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为了给弟弟凑彩礼把我卖给了一个单身老男人。
一股混合着腐烂的饲料、牲畜粪便的臭味钻入了我的鼻腔。
我在一阵剧烈的头痛和窒息感中恢复意识。发现自己蜷缩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
手脚被粗糙冰冷的铁链锁住,活动范围仅限于这个狭小、肮脏的空间。
借着墙壁高处一个小窗口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我看清了周遭——这是一个猪圈。
曾经或许养过猪,但现在,圈里唯一的牲畜,是我。01记忆像冰冷的铁锤,
狠狠砸向我的脑袋。“招娣啊,你妈快不行了,你赶紧回来见最后一面吧!
”父亲电话里前所未有的焦急,此刻回想起来,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得我心脏生疼。
我竟然信了。尽管三十年来他们从未给过我半分温情,眼里只有那个宝贝儿子林宝根,
但那句“最后一面”还是戳中了我内心深处对亲情的可笑奢望。我请了年假,
匆匆踏上了这条我发誓要永远逃离的回乡路。迎接我的,不是母亲病危的惨淡,
而是一桌“丰盛”却诡异的饭菜,和父母、弟弟脸上过分热切又闪烁不定的笑容。
我喝下去那碗说是给我“接风”的鸡汤,味道有点怪。我没多想,或者是不愿去想。很快,
我就头晕目眩,失去了知觉。昏迷前最后一刻,我看到的是母亲躲闪的眼神,父亲冷漠的脸,
和弟弟带着兴奋和贪婪的扭曲表情。再醒来,就已身在此处。“吼什么吼!
老子花了十万块买的!以后就给老子老老实实生儿子!”一个粗哑凶恶的男声从外面传来,
伴随着铁门被重重踹了一脚的哐当声。是那个买我的老光棍。十万块。原来我的“价格”,
和弟媳妇要的彩礼,一分不差。恐惧感瞬间包裹住了我。我发疯似的挣扎,铁链哗啦作响,
磨破了我的手腕脚踝,温热的血粘腻地流出来,但锁链纹丝不动。我尖叫,哭喊,
换来的只有咒骂和那从窗口扔进来的冷馒头。“跑?打断你的腿!看你还怎么跑!”几天?
还是几周?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时间失去了意义。
我试过所有能想到的办法:哀求、装病、试图用找到的碎瓷片磨断锁链……每一次失败,
都伴随着更恶毒的打骂和变本加厉的囚禁。我的力气一点点流失,希望也一点点湮灭。
寒冷、饥饿、绝望,还有那颗被至亲亲手碾碎的心,终于抽干了我最后一丝生机。
意识开始模糊,身体不再觉得冷,反而有一种诡异的温暖幻觉。
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小小的自己,在灶台前踮着脚做饭,
弟弟却在吃着我永远够不到的糖果;看到了父母把攒了许久的钱塞给弟弟买新书包,
却对我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然后,我看到了苏老师。年轻的苏老师蹲下来,
平视着当时还矮小的我,眼神温柔又坚定:“招娣,别听他们的。你非常聪明,
你的未来不止于此。读书,拼了命地读,这是你唯一的出路。你一定要走出去,走出这座山!
去看更广阔的世界!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走出去…… 走出去!
强烈的怨恨与不甘如同最后的火焰,在我胸腔里猛烈燃烧! 为什么?!我拼尽了全力,
我做到了苏老师期望的一切!我走出了大山,我有了工作,
我甚至愚蠢地以为不断给钱就能换来一点点可怜的认可!可最终,我还是被拖回了这泥潭,
像牲畜一样被卖掉,锁在这肮脏的猪圈里,无声无息地腐烂!我不甘心!!!
若有来世……若有来世!我绝不会再任人宰割!所有欺我、负我、害我之人,
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巨大的怨念几乎要冲破我的躯壳,随之而来的是无边的黑暗,
彻底吞噬了我。……刺耳的微信提示音像一把锥子,猛地扎进我的耳膜。我睁开眼。
没有恶臭,没有冰冷,没有铁链。头顶是洁白的天花板,身下是柔软舒适的床垫,
空气中弥漫着都市清晨特有的喧嚣。我瞬间坐起,惊疑不定地环顾四周。
这是……我租住的公寓房间。整洁,温馨,摆放着我努力工作买来的绿植和小摆件。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明亮的光斑。我难以置信地抬起自己的双手。
手腕光滑白皙,没有任何伤痕淤青。我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温热而充满弹性。
我跌跌撞撞地冲进洗手间,看向镜子。镜子里的人,大约二十四五岁的模样,
穿着干净的睡衣,头发有些凌乱,脸色因为惊吓而略显苍白,
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震惊和迷茫。这张脸,比记忆中三十岁那个疲惫冷漠的自己,
要年轻得多,还尚存着一丝未曾彻底湮灭的生气。我颤抖着拿起洗手台上的手机。
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日期——2018年9月14日。我重生回到了六年前!这个时候,
我工作刚满一年,父母第一次开口向我索要一笔“巨款”——理由是给家里盖新房,
以后好给弟弟娶媳妇。前世,我内心挣扎却最终还是妥协了,从此开启了被无尽吸血的开端。
冰冷的恐惧和劫后余生的战栗过后,
是如同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的狂喜和那刻骨铭心、未曾稍减的恨意!我真的回来了!
从那阴暗恶臭的猪圈,回到了这个我可以掌控自己人生的起点!微信提示音再次响起,
屏幕亮起,显示着来自“父亲”的未读消息: 招娣,钱准备得怎么样了?
你弟弟等着钱开工呢。家里就指望你了。“招娣……” 这个名字像一根烧红的铁钉,
狠狠烫在我的心上。我看着镜子里年轻的自己,眼神一点点变得冰冷、锐利,
最终沉淀为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那里面,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和重生的决绝。
我清晰地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也对着那个发出信息的远方,吐出两个字:“等着。
”我拿起手机,没有回复父亲,而是打开了手机浏览器,
冷静地输入: “本市成年人更改姓名流程及所需材料”。做完这一切,我再次抬头,
目光落在窗外。 晨曦正好,金色的阳光洒满都市的水泥森林。我低声地,
仿佛立下一个庄重的誓言,念出那个我早已在心底为自己选好的名字:“从今天起,
我是林曦。”02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我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
才确认这一切不是濒死前的幻觉。我真的回来了。回到了六年前,
这个命运第一次向我露出狰狞爪牙而我却还愚蠢地试图与之讲道理的关口。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为喜悦,而是因为那股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恨意和恐惧。
我害怕这只是一场梦,醒来又回到那个冰冷的猪圈。我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尖锐的痛感传来,却让我无比安心。痛就好。痛证明我还活着,
活在这个还有机会改变一切的节点上。父亲的微信消息还躺在屏幕上,
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招娣,钱准备得怎么样了?你弟弟等着钱开工呢。
家里就指望你了。指望我? 是啊,前世他们就是一直“指望”我,指望到我血干髓尽,
最后还被卖了个好价钱。我的指尖冰凉,划过屏幕,没有回复,直接删除了对话框。
眼不见为净。不,不是不理会,而是不能再像前世一样,被他们一召唤就摇着尾巴回应。
我要让他们猜,让他们急。主动权,该换人掌握了。当务之急,
是彻底抛弃“林招娣”这个烙印着屈辱和工具意味的名字。它是我身上一道无形的枷锁,
提醒着我那不堪的出身和父母冰冷的期望。我查询到的改名流程比想象中复杂一些,
需要准备材料,回户籍所在地派出所申请。我的户口毕业后就迁到了这座城市的人才市场,
这省去了我必须回那个令人作呕的老家的麻烦。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个上了发条的机器。
请假,跑人才市场借出户口页,复印身份证,撰写改名申请书。
我在申请书里写得冠冕堂皇:“因原名‘招娣’寓意陈旧,带有明显性别倾向,
对本人工作生活造成诸多困扰,现申请更名为‘林曦’,寓意新的开始和希望,特此申请。
”工作人员例行公事地询问,我平静地重复着准备好的理由,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他们大概见多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改名理由,我的反而显得格外“正常”。等待审批需要时间。
这段时间里,父亲的电话开始频繁响起。第一次,我任由它响到自动挂断。 第二次,
我按了静音。 第三次,震动声锲而不舍地响着,仿佛我不接就要一直响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按下了录音键。“喂?爸。
”我的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有些意外,没有前世的怯懦,也没有刻意伪装的热络,
只有一种公事公办的冷淡。电话那头顿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平静。“招娣啊!
你怎么才接电话?微信也不回!钱呢?准备得怎么样了?家里等着动工呢!”还是那样,
没有一句问候,直奔主题,仿佛我生来就是他们的提款机。“钱?”我轻轻重复了一遍,
语气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什么钱?”“盖房子的钱啊!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
五万!你弟弟年纪不小了,没新房谁家姑娘愿意嫁过来?”父亲的语气开始有些不耐烦,
仿佛我的疑问是多么不可理喻。“哦,那个啊。”我拖长了语调,走到窗边,
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我最近手头也很紧,刚工作没什么积蓄,
房租和生活费开销也大。这钱,我拿不出来。”“什么?!”电话那头的声音猛地拔高,
几乎要刺破我的耳膜,“拿不出来?你怎么可能拿不出来!你在城里赚大钱,一个月好几千,
省省不就出来了?我们养你这么大,供你读书,现在家里需要你出力了,你就这个态度?
”看,还是这套说辞。养我?供我读书?真是天大的笑话。如果不是苏老师,
我早就辍学去打工了。我的学费生活费,大部分是自己假期打工和助学贷款来的,
他们出的那点钱,恐怕还不如给弟弟买零食的花销多。我的心冷了下去,
那点对亲情的些许幻想,彻底消失殆尽。“爸,”我打断他的咆哮,声音依旧平稳,
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我说了,我没钱。城里开销大,我的工资刚够自己生活。
盖房的事,你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吧。”“你想饿死我们吗?想让你弟弟打光棍吗?林招娣!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母亲尖厉的声音插了进来,
背景音里还夹杂着弟弟不满的嘟囔。听到“林招娣”这三个字,我的胃里一阵翻腾。
“我叫林曦。”我清晰地纠正道,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另外,
法律上没有规定姐姐必须负责给弟弟盖房娶媳妇。我还有事,先挂了。”没等那边再次爆发,
我果断按下了挂断键。世界瞬间清净了。手心里全是冷汗,心脏还在砰砰直跳,但不是害怕,
而是一种……挣脱了某种无形束缚的激动和释然。我做到了。我第一次坚决地拒绝了他们。
可以想象电话那头会是何等的暴怒,他们一定会不停地打过来,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我。
***脆设置了静音,将手机扔到一旁。几天后,我收到了派出所的通知,改名申请批准了。
我再次请假,去办理新的身份证。当工作人员将那张崭新的身份证递到我手里时,
我的指尖微微颤抖。姓名:林曦。晨曦的曦。我摩挲着那凸起的字体,一遍又一遍。
从此以后,法律上,“林招娣”这个人,也彻底不存在了。我是林曦,也只是林曦。
走出派出所,阳光毫无保留地洒在我身上,温暖而明亮。我抬起头,
深深吸了一口这自由的空气。第一步,已经迈出。接下来,该是第二步了。
我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了那个几乎被尘封的号码。我的恩人,苏老师。
我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我,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我的手指悬在拨号键上,
久久没有落下。这一次联系,绝不能是简单的问候。我需要一个计划,
一个能让她理解我的巨变并能给予我支持的理由。我望着屏幕上的名字,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03手机屏幕上,“苏老师”三个字仿佛带着温度,
与我通讯录里“父亲”、“母亲”、“弟弟”那些冰冷刺眼的称呼截然不同。
我的指尖悬在那个名字上空,久久未能落下。重活一世,我深知这通电话的重要性。
它不仅仅是一次久别重逢的问候,更是我复仇计划里,寻找可靠盟友的关键一步。
我不能只是哭诉,我必须让她看到我的决心和改变,我需要她的智慧,而不仅仅是同情。
我深吸一口气,终于按下了拨号键。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
我的心跳快得像是要挣脱胸膛。比起面对父母时的冰冷恨意,此刻的我,
竟有些近乡情怯的紧张。电话响了四五声,就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被接了起来。“喂,
你好?”一个温和的熟悉声音传来。是苏老师!她的声音仿佛有某种魔力,
瞬间熨平了我内心翻腾的些许慌乱。“苏…苏老师,”我的喉咙有些发干,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您好,我是……我是林招娣。”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我怎么又说了这个名字!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响起带着惊喜和确认的声音:“招娣?
真的是你?好久没你消息了!你好吗?现在在哪里?”一连串关切的问题,没有丝毫生疏感,
仿佛我们昨天才见过面。我的眼眶猛地一热。“老师,我很好。我在市里工作。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我打电话给您,是有件事想告诉您,
也想听听您的意见。”我的语气可能比想象中更正式,苏老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她的声音也沉静下来:“嗯,你说,老师听着。”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车水马龙的世界,
整理着思绪。“老师,首先,我改名字了。”我清晰地说道,“我不再叫‘招娣’了。
我现在叫林曦,晨曦的曦。”我说出了那个在我心底重复了无数遍的属于我自己的名字。
“林曦……”苏老师在电话那头轻轻重复了一遍,随即,
我听到她欣慰甚至带着点激动的声音,“好!这个名字好!晨曦,充满希望!老师为你高兴!
”她的肯定像一股暖流,瞬间涌遍我的全身。看,真正关心你的人,
只会为你的新生感到喜悦。“谢谢您,老师。”我顿了顿,声音低沉了下去,“我改名,
是因为我想彻底告别过去。您当年告诉我,一定要走出大山,我走出来了,但我发现,
有些东西,不是物理上离开了就能摆脱的。
”我选择性地、尽可能冷静地叙述了这几年的经历:父母如何无休止地索取,
如何将我的付出视为理所当然,如何将所有的爱和资源都倾斜给弟弟。我没有提重生,
没有提那场可怕的死亡,只将前世今生的吸血行为融合,描述成一个逐渐升级的过程。最后,
我提到了前几天父亲索要五万盖房款,以及我第一次强硬拒绝后,他们暴怒的反应。“老师,
我知道他们是我的父母,但我真的没有办法再这样下去了。我不是摇钱树,
我也想过自己的人生。”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那不是害怕,
而是积压了太久的委屈和愤怒。“我拒绝了他们,我知道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我不知道他们下一步会做什么,但我必须保护自己。”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
久到我以为信号断了。“苏老师?”“曦曦,”她再次开口,叫了我的新名字,
声音里带着沉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怒火,“你做得对。你没有任何错。错的是他们,
是他们贪得无厌,冥顽不灵!”她的肯定像一把坚固的盾牌,瞬间挡在了我的身前。
“老师……”我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这么多年,第一次有长辈如此决然地站在我这边。
“孩子,你受苦了。”苏老师的声音充满了心疼,“你比老师想象的还要坚强。拒绝他们,
是你迈出的最正确的一步。绝对不能妥协,有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永无止境!
”“我知道。所以我不会再给了。”我握紧了手机,语气坚定。“嗯。不仅要拒绝,
还要学会保护自己。”苏老师的语气变得严肃而务实,“他们这次没得逞,
可能会想更极端的办法,比如去你公司闹,或者像你说的,用更恶劣的手段逼你就范。
你必须有所准备。”“我该怎么做?”这正是我找她的目的。“第一,”苏老师思路清晰,
“所有他们打来的电话,如果可以,尽量录音。微信聊天记录不要删,转账记录全部保存好。
这些都是证据。”“我正在做。”我轻声回应。重生回来那天起,我就开始了录音。
“好孩子。”她赞许道,“第二,跟你信得过的上司或公司HR提前打个预防针,
简单说明一下家庭情况,就说父母重男轻女,可能会因为无理要求得不到满足来公司骚扰,
请他们理解并必要时提供帮助。不要觉得丢人,这不是你的错。”我微微一愣,
这一点我还没想到。前世我极度自卑,拼命掩饰家庭的不堪,从未想过主动求助。
苏老师的建议,给我打开了一个新思路。职场不是家庭,有时候,程序的正义和公开的透明,
反而是一种保护。“第三,”苏老师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复杂,“曦曦,
心理上要彻底硬起来。他们可能会骂你没良心、不孝、白眼狼,什么难听说什么。你要记住,
孝道不是无条件的顺从,更不是自我牺牲式的供养!他们先没尽到父母的责任,
就没资格用‘孝’字来绑架你!你要建立自己的边界,谁越界,就让谁出局!
”她的话语像一把淬火的利刃,精准地劈开了我心中最后一丝迷茫和负罪感。“我明白了,
老师。”我的目光变得锐利,“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们又聊了一会儿,她问了我的工作,
我的生活,语气里全是关怀。她告诉我,她还在镇上的中学教书,一直没有离开,
因为她知道还有很多像当年的我一样的孩子需要帮助。挂断电话后,我久久站在原地,
手里紧紧攥着已经发烫的手机。心里那片因为仇恨和孤独而冰封的荒原,
仿佛照进了一缕真正的晨曦,温暖而明亮。我不再是孤身一人了。我有了新的名字,林曦。
我有了坚定的目标,复仇和自救。 现在,我又有了一位智慧而坚定的盟友。
苏老师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我将手机录音文件备份到云端,然后打开电脑,
开始起草一封措辞谨慎、情况说明清晰的邮件,准备发给我的直属上司和HR部门负责人。
父母那边的电话依旧沉默着,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反而更让人不安。但这一次,
我不再恐惧。 我握紧了手中的“盾牌”和“利刃”,等待着他们的下一次出招。
04发给上司琳达姐和HR的邮件,我字斟句酌,反复修改了三遍。我没有哭诉,
没有过多渲染情绪,只是客观冷静地陈述:原生家庭存在严重重男轻女观念,
近期因我拒绝为弟弟支付巨额盖房款,与家人产生激烈矛盾。
对方曾进行电话骚扰与道德绑架,并暗示可能采取更极端的方式试图逼我妥协。
为免对公司秩序造成不必要的干扰,特此提前报备情况。邮件发送出去后,
我心里像揣了一只兔子,七上八下。这无异于将自己最不堪的一面撕开一道口子,
暴露在职场这个需要维持体面的地方。自卑感像幽灵一样试图反扑,但我强行把它压了下去。
苏老师说得对,这不是我的错,主动预警总比被动闹上门无法收场要好。
回复比我想象中来得快。先是琳达姐直接的内线电话打了过来:“Lynn,
来我办公室一下。”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走进她的独立办公室,她示意我关上门。
“邮件我看了。”琳达姐靠在椅背上,目光锐利但并无责备,“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我很好,琳达姐。只是觉得有必要让公司知道这个潜在风险,
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麻烦谈不上。”她摆摆手,语气很干脆,“职场不是真空,
谁家没点破事。你处理得很专业,提前沟通是对的。需要公司这边怎么做?如果需要,
我可以让前台和保安特别注意一下,如果是你声称的‘家人’来找,没有预约一律不放行,
或者先联系你确认。”我心里一暖:“谢谢琳达姐,如果能这样那就最好了。”“没问题。
HR那边也会同步。”她顿了顿,看着我,“个人建议,如果他们真的闹来,
尽量不要在办公区域起冲突,必要时直接报警。态度要坚决,你越软弱,他们越来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