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侯府立威:打脸刁奴
沈清辞站在廊下,看着小厮笨拙地搅动药汁,忍不住皱了皱眉——这药是给顾晏辞救命的,要是熬坏了,麻烦就大了。
“让开,我来。”
她走上前,接过小厮手里的药勺。
指尖刚碰到勺柄,就被烫得缩了缩手——这小厮连药勺的温度都没摸准,哪里像是会熬药的样子。
小厮挠了挠头,憨厚地笑:“沈小姐,您是金贵身子,这种粗活哪能让您来?
我……别废话,”沈清辞打断他,从灶台上拿起一块布裹住勺柄,“侯爷的药耽误不得,你去把张医士开的药方拿过来,我核对一下药材。”
小厮连忙应着跑开,留下沈清辞守在药炉边。
她搅动着药汁,看着褐色的药汤在锅里翻滚,心里却在想刚才顾晏辞的反应——他明明虚弱得连说话都费劲,却还在执着于“她的一举一动要经他同意”,这病娇的偏执,还真是刻进骨子里。
正想着,身后传来一阵刻意放重的脚步声。
沈清辞回头,就见一个穿着灰布衣裳的婆子,双手叉腰站在门口,脸上满是不屑:“哪来的野丫头,敢在侯府厨房指手画脚?
这可是给侯爷熬药的地方,脏了侯爷的药,你担待得起吗?”
这婆子是侯府的老人,姓王,以前是顾晏辞母亲的陪房,后来母亲去世,她就仗着“老人”的身份在府里作威作福,连李伯都要让她三分。
刚才她听说沈清辞擅自回了沈府,还敢来厨房管熬药的事,顿时就来气了——一个靠联姻嫁进来的嫡女,也配在侯府摆主子的谱?
沈清辞握着药勺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冷光,面上却依旧平静:“我是侯府的夫人,在自己府里的厨房熬药,有什么担待不起的?
倒是王婆子,你不过是个下人,也敢对主子说这种话?”
“主子?”
王婆子嗤笑一声,上前一步,故意撞了沈清辞的胳膊肘,“你也配叫主子?
不过是沈家送来的筹码,侯爷要是腻了,随时能把你休回沈家去!
我告诉你,这侯府的规矩,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定!”
她的力气很大,沈清辞被撞得一个趔趄,手里的药勺差点掉进锅里。
滚烫的药汁溅出来,烫在她的手背上,起了一个小小的红泡。
旁边的小厮吓得脸色发白,连忙上前:“王婆子,您别这样,沈小姐是侯爷的夫人……闭嘴!”
王婆子瞪了小厮一眼,“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一个新来的毛头小子,也敢管我的事?”
沈清辞看着手背上的红泡,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她放下药勺,走到王婆子面前,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慑人的气势:“王婆子,你刚才撞我,是故意的?”
“是又怎么样?”
王婆子仰着下巴,一脸嚣张,“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嫁进来就能当侯夫人,府里的下人谁不知道,你就是个摆设!
侯爷心里根本没有你,你……啪!”
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王婆子的话。
沈清辞甩了甩手,看着王婆子捂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冷笑一声:“摆设?
就算我是摆设,也是侯府明媒正娶的夫人,轮不到你一个下人来置喙。
你撞我、辱我,就是以下犯上,按侯府的规矩,该怎么罚?”
王婆子被打懵了,反应过来后气得跳脚:“你敢打我?
我可是老夫人的陪房,你打我,就是打老夫人的脸!
我要去告诉侯爷,让侯爷休了你!”
“你尽管去。”
沈清辞抱起胳膊,眼神里满是不屑,“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想想,侯爷要是知道你耽误他的药,还对他的夫人动手,他会怎么罚你。
是打断你的腿,还是把你赶出侯府,让你流落街头?”
王婆子的身体僵住了。
她虽然嚣张,却也怕顾晏辞。
上次那个打碎瓷瓶的丫鬟,就是被顾晏辞打断了腿,她可不想落得那样的下场。
就在这时,李伯领着几个侍卫走了进来。
他刚才听说厨房这边闹起来,生怕沈清辞吃亏,连忙带着人赶过来。
看到眼前的情景,他心里己经明白了大半,对着王婆子沉声道:“王婆子,你可知罪?”
王婆子见李伯来了,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哭诉:“李伯,你快看看,这个沈清辞,她不仅敢在厨房胡闹,还敢打我!
她根本没把侯爷放在眼里,没把侯府的规矩放在眼里!”
“够了!”
李伯厉声打断她,“沈小姐是侯爷的夫人,是侯府的主子,你对主子不敬,还动手推搡,按规矩,该杖责二十,赶出侯府!”
“什么?”
王婆子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下,“李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求你饶了我这一次,我在侯府待了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沈清辞看着她哭哭啼啼的样子,心里没有丝毫同情——这种仗着资历欺负主子的刁奴,要是不狠狠教训,以后只会变本加厉。
她走上前,看着王婆子,语气冰冷:“饶了你?
可以。
但你要记住,今天是我饶了你,不是侯府的规矩饶了你。
要是你再敢对我不敬,或者耽误侯爷的事,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王婆子连忙点头,像捣蒜一样:“是,是,奴婢记住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沈清辞对着李伯说:“李伯,看在她是老仆的份上,就饶了她这一次,杖责免了,罚她去柴房劈柴,一个月内不准出来。”
“是,沈小姐。”
李伯躬身应下,对着侍卫说,“把她带下去,关进柴房。”
侍卫上前,架着还在求饶的王婆子,往柴房的方向走去。
王婆子回头看着沈清辞,眼神里满是怨毒,却不敢再说一句话。
看着王婆子被带走,沈清辞松了口气。
她转身回到药炉边,继续搅动药汁——刚才耽误了不少时间,得赶紧把药熬好,送过去给顾晏辞喝。
李伯站在一旁,看着沈清辞的背影,心里有些惊讶。
他原本以为,沈清辞是个温婉柔弱的女子,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有主见,这么有气势。
看来,侯爷这次娶的夫人,不简单啊。
“沈小姐,”李伯走上前,恭敬地说,“刚才的事,谢谢您手下留情。
王婆子虽然刁蛮,但毕竟是老夫人的陪房,要是真把她赶出府,恐怕会惹老夫人不高兴。”
“我知道。”
沈清辞点点头,“我饶她一次,不是因为她是老仆,而是不想让侯爷为难。
毕竟,老夫人是侯爷的母亲,要是因为一个下人闹得不愉快,不值得。”
李伯心里更惊讶了——沈清辞不仅有气势,还这么懂分寸,难怪侯爷会护着她。
“药差不多熬好了,”沈清辞关火,将药汁倒进碗里,“李伯,麻烦你帮我把药端过去,我去洗个手,马上就来。”
“好,沈小姐。”
李伯接过药碗,转身离开了。
沈清辞走到水井边,打了桶凉水,洗了洗手背上的红泡。
凉水激得她有些疼,却让她更加清醒——在这个侯府里,想要站稳脚跟,就不能心慈手软。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她擦干手,往顾晏辞的院落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顾晏辞的咳嗽声。
她连忙推门进去,看到顾晏辞正靠在枕头上,脸色依旧苍白,却比刚才好了一些。
“药来了吗?”
顾晏辞看到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
“来了,李伯己经端进去了。”
沈清辞走到床边,坐下,“你感觉怎么样?
有没有好一点?”
“好多了。”
顾晏辞点点头,“刚才李伯跟我说了厨房的事,你做得很好。”
沈清辞愣了一下,没想到顾晏辞会夸她。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王婆子以下犯上,要是不教训她,以后府里的下人都会跟着学,到时候就不好管了。”
“嗯。”
顾晏辞点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欣赏,“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也比我想象中的要狠。”
沈清辞心里一紧,连忙解释:“我不是狠,我只是……我知道。”
顾晏辞打断她的话,“在这个侯府里,不狠一点,就会被人欺负。
你做得很好,以后府里的事,你可以多管管。”
沈清辞有些惊讶——顾晏辞竟然让她管府里的事?
这可是侯夫人的权力,他就这么轻易地交给她了?
“你不用惊讶,”顾晏辞看着她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你是我的夫人,侯府的事,本来就该你管。
而且,我相信你的能力。”
沈清辞心里有些复杂——顾晏辞对她,好像越来越不一样了。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她冷冰冰的,反而开始信任她,甚至依赖她。
她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就在这时,李伯端着药碗走了进来:“侯爷,沈小姐,药熬好了。”
沈清辞接过药碗,吹了吹,递到顾晏辞嘴边:“快喝吧,喝了药,你的病就能快点好起来。”
顾晏辞看着她递过来的药碗,又看了看她温柔的眼神,心里暖暖的。
他张开嘴,喝了一口药——药很苦,却比他以前喝的任何药都要甜。
他一口一口地喝着药,沈清辞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看起来格外温馨。
顾晏辞喝完药,沈清辞接过空碗,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她拿起手帕,帮顾晏辞擦了擦嘴角,笑着说:“好了,药喝完了,你好好休息,我去让厨房给你做点清淡的粥。”
“嗯。”
顾晏辞点点头,拉住她的手,“别太累了,要是有什么事,就让下人去做。”
沈清辞心里一暖,点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她转身离开房间,心里却有些乱——顾晏辞对她的好,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提醒自己,不能对顾晏辞产生感情,他们之间,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可每次看到顾晏辞虚弱的样子,看到他对她的依赖,她就忍不住心软。
她摇了摇头,不再想这些,转身往厨房走去——她现在要做的,是让顾晏辞尽快好起来,这样父亲才能早日出狱,她的任务也才能继续下去。
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后,顾晏辞靠在枕头上,眼神里满是偏执。
他轻轻抚摸着刚才拉过她的手,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沈清辞,你是我的,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
你对我越好,我就越舍不得让你离开。”
他拿出一个小巧的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根头发,是他昨天趁沈清辞不注意时,从她头上拔下来的。
他把头发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眼神里满是痴迷:“清辞,你的味道真好,我永远都不会放手。”
而此时的沈清辞,还在厨房忙碌着。
她不知道,自己己经一步步走进了顾晏辞的陷阱,再也无法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