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阎王拒收:卧底在戴笠刀尖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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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拒收:卧底在戴笠刀尖起舞---头痛欲裂,像是被一柄钝斧生生劈开了颅骨。

冰冷的、陌生的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伴随着剧烈的恶心感,疯狂涌入我几乎要炸开的脑海。

枪声……爆炸……浓烟……一辆失控的黑色轿车……还有一声尖锐的呼喊:“保护六哥——!”

六哥?

郑耀先?!

我猛地睁开眼,刺鼻的消毒水味混杂着一丝血腥气首冲鼻腔。

映入眼帘的是惨白的天花板和一盏泛着昏黄光晕的老式吊灯。

我躺在一张坚硬的病床上。

“六哥!

您醒了?!”

一张充满焦急和惊喜的年轻脸庞猛地凑到床边,眼神里的关切几乎要溢出来。

他穿着灰色的中山装,领口扣得一丝不苟。

宫庶!

这个名字和对应的人物形象从那片混乱的记忆洪水中猛地跳出,砸得我心脏骤停!

我几乎是本能地,视线猛地扫向床边另外两人——一个身材魁梧,眉宇间带着悍匪般的煞气(赵简之!

);另一个略显清瘦,眼神却同样锐利如鹰隼(宋孝安!

)。

最后,我的目光定格在床尾。

那个穿着深色中山装,面容清癯,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正静静地看着我的中年男人。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深不见底,仿佛能穿透我的五脏六腑。

戴笠……军统的老板,戴笠!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几乎让我窒息。

我不是在电脑前熬夜看《风筝》吗?

怎么会在这里?

眼前这一切真实得可怕!

疼痛、气味、光线、还有这些人……他们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

我穿越了?

而且还他妈的穿成了军统八大金刚里最狠、最狡猾、代号“风筝”的郑耀先?!

就在我魂飞魄散,肌肉紧绷得快要抽搐的时候,更多属于“郑耀先”的记忆碎片汹涌而来——视察前线遭遇精准伏击,头部被弹片击中……所以我现在是在医院。

不能慌!

绝对不能慌!

郑耀先是什么人?

那是能从对手一个眼神里读出阴谋,能从空气里嗅出危险的顶级特工!

任何一点异常,哪怕只是一个呼吸频率的错误,都绝对瞒不过眼前这几个人,尤其是床尾那个如同毒蛇般冷静的戴笠!

露馅的下场是什么?

我根本不敢想!

我强迫自己压下喉咙里的尖叫和翻腾的胃液,拼命模仿着记忆碎片里郑耀先那副略带不羁和疲惫的腔调。

我试着动了一下,头部立刻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疼得我眼前发黑,忍不住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六哥!

您别动!”

宫庶的声音带着哭腔,想上前却又不敢碰我。

“妈的……嘶……”我吸着冷气,感觉每一个音节都扯着神经,“阴沟里……翻船了……”声音沙哑得像是破风箱,但这语气里的自嘲和那丝强行压下的狠劲,应该没错吧?

戴笠终于开口了,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无形的压力:“醒了就好。

感觉怎么样?”

“死不了……”我艰难地扯动嘴角,试图做出一个郑耀先式的、混不吝的笑容,但估计比哭还难看,“老板……您怎么来了?”

“你出了事,我自然要来看看。”

戴笠走近两步,镜片后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在我脸上划过,检查着他最锋利的武器是否完好,“医生说,你运气很好,弹片再偏半寸,华佗再世也救不回来。”

“阎王爷……暂时还不收我。”

我感受着他冰冷的审视,后背的冷汗己经濡湿了病号服,但脸上必须维持着恰到好处的虚弱和一丝庆幸。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敲响。

一个穿着军统制服的年轻军官快步进来,先是对戴笠敬了个礼,然后看向我,神色有些犹豫。

戴笠眼皮都没抬:“说。”

“是!”

军官立正,声音干脆,“报告局座,六哥!

我们抓获了一名日谍嫌疑人,经过初步审讯,他声称……声称有关于此次袭击事件的重要情报,但……但他只肯对六哥说。”

房间里空气瞬间凝固。

宫庶、赵简之、宋孝安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齐齐看向戴笠,又看向我。

戴笠的目光也转向我,金丝眼镜反射着冰冷的光:“耀先,你的意思呢?”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几乎停止跳动!

审讯?

现在?

我连郑耀先他妈的习惯用哪只手拿筷子都没想起来!

我脑袋疼得快要炸开,眼前阵阵发黑!

这是一个测试!

绝对是戴笠的测试!

他多疑到了极点,我刚遭遇袭击死里逃生,他不可能完全放心!

这个嫌疑人出现的时机太巧了!

拒绝?

合情合理,但“郑耀先”从来不是畏难退缩的人,尤其是在戴笠面前。

拒绝只会立刻加重怀疑。

接受?

我怎么审?

我现在连集中精神都困难!

一句话问错,一个眼神不对,面前这个看似平静的戴老板,立刻就会让我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军统家法!

进退都是死路!

巨大的压力下,我的脑子反而因为极致的求生欲而疯狂燃烧起来。

属于刘天宇的现代思维和郑耀先冰冷的记忆碎片被强行搅合在一起。

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积蓄最后的力量。

几秒后,我猛地睁开眼,强行将所有的虚弱和混乱压到眼底最深处,努力让目光变得冰冷、平静,甚至带着一丝郑耀先特有的、看待猎物般的残忍戏谑。

“扶我起来。”

我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六哥,您的身体……”宫庶急了。

“听不懂我的话?”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来自郑耀先的本能。

宫庶浑身一凛,立刻和赵简之上前,小心翼翼地把我从床上扶起,靠在床头。

我看向戴笠,脸上挤出一个近乎狰狞的笑容:“老板……正好……躺着骨头都软了……活动活动……”戴笠静静地看着我,片刻后,微微颔首:“好。

就在这里问。

让我也听听,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命令传下。

病房里的闲杂人等都退了出去,只剩下戴笠、宫庶、赵简之、宋孝安,以及靠在床头、强撑着不倒下的我。

空气凝重得能滴出水。

很快,两个特务押着一个鼻青脸肿、浑身血迹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穿着破烂的市民衣服,眼神涣散,被强行按着跪在病床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

我不能依靠郑耀先的经验,我只能依靠我自己!

观察,分析,解构!

我没有立刻发问,只是用那双强行伪装出的冰冷目光,缓缓地、极其仔细地审视着他。

从他破裂的嘴角,到微微颤抖的、沾满污垢的手指,再到那双看似涣散却偶尔闪过极细微精光的眼睛……时间一秒一秒过去,病房里死寂一片,只有压抑的呼吸声。

这种沉默本身,就带着一种巨大的、令人窒息的压力。

宫庶等人屏息凝神,戴笠则像一尊雕像,面无表情。

跪在地上的男人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终于,我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刀锋划过寂静:“你头上的伤,”我缓缓地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左额靠近发际线的那道口子,边缘整齐,是利器划伤,不是钝器击打。

自己弄的,为了看起来更惨?”

男人身体猛地一颤。

“你的虎口,”我继续慢条斯理地说,每一个字都像锤子砸在他的神经上,“老茧的位置很特别。

不是握锄头,也不是握笔杆子……是长期握某种小型工具形成的,比如……拆卸工具?

或者,刻刀?

一个普通的杂货铺伙计,手上不该有这种茧子。”

男人的脸色开始发白,呼吸变得急促。

“你说你知道是谁袭击了我。”

我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逼人的寒气,“但你被抓住的地方,是城西的杂货铺。

而从我被袭击的城南到城西,所有路口在我们出事后的三分钟内就被全部封锁。”

我微微前倾身体,尽管头部剧痛欲裂,目光却锐利如刀,死死钉住对方:“告诉我,一个在杂货铺打工的人,是怎么在三分钟内,从城南‘飞’到城西,还能恰好被我们抓到的?”

“或者说,”我的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毒蛇吐信,“你根本就不是什么杂货铺伙计!

你这身伤,你这副惨状,包括你只肯对我说的要求……都是精心设计好的!”

“你,就是他们派来确认我死没死的……最后一步棋!”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病房里炸响!

跪在地上的男人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彻底被看穿一切的惊骇!

“噗——!”

就在这一瞬间,站在旁边的赵简之毫无征兆地出手!

一拳狠辣无比地砸在男人的太阳穴上!

男人连哼都没哼一声,首接瘫软下去,眼见是不活了。

赵简之甩了甩手,对着我和戴笠躬身,语气凶狠:“六哥英明!

老板,此獠分明是死间,留着无用,绝不能让他扰了六哥休养!”

病房里再次陷入死寂。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我靠在床头,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背后的冷汗几乎能拧出水来。

我赌对了!

利用细节观察和逻辑推理,模拟出了郑耀先的“料事如神”!

戴笠的目光从尸体上移开,重新落在我的脸上,看了我足足有三秒钟。

然后,他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笑容。

“很好。”

他点了点头,“耀先,你好好休息。”

说完,他转身,带着人离开了病房。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猛地松懈下来,瘫软在床头,像离水的鱼一样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全是冰冷的汗珠。

宫庶扑到床边,语气充满了后怕和无限的崇拜:“六哥!

您太神了!

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闭上眼睛,无力地摆了摆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有我自己知道,刚才那短短几分钟,我是在怎样的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而这,仅仅只是开始。

我叫刘天宇,但现在,我是郑耀先。

军统六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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