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叔收拾着散落的炮仗纸,忽然想起什么,首起身问:“小苏,我们都以为……”话到嘴边顿了顿,又赶紧补了句,“能平安回来就好,就是一首没敢问,你到底是怎么死而复生的?”
这话一出,院里瞬间静了。
白源手里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冰晶糖,凑过来眨着眼睛:“对啊队长!
系统局当初派了三批人去找,根本找不到你的灵魂碎片在哪里?
,连你的气息都探不到。”
苏青指尖摩挲着袖角,狐尾下意识往身后收了收——方才放烟花时太高兴,尾巴露在外面晃了半宿,好在众人注意力都在烟花上,没细琢磨他身后那九条毛茸茸的“饰品”。
他抬眼看向苏平,对方立刻会意,悄悄往他身边挪了半步,红瞳里藏着无声的支撑。
“其实是遇到了个意外。”
苏青慢慢开口,声音比平时轻了些,“在死亡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以前救过的人,他把我复活了,所以说就这样了。”
他顿了顿,指尖燃起一点微弱的蓝火,那火焰比寻常灵火更柔和,在夜色里泛着暖光,“后来一座星球上找到一处溶洞,里面长着能恢复能力的‘星萤草’,我靠那草恢复了点力气,又顺着草叶生长的方向,慢慢摸回了人间的边界。”
这话半真半假——星萤草确实有,却是苏平一次次穿过裂隙,在深渊最深处替他寻来的;所谓“慢慢摸回来”,更是苏平用自己的血喂了他半个月,等他九条尾巴的伤势都养好了,才护着他走出来。
只是这些,他不能说。
“星萤草?”
温言皱着眉想了想,“我在系统局的典籍里见过记载,说那草只长在深渊与人间的临界点,数量少得可怜,队长你能找到,真是运气好!”
粤也跟着点头:“可不是运气好嘛!
当初我们都快放弃了,川还偷偷在局里的功德碑前烧了三炷香,求着你能平安回来。”
川被戳穿,赶紧端起桌上的凉茶灌了一口,耳根有点红:“胡说什么!
我那是给局里所有人求的!”
众人都笑起来,闽剥了颗年橘塞进苏青手里:“不管怎么说,回来就好。
你不知道,你死亡那阵子,小宋他们几个天天往边境跑,白源还总抱着你以前用的千机伞哭。”
白源脸一红,慌忙摆手:“才没有!
我那是……是伞上的伞骨断了,心疼的!”
黎明在旁边拆台:“明明是上次整理队长的房间,你抱着他的狐毛围巾哭了半个钟头,还说‘队长再不回来,围巾都要落灰了’!”
“黎明你闭嘴!”
白源追着她绕着院子跑,铜***和笑声搅在一起,刚才那点微妙的气氛瞬间散了。
苏青看着打闹的两人,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年橘——橘瓣酸甜的汁水在舌尖散开,暖得像刚才苏平悄悄握了握他手腕的温度。
他转头看向苏平,对方正望着他笑,红瞳里映着红灯笼的光,比烟花更亮。
“时候不早了,你们年轻人也该累了。”
瓷拍了拍手,“我和小粤他们收拾就行,你们先回房歇着,明早还要吃饺子呢。”
众人应着,慢慢散去。
苏青走在最后,狐尾轻轻扫过苏平的手背,低声说:“刚才谢谢你。”
苏平停下脚步,转身握住他的手,指尖划过他手腕上淡淡的疤痕——那是当初在裂隙里,为了护他留下的。
“跟我说什么谢。”
他声音很轻,只有两人能听见,“以后不管是谁问,我都陪着你。”
夜风卷着残留的桂花香,绕着两人的衣角打转。
远处又有零星的烟花炸开,在夜空里划出细碎的光。
苏青看着苏平的眼睛,忽然觉得,比起在边境看到过的所有风景,此刻身边人的温度,才是最让他安心的存在。
他轻轻点头,九尾在身后悄悄展开,又慢慢缠上苏平的腰——反正院里没人了,他想多靠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