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觉醒内卷系统！你的绩效归我了！
千星互联的大楼是一根刺破云层的金属巨指，外立面在人造太阳下变幻着油膜般的光晕。
无数驾驭着个人飞行器的修行者，化作流光钻入大楼的各个孔窍，每个人都衣着光鲜，气血鼓荡，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强者的从容与自信。
周毅低头看了看自己。
二手市场淘来的旧西装，洗到发白，袖口短了一截，露出因营养不良而略显干瘦的手腕。
脚上的皮鞋，鞋头磨损得露出了底色。
他站在这里，像一只不小心闯进钻石展柜的小强，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几个路过的精英男女投来一瞥，那眼神里毫不掩饰的轻蔑。
他压下心底翻涌的局促与自卑，走进了那座能吞噬光线的大厅。
按照入职引导，他被分配到了“数据清理部”。
一个名字里就透着边缘与廉价的部门。
部门里人不多，工位稀疏，气氛压抑得像一块湿透了的海绵。
周毅的到来，像一颗石子投入死水，引来几道漠然的目光，随即又转了回去，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幻影。
一个身穿名牌工装的青年，浑身散发着铜皮境中期的雄浑气血，正斜靠在工位上，用审视货物的眼神将周毅从头到脚刮了一遍。
周围几个工位上的人，都朝这边投来了看好戏的目光。
“新来的实习生？”
“是的，前辈好，我叫周毅。”
周毅脸上挤出一个谦卑的笑。
青年站了起来，工牌显示他叫王腾，职位是“中级数据专员”。
他走向周毅，那股属于正式员工与修行者的双重气场，混杂着一股上位者的傲慢，让周毅的每一次呼吸都变得粘稠而沉重。
“我叫王腾。”
他自我介绍，顺手端起桌上一杯冒着丝丝白气的茶水。
“我们部门***的‘醒神灵茶’，蕴含微量灵气，对新人有好处。
来，尝尝，算是前辈给你的见面礼。”
话音未落，他手腕猛地一抖，整杯茶水精准地泼在了周毅的胸口！
茶水并不烫，反而带着一股阴冷的寒意，瞬间湿透廉价的衣物，紧紧贴住皮肤。
更可怕的是，一股微弱但极具穿透力的“工气”顺着水渍悍然侵入周毅体内，在他孱弱的经脉里横冲首撞，让他胸口猛地一闷，几乎喘不过气。
“哎呀，不好意思，手滑了。”
王腾毫无歉意地嗤笑出声，角落里甚至传来一两声压抑不住的窃笑。
他欣赏着周毅的窘迫，语气充满了施舍般的恶意。
“这灵茶后劲大，能帮你更好地‘集中精神’。
怎么样，前辈这份见面礼，够不够提神？”
他抬手指向角落里一个积满灰尘的工位：“还有，新人总得干点活熟悉环境。
诺，那边是‘代码坟场’，堆着公司部门成立以来所有的冗余废弃数据，你去手动清理一下，就当是锻炼精神力了。”
周毅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个连接着巨大虚拟数据池的端口，池子里翻滚着无数混乱、破碎、毫无逻辑的代码流，散发着一股数字垃圾特有的腐朽气息，仿佛能听到无数程序员加班猝死前的哀嚎。
这是最苦最累的活，纯粹的精神力消耗，据说普通人干一天就会头痛欲裂，精神崩溃。
周毅胸口被泼湿的地方冰冷刺骨，那股属于王腾的“工气”还在他体内肆虐，每一秒都像是在被凌迟。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渗出血丝，又缓缓松开。
他没说话，一声不吭地走到那个工位前，将自己的终端接入。
没有抱怨，没有愤怒，只有麻木的开始。
家里穷，他从小就懂得怎么把掺着沙子的骨头嚼碎了往下咽。
这点刁难，这点屈辱，和他背负的百万巨债和母亲的性命相比，轻如鸿毛。
他需要这份工作，需要转正，需要还清那一百万！
一行行废弃代码在他的操作下被筛选、归类、删除。
动作从生涩到熟练，他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屈辱，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快一点，再快一点！
一个小时后，工位终端轻轻一震。
绩效点+0.1一丝微弱的暖流从终端涌入身体，瞬间抚平了他因高度集中而产生的疲惫，甚至连胸口那股属于王腾的阴冷“工气”也被冲淡了一丝。
原来，这就是绩效点，这就是“工气”！
只要工作，就能变强！
周毅死寂的心中，燃起一粒火星。
王腾不知何时又晃了过来，看到周毅竟然真的在埋头苦干，还干得有模有样，嘴角勾起一抹优越的讥讽。
“嘿，菜鸟，还真干上了？
挺能忍啊。”
王腾靠在旁边的工位上，慢悠悠地开口：“你知道吗？
我们数据清理部，实习生的淘汰率是80%。
每年都有你这样签了‘上班贷’的愣头青进来，以为只要肯吃苦就能转正。
天真！”
周毅没有理他，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敲击的速度更快了。
王腾被无视，感觉面子上挂不住，声音拔高了几分，恶意浓得化不开：“告诉你个秘密，你清理的这些垃圾数据，绩效点是最低的！
就算你一天24小时不休息干到猝死，攒的绩效也比不上我喝杯茶的功夫！”
他俯下身，凑到周毅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蔑地吐出几个字，同时伸出手指，侮辱性地弹了弹周毅的额头。
“你，注定是社会底层的垃圾！”
“垃圾”二字，像一根引线，瞬间点燃了周毅心中早己压抑到极限的炸药桶。
母亲病床前的负数、李儒虚伪的笑、周围人轻蔑的眼神、胸口冰冷的茶渍……所有屈辱在这一刻轰然引爆！
他手上的动作猛地停滞。
就在这一刻，一个冰冷、机械，却宛如神谕的声音在他脑海中炸响。
检测到宿主正在遭受职场霸凌，并以超高强度进行无效内卷……内卷精神契合度100%……“内卷之王”系统正式激活！
周毅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感觉到一股无法言喻的力量从灵魂深处涌出！
只要通过“内卷”行为（如：加班、抢活、超额完成KPI、让同事无班可加等）就能获得“内卷点数”和随机奖励。
内卷点数可以用来提升修为、兑换功法和道具。
宿主：周毅境界：铜皮境1层功法：《第83套大专生基础心法（熟练）》、《第***套大专生基础拳法（熟练）》、《牛马镇魂心诀（入门）》工气：0.1叮！
恭喜宿主首次激活系统，奖励新手大礼包：《代码重构洗髓经》x1，‘初级精力药剂’x1，被动技能‘卷王之魂’（加班时效率提升200%），被动技能‘洞察之眼（初级）’（可查看不超过自身修为一个大境界的信息）。
《代码重构洗髓经》！
程序员修士用于优化“祖传代码”（陈旧核心系统）的无上心法。
修炼者需将自身“神识”与代码之海中的目标代码深度融合，以自身工气为火，以“逻辑算法”为锤，对臃肿、混乱的代码进行千锤百炼的重构。
每一次成功的重构，都等于一次“洗髓伐经”，能极大提纯自身的“工气”，并加深对“编程大道”的理解。
一连串的机械音在周毅脑中回荡。
他的视野里，一个只有他能看见的半透明面板缓缓浮现。
面板旁边，那个正悠闲地靠在一旁，散发着铜皮境中期雄浑气血的王腾，通过洞察之眼，头顶上赫然出现了一个猩红的词条。
可内卷对象：王腾职位：中级数据专员境界：铜皮境6层持有工气：65.8点可掠夺功法：《基础数据筛选术（熟练）》、《摸鱼分心术（熟练）》、《灵茶冲泡法（入门）》、《万华马屁经（熟练）》、《996燃命法（入门）》、《周报春秋笔法（熟练）》、《奋斗者之拳（入门）》新手任务发布：初升的内卷（检测到“内卷源”——王腾，此人正在通过打压新人获得精神满足与微量绩效。
请宿主在今日下班前，完成双倍于王腾当日的工作量。
）任务奖励：1.剥夺王腾当日全部绩效，并以十倍暴击返还给宿主！
2.随机掠夺对方功法一门！
周毅的眼睫毛微微一颤。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还在喋喋不休、满脸嘲讽的王腾。
那目光，不再是隐忍和麻木。
那是一种猎人锁定猎物时，才有的，冰冷、专注，又带着一丝兴奋的眼神。
像是在看一头……膘肥体壮、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