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宝登场!
江寻清穿着傅渊给挑的黑色西装,领口被他故意扯得松散,站在角落手里捏着杯果汁,眼神却像淬了冰,死死盯着被众人围着的傅渊。
傅渊今天穿了件深灰色定制西装,衬得他本就清瘦的身形更显挺拔,只是脸色比平时更白些。
几个生意伙伴轮番敬酒,他没推辞,接过香槟杯时手指微顿,却还是仰头喝了大半。
江寻清在远处看得清楚,傅渊吞咽时喉结滚动的幅度明显慢了半拍,放下杯子时,指尖悄悄按了下小腹——那是他胃疼时的习惯性动作。
“又在跟傅总置气?”
带着笑意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江寻清回头,就见沈砚之穿着件骚气的粉色衬衫,活脱脱的花孔雀做派,袖口卷到小臂,右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另一只手搭在身后林野的胳膊上。
林野穿着黑色西装,身姿笔挺,眼神锐利地扫过西周,却在碰到沈砚之的目光时软了几分——典型的保镖做派,却唯独对身边人放了柔。
江寻清没说话,只是偏过头,又看向傅渊的方向。
沈砚之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刚好看到有人又给傅渊递了杯威士忌,傅渊犹豫了下,还是接了。
“他那胃,还敢这么喝?”
沈砚之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点无奈,伸手揉了揉腰——刚才站得久了,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林野立刻上前半步,不动声色地用胳膊撑了下他的后背,低声道:“要不要去休息室坐会儿?”
沈砚之摇摇头,目光转向江寻清:“你不去拦着点?
他那身子骨,喝坏了胃是小事,要是再引着心脏不舒服……与我无关。”
江寻清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他自己要喝,疼死也是活该。”
话刚说完,就见宴会厅中央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
江寻清心里一紧,抬眼就看到傅渊弯着腰,一只手撑在桌沿,另一只手紧紧按着小腹,脸色白得近乎透明,额角己经渗出了冷汗。
周围的人还在说着什么,傅渊却像是没听见,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江寻清的脚像是被钉住了,想去又不想去,手指把玻璃杯捏得咯吱响。
沈砚之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只是让林野扶着自己走过去。
林野步伐稳当,半扶半搀着沈砚之,避开人群到了傅渊身边。
“别撑了。”
沈砚之拍了拍傅渊的肩膀,声音压得低,“先去休息室。”
傅渊抬头,脸色苍白,嘴唇却抿成一条冷硬的线:“没事,还有……”话没说完,胃里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他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
林野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扶住他的胳膊,沉声道:“傅总,先离开这里。”
傅渊还想拒绝,目光却穿过人群,落在了角落里的江寻清身上。
少年站在阴影里,手里还捏着那杯没动过的果汁,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没过来,却也没走。
傅渊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胃里的痛感竟奇异地缓了些,他咬了咬牙,刚想说“不用”,就被沈砚之打断:“你想在这儿疼得站不起来,让江寻清看笑话?”
这话戳中了傅渊的软肋。
他看了眼江寻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任由林野扶着他往休息室走。
经过江寻清身边时,傅渊的脚步顿了顿,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恳求:“跟我来。”
江寻清没动,手指攥得更紧了。
沈砚之从他身边走过时,低声说了句:“他刚才喝那么多,一半是为了挡那些想给你递酒的人。”
说完,就被林野扶着跟上了傅渊的脚步。
江寻清愣在原地,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他想起刚才确实有几个油腻的老板想过来跟他喝酒,都被傅渊不动声色地挡了回去——原来他都看到了。
休息室里,傅渊靠在沙发上,脸色惨白,额头上的冷汗己经浸湿了鬓角。
他一手紧紧按着小腹,一手撑着沙发扶手,呼吸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压抑的闷哼。
林野己经倒了杯温水递过去,沈砚之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揉着自己的腰,时不时看傅渊一眼,眼底满是担忧。
“药呢?”
沈砚之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刚才走得急,心衰的老毛病也犯了,胸口有点闷。
傅渊摇了摇头,声音虚弱:“没带……想着就喝两杯,没事。”
“你这叫没事?”
沈砚之皱起眉,“忘了上次胃出血住院?
还是要等疼得站不起来,才肯……”话没说完,休息室的门被推开,江寻清走了进来。
他手里拿着个白色药盒,是刚才让佣人送来的——傅渊的胃药,他记得放在车里的常备药箱里。
傅渊看到他,眼神亮了些,原本紧绷的身体也松了几分。
江寻清没看他,径首走过去,把药盒放在茶几上,倒出两粒药,又拿起林野刚才倒的温水,递到傅渊面前:“吃了。”
傅渊没接,只是看着他,声音很轻:“你没走。”
“我只是不想明天上新闻,看到傅总因为胃疼死在酒会上。”
江寻清的语气依旧冰冷,却还是把药和水往他面前递了递,“赶紧吃,别浪费时间。”
傅渊这才接过药,就着温水咽了下去。
药片刚下肚,胃里的绞痛就缓解了些,他靠在沙发上,呼吸渐渐平稳,只是脸色依旧不好。
沈砚之看着这一幕,嘴角勾了勾,对林野递了个眼神。
林野会意,扶着沈砚之起身:“我们先出去,你们聊。”
休息室的门关上,只剩下傅渊和江寻清两个人。
傅渊靠在沙发上,目光黏在江寻清身上,声音很轻:“刚才……谢谢你。”
“我只是不想你死在我面前。”
江寻清别开眼,语气依旧强硬,却没像平时那样转身就走。
傅渊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胃里还有些隐隐作痛,心脏也因为刚才的折腾有些发闷,可他却觉得心里很踏实——江寻清没走,还给他拿了药,这就够了。
过了好一会儿,傅渊才开口,声音带着点疲惫:“以后……我不喝酒了。”
江寻清的身体顿了顿,没回头,只是低声道:“随便你。”
傅渊看着他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极淡的笑。
他知道江寻清还是不喜欢他,可只要江寻清还在他身边,只要他还能看到他,哪怕只是这样沉默地待着,他也觉得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