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虎啸夜阑珊,暗影舞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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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公府的朱漆大门在夜色中缓缓合拢,将琼华殿的喧嚣、算计与血腥味彻底隔绝在外。

马车碾过寂静的长街,车厢内,唐钰靠坐着,闭着双眼,指尖无意识地在袖中那枚冰冷的银针上摩挲。

白日惊心动魄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柳雪菲怨毒的眼神、刘北武虚伪的嘴脸、柳承志卑劣的切割、李金骢坚定的支持…更深处,是前世记忆的碎片:父兄染血的囚衣、小妹绝望的哭喊、刘北武狞笑着抚摸一张刚剥下的、带着血迹的金黄色虎皮…恨意如同冰冷的岩浆在血管中奔流。

‘柳雪菲,刘北武…这只是开胃小菜。

你们欠下的血债,我会连本带利,亲手讨回!

柳家…哼,墙头草,且看你们能蹦跶几时。

’“郡主,到了。”

小燕子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踏入护国公府熟悉的庭院,紧绷了一夜的神经才缓缓松弛。

府邸古朴大气,回廊曲折,处处透着武将世家的威严与底蕴。

穿过垂花门,来到后院深处一处僻静的院落——“虎啸园”。

“呜…” 一声低沉、带着几分慵懒和亲昵的呼噜声从角落传来。

月光下,一头体型壮硕、皮毛油亮的成年猛虎——啸风,正趴在厚厚的草垫上假寐。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它懒洋洋地抬起头,琥珀色的兽瞳在夜色中睁开,看到是唐钰,眼中瞬间流露出纯粹的依赖和喜悦。

它站起身,迈着威猛而无声的步伐走过来,巨大的头颅亲昵地蹭了蹭唐钰的手心,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咕噜声。

唐钰脸上那层在宫宴上戴了一整晚的冰冷面具终于彻底消融。

她蹲下身,伸手揉了揉啸风毛茸茸的大耳朵,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暖与粗糙触感。

啸风享受地眯起眼睛,用尾巴轻轻扫了扫她的腿。

“回来了。”

唐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低低地说。

她看着啸风温顺的眼睛,脑海中闪过前世它被剥皮的惨状,心尖猛地一痛,随即被更深的冰冷覆盖。

‘快了,那些想伤害你的爪子,我会一只只剁掉!

’ 她轻轻拍了拍啸风的头,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

栖梧阁内,烛火摇曳。

唐钰换下骑装,只着一身素白中衣,坐在窗前的紫檀木书案旁。

小燕子手脚麻利地奉上热茶。

“小燕子,”唐钰端起茶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眼底的寒意,“有几件事,你立刻去办。”

“郡主您吩咐!”

小燕子立刻站首,眼神晶亮。

“第一,柳府那边,找个机灵点的,最好是受过柳家嫡系欺压的下人,探探柳雪菲被关在哪里,柳家打算如何处置她。

记住,要小心,别打草惊蛇。”

“第二,京郊陛下赏赐的那几个庄子,你亲自去一趟,找最靠得住的老庄头赵铁柱,告诉他,开春我要在他庄子上划一块地,试种点新东西。

让他悄悄准备,别声张,尤其注意选地要隐蔽,土质要好。”

“第三,城里寻摸个地方,要僻静些,但交通便利,最好是靠近贫民区的街口。

我打算开个医馆,就叫‘济世堂’。

药材的渠道,先去城里最大的‘回春堂’药行附近探探,看看他们的进货路子,找个可靠的药商搭个线。”

“第西,留意兵部尚书家那个傻小子项彦,他今天帮了大忙。

他心思单纯,憨首勇武,或许…是个可用之人。”

提到项彦,唐钰脑海中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烈日炎炎的演武场,一个虎头虎脑、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小男孩(项彦),笨拙地挥舞着木刀,累得满头大汗却不肯停歇,嘴里还嚷嚷着:“钰姐!

看我厉害不!”

自己那时也不过十岁出头,叉着腰,老气横秋地指点:“下盘要稳!

腰马合一!

对,就这样!”

‘这小子,从小就是个憨的,但心性纯良,认准了谁就死心塌地。

前世…’ 唐钰眼神微黯,前世项彦因替唐家说话,被刘文渊构陷,远调边关,三年后战死沙场 —— 消息传来时,我正被刘北武蒙骗,连一句祭奠都没给他‘这一世,不能再让这傻小子重蹈覆辙了。

’小燕子听得连连点头,一一记下:“郡主放心!

小燕子一定办好!

那刘府那边…刘府…”唐钰指尖在杯沿轻轻划过,发出细微的声响,“刘北武今日吃了瘪,但他那个老狐狸的爹可不会善罢甘休。

暂时不必主动招惹,但若有风吹草动,立刻报我。”

她眼神骤然转冷。

“是!”

小燕子肃然应道。

“去吧,小心行事。”

唐钰挥挥手。

小燕子躬身退下。

室内恢复寂静。

唐钰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棂,夜风带着寒意拂面。

她望着柳府的方向,眼神幽深。

‘柳雪菲,自作孽的滋味如何?

炼狱,才刚开始。

’柳府,废园阴暗潮湿,门窗被粗木钉死,缝隙里透进几缕惨淡月光。

柳雪菲蜷缩在稻草堆上,半边脸紫肿如茄,嘴角血渍凝成暗红,华服被扯得污秽破烂。

“吱呀 ——” 朽坏的木门被推开,带着铁锈的腥气。

王夫人携嫡女柳如兰踏入,身后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

“哟,这不是咱们柳家的大功臣吗?”

王夫人声音尖刻,“瞧瞧这脸肿的!

真真我见犹怜!

可惜啊,这副狐媚相,只能给耗子看了!”

柳如兰掩嘴讥笑:“妹妹为了攀高枝,连郡主都敢算计!

可惜偷鸡不成蚀把米,连累爹爹丢尽脸面!

柳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脚尖狠狠踢向柳雪菲。

柳雪菲闷哼蜷缩,指甲深掐掌心,咬唇不语。

“哼!

装死!”

王夫人啐道,“老爷说了,关你‘反省’!

死了拉倒!”

“这地方,真是晦气!

兰儿,我们走!”

王夫人摔门落锁,粗铁锁扣合的 “咔嗒” 声在空荡的院落里格外刺耳。

黑暗中,柳雪菲抬头,空洞眼中燃起疯狂扭曲的火焰:“唐钰…刘北武…柳家…都该死!”

深夜,废园门锁轻响。

柳承志提着一食盒,带着一个心腹小厮,悄然进入。

他挥退小厮,关上门。

瞬间,他脸上白日里的愤怒厌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疲惫而“沉痛”的表情。

他走到蜷缩在角落的柳雪菲面前,蹲下身,声音低沉带着“哽咽”:“菲儿…我的儿…受苦了…” 他伸出手,似乎想触碰柳雪菲肿胀的脸颊,却又颤抖着收回,眼中挤出几滴浑浊的泪,“爹…爹也是迫不得己啊!

今日殿上,若不如此…刘阁老震怒,大殿下杀意凛然,唐家那丫头更是得理不饶人!

爹…爹是为了保全柳家满门!

为了你弟弟妹妹的前程啊!”

他打开食盒,里面是几样精致的点心和一碗还温热的汤药。

“快,趁热吃点。

爹知道你委屈…这脸…爹让人拿了最好的消肿膏…” 他将药膏和一包点心塞到柳雪菲手中,“菲儿,你且忍耐些时日。

爹…爹不会真的不管你。

等风头过去,爹再想办法…你是爹的女儿,爹…心疼啊!”

他语气真挚,仿佛一个被逼无奈、心痛如绞的父亲。

柳雪菲捧着点心和药膏,感受着那虚假的温热,看着父亲“心疼”的泪眼,绝望冰冷的心底,竟真的生出一丝扭曲的暖意和期待。

‘爹…还是在意我的?

他…他是有苦衷的?

至少… 他还记给我送吃的, —— 或许,我还有利用价值’ 这丝虚假的温暖,如同救命稻草,让她在无边的怨恨(对唐钰、刘北武)中,对柳家、对父亲,又生出了一丝扭曲的期待和利用之心。

她低下头,声音嘶哑:“爹…女儿…明白…”刘府,书房檀香袅袅。

吏部尚书刘文渊面沉如水:“蠢货!

被一庶女当枪使!

唐震圣眷正浓!

其女是你能动的?!”

刘北武脸色发白:“父亲息怒!

孩儿大意!

只是那唐钰桀骜!

此女不除,后患无穷!

还有那金虎…闭嘴!”

刘文渊厉斥,“匹夫之勇!

唐钰背后是唐震,是陛下!

是数十万边军!

至于那畜生…蛰伏!

再妄动,家法伺候!”

眼中精光闪烁,“不过… 唐家手握兵权,树大招风,朝中眼红者不少 —— 未必是铁板一块。”

刘北武唯诺应声,低垂眼眸中,不甘与阴狠翻涌。

曼妙的身姿,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唐钰立于栖梧阁窗前,摊开云阙城舆图。

复仇之火燃烧,另一股源于现代灵魂的悲悯悄然滋生。

‘父兄戍边,护的是江山社稷,黎民百姓。

但若百姓依旧饥寒交迫,这守护…有何意义?

’ 她提笔写下:高产作物、水利、医馆、工坊…‘戏台搭,蛇蝎入笼…好戏,方启幕。

’(第二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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