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魔物】
它的外墙由量子合金铸成，表面流淌着血红的stress能量粒子，像是活物的脉搏，在晨光中折射出液态金属的光泽。
我，皓哈，站在这庞然大物前，胸前的绿色藤蔓徽章轻轻晃动，掩饰了我心中的一丝躁动。
空气中弥漫着麦香与stress能量的低语，那种诡异的波动让我手指不自觉地抚过口袋里的硬币，确认它还在。
空的口袋，空的裂隙，都是我无法忍受的存在。
符哉黎站在我身侧，紫色渐变头发在风中微微晃动，头顶的金色光环头饰闪烁着不规律的光芒，像坏掉的信号灯。
他的步伐依旧卡顿，像是被无形的线牵住，迈一步停半秒，肩膀“咔”地耸了耸，差点撞上我。
他转头，紫瞳带着戏谑：“优等生……咔……紧张了？
脸都……僵了。”
我扯出一个完美的微笑，掩饰住被戳中的心虚：“紧张？
只是觉得这斧头大楼有点……空荡。”
我瞥了眼总部入口，透明的量子屏障上投影着动态广告——一只麦穗化作光粒，重组为艾科丝的盾斧标志，旁边是行云流水的文字：“疾风之力，守护未来。”
这科技感让我眯起眼，体内对stress能量的共鸣微微加剧，像野兽在低吼。
“空荡？”
符哉黎哼了一声，毒舌道：“你这……咔……毛病，改改吧。
盯着空地发呆……像个怪人。”
他走近些，肩膀又“咔”地一顿，星之卡比挂件在胸前晃荡，粉色的小圆脸在严肃的军服上显得滑稽。
我忍不住想伸手帮他扶正那挂件，但忍住了——不能让这家伙觉得我好欺负。
我们穿过量子屏障，进入总部大厅。
内部空间比外观更震撼：悬浮平台漂浮在半空，连接着透明的能量通道，血红的stress粒子在墙壁间流淌，像是电路中的电流，却带着诡异的低语。
员工佩戴的生物能量纹章闪烁着微光，据说能实时监测stress能量兼容性，兼具通讯与防御功能。
大厅中央，一座巨型光合引擎缓缓旋转，麦穗状的结构吸收光线，转化为驱动整栋大楼的能量。
我的目光扫过一旁的空座椅，强迫自己不去整理它散乱的靠垫。
“面试在三层，量子模拟舱。”
符哉黎指了指悬浮平台，语气卡顿却带着点兴奋，“听说……咔……这次特别难。
渥深亲自监考……你怕不怕？”
“渥深？”
我挑眉，维持着优等生的微笑，“听说他是李腾的秘书，梯位贰的高手。
亲自面试……有点意思。”
我没说出口的是，stress能量的波动在进入大厅后更强烈了，像有双无形的眼睛在暗中窥视。
我握紧硬币，压下心中的不安。
悬浮平台载着我们升向三层，沿途的量子投影屏播放着艾科丝的宣传影像：盾斧兵在虚拟战场挥舞巨斧，血红粒子凝聚的剑光撕裂魔物，弓弩射出的能量箭矢如流星划过。
影像中的战法充满节奏感，像古老的仪式，又带着科幻的精准。
我瞥了眼符哉黎，他盯着屏幕，紫瞳闪过一丝莫名的光，像在回忆什么。
三层的等待区是个半开放的圆形大厅，墙壁由透明量子屏障构成，俯瞰下方的麦田。
十几名面试者散坐其中，有的低头翻看资料，有的紧张地调整装备。
我的目光扫过人群，注意到一个黑发青年，坐在角落，眼神捉摸不透，像深潭藏着秘密。
他的气质低调却怪异，像是刻意融入背景，却又让人无法忽视。
我皱眉，手指不自觉地抚过徽章，试图填补心中的空洞感。
“皓哈。”
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黑发青年不知何时走近，嘴角挂着诡异的笑，“新年快乐。”
他声音低沉，眼神却像在看另一个世界。
我愣住，笑容差点裂开。
今天是八月，哪来的新年？
“呃……谢谢？”
我试着保持礼貌，但内心翻起波澜。
这家伙是谁？
stress能量在他身上流转得太安静了，安静得……不正常。
他没再说话，转身走回角落，像是从未存在过。
我正要追问，符哉黎凑过来，紫瞳眯起：“怪人……咔……别管他。
比你……有趣多了。”
他的肩膀又“咔”地一顿，差点撞上我的手臂。
我心跳莫名快了一拍，赶紧移开视线，假装整理外套。
等待区的门开了，一个身影缓步走入。
金丝边眼镜，金色眼眸锐利如刀，左眼下的泪痣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他的金发略显杂乱，像是熬夜加班的痕迹，白色衬衫袖口卷起，露出白皙的手腕，斯文中透着疲惫的慵懒。
他是渥深，艾科丝的副总裁秘书，梯位贰的强者。
“各位，安静。”
渥深的声音清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扫视全场，金眸在人群中掠过，像是扫描仪在检测异常。
“我点名，确认到场人员。
艾伦，卡洛，沙普，维特，皓哈，符哉黎……”他的语速平稳，点到沙普时没有停顿，但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扫向角落——那黑发青年己经不在了，像蒸发了一般。
“人少了？”
符哉黎低声嘀咕，紫瞳闪过一丝疑惑。
他的光环头饰突然闪烁了一下，频率快得像警告信号。
我正想问他，地面突然震颤，墙壁的stress粒子流光骤然加速，发出刺耳的低语。
“警报！
检测到魔物入侵！”
大厅的量子屏障亮起红光，投影出两只低阶魔物的影像——变异的人形生物，皮肤下涌动着血红粒子，动作扭曲，像被能量操控的傀儡。
面试者们一阵骚动，有人拔出武器，有人惊慌失措。
渥深却只是推了推眼镜，金眸平静得像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表演。
“测试提前开始。”
他淡淡道，“处理魔物，表现决定你们的去留。”
我握紧手中的艾科丝制式战斧，盾牌从腰间展开，血红粒子在斧刃上凝聚，发出低沉的嗡鸣。
我故意放慢动作，装出梯位伍的生疏感。
符哉黎己经冲了出去，他的身影诡异地虚化了一下，像信号跳帧，下一秒竟出现在一只魔物身后。
他的短剑划出弧光，粒子爆裂，魔物的臂膀被斩断，哀嚎着倒地。
“咔……别拖后腿”他回头，紫瞳带着挑衅的笑。
我哼了一声，举盾挡住另一只魔物的爪击，斧头横劈，粒子在空气中炸开，像是点燃的焰火。
魔物的攻击擦过我的盾牌，却莫名偏离，像被无形的力量扭曲。
我瞥了眼符哉黎，他的光环闪烁得更频繁，紫瞳里藏着狡黠。
他刚才……闪避了魔物的攻击？
不，那攻击明明命中了，却像穿过空气。
这家伙，藏得比我还深。
战斗很快结束，两只魔物化为灰烬，留下散逸的红光。
渥深站在一旁，金眸扫过我们，停在我身上半秒，像是察觉了什么。
我保持微笑，心跳却微微加速。
他的目光……像在看一个需要填补的裂隙。
“不错。”
渥深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准备正式测试。
皓哈，符哉黎，留下来。
其他人……再会。”
他转身离开，背影斯文却带着莫名的压迫感。
我看向符哉黎，他正别回短剑，紫瞳朝我眨了眨：“咔……你欠我个麦饼。”
他的光环又闪了一下，像在嘲笑我的伪装。
我耸肩，笑容完美无瑕，但内心却在盘算。
这地方的stress能量太浓了，浓得，让我感觉要得魔症了。
那个似乎叫沙普的男子说的“新年快乐”还在耳边回响，像个填不上的空洞，但我也只能继续向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