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三周年,我提着女友最爱的车厘子,去她家准备求婚。门一开,我却成了天大的笑话。
客厅里,她父母正和一个开宝马的富二代相谈甚欢,那是我素未谋面的情敌。
准岳父直接甩给我一张二十万的银行卡,让我滚,别耽误他女儿的好姻缘。女友低着头,
用口型对我无声地说:快走。1 豪门惊变门开的一瞬间,我看到了三张脸。
一张是我的女友,苏晴,此刻写满了惊慌与无措。一张是她的母亲,刘芬,
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与刻薄。最后一张,属于她的父亲,苏建民。那张脸上,先是错愕,
随即转为一种被冒犯的、深可见骨的怨毒。仿佛我不是他女儿的男朋友,
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空气在这一秒凝固,客厅里温暖的灯光,照在我身上却冰冷如刀。
“你来干什么?”刘芬尖锐的声音率先划破了死寂,像一根针扎进耳膜,“谁让你来的?
”我提了提手里的水果篮,那是我排了半小时队才买到的进口车厘子,
此刻在客厅水晶灯的映照下,显得如此廉价而可笑。因为在他们家的红木茶几上,
正摆着两瓶酱香四溢的年份茅台,旁边还有一盒包装精美的特级大红袍。
一个穿着阿玛尼休闲西装的年轻男人,正坐在沙发的主位上,优雅地为苏建民续茶。
他闻声回头,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秒,那眼神,像是在打量一只误入宴会厅的流浪狗。
“叔叔阿姨,这位是?”他明知故问,语气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玩味。
苏建民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他重重地放下茶杯,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小陈,
我们家今天有贵客,不方便。你……先回去吧。”他甚至没有介绍我,
只用一个“小陈”将我划清界限,话语里的驱赶意味,毫不掩饰。苏晴的嘴唇翕动着,
想说什么,却被她母亲一个严厉的眼神给瞪了回去。她焦急地看着我,眼中满是哀求。
我懂她的意思。她在求我,求我“识大体”,求我“别闹事”,求我像以往无数次那样,
默默退让。我没有动。我的目光越过他们,落在了那个叫李浩的男人身上。我们从未见过面,
但我认得他。就是这个男人,在和我女友苏晴仅仅相过一次亲,被礼貌拒绝后,
却在自己的朋友圈和社交圈里,大肆宣扬苏晴已经是他的女朋友。而今天,
他更是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以“准女婿”的姿态,坐在了这里。最可笑的是,苏晴的父母,
我的准岳父岳母,竟然欣然接纳了这位“冒牌货”,并把他奉为上宾。而我,这个正牌男友,
却成了那个不该出现的人。戏剧,莫过于此。我深吸一口气,脸上挤出一个平静的微笑,
迈步走了进去。“叔叔,阿姨,我听小晴说你们喜欢吃车厘子,特意去买的。
”我将水果篮轻轻放在玄关的鞋柜上,仿佛没有看到他们脸上那几乎要溢出来的厌恶。
我的“不识趣”,彻底点燃了苏建民的怒火。“陈渊!”他连名带姓地吼了出来,
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我让你滚,你听不懂人话吗?!
”2 势利眼的审判苏建民的咆哮在装修豪华的客厅里回荡,震得水晶灯都仿佛在嗡嗡作响。
刘芬立刻跟上,她双手抱胸,像一只斗胜的公鸡,下巴抬得高高的:“陈渊,
做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看看你,再看看人家李浩!李浩是海归硕士,
他爸爸是上市公司的董事,他自己在金融街做投资,开的是宝马5系,
马上就要在市中心全款买房了。你呢?”她上下打量着我,目光像手术刀一样,
将我从头到脚剖析得体无完肤。“你一个月挣那万儿八千的,挤着地铁上下班,租个破单间,
你拿什么给小晴幸福?就凭你那点可怜的‘爱情’吗?爱情能当饭吃吗?能当房子住吗?
”李浩适时地站起身,脸上挂着虚伪而得体的微笑,过来打圆场:“阿姨,您别这么说。
陈先生……也是一片好心。感情的事,不能完全用物质来衡量。”他嘴上说着漂亮话,
眼神里的得意却像火焰一样灼人。他这番“以退为进”的表演,
更是让苏建民夫妇对他赞赏有加。“你听听!你听听人家李浩的格局!”苏建民指着李浩,
又指着我,痛心疾首,“陈渊,我跟你明说了吧。我,苏建民,
在天盛集团好歹也是个营销部的总监,我这辈子见过的青年才俊,比你吃过的米都多!
你这种没背景、没能力、没前途的三无人员,根本配不上我女儿!
”天盛集团……听到这个名字,我的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arle的幽光。
苏建民还在滔滔不绝地输出着他的价值观:“我女儿,从小就是我们捧在手心里的公主。
她可以不懂事,可以恋爱脑,但我当爹的必须为她把关!李浩这样的,才是她的良配,
是能让她一辈子衣食无忧的保障!而你,只会把她拉进你那个泥潭里,跟着你一起受苦!
”我始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我的沉默,在他们看来,是懦弱,是理亏,
是无力反驳的“窝囊”。这种沉默,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苏晴终于忍不住了,
她冲到我身边,拉住我的胳膊,哭着对她父母喊道:“爸!妈!你们怎么能这么说陈渊!
他对我很好!我们是真心相爱的!”“真心相爱?”刘芬发出一声尖利的冷笑,“好啊,
那你问问你的好男友,他连这套房子的首付都拿不出来,你们的爱要在哪里安放?
在天桥底下吗?”“我……”苏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苏建民转向李浩,
脸上瞬间堆满笑容:“小李啊,让你见笑了。小孩子不懂事,我们做大人的,得多费心。
”李浩谦逊地摆摆手:“叔叔言重了。其实我今天来,除了拜访您和阿姨,
也是想跟小晴把关系正式确定下来。我爸妈那边都催了,说只要我们俩没问题,
下个月就可以订婚,婚房我已经看好了,就在江滨壹号,二百平的大平层,写小晴的名字。
”江滨壹号!这四个字像一颗重磅炸弹,炸得刘芬两眼放光。那是江城最顶级的豪宅区,
一平米超过二十万。苏晴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她用力地抓着我的手臂,
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我能感受到她的挣扎。一边是她深信不疑的爱情,
一边是父母描绘的、触手可及的锦绣前程。天平,似乎在不可避免地倾斜。“小晴,
你听到了吗?”刘芬拉过女儿,语重心长,“李浩对你才是真心的!这才是男人该有的担当!
你跟陈渊在一起,图什么?图他每天给你画大饼吗?”苏晴被她母亲拽到了一边,
她回头看我,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歉意。然后,她做了一件让我心凉了半截的事。
她对我做着口型,无声地说着两个字:快走。她没有选择和我站在一起,共同面对这场风暴。
她选择了妥协,选择了让我逃离。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李浩看着这一幕,
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他走到我面前,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看到了吗?穷鬼。
你所谓的爱情,在现实面前,一文不值。苏晴是我的,你,该滚了。”我抬起眼,
第一次正视他。我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让他有些发毛。“是吗?”我轻轻地问。就在这时,
苏建民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直接甩在了我面前的茶几上。“啪”的一声,清脆刺耳。
“这里面有二十万。”苏建民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像是在施舍一个乞丐,“拿着这笔钱,
滚出我女儿的世界。从此以后,你们俩,一刀两断。这是你这辈子能赚到的,
最轻松的一笔钱了。”二十万。买断我的爱情,买断我的尊严。
客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苏建民的轻蔑,刘芬的鄙夷,李浩的嘲弄,
以及苏晴那含着泪水、既希望我拿钱走人,又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期盼的复杂眼神。
他们都在等我做出选择。是捡起地上的尊严,狼狈离开?还是拿起桌上的银行卡,
卑微地滚蛋?我笑了。不是冷笑,不是苦笑,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带着一丝悲悯的笑。
“叔叔,”我看着苏建民,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确定,要用这二十万,来赶我走?
”我的反应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苏建民眉头一皱:“怎么?嫌少?陈渊,别给脸不要脸!
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别跟我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不,我不是嫌少。”我摇了摇头,
目光扫过他,扫过刘芬,最后停留在苏晴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上,“我只是觉得,
你们很快就会后悔。”“后悔?”刘芬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笑了起来,
“我们会后悔?后悔没有早点把你这个穷鬼赶出家门吗?陈渊,你是不是穷疯了,
开始说胡话了?”李浩也嗤笑一声:“兄弟,醒醒吧,别做白日梦了。拿着钱走人,对你,
对大家,都好。”苏建民的耐心彻底耗尽了。他指着大门,发出了最后的通牒:“我数三声!
你要是再不滚,我就叫保安了!到时候,脸上难看的,可是你!”“一!”“二!
”苏晴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似乎已经预见了我被保安架出去的屈辱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