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上,林乔偷偷给备注“老公”的人发信息:“再忍忍,今晚就搞定他。” 我假装醉酒,
看她穿着运动服递来备孕计划:“为了孩子,先分房睡。” 凌晨两点,我跟踪她到酒店,
亲眼见她扑进男人怀里。 灯光亮起,那张脸竟是我亲哥。
第一章酒杯里琥珀色的液体晃得人眼晕,映着天花板上那些廉价的水晶吊灯,碎光乱溅。
空气里塞满了烟味、酒气,还有七大姑八大姨身上那股子浓得化不开的劣质香水味,
混在一块儿,又闷又呛,活像进了个快要爆炸的罐头。“哎哟,新郎官!来来来,再走一个!
大喜的日子,不醉不归啊!”一只肥厚的手掌重重拍在我肩上,震得我手里的杯子差点脱手。
是二舅,脸红得像刚出锅的虾,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我扯了扯嘴角,硬挤出个笑,
仰头把杯里那点辣嗓子的白酒灌了下去。喉咙里火烧火燎,胃里也跟着翻腾。
目光穿过攒动的人头,落在几步开外的新娘林乔身上。她今天真漂亮。
雪白的婚纱裹着玲珑的身段,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正端着个小巧的香槟杯,
跟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伴娘说着什么。那笑容,温婉得体,挑不出一点毛病。
可就在她微微侧身,避开一个敬酒的长辈时,我眼尖地瞥见,她藏在宽大婚纱袖口里的手,
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屏幕的光,在她低垂的眼睫下,一闪而过。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闷闷的。我借口去洗手间,
推开那些还在劝酒的手,脚步有点发飘地穿过喧闹的宴席。洗手间冰冷的瓷砖墙靠着,
凉意稍微驱散了点酒意和心头的烦躁。我摸出自己那个不起眼的旧手机,屏幕亮起,
一个隐蔽的监控APP图标安静地躺在角落。指尖点开。画面跳出来,
正是我们那间临时充当婚房、布置得一片俗气大红的酒店套房。镜头角度刁钻,
正对着床头柜。画面里空无一人。我手指滑动,切换到实时监控模式。几秒后,套房门开了。
林乔走了进来,脸上那副温婉新娘的面具瞬间垮掉,只剩下一种毫不掩饰的疲惫和……厌烦?
她反手锁上门,高跟鞋被她随意地踢掉,发出“啪嗒”两声。她没开大灯,
只拧亮了床头一盏昏黄的小台灯,然后一***坐在梳妆台前,开始卸妆。动作麻利,
甚至带着点粗暴,完全不像平时那个温温柔柔的林乔。卸完妆,她没换睡衣,
反而从她那个巨大的行李箱里,翻出了一套……灰色的运动服?她利索地套上,
拉链一直拉到下巴,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做完这一切,
她才长长地、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拿起手机。她背对着镜头,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打。
我看不到她打了什么字,但能看到她发完信息后,把手机紧紧贴在胸口,闭着眼,
嘴角竟然……向上弯起一个极其甜蜜、甚至带着点依赖的弧度。那笑容,刺得我眼睛生疼。
比刚才灌下去的所有白酒加起来都烧心。我关掉监控画面,屏幕暗下去,
映出我自己有些扭曲的脸。我拧开水龙头,掬起一捧冷水狠狠泼在脸上。
冰凉的水珠顺着下巴往下淌,稍微压下了那股子邪火。行,林乔。我倒要看看,
你这“备孕”,到底是怎么个备法。回到宴席,我脸上的笑容更“真诚”了,
脚步也更“飘”了。谁来敬酒,我都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地往下灌,
舌头也开始打结:“喝!高兴!今儿我……我最高兴!”“哎哟,新郎官海量啊!
” “悠着点,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哄笑声和劝酒声混在一起。
林乔终于摆脱了那群伴娘,皱着眉快步走过来,一把扶住我摇摇晃晃的胳膊。
她身上那股清冷的香水味钻进鼻子,我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你喝这么多干什么?
”她压低声音,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责备和嫌弃,手指掐得我胳膊生疼。“高……高兴嘛!
”我大着舌头,半个身子的重量都故意压在她身上,闻着她颈间陌生的香气,
心里那点冷意更重了。好不容易熬到宾客散尽,
我被林乔和她一个伴娘半拖半架地弄回了那间红得晃眼的婚房。门一关,世界终于清静了。
我被她俩合力扔在那张铺着大红喜被的床上,软得能陷进去。“麻烦你了,小雅。
”林乔对伴娘说,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温和。“没事儿乔乔,你……真不用我陪你?
”叫小雅的伴娘语气有点犹豫,眼神在我身上扫了扫,
又看看林乔身上那套格格不入的运动服。“真不用,”林乔笑了笑,语气轻松得不像话,
“他醉成这样,能干什么?你快回去休息吧,今天累坏了。”小雅又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
最终还是点点头,带上门走了。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
空气里还残留着酒气和香水的混合味道。我闭着眼,呼吸粗重,装得像滩烂泥。
耳朵却竖得比雷达还尖。我听见林乔走到床边,站了一会儿。然后,
是窸窸窣窣翻东西的声音。接着,一张轻飘飘的纸,被放在了床头柜上,就在我脸旁边。
我费力地掀开一点眼皮,视线模糊地聚焦。那是一张打印纸,标题加粗黑体字,
异常醒目:《科学备孕计划第一阶段:身体调理》。
下面列着几条:禁烟禁酒男方尤其注意!规律作息,保证充足睡眠。分房睡,减少干扰,
确保双方身体状态最佳。营养膳食,补充叶酸女方及锌男方。保持心情愉悦,
避免压力。最后一条还用红笔打了个星号。“周放,”林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平静得像在宣读一份实验室报告,“你看看这个。为了我们以后的孩子,也为了优生优育,
从今晚开始,我们暂时分房睡。你睡这里,我去隔壁小书房。你今晚喝太多了,
需要好好休息,也正好开始执行计划第一条。”她顿了顿,语气放软了一点,
带着点哄劝的意味:“我知道你难受,忍一忍,都是为了将来好。
等我们身体都调理到最佳状态,再……再要孩子。”我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咕哝,
像是醉汉无意识的回应。心里那点冷笑却再也压不住。为了孩子?分房睡?还他妈要调理?
林乔,你这戏演得可真够全套的!那手机里备注的“老公”,还有刚才那甜蜜的笑,
都他妈是给鬼看的?我猛地一翻身,动作大得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水……渴……”“你慢点!”林乔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想扶我。
我顺势一挥手,
胳膊“不小心”扫过床头柜上那碗她不知什么时候端进来的、还冒着点热气的醒酒汤。
“哐当——哗啦!”精致的瓷碗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温热的汤水溅开,
有几滴甚至溅到了林乔灰色的运动裤裤脚上。“啊!”她惊呼一声,猛地后退一步,
看着地上的狼藉,又看看自己裤脚上的污渍,脸上瞬间涌起一股压不住的怒气和……恶心?
她飞快地抽出纸巾擦拭,动作带着明显的烦躁。“周放!你……”她抬起头,瞪着我,
那句“你瞎了吗”或者“你故意的吧”几乎要冲口而出。
我适时地发出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干呕声,身体痛苦地蜷缩起来,脸埋在枕头里,
肩膀一耸一耸。林乔到了嘴边的斥责硬生生憋了回去,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
她盯着我看了几秒,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堆不可回收的垃圾。最终,
她只是极其厌恶地、重重地“啧”了一声,转身快步走进卫生间,“砰”地关上了门。
里面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她在清洗裤脚。我趴在枕头上,听着那水声,
刚才装出来的痛苦表情慢慢褪去,只剩下眼底一片冰冷的清明。分房?正好。
时间像是被粘稠的糖浆裹住了,走得慢得要命。我闭着眼,听着卫生间的水声停了,
听着林乔的脚步声在房间里走动,听着她似乎在整理什么东西,最后,
听着她轻轻打开通往小书房的门,又轻轻关上。咔哒。落锁的声音很轻,但在这死寂的夜里,
清晰得刺耳。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声,
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遥远的车流声。我睁开眼,黑暗里,眼神清醒得没有一丝醉意。
摸出手机,再次点开那个监控APP。小书房的画面跳出来。林乔果然在里面。她没开灯,
只有手机屏幕的光映亮了她半边脸。她坐在一张小沙发上,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击着,
神情专注,嘴角时不时勾起,带着一种近乎少女怀春的甜蜜和期待。那表情,在我面前,
从未有过。她在等谁?那个“老公”?我像一尊冰冷的石像,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只有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屏幕的光幽幽地映着我的脸,
时间一分一秒地爬过。凌晨一点半。小书房里的林乔突然站了起来。她动作很轻,
但监控里看得清清楚楚。她走到门边,侧耳听了听我这边的动静,然后,
极其小心地、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地,拧开了小书房的门锁。她闪身出来,
身上还是那套灰色的运动服,像个准备夜跑的幽灵。她没开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
踮着脚尖,像猫一样溜到套房大门边,轻轻拧开了门把手,闪身出去,又轻轻带上了门。
整个过程,快、轻、熟练,仿佛演练过无数次。我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动作迅捷无声,
哪还有半点醉态。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一样狂跳,血液冲上头顶,又冷又热。来了!
我冲到窗边,小心地撩开厚重窗帘的一角,向下望去。酒店门口,
一辆黑色的网约车刚刚停稳。穿着灰色运动服的林乔拉开车门,迅速钻了进去。
车子没有停留,立刻启动,汇入凌晨稀疏的车流。我抓起早就准备好的外套和车钥匙,
像一道影子般冲出房间,冲进电梯。冰冷的金属轿厢急速下降,数字不断跳动,
映着我眼中压抑不住的戾气和一种近乎残忍的兴奋。
我的车就停在酒店后巷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动,挂挡,油门踩下。
黑色的轿车像一条融入夜色的鱼,悄无声息地滑了出去。
我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个代表林乔位置的小红点——那个“老公”的号码,
我早就通过一点“小手段”做了定位共享。红点在城市凌晨空旷的街道上快速移动,最终,
停在了一家远离市中心、看起来颇为高档的酒店门口——蓝湾国际酒店。我远远地停了车,
熄了火,坐在一片黑暗里,看着林乔那抹灰色的身影匆匆下车,
小跑着冲进了灯火通明的酒店大堂。她甚至没去前台,目标明确地直奔电梯间。我推开车门,
夜风带着凉意灌进来。我拉高外套的领子,帽檐压低,快步跟了进去。大堂里空荡荡的,
只有前台一个值班的服务员在打瞌睡。电梯间,林乔刚进去的那部电梯,
数字正在快速跳动:8…9…10…最终停在了12层。另一部电梯门开了。我走进去,
按下12层。电梯平稳上升,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机器运行的轻微嗡鸣。
我看着镜面墙壁里自己模糊的倒影,眼神冷得像冰。“叮。”12层到了。电梯门无声滑开。
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灯光是暧昧的暖黄色。我走出来,
目光锐利地扫过两侧紧闭的房门。这一层是行政套房,很安静。走廊尽头,
靠近安全通道的地方,隐约传来一点压抑的、属于女人的啜泣声?
还有……一个男人低沉的、模糊的说话声?我放轻脚步,像捕猎的豹子,无声地靠近。
声音是从1208号房门口传来的。那扇厚重的房门虚掩着,留着一道几指宽的缝隙,
暖黄的光线从里面漏出来。我屏住呼吸,侧身,将眼睛贴近那道缝隙。心脏,在那一刻,
骤然停止了跳动。门内的玄关处,灯光柔和。林乔,
我那穿着灰色运动服、几个小时前还一脸厌弃地给我递“备孕计划”的新婚妻子,
此刻正像一只归巢的乳燕,整个人扑进一个高大男人的怀里。她的双臂紧紧环着男人的腰,
脸深深埋在他胸前,肩膀因为激动或是哭泣?而微微耸动。
“老公……” 一声带着无尽委屈、依赖和浓烈情意的呼唤,从她嘴里逸出,
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那声音,甜腻得发齁,是我从未听过的腔调。那男人背对着门口,
我看不清脸。他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衬衫,一只手搂着林乔的腰,
另一只手安抚地、一下下轻拍着她的背。姿态亲昵而熟稔。“好了好了,乖,
这不是见到了吗?”男人的声音响起,低沉,带着磁性,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这声音像一道冰冷的电流,瞬间窜遍我的四肢百骸!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否认,
但那个轮廓,那个声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在这时,
那男人似乎安抚好了怀里的林乔,微微侧过身,准备揽着她往里走。他的脸,
在玄关暖黄的灯光下,毫无遮挡地转向了门口的方向。时间,在这一刻被彻底冻结。那张脸,
线条冷硬,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薄唇习惯性地抿着,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冷漠和……嘲弄。
周锐。我的亲大哥。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耳朵里嗡嗡作响,
像是有一千只蜜蜂在同时振翅。眼前那张熟悉到骨子里的脸,
此刻却扭曲得如同地狱爬出来的恶鬼。林乔还依偎在他怀里,像只温顺的猫,
刚才那声甜腻的“老公”还在我脑子里疯狂回响。周锐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冰锥,
精准地穿透门缝,钉在我脸上。他嘴角缓缓勾起,那弧度冰冷、锋利,
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快意。他搂在林乔腰间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般地收紧,
将她更紧地贴向自己。林乔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茫然地抬起头,顺着周锐的目光看向门口。
当她的视线撞上我充血的眼睛时,那张漂亮的脸蛋瞬间褪尽了血色,
只剩下惊恐和难以置信的惨白。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想从周锐怀里挣脱出来。
但周锐的手臂像铁箍一样,纹丝不动。“呵。”一声短促的冷笑,从周锐的薄唇里逸出,
在死寂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他盯着我,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渣,
清晰地砸过来:“周放?真是稀客啊。怎么,洞房花烛夜,不在家好好‘备孕’,
跑这儿来……捉奸?”他刻意加重了“备孕”两个字,眼神里的嘲弄几乎要溢出来。“看来,
你这新郎官当得挺清闲?”他搂着林乔,往前逼近一步,那扇虚掩的门被他完全推开。
暖黄的灯光泼洒出来,照亮了他脸上毫不掩饰的恶意。“连自己老婆半夜跑出来会谁,
都看不住?”他顿了顿,目光像刀子一样在我身上刮过,嘴角的弧度扯得更开,
露出森白的牙齿,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砸进我耳膜:“废物。”这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我的神经上。一股暴戾的、毁灭一切的冲动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我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血液在血管里咆哮,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失去血色,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我死死盯着周锐那张写满恶意的脸,
还有他怀里那个瑟瑟发抖、眼神躲闪的女人——我的新婚妻子。怒火烧得我眼前发黑,
只想扑上去,用拳头,用牙齿,把眼前这对狗男女撕碎!就在那股毁灭的冲动即将冲破喉咙,
为怒吼和拳头的刹那——“呵……”一声极其突兀的、短促的、甚至带着点古怪笑意的气音,
从我紧咬的牙关里挤了出来。不是怒吼,不是咆哮。是笑。
周锐脸上那副掌控一切、等着看我崩溃发狂的嘲弄表情,瞬间凝固了。
他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错愕,像是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连他怀里抖得像筛糠的林乔,
也猛地抬起头,惊恐又茫然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突然发疯的陌生人。
我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那点古怪的笑意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更深了。
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扯开一个冰冷的弧度,眼底的怒火像是被一层厚厚的冰壳封住,
只剩下刺骨的寒意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冷静。“废物?”我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声音嘶哑得厉害,却异常平稳,甚至带着点玩味。目光从周锐那张错愕的脸上,
缓缓移向他身后那间布置奢华、灯光暧昧的套房深处。“哥,你说得对。”我往前踏了一步,
逼近门口。周锐下意识地搂着林乔后退了半步,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警惕。“我是挺废物的。
”我点点头,语气平静得可怕,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废到……连自己亲大哥什么时候跟我老婆搞上的,都不知道。
”我的目光扫过林乔惨白的脸,她触电般低下头,不敢与我对视。“废到……”我顿了顿,
视线重新落回周锐脸上,那点冰冷的笑意在嘴角扩大,“废到让你们觉得,我周放,
就是个可以随便戴绿帽子、随便踩在脚下的……窝囊废?”周锐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眼神阴鸷:“周放,你少在这发疯!识相的就给我滚!别逼我……”“逼你?”我打断他,
又往前逼近一步,几乎和他面对面,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冷冽的须后水味,
混合着林乔发间的香气,恶心得我胃里翻腾。“逼你什么?再打我一顿?像小时候那样?
”我抬起手,指了指自己额角一道几乎淡得看不见的旧疤,那是他十几岁时用石头砸的。
“还是说,逼你……再抢走一次我‘捡’来的东西?”“你!”周锐眼中戾气暴涨,
猛地扬起手。“周锐!”林乔吓得尖叫一声,死死抱住他的胳膊。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甚至微微扬起了下巴,迎着他那只随时可能落下的手,脸上的笑容越发冰冷刺眼。“打啊。
”我轻声说,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就像你当年抢走爸送我的模型飞机,
把它摔碎在我面前一样。打啊,哥。让林乔好好看看,她选的‘老公’,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周锐的手僵在半空,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他死死瞪着我,眼神像是要吃人。
林乔紧紧抱着他的胳膊,惊恐地看着我们兄弟俩,大气不敢出。走廊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我们三人粗重不一的呼吸声。我看着他那只悬在半空、微微颤抖的手,
看着他眼中翻腾的暴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心底那股冰冷的火焰,烧得更加旺盛。
“不打?”我扯了扯嘴角,那笑容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那就轮到我了。
”在周锐和林乔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我慢条斯理地从外套内袋里,掏出了我的手机。
屏幕解锁,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几下,调出一个界面。我没有立刻给他们看,只是将屏幕朝内,
握在手里,抬眼,目光像冰冷的探针,再次刺向周锐。“哥,
”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力量,“你说,如果爸知道,
他引以为傲的长子,他心目中周家未来的顶梁柱,在新婚弟弟的洞房花烛夜,
搂着弟媳在酒店里……‘叙旧’……”我故意停顿,欣赏着周锐瞳孔骤然收缩,
脸色由铁青转向煞白。“……他会怎么想?”我缓缓吐出最后几个字,
目光扫过他瞬间失去血色的脸,又落到林乔那惊恐欲绝的表情上,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
终于绽开成一个近乎残忍的微笑。“哦,对了,”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
语气轻松得如同在谈论天气,“你们刚才在门口……‘情难自禁’的那些话,声音挺大的。
”我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屏幕幽幽地亮着,“我这人,有个不太好的习惯,喜欢……录音。
”“你……你录了什么?!”林乔失声尖叫,声音都变了调,猛地想扑过来抢手机。
周锐一把死死拽住她,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钉在我脸上,或者说,
钉在我手里的手机上。他脸上的肌肉在抽搐,刚才的暴怒和掌控感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一种被毒蛇盯上的、冰冷的恐惧。“周放!”他声音嘶哑,带着一种强装的镇定,
但尾音却在微微发颤,“你想干什么?!”“我想干什么?”我重复着他的话,笑容更深,
眼底却是一片寒潭,“哥,别紧张。我只是觉得……”我微微前倾身体,靠近他,
用只有我们三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父亲那份‘长子若失德,
家产尽归次子’的遗嘱……是时候,该派上用场了。
”第二章周锐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比林乔那张惨白的脸还要骇人。
他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整个人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停滞了。
那双总是盛满傲慢和算计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巨大的、无法置信的惊恐,死死地瞪着我,
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我这个“废物”弟弟。“你……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颤音,“遗嘱?什么遗嘱?
爸什么时候……”“什么时候立的?”我替他说完,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带着残忍的快意,
“就在他最后一次进ICU之前,你忙着在海外‘考察’新项目,
连他最后一面都差点没赶上那次。记得吗?”周锐的嘴唇哆嗦着,眼神剧烈闪烁,
显然在疯狂回忆。林乔已经完全懵了,她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
但“遗嘱”、“家产”这些字眼,还有周锐那瞬间崩塌的恐惧,让她本能地感到了灭顶之灾,
身体抖得更厉害了,死死抓着周锐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不可能!
”周锐猛地低吼出来,像是要驱散心头的恐惧,声音却虚得厉害,“爸从来没提过!你骗我!
周放,***敢伪造遗嘱?!”“伪造?”我嗤笑一声,眼神像看一个跳梁小丑,“哥,
你太高看我了,也太小看爸了。他老人家一辈子在商海沉浮,最清楚什么叫‘未雨绸缪’,
什么叫‘防患于未然’。尤其是……防着你。”“防着我?”周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戳穿痛处的狂怒,“你放屁!爸最器重的是我!周家的一切都是我的!
”“是吗?”我慢悠悠地晃了晃手机,屏幕的光幽幽地映着他扭曲的脸,“那这份录音,
还有你怀里这位……我法律上的妻子,就是爸留给我,用来证明你‘失德’的最好证据。
‘长子若失德,家产尽归次子’……白纸黑字,律师公证,做不得假。”“失德”两个字,
像两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周锐的神经上。他猛地看向怀里的林乔,
眼神不再是刚才的占有和得意,而是充满了惊疑、审视,
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迁怒和厌恶。仿佛林乔此刻不是他的情人,
而是一个巨大的、随时会引爆的麻烦。林乔被他看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想松开抓着他的手。
“不!这不算!”周锐猛地甩开林乔,像甩掉什么脏东西,他往前一步,试图抓住我的衣领,
眼神凶狠又带着一丝绝望的疯狂,“周放!你阴我!你故意设局!
林乔……林乔是你安排的对不对?你想害我!你想抢走属于我的一切!
”林乔被他甩得一个踉跄,撞在门框上,发出一声痛呼,
难以置信地看着周锐瞬间变脸的模样。“我安排?”我轻松地侧身避开他抓来的手,
眼神冰冷地扫过狼狈的林乔,“哥,你问问她,
是我逼她半夜穿着运动服跑来酒店扑进你怀里的?是我逼她叫你‘老公’的?
录音里清清楚楚,需要我再放一遍给你听听吗?”周锐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由煞白转为铁青,
再由铁青涨成猪肝色。他死死盯着我,胸膛剧烈起伏,像一头濒临绝境的困兽。他知道,
我说的是真的。那份遗嘱,那份他从未知晓、却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的遗嘱,是真的!
而我手里的录音,就是砍断那根头发丝的利刃!“你想怎么样?
”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屈辱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