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露锋芒,暗藏机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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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头的老井旁结了一层薄冰,井口冒着森森寒气。

林晚秋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才将拴着绳子的木桶扔进井里,晃动着绳子打满水,再一点点地往上提。

冰凉井水溅湿了她单薄的裤腿和破旧的棉鞋,刺骨的寒冷瞬间穿透进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手臂酸软无力,每提起一桶水都像是在耗尽她刚刚积蓄起来的一点元气。

扁担压在依旧隐隐作痛的后肩伤口上,更是雪上加霜。

来来***三趟,才将家里那口半人高的大水缸将将挑满。

她累得几乎首不起腰,靠在冰冷的缸壁上,大口喘着气,额头上却因为这番劳作渗出了细密的虚汗,被冷风一吹,冰寒彻骨。

堂屋门口,赵金花探出头看了一眼水缸,撇撇嘴,没再说什么难听的话,但眼神里的挑剔和嫌弃丝毫未减。

在她看来,女孩子干这些活是天经地义,干得好是应该,干得不好就是偷懒耍滑。

林晚秋缓过一口气,没有立刻回那间冰冷的偏房。

她走到院子角落,那里堆着一些前几天砍回来还没劈的柴火。

她重新拿起那把沉重的斧头。

“哟,晚秋丫头,病了一场倒是变得勤快了啊?”

王秀英端着一盆脏水出来倒,看见林晚秋在劈柴,语气带着点惊讶和不易察觉的探究。

往常这丫头虽然也干活,但总是带着一股不情愿的磨蹭劲,挨骂是常事。

今天倒是主动。

林晚秋头也没抬,手下用力,一斧头劈开一块粗大的木柴,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她语气平淡地回答:“躺了两天,骨头僵了,活动活动好得快。

省得奶奶和大伯娘看着心烦。”

王秀英被这话噎了一下,总觉得这丫头话里有话,但又挑不出错处。

她狐疑地打量了林晚秋几眼,没看出什么特别,只当她是摔了一下吓怕了,想表现得乖顺点,便撇撇嘴,倒完水扭身回屋了。

林晚秋不再理会她,专注地劈着柴。

劈柴是个力气活,也是个技巧活。

原来的林晚秋干这个很吃力,经常劈歪。

但现在的林晚秋,有着成年人的芯子,更懂得用巧劲,看准木纹,下斧又稳又准,效率竟比平时高了不少。

她需要尽快让身体适应劳动,变得强壮起来。

羸弱的身体是实现一切计划的基础。

同时,她也需要通过这些看似顺从的劳动,稍微降低一点奶奶和大伯娘的戒心和恶感,哪怕只有一丝丝,也能为她争取到一点点喘息和谋划的空间。

西屋的窗户又悄悄推开一条缝。

林晓梅看着院子里挥汗劈柴的林晚秋,眉头微蹙。

这个堂妹,真的有点不一样了。

不是变得伶牙俐齿,而是一种……沉静?

对,就是沉静。

不像以前那样要么畏畏缩缩,要么闷着头带着怨气干活。

现在的她,干活的样子很认真,甚至有种沉浸其中的感觉,仿佛不是在忍受,而是在……锻炼?

这个念头让林晓梅觉得有些荒谬。

她摇摇头,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林晚秋能有什么深沉的心思?

估计就是怕再挨打挨骂,装装样子罢了。

她关上车窗,回到床边,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小铁盒,里面放着几张毛票和几枚硬币,这是她偷偷攒下的私房钱,加起来不到五块钱。

又拿出一个小圆镜,对着镜子仔细照着自己的脸。

十七岁的年纪,肌肤饱满,眉眼确实有几分秀丽,比林晚秋那黄毛丫头强多了。

她满意地笑了笑,但随即想到前世后来被生活磋磨得粗糙黯淡的皮肤,眼神又阴郁下来。

这辈子,她一定要好好保养,嫁个好男人,绝不能重蹈覆辙。

镇上的纺织厂……她记得就是过年这段时间招工。

她得想办法让爹娘同意她去。

只要去了镇上,机会就多了!

她前世可是知道不少镇上那些有钱人家后来的事情,总能找到攀附的机会。

至于林晚秋……就让她留在家里继续劈柴挑水吧!

泥腿子命!

中午吃饭的时候,气氛依旧压抑。

饭菜简单得可怜:一盆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玉米碴子粥,一盘黑乎乎的咸菜疙瘩,还有几个掺了大量麸皮的黑面馒头。

唯一能见点油星的,是一小碟炒白菜,里面零星有几片肥肉片。

赵金花理所当然地将那几片肉夹到了孙子林大宝和自己碗里,然后是儿子林建设和大儿媳王秀英。

林晓梅也分到了一片。

轮到林晚秋这边,就只剩下清汤寡水的白菜了。

林晚秋默默地喝着粥,啃着拉嗓子的馒头,心里盘算着。

家里的经济大权握在赵金花手里,父母哥嫂挣的钱大部分都要上交,留下的那点根本不够改善伙食。

长此以往,身体根本扛不住。

“妈,”王秀英咬了一口馒头,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开口道,“我昨天听隔壁桂花说,镇上的纺织厂好像要招一批临时工呢,管吃管住,一个月好像有几十块钱呢。”

赵金花眼睛一亮:“哦?

有这好事?

招多少人?

要求啥条件不?”

几十块钱,在她看来可不是小数目。

“听说是招女工,年纪不能太大,手脚麻利就行。

就是活儿可能累点,要三班倒。”

王秀英说着,眼神瞟向旁边的林晓梅。

林晓梅立刻放下筷子,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期待和乖巧:“奶奶,娘,我能去试试吗?

我肯定好好干,赚了钱都交给奶奶!”

赵金花有些意动,但看了看林晓梅细皮嫩肉的样子,又犹豫了:“那活儿累,你受得了吗?

再说,一个姑娘家去镇上,人生地不熟的……妈,晓梅不小了,也该见见世面了。

再说有厂子里管着,出不了啥事。

赚点钱贴补家里也好啊,眼看就要过年了,开春大宝还要交学费……”王秀英极力劝说。

她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女儿去了镇上,机会多,万一被哪个镇上的小伙看上呢?

就算看不上,赚点钱回来也好。

林晚秋安静地听着,心里明镜似的。

前世,林晓梅就是过了年去了纺织厂,确实在那里认识了后来那个开小卖部的丈夫。

看来历史的重演开始了。

她要不要阻止?

想了想,她决定不动声色。

林晓梅离开家,对她而言未必是坏事。

至少少了这个时刻在眼前晃悠、可能察觉她异常的重生堂姐,她能更自由地实施自己的计划。

而且,林晓梅去了镇上,眼界高了,或许更看不上家里的琐事,反而能减少一些摩擦。

至于林晓梅能否如愿嫁入“豪门”?

林晚秋心里冷笑,就算她知道未来,但性格决定命运,以林晓梅的急功近利和虚荣,未必就能把握得住。

何况,她记得那个开小卖部的男人,后来生意做得并不好,还染上了赌瘾。

赵金花被说动了,主要是看在钱的份上:“那行吧,过了年让你爹去打听打听,要是真招人,就让晓梅去试试。”

林晓梅顿时喜形于色:“谢谢奶奶!”

王秀英也满意地笑了。

这时,一首沉默的林晚秋忽然轻声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桌上的人都听见:“奶奶,大伯娘,晓梅姐要是去了厂里,家里的活儿是不是就得我多干一些了?

我身体还没好利索,怕忙不过来,耽误了事。”

桌上顿时一静。

赵金花和王秀英都愣了一下,没想到一向闷不吭声的林晚秋会突然提出这个问题,而且听起来合情合理。

林晓梅脸上的笑容一僵,不满地瞪了林晚秋一眼,这死丫头,是想给她上眼药?

赵金花皱起眉头,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林晓梅在家虽然也不是多勤快,但总能指使着干点活。

她要是走了,喂猪、喂鸡、挑水、做饭、打扫……这些活确实大部分要落到林晚秋头上。

这丫头刚病了一场,要是累趴下了,还得花钱看病……王秀英赶紧打圆场:“哎呀,晚秋说的也是。

不过晓梅要是能进厂,那可是给家里赚钱的大事。

家里的活……晚秋你就多辛苦点,能者多劳嘛!

再说了,不是还有我吗?

我也能搭把手。”

她这话说得漂亮,但谁都知道,她王秀英可不是干重活的人。

林晚秋要的就是她这句话。

她抬起头,看着赵金花,眼神依旧平静,甚至带着点怯生生(装的):“有大伯娘帮忙我就放心了。

我就是怕自己身体不争气,干少了活惹奶奶生气。

我会尽量多干的。”

她以退为进,既点明了林晓梅离开会增加自己的负担,又显得懂事乖巧,还把王秀英架了起来——既然你说了要搭把手,那以后看见活就别光动嘴不动手。

赵金花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林晓梅气得在桌子底下拧紧了衣角,觉得林晚秋今天是故意针对她。

林晚秋则继续低下头,慢吞吞地喝着自己的粥,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微光。

第一步,顺利。

既没有明显阻止林晓梅,又在奶奶心里种下了一点“林晓梅离开会增加负担”的种子,还顺便给王秀英找了点“事”做。

饭桌下的暗流,悄然涌动。

林晚秋知道,这只是开始。

在这个家里,每一次呼吸,都可能是一场无声的较量。

而她,必须时刻保持清醒,步步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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