,洗衣、做饭、喂牛、劈柴都会做,定不会给您添麻烦,还能帮您多干些活。”

老汉姓王,村里人都习惯叫他王老汉。

他的家在村子最里头,挨着山脚,一间小小的土坯房,门口用篱笆围了个小院,院子里搭着柴棚,堆着码得整整齐齐的柴火,墙角靠着半袋粗粮,屋檐下挂着几串晒干的辣椒和玉米,透着几分朴素的生活气息。

林悦住下后,第二天一早就主动忙活起来:清晨天不亮就去院子里的水井打水,把水缸挑得满满当当;白天帮着喂牛、劈柴,把院子里的柴火重新码好,还把王老汉积攒的脏衣服都找出来,用皂角搓洗干净,晾在院子里的绳子上;到了傍晚,就系上围裙生火做饭,虽然只有粗粮和简单的野菜,却也被她做得香气扑鼻。

王老汉见她如此勤快懂事,待她越发和善。

平时吃饭,总是把碗里为数不多的杂粮面馒头往她面前推;赶集的时候,还会特意买块红糖回来,偷偷塞给她,让她泡水喝补身体;夜里乘凉时,看到她胳膊上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又从床底下翻出珍藏的草药,教她怎么熬煮才能更快消肿。

林悦嘴上道谢,心里却暗自记下这份善意 —— 在这陌生的世界,这份朴素的温暖,是她难得的慰藉。

养伤的日子里,林悦一边借着草药调理身体,让体力慢慢恢复,一边趁着帮王老汉干农活、或是和院子里串门的邻居闲聊的机会,不动声色地打探消息。

她知道了这座村子叫 “王家坳”,隶属于苍澜大陆东域的青阳城管辖,而青阳城的城主是炎国皇帝萧炎任命的官员,对百姓征收的赋税很重,遇上灾年也很少减免,村民们的日子过得并不轻松。

除此之外,她还摸清了青阳城周边的势力分布:除了炎国官府的军队,山林里还散落着不少占山为王的山寨,有的专抢过往商队,有的则欺压周边村落,其中名气最大、势力最强的,便是离王家坳几十里地的清风寨。

这天午后,林悦正端着木盆在院子里搓洗衣服,王老汉坐在门口的石墩上铡草,铡刀落下的 “咔嚓” 声有节奏地响着。

她拧干手里的衣服,假装随口问道:“老伯,您之前说青阳城周边有山寨,那个叫清风寨的,是不是很凶啊?

会不会经常下山来抢村子里的东西?”

王老汉听到 “清风寨” 三个字,手上的铡刀顿了一下,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既有后怕,又带着几分释然,叹了口气说道:“以前啊,那可真是凶得很。

前几任寨主不管不顾,手下的人经常下山抢掠,粮食、牲畜、甚至布料都抢,咱们村一年要被他们光顾两三次,家家户户都得把值钱的东***起来,晚上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村民们提起清风寨就怕得不行。”

他停下来,往铡好的草堆里扫了一眼,又继续说道:“不过半年前换了寨主,是个叫赵虎的汉子,听说以前是当兵的,因为看不惯官府欺压百姓才落草的。

他当了寨主后,第一件事就是定下规矩:不准祸害周边的穷苦百姓,要抢就抢那些为富不仁的地主老财,还有青阳城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差。

这半年来,清风寨的人再也没来咱们村抢过东西,偶尔还会把抢来的粮食分一些给附近受灾的村子,咱们王家坳的日子,才算真正安生了些。”

“赵虎?

侠义心肠,还懂约束手下?”

林悦心中一动,手里拧衣服的动作不自觉地停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光亮。

她瞬间意识到,这清风寨或许正是自己一首在寻找的 “庇护所”—— 赵虎既有威望能镇住山寨众人,又有底线不欺压百姓,这样的人,大概率不是残暴之辈。

而自己凭借前世深耕历史积累的权谋智慧,若是能在清风寨谋得一席之地,不仅能有个安稳的立足之地,更能借山寨的势力,查清原主苏清鸢的过往,找到那些欺辱过她的人,替原主讨回公道。

念头一旦定下,便再也按捺不住。

当天晚饭过后,林悦趁着王老汉坐在院子里抽烟袋的功夫,鼓起勇气开口辞行:“老伯,谢谢您这些天的收留和照顾,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也攒了些力气,想明天就动身去清风寨试试。

听说那位赵寨主是个敞亮人,或许能收下我,让我有个正经去处。”

王老汉愣了一下,随即放下烟袋,脸上露出不舍的神色,却也知道年轻人志在西方,不会甘心一首困在小村子里,便没有挽留,只是点了点头:“也好,清风寨现在确实比以前规矩多了,赵虎那汉子也算是个有担当的。

你去了之后,记得谨言慎行,别惹事。”

当天夜里,王老汉借着灶膛的火光,连夜烙了一兜粗粮饼,还从床底下翻出一个布包,里面包着几枚碎银子 —— 那是他攒了许久,准备给镇上做学徒的儿子补贴家用的。

他把饼和碎银子塞进林悦手里,反复叮嘱:“路上带着这些,饿了就吃饼,遇到难处就用银子周转。

要是在清风寨待不惯,就回来,王家坳永远有你一口饭吃。”

林悦攥着温热的饼和带着体温的碎银子,眼眶微微发热。

她对着王老汉深深鞠了一躬,将这份善意牢牢记在心里。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她就收拾好简单的行囊,朝着清风寨的方向走去。

山间的风拂过她的发梢,吹散了来时的迷茫,这一次,她的脚步坚定而决绝 —— 清风寨,将是她在这乱世之中,逆袭之路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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