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婚服与大红色的盖头压得她喘不过气。
这是她穿书而来的第三年。
原主是大齐丞相嫡***陆卿卿,自幼喜欢太子燕琛。
而燕琛早就心有所属——那是他失忆流落在江南时,在外结识的行首花魁,白绾音。
其人容貌倾城,精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传闻燕琛是在她的安慰与支持下,才下决定参军杀敌,成了首屈一指的大将军,面圣时才被陛下认回,恢复记忆,继承了太子之位。
苦等在闺中的陆卿卿听闻后,为嫁燕琛,以死相逼。
老丞相心疼女儿,到陛下贵妃面前卖脸求情,才换来这么一个指婚的机会。
思绪间,盖头骤然被掀开。
四面烛光亮堂堂照着燕琛的脸,他穿着玄色的袍子,上面绣着许多精致华贵的花纹,头戴衮冕,白珠九谕。
衬的他面如冠玉,矜贵不凡。
只是那般温润如玉的容颜下,薄唇轻吐时,却字字珠玑。
“你要知道,孤是为了给绾音一个名分,才答应母妃娶你入东宫。”
他轻轻一摔手里的喜称,背过身去,语气稍微柔和了几分,继续道:“你身为太子妃,孤自然也不会亏待你。
孤向承诺,保你寒不缺暖,衣食无忧,人前人后,保你尊贵与体面。”
他凤眸微眯:“至于旁的,你心中有数就好。”
陆卿卿身为二十一世纪的当红女演员,什么狗血情节没看过?深知男人的承诺跟狗叫没有区别,却还是乖巧道:“臣妾钟情殿下多年,能嫁入东宫已经知足,必不会成为殿下的烦忧。”
“只是——”她话音一顿,起身跪地,鼓起勇气开口道:“臣女也有一事相求殿下,便是恳请殿下每月十五留宿岁宁殿!”燕琛眉头赫然皱起,一掌将桌前的合卺酒杯摔在地上。
酒杯的碎渣溅到陆卿卿的脸上,赫然一道血痕。
她忍着疼,跪步上前,动作缓缓,一片一片拾起地上的瓷片碎屑。
燕琛轻蔑地扫了她一眼,“孤最是清楚,你们高门贵女很会算计,也喜欢耍手段。
你以为能留孤一日,便能耍手段博孤同情?”如此美艳的皮囊,内里居然是如此心机深沉的灵魂!燕琛上前掐着陆卿卿的下巴,再次提醒:“孤警告过你,不要痴心妄想……”他起身,甩袖欲走。
陆卿卿原本温吞的眼里突然染上了几分戾气,同样反击他道:“没错!臣女的确耍了心机手段,只是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殿下!”燕琛闻声顿了顿脚步,回头看着陆卿卿。
“殿下钟爱白良娣,便是日日不来岁宁殿,臣妾都不会多言半分。”
她笔挺跪在地上,侃侃道:“只是这婚事是贵妃娘娘所指,如果殿下果真如此,便是打了贵妃娘娘的脸,也是寒了父相三代朝臣的心。
臣女不计较,却不代表娘娘与朝臣不会计较。”
燕琛凤眸微眯,冷笑出声。
自从他三年前恢复记忆回宫。
内有养母荣贵妃想要架空他的权利,只待他继承大统后垂帘听政;外有二、五皇子时刻盯着他的东宫之位。
上有陛下考验,下有百姓希冀。
也正因此,他才没办法违逆天下,娶白绾音做太子妃!娶了陆卿卿安内外之心,他才可以安稳与白绾音相濡以沫。
“你当孤不知,母妃硬是把你塞入东宫,目的是为了,每月十五,让你进宮跟她汇报东宫孤的近况?”燕琛转身坐回床榻之上,俯视眼前的女子,面色沉重。
陆卿卿泪眼婆娑,无助开口:“荣贵妃娘娘的确让臣女时刻监视殿下,臣女如果不照做,她、她便处死白良娣。”
“你在威胁本王?”他伸手掐住陆卿卿的脖子,害的她一阵脸红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