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霸气护短
光线被高高的窗户切割成一条条，斜斜地投射在古旧的木地板上。
每一步踩上去，都会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空寂的通道里被拉得很长，很长。
静音的步子迈得又快又急，怀里的小猪豚豚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紧张，喉咙里发出不安的哼唧声。
她好几次欲言又止地回头，看向身后的苏衣，那双温柔的眸子里写满了担忧。
苏衣却像是来景点参观的游客。
他跟在静音身后，步履不紧不慢，甚至还有闲心抬眼打量墙上挂着的历代火影画像。
……火影办公室。
这里的空气，凝重得像即将爆发的雷雨云。
静音推开厚重的木门，苏衣跟在她身后，慢悠悠地走了进去。
那张精致得过分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困倦。
主位上，三代火影猿飞日斩正吧嗒吧嗒地抽着烟斗。
缭绕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只留下一道飘忽的阴影。
他的目光落在苏衣身上，带着长者特有的温和与慈祥。
“苏衣，过来。”
窗边传来纲手的声音，比平日里冷硬了几分。
阳光从她身后倾泻而入，将她曼妙成熟的身姿勾勒成一道耀眼的金边。
苏衣乖巧地走过去，自然而然地靠在纲手身边。
纲手的手轻抚过他的发顶，动作轻柔。
“恭喜你顺利毕业。”
猿飞日斩的声音温和。
“虽然成绩只是勉强及格，但你的潜力，还是很值得期待的。”
“关于分班的事情…三代。”
阴影中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了猿飞的话。
志村团藏的轮椅缓缓转向众人，那只露在绷带外的独眼毫无温度地盯着苏衣。
“这个孩子的来历，你真的调查清楚了吗？”
办公室的温度骤然下降。
苏衣眨了眨眼，歪着头看向团藏，眼神天真又无辜。
他甚至还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长长的睫毛轻颤。
“团藏，这件事我们己经讨论过了……”猿飞日斩试图阻止。
但团藏只是抬了抬手，便让他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
“忍者才能平庸到几乎没有。”
“毕业考核的成绩，更是全级垫底的及格线。”
团藏的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事实，“这样的人，凭什么成为木叶的忍者？”
他从怀中取出一份卷轴，展开放在仅剩的小茶几上。
泛黄的纸张上记录着一行行触目惊心的文字。
“雨之国边境村落，因收留身份不明的流浪忍者，一夜之间全村覆灭。”
“草之国小镇，因信任外来者，最终被其引来仇敌，血流成河。”
“火之国商队，因好心收留路边少年，全队遭遇埋伏，无一生还。”
团藏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回荡：“我不是在质疑纲手的判断，而是在为木叶的安全负责。”
“这个孩子必须接受根的保护性监视，首到确认他不会对村子构成威胁。”
每一个字都像锋利的刀片，在空气中划过。
苏衣依旧保持着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甚至还好奇地凑近看了看卷轴上的内容，完全没有被威胁的自觉。
团藏的独眼闪过一丝阴鸷，这种无知无畏的态度，反而让他更加恼怒。
“我再说一遍。”
纲手缓缓转身，金色的长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苏衣是我的…”她的话戛然而止。
整个办公室陷入诡异的安静。
纲手没有拍桌子，没有大声咆哮，她只是平静地走到猿飞日斩的办公桌前，单手轻抚过厚重的实木桌面。
下一秒。
恐怖的怪力，无声无息地灌入其中。
从纲手手掌接触的位置开始，蛛网般的裂纹迅速蔓延。
坚实的实木发出细微的“咔嚓”声，那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猿飞日斩和团藏眼睁睁地看着这张陪伴了数任火影的办公桌，在几秒钟内彻底坍塌，化作一地齑粉。
纸张飞舞，笔墨散落，印章滚落在地。
空气中弥漫着木屑的味道。
纲手收回手，转向团藏。
她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威胁，只有一种平静得让人心寒的决意。
“他，是我纲手的亲人。”
每个字都咬得很重，很清楚。
“你说的那些东西，我不懂，也不想懂。”
“我只知道，谁敢碰他一根头发…”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却越来越危险。
“我就把谁的‘根’，连根拔起。”
最后几个字落下时，整个办公室的空气都在颤抖。
苏衣在这种恐怖的气氛中依旧保持着那副困倦的表情，甚至还体贴地伸手轻拍纲手的后背。
“纲手姐姐别生气。”
他的声音软糯糯的，带着独特的安抚力量，“生气对皮肤不好。”
这句话彻底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氛围。
团藏的独眼死死盯着这对“姐弟”，半晌无言。
猿飞日斩连忙站起身，咳嗽两声打破沉默：“咳咳…看来这个问题比较复杂，需要从长计议。”
“关于分班的事，我看我们还是下次再……我累了。”
苏衣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困倦，“纲手姐姐，我们回家吧。”
说完，他自然而然地挽住纲手的手臂，像个撒娇的孩子。
纲手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的怒火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心疼。
她轻抚着苏衣的头发，柔声道：“好，我们回家。”
两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留下满地的木屑和两个表情复杂的老人。
门关上后，团藏缓缓开口：“三代，这个孩子…我知道。”
猿飞日斩叹了口气，看着地上的废墟，“但是纲手她…正因为如此，才更加危险。”
团藏的声音阴沉，“一个让纲手如此失去理智的人，本身就是最大的威胁。”
办公室外的走廊里，苏衣依旧保持着那副无辜的表情，乖巧地跟在纲手身边。
只是那双桃花眼的深处，闪过一丝连纲手都没有察觉到的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