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那个石佛在发烫！
"程雨在后座喊道。
程默单手扶把，摸向怀里的石佛——果然烫得吓人。
他瞥了眼后视镜，两束车灯正从远处逼近。
"抱紧了！
"他一拧油门，摩托车猛地窜进一条窄巷。
垃圾桶被撞翻，腐烂的菜叶糊了一车头。
"他们怎么找到我们的？
"程雨声音发颤。
"你手机不是扔了吗？
""扔了啊！
"程雨突然噎住，"等等...我智能手表..."程默差点把车撞墙上："***怎么不早说！
""我忘了它还连着WiFi..."程雨手忙脚乱解表带，"现在怎么办？
""前面右拐是老钢厂。
"程默一个急刹，"跳车！
"两人滚进路边的排水沟。
摩托车继续前冲，"轰"地撞在废铁堆里。
追来的越野车果然上当，朝着火光方向冲去。
程默拉着妹妹钻进生锈的侧门。
月光从破碎的顶棚漏下来，照在横七竖八的钢架上，像巨型动物的骨架。
"许阳说的老地方..."程雨揉着崴到的脚踝，"就是这破厂房的配电室？
"配电铁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
许阳举着手电，脸上全是血道子。
"操！
你被熊挠了？
"程默脱口而出。
许阳抹了把脸："比熊狠多了——林主任养的那条杜宾。
"他晃了晃手里的U盘，"不过值了，刚黑进他们系统。
"程雨突然倒退两步："你...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卧底。
"许阳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条形码纹身，"文物局特别调查科，三年了。
"程默瞪大眼睛："所以你假死...""为了查这个。
"许阳把U盘***笔记本电脑，屏幕蓝光映着他狰狞的伤口，"看，这是你奶奶当年修复的佛像X光片。
"X光片上，佛像腹部明显藏着卷轴状物体。
程默连忙掏出石佛："这个也是？
"许阳接过石佛，突然"咦"了一声。
月光透过顶棚的破洞，正好照在佛像眼部。
两颗青宝石将光线折射到墙上，竟映出一幅模糊的地图！
"***..."程雨凑近看，"这标记的不是文化馆后山吗？
"许阳呼吸急促起来："七月半，石佛现...原来是要在特定光照下..."他突然卡住，猛地合上电脑。
远处传来汽车急刹的声音。
"他们找到摩托车残骸了。
"许阳抓起背包，"得换个地方。
"程默却盯着墙上的光斑："等等...地图在变化！
"果然，随着月亮移动，墙上的光斑渐渐拉长，最终定格成清晰的路线图——首指文化馆后山的防空洞。
"我知道那地方！
"程雨突然说，"去年写生去过，洞口有块断碑...""砰！
"厂房大门被踹开。
手电光束乱扫，有个粗嗓门在喊："配电室检查！
"许阳迅速用衣服裹住石佛："后窗走！
"三人爬出窗户时，程雨突然拽住程默："哥，我鞋掉了...""别管了！
""不行！
"程雨竟往回爬，"里面有定位芯片！
"程默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妹妹一声尖叫。
粗壮男人揪着她头发从配电室拖出来："跑啊？
怎么不跑了？
"月光下，程默认出那人手上的蝎子纹身——是火车站给程雨牛皮纸袋的墨镜男！
"放了她！
"程默要冲过去，被许阳死死按住。
"冷静！
他们有枪！
"蝎子男己经拖着程雨往越野车走。
程雨突然扭头喊："哥！
石佛眼睛能拆开！
奶奶的密码是...""啪！
"一记耳光打断了她。
程默浑身发抖，眼睁睁看着妹妹被塞进车里。
越野车扬长而去，只剩一只粉色运动鞋孤零零躺在月光下。
许阳拍拍他肩膀："我有追踪器...""去***追踪器！
"程默一拳挥过去，"你们早盯上我妹了是不是？
"许阳抹掉鼻血："三年前你奶奶发现林主任调包文物，准备举报。
他们先下手为强，通过程雨...""放屁！
我妹不可能害奶奶！
""不是害。
"许阳掏出手机调出一段录音，"听。
"沙沙的录音里，程雨带着哭腔："...奶奶把真佛像藏起来了，他们给我注射东西，让我问出下落..."录音戛然而止。
程默瘫坐在废铁堆上："所以奶奶是...""被害的。
临终前把线索留给你们兄妹。
"许阳指着石佛，"现在能救程雨的只有这个。
"程默红着眼睛掰动石佛头部。
果然，"咔嗒"一声，天灵盖滑开——里面藏着卷微型胶卷。
许阳对着月光一看，倒吸凉气："是名单！
省市两级十九个保护伞！
"突然，手机亮了。
陌生号码发来彩信：程雨被绑在椅子上的照片，背景是防空洞。
文字只有一行："拿真佛换人。
天亮前。
"程默攥紧石佛，碎片扎进掌心都没察觉。
血滴在胶卷上，竟显出几行隐藏的字迹："真佛在镜中，虚影即实相。
"许阳突然跳起来："我知道真佛在哪了！
文化馆修复室的X光机！
他们用赝品调包时肯定拍了..."话没说完，远处传来警笛声。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翻出围墙，消失在夜色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