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阴冷。

刺骨的阴冷,并非来自地砖,而是来自血脉。

我叫顾雪洲,此刻,我正被四根玄铁锁链,以一个屈辱的“大”字型,捆绑在顾家祠堂中央的祭坛上。

锁链的另一端,分别握在我血脉相连的亲人手中。

左边是我的父亲,顾渊。他一脸庄严肃穆,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而非献祭自己的亲生女儿。他沉声道:“雪洲,你要理解。家族的荣耀,高于一切。你的牺牲,将换来顾家未来百年的气运昌隆。”

右边是我的母亲,王氏。她用锦帕擦拭着并不存在的泪水,语气悲悯:“我苦命的孩儿,别怪我们。要怪,就怪你生在顾家,这是你的命。”

正前方,是我的孪生兄长,顾云帆。他天资卓越,是家族百年不遇的麒麟子,是未来的希望。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只有一丝被压抑的兴奋和嫉妒:“妹妹,你的这身灵骨,予我才是如虎添翼,在你身上,不过是明珠暗投。如今能为家族换来气运,也算是你此生最大的价值了。”

价值。

原来,我存在的意义,就是成为顾家崛起的垫脚石,成为一枚可以被随时舍弃的“价值”。

我看着他们,看着这些我曾以为最亲近的人,如今却像一群围绕着祭品的豺狼。我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死了。

三天前,我还是顾家的掌上明珠。尽管我的修炼天赋平平,但父母的宠爱,兄长的“关怀”,让我以为自己活在世上最温暖的港湾。

直到昨夜,兄长顾云帆在我的安神汤里下了“软筋散”,父亲用玄铁锁链穿透我的琵琶骨,母亲亲手为我换上这身薄如蝉翼的祭祀纱衣。

我才明白,所有的温情,不过是喂养祭品的糠食。

“时辰已到。”

父亲顾渊看了一眼祠堂外的天色,与其他两位长老对视一眼,四人同时将灵力注入锁链。

嗡!

祭坛上的符文瞬间被点亮,血色的光芒冲天而起,将整个祠堂映照得如同炼狱。一股无形的吸力从虚空中传来,仿佛有什么恐怖的存在,被这血腥的仪式所吸引。

“恭迎血河老祖!”顾渊高声喊道,声音里充满了谦卑与狂热。

祠堂的空气开始扭曲,一个干瘦的黑袍身影,凭空出现在祭坛上空。他浑身散发着浓郁的血腥与腐臭,一双猩红的眼睛,如同两盏鬼火,贪婪地注视着我。

“不错的炉鼎。”血河老祖发出一阵桀桀怪笑,声音嘶哑得像是两块砂纸在摩擦,“上品冰灵根,神魂纯净,顾渊,你这次献上的祭品,本座很满意。”

“老祖满意,是我顾家的福分!”父亲顾渊的腰弯得更低了。

血河老祖不再理会他们,他缓缓降落,枯瘦如鸡爪的手,抚上我的天灵盖。一股冰冷邪恶的能量瞬间侵入我的识海。

“小女娃,别挣扎。成为本座的一部分,是你至高无上的荣耀。”

他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充满了蛊惑。

但我只感到无尽的恶心与绝望。

我看着台下那三张冷漠而期待的脸,一行血泪,从我眼角滑落。

若有来世……不,我不要来世!

若有神魔,我愿以我魂为祭,以我血为咒,换此生,亲手将这群伪善的畜生,挫骨扬灰!

似乎是感应到了我心中那滔天的恨意,血河老祖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更兴奋的怪笑:“哦?如此纯粹的怨念,正好可以作为本座‘血神经’的绝佳补品!”

他不再迟疑,掌心猛地爆发出强大的吸力。

我的灵根,我的一切,都开始被疯狂地抽离。那种感觉,像是灵魂被一寸寸地撕裂,碾碎。

剧痛,淹没了我所有的意识。

就在我以为自己即将彻底消散于天地之间时,在这毁灭的临界点,我的灵魂深处,一扇尘封了亿万年的古老魔门,轰然洞开。

一股截然不同,霸道、古老、视天地万物为刍狗的意识,苏醒了。

……蝼蚁,也敢吞噬本尊?

一个冰冷而威严的声音,在我灵魂的最深处响起。

无数破碎的记忆画面,如决堤的星河,瞬间涌入我的脑海。

那是尸山血海的魔界战场,那是端坐于白骨王座之上的孤高身影,那是万魔朝拜、诸神惊惧的赫赫威名。

噬天魔尊。

这是我前世的名字。

原来,我不是顾雪洲。

或者说,顾雪洲,只是我轮回转世中,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而现在,这粒尘埃,被点燃了。

“咦?”

血河老祖的动作停滞了。他能感觉到,掌心下这具原本予取予求的炉鼎,体内的灵力流动突然变得无比诡异。那不再是温顺的溪流,而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旋涡。

他非但没能吸出分毫,自己的魔元,反倒有了一丝被反向拉扯的迹象。

“有点意思。”血河老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残忍的狞笑,“看来是觉醒了什么了不得的血脉。不过,在本座面前,一切挣扎都是徒劳!”

他加大了吸力,黑色的魔气如同毒蛇,疯狂地涌入我的体内,试图将那个新生的旋涡彻底撑爆。

祭坛之下,顾渊等人也察觉到了异样。

“怎么回事?老祖似乎遇到了一点阻碍?”一位长老皱眉道。

“无妨。”顾云帆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一个连筑基都没有的废物,还能翻天不成?许是老祖想多玩弄一下这个祭品罢了。”

他们的话,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

此刻,我的意识,正处在一种奇妙的融合状态。

顾雪洲十八年来的委屈、痛苦、被背叛的滔天恨意,与噬天魔尊那经历万劫、视众生为食粮的冷酷魔心,正在完美地交织。

少女的恨,成为了魔尊苏醒最好的“点火石”。

魔尊的记忆,成为了少女复仇最锋利的“屠刀”。

《噬天魔典》……呵,多少年没用过了。没想到,苏醒后的第一餐,竟是这么一个不入流的血修。

噬天魔尊那古井无波的心境中,第一次,因为顾雪洲的情绪,而染上了一丝名为“愤怒”的色彩。

“给我过来!”

血河老祖久攻不下,终于失去了耐心。他怒喝一声,魔元全力爆发。

然而,他这足以撑爆一座小山的魔元,涌入我的体内,却如同泥牛入海,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反而,我体内那个由《噬天魔典》自发运转形成的旋涡,在得到这股外来能量的滋润后,旋转得更加疯狂,更加贪婪!

“不……不可能!”血河老祖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感觉自己像是握住了一个黑洞。他引以为傲的修为,正在不可抑制地,被反向吞噬!

他想松手,却惊恐地发现,他的手掌,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焊死在了我的天灵盖上,根本无法挣脱。

“这是什么功法……不!你到底是谁?!”血河老祖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恐惧。

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左眼,依旧是顾雪洲的清澈,但此刻却盛满了血色的仇恨与冰冷的绝望。

右眼,则化为了深不见底的暗金色竖瞳,瞳孔深处,仿佛有亿万星辰在生灭,充满了漠视一切的威严与霸道。

我看着近在咫尺,满脸惊恐的血河老祖,嘴角,勾起了一抹属于噬天魔尊的,残忍而优雅的微笑。

“本尊的名讳,你……还不配知道。”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主动催动了《噬天魔典》。

轰!

如果说之前只是一个被动的旋涡,那么现在,就是一个主动出击的饕餮巨口!

“啊——!”

血河老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的修为,他的魔元,他的神魂,他的一切,都化作最精纯的能量,如同决堤的洪流,疯狂地涌入我的身体。

他干瘦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黑袍变得空荡,皮肤失去光泽,血肉迅速枯萎。

祭坛下,顾家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这……这是怎么回事?”

“雪洲……她在吞噬老祖的修为?!”

“妖术!这是妖术!”

顾渊的脸色惨白,他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那个被他视为废物的女儿,怎么可能……

“父亲!快!快阻止她!”顾云帆最先反应过来,歇斯底里地大叫道,“老祖要是死了,我们的气运怎么办?!”

顾渊如梦初醒,与其他三位长老怒吼一声,疯狂地催动灵力,试图通过玄铁锁链将我镇压。

然而,此刻的我,实力正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暴涨。

练气、筑基、金丹……

血河老祖这位金丹后期的魔修,他数百年的苦修,此刻,都成了我重归巅峰的第一块基石。

“聒噪。”

我瞥了一眼台下的蝼蚁,暗金色的右瞳中,闪过一丝不耐。

随着我心念一动,一股磅礴的魔气从我体内席卷而出,瞬间冲垮了他们的灵力压制。

砰!砰!砰!砰!

四声闷响。

顾渊、顾云帆,以及那两位长老,如遭重锤,手中的锁链被震得脱手,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祠堂的柱子上,口喷鲜血。

“噗——”

顾云帆的伤势最重,他怨毒地看着我,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你……你不是顾雪洲!你到底是谁?!”

我没有回答他。

因为我的“进食”,已经到了尾声。

“饶……饶命……”血河老祖的神魂,发出了最后一声微弱的哀求。

“你的记忆和神魂,对本尊还有点用。”

我漠然低语,吞噬的速度再次加快。

最终,血河老祖只剩下一张皮,包着骨头,然后“嘭”地一声,化作了漫天飞灰。

一位纵横百年的金丹魔修,就此形神俱灭。

而我,缓缓地从祭坛上站了起来。

玄铁锁链,寸寸断裂。

我的修为,稳稳地停留在了金丹大圆满,距离元婴,也只有一步之遥。

我活动了一下全新的身体,感受着体内那既熟悉又陌生的力量,将目光,投向了祭坛之下,那几张充满恐惧与绝望的,我“亲人”的脸。

“现在,”我的声音,是顾雪洲和噬天魔尊的混合体,既清冷又威严,“我们来谈谈,‘价值’的问题。”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