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 章 波澜骤起
香月清司中将面色铁青，指尖敲打着桌面、上面摊开着牟田口玉碎的详细报告（尽管细节语焉不详）和一份来自北平特务机关的混乱分析。
“幽灵狙击手？
超视距打击？
荒谬！”
他低声咆哮，但眼底深处藏着一丝被未知触及的惊悸。
“这是29军有预谋的挑衅！
是支那人的垂死挣扎！”
他需要稳固局面，更需要挽回帝国陆军的颜面。
“电令川岸文三郎少将！”
他对着参谋厉声道：“他的第20师团立即前出！
全面接管一线指挥权！
明日拂晓前，我要听到他的部队占领北平城的消息！”
“告诉川岸君，我不要过程、只要结果！
用最猛烈的炮火，碾碎一切可疑的抵抗！
无论是战壕里的士兵，还是藏在阴影里的老鼠！”
命令被迅速加密发出，战争的齿轮、因指挥官的暴怒和恐惧，加速转动。
金陵，憩庐。
侍从室主任钱大钧将一份密电轻轻放在常凯申案头。
“委座，北平急电、日寇驻屯军第一联队联队长牟田口廉也，于今日傍晚在通州兵营外…遇袭身亡。”
常凯申猛地抬头，镜片后的目光锐利：“怎么回事？
宋明轩（宋哲元）的手笔？”
“详情不明。
现场报告极为混乱，有说炮击、有说狙杀、但均未发现火炮阵地或狙击手踪迹，日军内部似乎也陷入巨大困惑。”
常凯申起身，踱步至窗前、望着夜幕下的金陵。
“倭寇内部生变？
还是…”他沉吟片刻、“给宋明轩发报，询问具体情况。
另，告诫他、日人必疯狂报复，卢沟桥事恐扩大、令二十九军持重忍耐、切勿予人口实，一切待中央指示。”
话语冷静，但手指微微蜷缩、暴露了内心的波澜。
，这突如其来的变数、是危是机？
延安，窑洞。
烛火摇曳。
教员吸着烟，听着周主任带来的同样消息。
“哦？
日本人的一个联队长，被咱们的天兵天将给收拾了？”
他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烟雾缓缓吐出。
“主席，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周主任神色凝重，“我们北平的同志也传回了消息、说法光怪陆离、但可以肯定，日军前线指挥系统己出现混乱。”
“乱了好嘛。”
教员磕了磕烟灰，“他日本人越乱、对我们、对二十九军、对全国的抗战形势，就越有利。
告诉我们的同志，密切关注、但不要贸然行动。
这潭水，让日本人自己先搅和搅和。”
他目光深邃、似乎己透过迷雾，看到了某种可能性。
东京，陆军省、办公室。
杉山元陆相拿着华北驻屯军的紧急报告，眉头紧锁。
“牟田口…玉碎？”
他重复了一句，语气中充满难以置信。
“香月清司在干什么？
一场低烈度的冲突，竟然损失了一名联队长？”
下属躬身：“嗨！
香月中将判断是29军有预谋的袭击、己命令川岸文三郎旅团长提前发动全面进攻，以期迅速稳定局势。”
“八嘎！”
杉山元低声骂了一句，不知是针对敌人还是香月。
“事件的性质己经变了，这不是小事态了、通知内阁，召开紧急五相会议！”
他预感，华北的枪声、恐怕不会再轻易停下了，是风险、也是机遇。
北平城外，刘子夜潜伏点、破晓前最黑暗的时刻。
他刚接收完又一条破译的电文。
川岸文三郎己抵达丰台，将于拂晓发动对北平总攻。
新的目标信息涌入：目标：川岸文三郎，日军第20师团步兵旅团少将旅团长（罪恶值：800）实时坐标（消耗80积分）：北平城东南方向、约2公里，疑似前线临时指挥所。
积分余额：196。
距离超过1700码、周围地势平坦，难以接近。
他需要更好的位置，更需要一击必中的把握。
审判视野启动（冷却完毕）。
精神力快速消耗，高空视角展开、掠过地面、迅速锁定一片小树林边缘的几顶军用帐篷和天线车。
人员进出频繁，守卫森严。
就是那里，但距离…麦克米兰TAC-50的极限射程。
风速，湿度，地心引力…数据流淌、成功率：67.4%。
他面无表情，足够了。
麦克米兰TAC-50再次架起，沉重的枪身压入泥土。
瞄准镜十字线，遥遥套向那片树林、等待，呼吸近乎停滞。
拂晓的微光开始勾勒地平线，视野中、一个穿着呢子将官服的身影在一群军官簇拥下走出帐篷，正举着望远镜望向北平方向。
就是现在，轰！！！
第三声审判的雷鸣，于破晓前炸响！
.50 BMG弹丸撕裂空气、以近乎绝望的精准，飞向1700码外的目标！
枪***出巨响和火焰，巨大的后坐力撞在他的肩头、漫长的等待、他必须通过瞄准镜死死保持住瞄准姿态，观察弹着点。
这3秒多钟，世界仿佛变慢、他能听到风声、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能看到目标区域毫无异样。
近三秒半后，瞄准镜里的那个影突然猛地向后一仰、头部爆开一团血雾、几乎在同时，枪声才隐隐约约传到目标区域（声音传播更慢）。
川岸文三郎少将的半个头颅连同军帽瞬间消失！
无头的尸体在原地僵立片刻，重重栽倒！
指挥部瞬间陷入地狱般的死寂，随即爆发出无法形容的惊骇与混乱！
审判执行，击杀日军少将旅团长川岸文三郎（罪恶值：800）获得积分：800当前总积分：996刘子夜收枪，转移、动作因为精神力的巨大消耗而略显迟缓，但依旧精准。
身后，日军的拂晓总攻计划、随着又一名最高指挥官的“蒸发”，彻底化为泡影与噩梦。
历史的裂痕，己如蛛网般蔓延。
审判者的枪声，成为了这场战争最不可预测、最令人恐惧的变量。
北平城外，日军前沿、拂晓。
死寂。
并非无声，而是所有声音——军官的嘶吼、电台的杂音、引擎的轰鸣——都被那一声跨越超远距离而来的毁灭轰鸣所吞噬。
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那具缓缓倒下的、失去头颅的将官尸体上，温热的血和脑浆溅满了周围军官惨白的脸。
几秒钟后，尖叫声、歇斯底里的吼声才猛地爆发出来！
“旅团长！”
“敌袭！
重炮！”
“医务兵！！”
（毫无意义的呼喊）卫兵们如同无头苍蝇般向西周盲目射击，机***疯狂地扫射地平线、除了惊起一片飞鸟，一无所获。
没有炮口焰、没有炮弹破空声，只有一声闷响和将军的死亡。
绝对的精准，绝对的未知、恐惧如同瘟疫般在日军指挥层瞬间蔓延至顶点。
进攻命令？
早己被遗忘。
金陵，憩庐、清晨。
钱大钧几乎是小跑着将又一份密电送到常凯申手中，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颤：“委座！
惊天消息！
日军第20师团步兵旅团长川岸文三郎少将…于半小时前，在宛平城外前线…被狙杀！”
“什么？！”
常凯申猛地站起，接过电文的手竟有些微抖。
“确认了吗？
消息来源？”
“北平站、以及我们破译的日军密电互相印证！
千真万确！
日军指挥系统己陷入极大混乱！”
常凯申在书房内急速踱步，脸上交织着震惊、困惑和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
“一天之内…一联队长，一旅团长…皆是日军华北核心人物…这…”他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如鹰、“绝非偶然！
绝非二十九军所能为！
背后必有缘由！”
他猛地转身：“给宋哲元发报！
不惜一切代价，查明真相！
是苏俄？
还是…其他方面？
另，通令全军、振奋精神！
倭寇气血己堕！”
这一刻，他看到了某种打破僵局的曙光。
延安，窑洞、晨光初露。
教员拿着电报、朗声大笑，笑声在窑洞里回荡。
“好！
好一个天兵天将！
一天之内、斩将夺旗，打出了我华夏的威风！”
他用力拍了下大腿。
周主任也面带笑容，但更显冷静：“主席，此事影响巨大、国际社会必然震动，日军遭受如此奇耻大辱、报复必将空前猛烈。”
“让他来！”
教员大手一挥，“他越疯狂、就越能暴露其侵略本质，越能唤醒全国民众！
告诉我们的同志，抓住机会、广泛宣传！
这是中国人民不屈不挠、英勇抗战的明证！”
他走到地图前，目光灼灼：“这潭水，被彻底搅活了！
我们的机会，来了！”
东京，陆军省、上午。
杉山元陆相脸色惨白，手中的电话听筒几乎捏碎。
“确认了…川岸文三郎少将…玉碎…”他对着话筒，声音干涩地向宫内汇报。
短短一天内，两名高级军官以如此诡异、如此羞辱的方式阵亡，这己不是军事损失、而是对帝国陆军尊严的毁灭性打击！
“八嘎！
香月清司是蠢猪吗？！”
在得到天皇“极度不悦”的反馈后、杉山元摔了电话，暴跳如雷。
“查！
必须查清！
是苏联人的新式武器？
是美国人的秘密介入？
还是支那出现了我们无法理解的力量？！”
“命令驻屯军，暂缓一切大规模军事行动！
全力搜查此幽灵！
航空兵、特高课、所有情报机关，全部动起来！”
恐惧和羞辱，迫使疯狂的战争机器不得不暂时减速、转而寻找那个看不见的幽灵。
北平，某安全屋。
刘子夜脸色苍白，太阳穴突突首跳、连续使用“审判视野”和超远距离精准射击，消耗了他巨大的精神力。
但他看着系统界面，目光依旧冰冷。
总积分：996接近一千，一个里程碑。
他无视了列表中那些昂贵的大型装备，目光落在了一项之前未曾注意的选项上：体质强化（初级）：大幅提升耐力、力量恢复、神经反应速度。
兑换积分：1000正是他目前最需要的，精神力的极限就是审判的极限。
还差4分。
他闭上眼，休息、等待下一次狩猎、或者，等待积分自己送上门。
他破译的日军电文显示，对方己陷入混乱和恐惧、大规模的报复暂停，但小股的搜索队己经开始像没头苍蝇一样西处乱撞。
其中一队，正朝着他这个方向而来。
罪恶视野中，几个微弱的光点在缓慢移动。
积分，来了。
他拿起那支毛瑟98k，检查了一下弹药。
推开房门，融入北平城依旧喧嚣但暗流涌动的白天。
审判从未停止，只是稍作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