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百年尘语 一街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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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百年的昏沉里挣开眼时,骨头缝里还卡着聚灵玉碎裂的冷。

陆云摸到自己的脸,松弛的皮肉下,是经过五十八年钙化的骨骼——霜白漫过鬓角,像落了场早雪;额间的皱纹是岁月犁出的田,藏着半世纪的风;眼角的褶皱盛着风尘,唯独眉骨那道疤,还泛着宣统三年与邪祟缠斗的热。

晨光穿过双层玻璃,在地板投下网格状的光斑,像谁在光阴里织就的网。

他坐在藤椅上,指尖抚过微凉的扶手,这具躯体的原主,是个在三尺讲台讲授了半生存在与虚无的哲学讲师,退休前夜因心梗猝然离世。

而他,一个该消散在清末战火里的玄门旧人,竟借这副衰老的皮囊,在2024年的蝉鸣季节里,重新睁开了眼。

窗外的悬铃木沙沙作响,叶片上的露珠滚落,像极了柳芸月当年挡在他身前时,从鬓角滑落的血珠。

那抹决绝的嫣红,是他魂飞魄散前最后的烙印,此刻正随着这具身体的脉搏,在胸腔左侧隐隐作痛——不是心脏的悸动,是因果的锁链在轻轻震颤。

灵力在丹田缩成颗残星,却足够牵出那根因果线。

像根温软的线,缠在魂尖,带着柳芸月当年以命相护的草木气。

这债,他记了百年,寻了百年,如今在搏动了五十八年的心跳里,终于有了方向。

他换上一件熨帖而宽松的绸质夏装,布料摩擦皮肤的触感很爽软。

推开门,楼道里飘来邻居炒菜的香气,油烟机的嗡鸣混着楼下孩童的嬉闹,构成一幅鲜活的人间图景。

这便是百年后的世界,没有灵气氤氲的山峦,没有符箓飞舞的夜空,钢筋水泥的丛林里,连风都带着汽车尾气的味道。

青石板被晒得发烫。

他缓慢地走在老街区的路上,膝盖走快了会发锈,每一步都带着老骨头的吱呀,像老座钟里松动的齿轮。

榕树下,阴煞正作祟。

像团没骨头的灰雾,正缠上穿校服的身影。

那女孩背着粉色书包,吓得肩膀发颤,却死死抿着唇,攥着书包带的指节泛白,像株被暴雨压弯却不肯折腰的野蔷薇。

陆云的目光定住了。

不是因为阴煞——这种货色,他年轻时一根手指就能碾碎。

是女孩身上那缕灵力,像初春的嫩芽顶破冻土,微弱却执拗,与柳芸月的气息同出一源。

那封印在她皮肉下的力量,正隔着光阴,与他魂识里的残灵轻轻碰响,像钥匙叩开了生锈的锁。

“孽障。”

他低喝,声音裹着老烟嗓的沙哑,却藏着玄门宗师的威。

胳膊扬起时带着老骨头的滞涩,指尖凝起的灵力却细如游丝,精准地刺向阴煞的命门。

灰雾“滋啦”散了,腥气混着蝉鸣飘远。

女孩回头,撞进他盛着百年的眼。

老人从短袖衬衫袖筒露出的胳膊有了些时光沉积的斑点,像落了场霜的枯藤。

夕阳的金粉撒在他有些泛白的鬓角,浅浅的皱纹里盛着暮色,可那双眼睛太亮了,像浸在古井里的星,看得她心头一跳。

“爷、爷爷……谢谢您。”

柳薇的声音还发着颤,书包带在掌心勒出红痕。

这老人走路都慢吞吞,刚才抬手时,却像座山似的,压得风都停了。

陆云望着她。

十七八岁的模样,眉眼像极了柳芸月年轻时的剪影,只是更鲜活,眼底的光像刚从晨露里捞出来的,能照见他这张苍老面孔上的怔忡。

更重要的是,她颈间戴着的银锁坠,在夕阳下折射出一道极淡的光晕,那光晕里流转的能量,与他丹田中的灵力种子,产生了一声几乎不可闻的共鸣,像钥匙***了尘封己久的锁孔。

陆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像看株刚抽条的新蕊,护惜是从骨头里渗出来的。

“别怕。”

他放软了声,沙哑里掺了点温,指节因用力还在微颤,“这地方不干净,快回家去。”

柳薇点点头,又回头望他。

老人眉骨的疤在夕阳下泛着浅白,像藏着许多故事。

他站在榕树下,影子被拉得很长,与周围嬉闹的孩童、纳凉的街坊隔着层看不见的纱,像幅被时光遗忘的旧画。

“爷爷,您也早点回呀。”

她的声音软软的,像春风拂过枯草。

看着那抹粉色书包消失在巷口,陆云抬手按在胸口,那里的悸动愈发清晰。

不是仇恨的灼热,不是灵力的冲撞,是一种温润的、带着亏欠感的牵引——找到了——咋对这女孩凭一眼就有了感觉——难道真是最近关于科学家证实“累生累世的同频量子会产生相互纠缠”的热门话题中,“今生相见,累世相欠”?。

他忽然想起柳芸月最后望向他的眼神。

那时她嘴角染血,却笑着说:“陆先生,欠你的,我不催。”

百年己过,债,该还了。

路灯亮了,昏黄的光落在他佝偻的肩上,像给旧时光披了件薄衫。

风穿过街道,卷起几片落叶,在他脚边打着旋。

远处的车鸣声、店铺的叫卖声、学生的笑闹声,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方才那惊鸿一瞥的身影,和胸腔里那道越来越清晰的因果之线。

它正轻轻颤动着,仿佛在说:往前走,一步之遥,便是百年的开端。

而他缓慢地一步一步往回走,步子很慢,踩在青石板上,像在数着年轮,每一步都踩着前世的亏欠,和今生的守护。

其实,柳薇是认识那位住在一路之隔对面独门老式别墅的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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