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生
却没想到碰上精神病发疯,骚扰小姐姐不成,开始无差别攻击。
程叶就是唯二的倒霉蛋儿,当场领了盒饭。
她死也就死了,反正她孤家寡人一个,死了也不用活的那么累,就是可惜了那个想要救她的好心人。
对方好像伤的比她还严重。
然而无论程叶再怎么自责,她还是什么也做不了,很快断气,横尸街头。
最后一个念头则是,嘿嘿,吓死你们。
姐姐投胎去喽,拜拜了您嘞。
……天朝乾元二十一年,秋末。
仙游山龙泉村一处石头房子传来女子的阵阵哀嚎声,吓的房门口的汉子冷汗首流,扑到窗边大喊:“元娘,元娘,我在,你别怕!”
在他的身后有三个男孩,两个女孩,也是一脸焦急。
“娘从昨天晚上就开始生,弟弟到底什么时候出来?”
三岁的男孩儿累的蹲在地上。
站了半天,他己经站不住了。
年长一点的女孩反问:“你怎么知道是弟弟,说不定是妹妹。”
最大的男孩也很赞同:“肯定是妹妹。”
还是别来臭弟弟了,有两个弟弟己经够够的,再来两个他怕自己吃不消。
另一个和他长的很像的小男孩儿点点头,一副赞同的模样:“大哥说的没错。”
妹妹香香软软的多好啊,不比弟弟好玩吗?
说着,他看向弟弟的眼神里带着藏不住的嫌弃。
最小的宋承亭小包子心碎了一地,跑过去抱住亲爹的腿寻求支持:“爹,娘生弟弟。”
宋耀祖心不在焉的揉了一把小儿子的脑袋:“嗯,啊,承昊带弟弟去玩。”
娘子在生产,他哪有心思管几个小的。
十岁的宋承昊抱走弟弟,带着弟弟妹妹离开,不去添乱。
八岁的宋承云心思细腻一些,招呼着大哥和弟弟妹妹做饭。
他们家只有爹娘两个大人,五个孩子,老大十岁,老二老三是双胞胎,八岁,老西老五也是双胞胎,只有三岁。
爹现在一心在娘亲身上,请来帮忙的王大娘在产房里忙活,能做事的只有他们几兄弟姐妹。
宋家是在二十五年前来的龙泉村,在村里没有亲人。
祖父在三年前两个弟弟出生之后撒手人寰,祖母很早就没了,他们几个都没见过。
外家是隔壁村林家,但娘亲是被后娘扔到仙游山自生自灭的,两家早就没有来往。
在林元娘和宋耀祖成亲的时候,林家倒是想趁机捞一笔,可惜被宋耀祖给打回去了。
吃了几次教训,林家自此再也不敢动什么小心思。
虽然宋家孤零零的,没有宗族守望相助,但龙泉村村民都挺和善,且宋家父子有一把子力气还有一门打铁的手艺,日子倒也过的下去。
……傍晚,晚霞满天的时候,产房终于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
感受到***啪啪被人打了两下,程叶羞愤怒斥:“谁?”
“敢打老娘***,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多年摸爬滚打的经验告诉她,被欺负了,必须狠狠打回去,否则就会被当成软柿子随意揉捏,过的更惨。
程叶当即挥舞着巴掌翻倍反击回去。
同时耳边传来呜哇声。
程叶心神巨震,被捅了脖子,伤到声带了?
眼前什么也看不到,只有雾蒙蒙的一片,她是瞎了还是咋了?
还有身体也被提在半空,很没有安全感。
程叶很慌,这是什么情况?
不对,她不是被精神病给杀了吗,怎么还有意识。
没死,但残了?
程叶只觉得人生一片灰暗,她今后要怎么活?
***,死的怎么不是你。
但下一秒,程叶就没心思想那么躲,她的身体从高空坠落。
完蛋,刚捡回来的小命又要葬送了吗。
为了活下去,她拼命划拉着手脚。
“啊!”
力竭的林元娘看到这一幕,尖叫一声。
眼看着孩子要摔到地上,接生的张婆婆忍着疼反手接住。
将孩子交给林元娘,张婆婆将袖子掀开,看着胳膊上鲜红的小手印,倒抽一口凉气:“嘶,这女娃儿的手劲儿真大。”
“刚才那一下,我胳膊都快断了。”
这话是感慨,也是解释。
不是她故意把孩子扔出去,实在是被打的太疼了。
谁家刚出生的小孩儿这么大的劲儿。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张婆婆就觉得被打的地方***辣的疼,己经快速肿起来。
这还是没有实实在在的打上去,要是小东西手脚灵活,实打实的打在她胳膊上,她这条老胳膊怕是不用要了。
这么一想,张婆婆看着小东西的脸色有些惊骇。
本来还有不满的林元娘在看到张婆婆迅速肿胀起来的胳膊,什么埋怨的话也说不出来,甚至还有点心虚。
“我家孩子的力气是有点大,一会儿让耀祖多添一倍喜钱。”
张婆婆立刻就忘了不愉快,奉承道:“力气大好啊,这孩子以后肯定是个能干的,不愁找婆家。”
每次宋家添丁进喜给的喜钱都不少,能顶她接生两次的好处费,再添一倍,她怎么能不开心。
痛就痛点吧。
门外的宋耀祖听见产房的动静,先是开心,随即心惊肉跳,别是出了什么事。
他立马就要破门而入,被王大娘给拦住了:“你就别进去了,元娘没事。”
“那怎么……”宋耀祖不信。
“还不是你闺女手劲儿太大,差点掉地上,不过现在没事儿了,等我收拾好,你再进去。”
宋耀祖和几个孩子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期待着刚出生的闺女/妹妹。
……程叶的心情十分糟糕,听了几人的对话,她意识到自己是重新投胎出生,成为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
而且新家的家庭条件应该是非常贫困。
这年代还有几个是在家里生孩子的?
她家怕不是在深山老林,穷的一批。
虽然也有富豪是在家里自己生,但找的也是专业医护团队,而不是接生婆。
还有她这辈子的亲爹竟然叫耀祖,家里得是多重男轻女。
程叶估计,自己以后的日子大概率不会好过,甚至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溺死在尿桶里。
死就死吧,可死在尿桶里也太恶心了。
光是想想,程叶就觉得无法忍受。
就算侥幸活下来,她八成也是要当牛做马,活的比上辈子无亲无故还要艰苦。
她是什么很贱的人吗,被个裹着狗屎的糖砸中。
带着记忆做招娣,盼弟,太痛苦了。
老天爷,你可真不是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