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欢愉之后，我趴在顾沉舟胸口。他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让我觉得很踏实安稳。

顾沉舟长得很好看，眉眼深邃，肩宽腰窄，让人移不开眼。他手指绕着我的发尾打圈，

呼吸落在颈窝里，有点痒。知意，接下来一阵，我会很忙。他声音沙哑，

带着刚结束的慵懒。你最近要乖乖的。嗯。我脸在他颈窝蹭了蹭，项目很棘手？

他顿了半秒，不是，家族联姻。1.我笑了,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顾沉舟，

你又开玩笑他低头看我，眼神很平静。不是玩笑，过几天就会宣布订婚。苏氏苏晚晴。

我猛地坐起来死死盯着他，却发现他的脸上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心像被狠狠砸了一下，

眼泪毫无预兆地流出，一定要联姻吗？嗯他抬手摸我头发，又补充道商业合作，

顾家需要这场联姻。什么时候做的决定？三个月前。我扑上去咬在他肩膀上，

很用力，牙印陷进去，渗出血丝，他闷哼一声，没推开我。顾沉舟，你可真残忍。

三个月了，我们像普通情侣一样拥抱接吻。下班后一起躺在沙发上，各忙各的事。

阳台的兰草还在，那是上周刚买的。我们想养只宠物，但又嫌小动物照顾太麻烦，

就一起养了一棵便宜耐活的兰花。名字叫小兰。我们两个都是起名废，互相嘲笑对方。

就在今天下午他还蹲在花盆前，给小兰松土。现在想来这三个月就是一场梦，

而梦总是要醒的。我的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疼得喘不过气。

我没有能力对抗这场联姻背后的权势，这段关系也只能到此为止了。顾沉舟，我们结束吧。

我吸着鼻子说。我会努力不去找你，不去想你，要是我不小心给你打了电话，你别生气，

我会快点忘了你的，尽量不去打扰你。我越说越伤心，眼泪止不住往下掉。顾沉舟揽过我，

亲吻着我的眼睛，知意，别哭。我不会和她有感情，一年，最多一年我们就会离婚。

他按住我的肩膀，力道很大。这一年里，你乖乖的，我们还和以前一样。我看着他，

只觉得荒谬至极。留在他身边？做他婚姻背后见不得光的情人？一只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等着他偶尔的临幸？顾沉舟，我一字一顿地说，我们结束了。别耍小性子。

他皱眉，语气也沉了下来，带着警告，这个联姻是一定会进行的，

但我会尽量抽时间来看你的。这种施舍般的语气，让我觉得很陌生。

还是一开始我就想错了。我们不是普通的情侣关系，我只是他的一个宠物。

他高兴了会逗一逗，不高兴了就扔在一边。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所以你要我做你的情人？躲在暗处看你娶别人，等你一年后甩了她再来找我？

他过来拉我，被我甩开。我再说一遍，别闹了 他声音冷下来，这个联姻很重要，

我先走了，你自己冷静一下他看着我，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然后离开。这是交往以来，

他第一次丢下我。屋子里突然安静得可怕，我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了很久，

直到天边泛白。顾沉舟没再回来，只发过一条短信，冷冰冰三个字：冷静了？

我没有回复。我在考虑搬家，这是顾沉舟的房子。既然要断就不该再有牵扯。

2.隔壁茶水间传来笑声。听说了吗？顾氏和苏氏要联姻了！苏晚晴啊，

那可是真正的名门闺秀，跟顾总站一起，绝配！之前不还有传言说他有个秘密女友吗？

看来是假的。我坐在工位上，心烦意乱。那点残存的喜欢，在这种无处不在的提醒下，

反复打磨着我。组长走过来，扔给我一份文件。沈知意，下午去趟顾氏总部。

这个案子一直是李姐……"那边点名要你去。"组长打断我，"数据你最清楚，

别耽误事。"点名要我去。我的心沉了下去。刚在前台登记完，身后传来一阵骚动。

苏小姐来了，苏小姐气质真好。她最近常来呢，看来好事将近了。我慢慢转身。

苏晚晴挽着顾沉舟的手臂走来，她笑容恰到好处。顾沉舟面无表情，但也没有推开她。

言笑晏晏，郎才女貌。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像镀了一层金边。我站在阴影里，

突然觉得眼睛发酸。周围那些窃窃私语，密密麻麻直刺心脏最深处。亲眼所见，

远比听说更具摧毁力。那些喜欢，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只剩下铺天盖地的难堪。

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想把自己藏进阴影里。顾沉舟突然抬头，目光穿过人群锁定了我。

四目相对，苏晚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她的视线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下，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随即又恢复了完美的笑容。沉舟，我们上去吧？

她的声音很好听。顾沉舟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两人相携走远。我机械地完成了对接，

只想快点逃离。刚走到消防通道想喘口气，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一股熟悉的气息瞬间将我包围。顾沉舟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把我堵在墙角。放开！

我挣扎，顾沉舟你干什么！别动。他眼神里带着侵略，你想让别人听见，

我是不介意。顾沉舟，这是公司，你未婚妻还在！我压低声音，用尽全身力气推拒他。

那又怎样？他嗤笑一声，抓住我的手腕按在头顶，低头就吻下来，想我了吗？

我想你了，沈知意。他的吻落下来的时候，我的眼泪也跟着掉下来。

我恨自己这副没出息的样子。顾沉舟，别这样我别开脸，我感觉自己很可笑他皱眉，

抬手擦我的眼泪。知意，别这样，我和她只是演戏。豪门联姻都是这样的，

我们还和以前一样。顾沉舟的电话响起，我要去开会了他松开我晚上在公寓等我

回到公司后，我想了想，提交了离职申请。可没过多久，就收到顾沉舟的短信：别闹，

知意。我的离职申请也被驳回了。3.我推开门时，顾沉舟已经坐在客厅。他抬头看见我，

立即掐灭烟站起身，几步跨过来一把将我拽进怀里，下巴抵在我发顶，知意，我很想你。

我僵着身子没动，却控制不住地深吸了一口气。这个味道我太熟悉了，

熟悉到身体比大脑先一步认出来。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揪住了他后背的衬衫，又猛地松开。

放开我说他反而抱得更紧，灼热的呼吸喷在我耳后：不放。我忽然觉得可笑。

这个人一边筹备着和别人订婚，一边在这里演什么深情戏码？我用力推他，

却被他顺势握住手腕按在胸前。顾沉舟，我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放我走吧，

我不想让自己变得这么可悲。他松开一些，指腹擦过我的脸颊，知意，

我们就像以前那样不好吗？你要是不想上班了，那就不上。你要是不喜欢这里了，

我们就搬家。我看着他，心里酸酸涨涨的，顾沉舟，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

可我也有自己的原则。你要联姻，我理解，那我们好聚好散。顾沉舟，我不做第三者。

我知道你委屈。他声音沙哑，就一年，一年后，我一定离婚。我笑了，

眼泪却掉下来，顾沉舟，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等你？凭你是顾沉舟？凭你有钱有势？

还是凭你觉得，我离不开你？我后退一步，摇了摇头，顾沉舟，我不想要这样的关系。

他的眼神骤然冷了下来，伸手想拉我，我躲开了。你怎么知道我辞职的？他顿了顿，

林晟是我发小。我怔住，随即低笑出声：原来如此，怪不得那次他帮我解围后，

你反应那么大。回忆翻涌而上，我曾笑着对顾沉舟说：我们老板人真好，又帅又绅士。

而他当时捏着我的下巴，眼神阴沉：他帅？他绅士？第二天林晟看我的眼神格外复杂。

现在想来，真是讽刺。你们经常聊起我？我的声音轻飘飘的，我在公司的一举一动，

他都会告诉你？他点头，见我脸色变了，立刻解释：知意，我只是担心你在公司不适应。

我控制不住地低笑起来，巨大的荒谬感和被愚弄的屈辱感将我淹没。你的在乎，

就是把我关在笼子里？我摇头，声音发抖，顾沉舟，你分得清爱和控制吗？

他皱起眉头，似乎不理解我的崩溃。我只是在乎你。他想擦我的眼泪，我猛地偏开头。

我累了。我转身往卧室走，顾沉舟，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他从背后抱住我，

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沈知意，别走。我闭眼，身体却诚实地靠进他怀里。

我知道我该讨厌他。可他的体温、他的味道、他抱着我的力度，全都刻进骨子里。我讨厌他，

更讨厌这样的自己。明明知道不该，却还是贪恋这一点温暖。因为除了他，

我好像真的没有别人了。4.苏晚晴约我在公司楼下的咖啡馆见面。突然约你，

希望没有打扰到你工作。她放下咖啡杯，语气温和，只是有些话，

觉得还是当面说比较好。我低着头，不敢看她，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沈小姐，

我知道你。她语气依旧平和，甚至带着一丝惋惜，一个挺努力，也挺好的女孩。

这句好女孩，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我脸上。在她这位名正言顺的未婚妻面前，

我这个好女孩的身份，是那么讽刺和不堪。我和沉舟的联姻，是家族的决定，

也是利益的结合。她看着我，眼神变得认真，虽然始于利益，但我希望这段婚姻，

至少能维持表面的体面，甚至是真实的和睦。我不想它从一开始，

就充满了猜忌和不堪的流言蜚语。她的话并不粗俗，没有一句直接的辱骂，

但那字里行间正室。每一句都在提醒我，我是那个破坏体面，制造不堪的麻烦。

我知道你和沉舟的事。她说话很客气，年轻人一时冲动，很正常。

但沈小姐是个聪明的姑娘，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跳动着顾沉舟三个字。苏晚晴看了我一眼，按下了免提。喂，沉舟。

她的声音瞬间软了下来。在哪？顾沉舟明显不悦的声音传来。在楼下咖啡厅，

和沈小姐聊几句。聊什么？没什么，就随便聊聊。苏晚晴笑了笑，

毕竟以后可能会见面。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苏晚晴，顾沉舟的声音带着警告，

别做多余的事。苏晚晴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自然。我知道分寸。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点委屈。最好如此。顾沉舟的声音依旧冰冷，

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管好你自己。说完，电话***脆利落地挂断。

苏晚晴放下手机：沈小姐，让你见笑了。沉舟很少对谁上心，他对你不一样。对不起。

我站起来，鞠了一躬，我不会打扰你们，我会尽快离开。除了道歉，我还能说什么？

在他未婚妻面前，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原罪。她没拦我，只说：保重。回到办公室。

就是她啊？听说搭上顾总了。长得也就那样吧，真有本事，怎么没名没分的？

转身要走，正好撞见苏晚晴。沈小姐。她对我笑着点了点头。苏晚晴的目光掠过人群，

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警告。职场里，还是专注工作比较好。

有人立刻附和：苏小姐说得是，是我们多嘴了。沈小姐别往心里去，

我们就是随口聊聊。我去给林晟送文件，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声音。

你怎么又玩这套，那些话是你让他们说的吧？是林晟的声音，带着点不耐烦。

你这话什么意思？苏晚晴轻笑，我也是关心沈小姐。苏晚晴，别玩火。

林晟的声音冷下来。他现在对沈知意新鲜，等哪天厌了，你想怎么样都行。现在动她，

等于在老虎头上拔毛。苏晚晴嗤笑一声：林总倒是替她说话。怎么，

收了顾沉舟多少好处？我是为你好。林晟叹了口气，顾沉舟那性子，

发起疯来你招架不住的。我捏着文件的手指泛白，转身要走，门突然开了。离开时，

后背已经湿透了。原来那些明嘲暗讽，都是苏晚晴的手笔。而我，像个跳梁小丑，

被他们耍得团团转。5.我收拾了几件衣服，打算离开。临行前想到爸妈，我犹豫了一下，

下次再回到这个城市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就算关系再淡，终究是血缘，跟他们说一声吧。

推开家门时，妈正在厨房炒菜，香味飘了满屋子。知意？你怎么回来了？她擦着手出来，

脸上堆着笑，怎么不提前说一声？爸从客厅走出来，手里拿着个苹果，回来好，

回来好，正好你弟下周生日……我站在门口，有点发愣。

他们好像很久没对我这么热情过了。我回来看看你们，顺便跟你们说件事。

先吃饭先吃饭。妈拉着我的手往餐厅走，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满满一桌子菜，

我拿着筷子，却没什么胃口。这突如其来的温情，让我觉得很陌生。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