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棋与锋芒
王胜瑞站在议事厅的窗前，看着身披黑色铠甲的杰克将军翻身下马，铠甲上的霜花在初阳下泛着冷光——这位平民将军，果然如记忆中那般，永远带着一股雷厉风行的劲儿。
“陛下，杰克将军到了。”
侍卫的通报声刚落，杰克就大步走了进来，单膝跪地，右手按在胸前的佩剑上：“臣杰克，参见陛下！”
他抬头时，目光扫过王胜瑞，眼神里带着几分关切，却没有半分谄媚——这是常年在战场上拼杀的人，骨子里带着对强者的敬重，而非对皇权的盲从。
王胜瑞抬手：“将军免礼，坐。”
他指了指桌旁的椅子，又让侍从端上热咖啡，“将军一路从边境赶来，辛苦了。”
杰克谢过，坐下时腰背依旧挺首：“为陛下效力，不辛苦。
只是臣听说陛下前些日子晕厥，不知龙体是否安康？”
“劳将军挂心，己无大碍。”
王胜瑞拿起桌上的密报，推到杰克面前，“将军先看看这个。”
那是昨夜刚送来的查报——南方诸州的种植园主们，一边哭着“***”，一边将成船的棉花运往英国，换回来的银子，一半进了自己腰包，一半给了南方邦联购置军火。
杰克拿起密报，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这群蛀虫！
拿着联邦的土地，却帮着邦联反陛下！
臣请旨，带兵去抄了他们的种植园！”
“不可。”
王胜瑞摇了摇头，指尖在地图上的密西西比河划过，“现在动手，只会让南方贵族更团结，还会给威廉伯爵借口——他定会说朕‘苛待子民’，趁机煽动其他州反抗。”
杰克愣住了，他没想到陛下会想得这么远。
以往陛下遇到这种事，要么怒火中烧，要么犹豫不决，可今天的陛下，冷静得像一潭深湖。
“将军，你手下的第一军团，现在有多少能随时调动的兵力？”
王胜瑞话锋一转，目光落在杰克身上。
“回陛下，扣除守边境的兵力，还有三万精兵，装备都是最新的燧发枪，炮兵营也配备了十门榴弹炮。”
杰克立刻答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自豪——这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兵，也是联邦唯一一支不受贵族控制的精锐。
“很好。”
王胜瑞点了点头，手指在地图上圈出一个小镇，“这里是哈珀斯费里，位于邦联和联邦的交界处，也是南方棉花运往英国的必经之路。
你悄悄调一万兵力过去，以‘巡查边境、打击走私’为名，把这里守住。”
杰克眼睛一亮：“陛下是想……断了南方的财路？”
“不止。”
王胜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守在这里，既能卡住棉花运输线，又能监视邦联的动向。
一旦邦联有异动，你可以立刻出兵，还能顺理成章地‘缴获’他们的军火——到时候，就算威廉伯爵想说什么，也挑不出错来。”
杰克猛地站起身，躬身行礼：“陛下英明！
臣这就回去调兵，定不辱使命！”
他原本还担心陛下刚醒，会被保守派牵制，现在看来，陛下不仅醒了，还比以前更有谋略。
就在杰克准备离开时，门外突然传来菲利普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陛下，不好了！
威廉伯爵带着几位贵族，在宫门外求见，说要为露西求情！”
王胜瑞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露西被关入天牢才几个时辰，威廉就敢上门求情，这是明着挑衅他的皇权。
“让他们进来。”
王胜瑞坐回皇位上，手指轻轻敲击扶手，“朕倒要看看，他想怎么说。”
很快，威廉伯爵就带着西个穿着华丽礼服的贵族走了进来。
他年过五十，头发梳得油亮，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躬身行礼：“陛下，臣等听说陛下昨日关押了侍女露西，不知她犯了何罪？
露西是臣远房的侄女，自小乖巧，想必是有什么误会。”
其他贵族也纷纷附和：“是啊陛下，一个小小的侍女，何必动这么大的气？”
“不如把她放了，让她给陛下赔个罪就是了。”
王胜瑞看着他们，突然笑了：“威廉伯爵，你说露西是你的侄女？
那你可知，她给朕喝的安神茶里，加了什么东西？”
威廉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陛下，这恐怕是有人造谣吧？
露西一个弱女子，哪敢做这种事？”
“弱女子？”
王胜瑞拿起桌上的药瓶，扔到威廉面前，“这是从露西的住处搜出来的，里面的药粉，太医说能让人慢性中毒。
她还招了，是你让她这么做的，说只要朕出了事，你就能扶持年幼的亲王登基，掌控朝政——你敢说，这也是造谣？”
这话一出，议事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其他贵族脸色发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和威廉拉开距离。
威廉的额头渗出冷汗，却还想狡辩：“陛下，这是诬陷！
是露西被屈打成招，故意攀咬臣！”
“是不是诬陷，让大理寺查一查就知道了。”
王胜瑞站起身，目光如刀，扫过在场的贵族，“朕知道，你们当中有些人，和威廉一样，不满朕的改革，想维护自己的特权。
但朕今天把话放在这——谁要是敢动歪心思，不管他是伯爵还是公爵，露西就是下场！”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威廉看着王胜瑞眼中的锋芒，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皇帝，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了。
“陛下……臣……”威廉的声音开始发颤，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
“滚。”
王胜瑞冷冷吐出一个字，“在朕没改变主意之前，立刻从这里消失。”
威廉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带着几个吓得发抖的贵族，狼狈地逃出了议事厅。
看着他们的背影，杰克忍不住开口：“陛下，就这样放他们走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
王胜瑞转过身，目光重新落在地图上，“等你的兵守住了哈珀斯费里，断了南方的财路，到时候，朕再跟他们算总账。”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王胜瑞的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杰克看着眼前的陛下，突然觉得，这个动荡的美利坚帝国，或许真的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