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两种导演（上）
近百名新生换上统一训练背心，按号码牌列队。
篮球撞击地板的沉闷声，与前辈们的口号声交织，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期待。
一军教练真田首人站在队伍前，表情如花岗岩般冷峻。
“入部测试，现在开始！”
他的声音不大，却震慑全场，“规则简单：与二军进行20分钟对抗赛！
你们的表现，决定你们在一军、二军，还是三军挥洒汗水！”
神宫寺徹站在队伍中，表面随意地活动手腕，实则观察者之眼己扫描全场。
他注意到，总教练白金耕早如蛰伏的老鹰，悄然出现在二楼看台，目光如炬。
“真正的考官在那里。”
神宫寺徹心中暗道。
分组名单公布，D组名单一出，果不出所料。
“D组：神宫寺徹、黑子哲也、灰崎祥吾……”听到灰崎的名字，人群一阵骚动。
灰崎不屑地吹了个泡泡，挑衅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神宫寺徹身上，嘴角勾起冷笑。
不远处，赤司不动声色地观察着。
作为协助分组的教练，这个安排出自他手。
他想看看，这三个“异常点”能碰撞出怎样的火花。
来了！
死亡之组！
导演、主角、反派齐聚！
赤司这分组，绝了！
太会搞节目效果！
心疼其他队友，怕是要被这三个神仙搞崩溃。
上半场，神宫寺徹、黑子与其他三名新生坐上替补席。
首发是灰崎，搭配西名小有名气的新生。
上半场，灰崎祥吾一登场，就立刻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他并没有参与到队友们生涩的战术配合中，而是如同在自己的领地巡视的孤狼。
当二军的前辈用一个娴熟的交叉步过掉他的队友时，下一个回合，灰崎就用一个几乎完全相同，但节奏更诡异、动作更具侵略性的交叉步，反过来晃倒了那位前辈。
“你的东西，现在归我了。”
他得分后，对着倒地的前辈轻蔑地说道。
场边的虹村修造看到这一幕，眉头紧锁，既有对自己队员被轻易击败的愤怒，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对自己“看中的人”的复杂情绪。
二楼的白金教练则对身边的助教说：“看到了吗？
那孩子的才能，是纯粹的‘破坏’。
用好了，是一把利刃；用不好，则会伤到自己人。”
但他的独角戏让D组进攻停滞。
二军迅速适应节奏，针对性包夹灰崎。
他强行出手三次，全部打铁。
二军抓住机会，连打防守反击，比分从2:2变成2:12。
“这剧本不行。”
神宫寺徹在场边摇头，看向身旁的黑子。
黑子紧盯着场上，双手攥着毛巾，满脸紧张。
“黑子，看出问题了吗？”
神宫寺徹突然开口。
“欸？”
黑子一愣，“灰崎君……太独了，不传球……不，这不是重点。”
神宫寺徹摇手指，像导师般引导，“看那个防守灰崎的4号前辈。”
他启动观察者之眼，将数据以黑子能懂的方式解说。
“4号身高185cm，比灰崎高3cm，体重重5kg。
横移速度慢0.15秒，弹跳低5cm。
单论身体，他不是灰崎对手。”
黑子听得一头雾水，这些精确数据是他从未接触的篮球世界。
“但你看，”神宫寺徹话锋一转，“他的站位总在灰崎习惯突破的右侧多半步。
灰崎投篮假动作时，他的重心几乎不动。
这说明什么？”
黑子顺着引导看去，灵光一闪：“他……研究过灰崎君的打法！”
“Bingo！”
神宫寺徹打个响指，“灰崎失败不是因为独，而是他的‘剧本’早就被对手看穿。
篮球不只是身体的较量，更是信息的战争。”
黑子茅塞顿开，旁边偷听的替补新生们也震撼不己。
二楼的白金教练眼中精光更盛。
赤司第一次感到，除了自己，还有人能以“上帝视角”剖析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