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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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我和殷无离相恋三年。也是我给他的小青梅献血抽骨的第三年。“黎小姐,再抽骨髓,

恐有生命危险。”“继续。”我眼神空洞,面色平静。

医生摇头叹息:“殷总已签手术同意书,移植手术定在一周后。”护士抽走我两大袋鲜血。

刺目的红色在袋中晃动。她们低声交谈:“殷总宠林小姐,连未婚妻命都不顾。”“何止,

林小姐掉根头发,殷总都去祠堂跪三天忏悔。”我展开褶皱的契约。指尖冰凉。

唇边浮起讥诮。还有七天,我就能彻底自由。父亲早年合伙经商,遭人陷害顶罪判了***。

母亲抑郁而终。我成了孤儿。邻居骂我扫把星。联手把我扔进了贫民窟。

每日都像活在深渊:混混用绳索套住我的脖颈,像牵狗一样拉着我游街。

大人视我为“邪物”,每晚逼我睡在发霉的糯米缸里驱邪。有一次我染了疫病,

被直接扔到乱葬岗的尸堆里。村长放话:“这种霉鬼死了干净。”我靠吃馊饭活了下来。

那夜我逃出贫民窟,遭到混混持棍追赶。我慌不择路,撞进一个坚硬的胸膛。

男人脱下昂贵的西装裹住我。抬手遮住我的眼睛。嗓音低沉:“脏,别看。

”凄厉的惨叫传入耳中。我再睁眼时,那群混混已经鼻青脸肿地逃窜。“跟我走,

没人再敢欺负你。”他静立在晨光中,眉目凌厉,藏着审视与怜悯。我怔怔点头。

人生仿佛在那一刻重启。后来我才知道:他既是享誉国际的天才钢琴家,

更是北城只手遮天的殷家太子爷。他叫殷无离。殷无离带我住进顶奢富人区。

送我全球***的珠宝华服。他让我重回大学,请国外名匠为我定制专属的小提琴。

大到以他正牌女友的身份出席名流晚宴,小到我卷头发这样的琐事,他都亲力亲为。

殷无离甚至在跨年零点烟花最盛时,单膝跪地向我求婚。庭院里遍地的珍稀玫瑰,

是他从各国空运来的。他说:“阿岁,嫁给我,我用余生狠狠爱你!”我含泪点头。

以为此生终于圆满。直到婚礼当天。殷无离亲手为我别上胸花,却摘下自己的,毅然离去。

当晚,“北城太子爷专机接回白月光”登上了财经头条。二十个黑衣保镖涌入。

五十个保姆紧随其后。他们在打扫那间永久上锁、谁也不准进的隐秘房间。我推开门,

如遭雷击。满墙都是殷无离与另一个女孩的亲密合照。从满月照到成人礼,他从未缺席。

房间是少女的粉色调,每处细节都按那女孩的喜好布置。她叫林清月。

是殷无离从小定下娃娃亲的青梅。林清月十八岁时无故失踪,误入了贫民窟。

我因此结识了她。两人在困境中情同姐妹。命运弄人。我无法接受,未婚夫牵挂多年的人,

竟是我视若挚友的人。林清月的衣柜里挂满红裙。是殷无离每年送我同款的生日礼物。

墙角那把落灰的小提琴,也是林清月用腻了才转赠给我的。床头柜上摆着林清月的睡颜照。

殷无离也曾在与我缠绵时,拍过同样角度的照片。我踉跄一步,被保姆扶住。原来这三年,

我只是林清月的替身。若林清月回来,这些物质都要物归原主。那殷无离呢?

他也会回到她身边吗?我心如刀绞时,林清月已被殷无离亲自接回。

多年的困苦让她患上严重的白血病,身心俱疲。众人都嫌她成了累赘。殷无离却不离不弃,

远赴国外跪求名医。他整夜浏览医学网站,自己失眠也毫不在乎。我看在眼里,痛彻心扉。

我以为和殷无离再无可能。他却突然提出要补办婚礼。婚前,殷无离让律师拟了契约,

逼我签下。此刻,我刚从抽血台下来。捏着这张薄纸,却觉得重如千斤。契约为期三年。

期间只要林清月病情需要,我必须随叫随到,无条件配合治疗。深爱殷无离三年。

我竟成了他小青梅的移动血库和骨髓容器。当年他骗我说是婚前财产协议。如今才知,

是救林清月的残忍骗局。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我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

经过VIP病房时,听见里面传来刺耳的欢笑声。从门缝中,

我看到殷无离正温柔地为林清月卷发。一如当初对我。放下卷发棒,他轻挑林清月的下巴,

满眼宠溺:“我家月月,果然***浪最配。”我低头看自己精心打理多年的卷发。自嘲一笑。

原来连头发的样式,都是按林清月复刻的。林清月突然红了眼眶,泫然欲泣:“无离哥哥,

有我这种累赘青梅,你很丢脸吧?都怪我没用!当年若不是为了给你买生日礼物,

也不会迷路到那种地方,染上这病……”殷无离眼底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

他紧抓着她的手:“这事,是我对不起你。”我身形一晃,扶住墙壁。林清月失踪的版本,

与我当初在贫民窟听说的完全不同。可殷无离毫不犹豫地信了她。“月月,无论能否治好,

都不改变我的心意。”“真的?”林清月眼角挂着泪,嘴角却悄悄扬起。

殷无离毫不犹豫地拿起水果刀,对准心口重重划下!“无离哥哥!”林清月惊叫,

“你做什么!”鲜血染红白衬衫。殷无离唇色发白,却深情凝视着她:“月月,信我。

从前爱你,现在也是,未来只增不减。

”林清月扑进他怀中抽泣:“可黎岁姐姐对你一往情深,还是我的恩人,我们这样好吗?

”殷无离下巴抵在她肩头,声音温柔却残忍:“我没空操心别人,我只要你平安。

”我心口骤缩。自嘲一笑。眼泪无声滑落。曾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如今歃血起誓,

心里装着的却是别人。殷无离,你当真好样的!七天后,我定成全他们。第2章我正要离开。

迎面撞上拿药回来的殷无离。他大步上前拥住我。嗓音温柔,

却透着心虚:“我拿月月当妹妹,她刚回来,身心俱疲。刚才留你一人抽血,会怪我吗?

”我平静地说:“不会。”有爱才会介怀。可我早已死心。

殷无离将药袋递给我:“月月吃三片,必须温水送服。她怕苦,我备了糖在床头,

但她有两颗蛀牙,只能吃一颗,你盯着她。”我盯着药袋,双眼发涩。想起自己高烧不退时,

殷无离只让助理送我去医院,留我独自治疗。而今,

他却连林清月的细微喜好和禁忌都牢记在心。“月月突然想吃城东老字号的桂花糕,

我得赶紧去买,她想到什么就要立刻吃到。”不等我回应,殷无离已快步迈进电梯,

身影消失。十分钟后,手术室的灯骤然亮起。医生护士涌入走廊。我失神间,

手腕突然被巨力攥住!抬头对上殷无离冰冷的眼眸:“黎岁,你对月月做了什么!

我才离开一会儿,她就进了抢救室?”我强忍剧痛解释:“我只给她吃了你拿的药。

”“那就是你动了手脚!”殷无离的言语如冰锥,“你怪我这些天陪她,忽略了你?

我早说过,月月是为了给我庆生才失踪,如今患病,我补偿她是理所应当!”我直视着他,

试图唤醒他一丝理智:“她分明是被骗私奔才拐进贫民窟,根本不是……”“啪!

”话未说完,我的脸上已印上鲜红的掌印。我瞳孔骤缩,眸光停滞。脸上的***,

远不及心碎的万分之一。殷无离的手僵在半空,眼神恍惚:“阿岁,我……”“病人醒了,

家属进来!”手术室传来喊声。殷无离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我瘫软跪地。眼泪滑过掌痕,

带着辛辣的痛感。这痛,远不及他的背叛彻底!不远处,他给我买的糖葫芦碎渣满地。

而林清月要的桂花糕,却被他完好地护在怀中。走廊的灯灭了。

月光冰冷地映在我臂间密密麻麻的针眼上。手术室内灯火通明。

殷无离正轻抚着林清月苍白的脸颊。仅一门之隔。那个曾为我遮风挡雨的男人,

心里再没有我半分位置。当殷无离护送林清月转至豪华病房时,我也被强行拽了过去。

一进门,殷无离就把我的那把小提琴塞过来:“月月知道你琴艺好,她心情不佳,

你拉首曲子给她舒缓一下,就当赔罪。”我静立不动。林清月进手术室与我无关。

失踪的真相,我也只是如实相告。换来的,却是他毫不犹豫的一巴掌。他根本不信我。

见我不动,殷无离抽出一张黑卡扔在桌上:“阿岁,一百万,买你一场演出。”我血液骤凝。

当初他重金请大师指导我琴艺,我苦练多年登上国际舞台。那时他包下全球直播,

为我降下玫瑰雨,向世界宣告:“我的女孩,天生该被聚光灯照耀!”可现在,我在他眼里,

只是个能用钱打发的戏子。“一千万。”殷无离又扔出一张卡,语气不耐,“阿岁,

别让月月等。”我自嘲一笑。默默扶琴拉弓。悦耳的琴声流泻而出。护士和病人都驻足聆听。

林清月躺在病床上,眸底闪过一丝嫉妒。殷无离中途接了个紧急电话,晚上才回来。

琴声未止。他推门时,我仍在不知疲倦地拉琴。已经六个小时了。我双目充血,

指尖红肿破皮,血珠染红了琴弦。汗湿了发丝和衣领,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

殷无离一怔:“怎么还在弹?”林清月立刻红了眼,娇嗔道:“无离哥哥,是我太想念琴声,

让黎岁姐多拉会儿,你别怪她。”殷无离神色缓和。坐回床边柔声安抚:“既是你想听,

哪天我包下金色大厅,带你去看顶尖演奏会。”他淡淡瞥向几乎站不稳的我,

语气冷漠:“停下吧,别耽误月月休息。”琴声戛然而止。我指尖的僵痛钻心。

殷家私厨端来精美菜肴,摆满一桌:“月月,刚回来肯定想念北城风味,

这些都是你以前最爱吃的。”林清月笑靥如花:“无离哥哥对我真好。

”我像个透明人般静立一旁。默默转身离开。回到别墅。我的指尖已经化脓流血。

强忍疼痛整理行李。七天后契约结束,我只想轻装离开,给他们腾位置。这辈子,

都不愿再与他们有瓜葛。我翻出厚厚一叠与殷无离的合照。才发现这些年,

我的着装打扮、神情姿态,全是按林清月复刻的。就连那些高定礼服和名琴,

也不过是林清月用腻了的旧物。箱底抖出殷无离曾写的情书。我捡起时,眼眶发热。

这些殷切的口吻,其实是对林清月说的吧。我已不在乎。将它们全部扔进火盆。火焰窜起,

吞噬所有温情回忆,顷刻成灰!火光渐浓时,房门被猛地推开。第3章“你在烧什么?

”殷无离立在门口。眼神冰冷地盯着火盆和面色苍白的我。我头也不抬。

将最后一封情书扔进火焰:“林清月要正式住进来,我收拾干净,免得她糟心。

”殷无离大步上前。攥住我的手腕,

力道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医生说是药物不耐受导致的排异反应,

药确实没问题……”我抬眼,静默不语。腰间传来温热。我被殷无离强行搂入怀中:“阿岁,

对不起,是我太急,误会你了。”我在他怀里无声讥笑。

他从来都是不分青红皂白地维护林清月。我的清白轻如鸿毛。我想质问,却觉得没必要。

殷无离只想找个替身,我又何必自取其辱?“晚上有私人飞机派对,我带你去散心,

就当赔罪。”怀抱的温度与当年巷中救我时无异。可那时,我分明能听见他心口强烈的跳动。

这一次,他的心跳平静无波。“嘶——”指尖被他无意压在胸膛。疼痛惹得我抽气。

殷无离立刻紧张地松手。查看我红肿渗血的指尖,温柔地呼气:“阿岁,这伤得马上消毒,

我去拿医药箱。”他转身快步走出卧室。五分钟后,进来的是管家。

手持碘伏和纱布:“先生吩咐我来处理伤口。林小姐做噩梦惊醒睡不着,先生去陪她了。

”我鼻腔一酸。眸中闪过哀凉。若林清月是他捧在心尖的公主,那我便是可随意踩死的蝼蚁。

私人飞机上,北城名流齐聚。直到登机那一刻,我才知这不是给我的赔罪宴。

而是庆祝林清月归来的欢迎宴。机身上喷漆刻着“愿月月平安顺遂”。是殷无离的笔迹。

舱内每个座位都贴满两人的亲密合照:他在她获奖时放烟花雨,她练琴时他弹钢琴辅奏,

成年订婚宴上深情相拥……青梅竹马的佳话,淋漓尽致。每张照片里,

殷无离的深情只属于林清月一人。林清月身着红裙,光彩照人地挽着殷无离现身。

她端着香槟走来。无名指上硕大的钻戒灼伤了我的双目:“黎岁姐,我和无离哥哥自幼定亲,

这些年辛苦你代我照顾他。如今我回来,殷太太的位置自然该归我。”那钻戒是殷母的遗物。

北城有传言,谁戴上它,便执掌殷家大半权柄。当年殷无离爱我入骨,

众人都以为钻戒非我莫属。没想如今,它明晃晃地戴在林清月指上。宾客窃窃私语。

目光在我们两人间扫视:“早猜到了,太子爷迟迟不办婚礼,就是为等小青梅回来。

”“怕是林小姐要星星,殷总也会摘下来。”众人艳羡这天作之合时,舱内的巨屏突然亮起。

播放出不堪的画面。全场哗然。视频中的林清月蓬头垢面地躺在垃圾堆里。镜头再转,

竟是她***摆着***姿势的影像。“天哪,

林家千金在贫民窟如此放浪……”“殷总狂宠林小姐,始作俑者惨了。

”猥琐的目光和淫笑聚向林清月。她浑身僵硬,脸色惨白:“关掉!快关掉!这不是我!

是伪造的!”她猛地怒指我,泪如决堤:“黎岁姐,我知道你气我回来,

可你为何用这种手段毁我清白,逼我去死!”林清月转身向舱门狂奔。众人惊住。

殷无离快步搂住她。厉声命令切掉电源,脸色阴沉:“今日之事,谁敢泄露半句,

唯死路一条!”他让助理送崩溃的林清月进休息室安抚。自己冷眼扫视全场,带着警告。

随后他重新插电。寒眸看向我:“阿岁,你太过分!怎能因吃醋就毁月月的清誉!

”“殷无离,我完全不知情。”我强持冷静解释。大屏所放皆是林清月在贫民窟的真实经历。

没人比我更清楚。但在殷无离眼里,我永远是首个被怀疑的罪魁祸首。下一秒,大屏再亮。

画面更***私密。我抬头,大脑空白,血液凝固。因为那上面受虐狼狈、任人欺辱的,

正是我自己!我胸腔起伏,激动地说:“殷无离,你怎么可以……”“黎岁。

”殷无离无情打断,声音冰冷,“你毁月月名声,总要受罚,这才公平。”我脸色煞白。

所有委屈痛苦如暴风雨般撕扯着我的神经。原来与林清月相比,我的名声尊严一文不值。

当初我被富家子弟嘲笑是孤儿、穷酸时,殷无离动用手段将那人及其家族从北城除名。

那时他搂着我宣告:“谁敢对我的阿岁不敬,我要他狗命!”可现在……殷无离背对我,

对全场警告:“谁敢再欺负月月,我让他全家陪葬!”原来他真正要护的,从来不是我,

而是林清月。殷无离……这一次,我算彻底看清你了。第4章屏幕上我的不堪画面仍在循环。

殷无离毫无罢休之意:“阿岁,你何时变得如此歹毒,为抢月月的位置,

竟公然陷害她到这般地步!”周围宾客指指点点。

鄙夷的目光如刀般射向我:“定是黎小姐不满小青梅回家,故意放恶搞视频抹黑!

”“看着漂亮,竟是蛇蝎心肠,视频里***的笑声肯定出自她口。”恶意揣测蔓延机舱。

殷无离无一言维护。“给月月道歉。”他冷声命令,不容置疑。我无力反抗。

拖步至林清月面前,干涩地说:“对不起。”林清月眸底泄出转瞬即逝的得意。

表面仍一副受害者模样,悠闲地玩着美甲:“黎岁姐,我很想原谅你。但今天这么多人看着,

你这点诚意,怕让人觉得我好欺负,以后都来欺我。”我双目肿胀,咬牙道:“那你想怎样?

”“跪下。”林清月轻飘飘两个字,如说天气真好。我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可下一秒,

殷无离已上前,大手摁住我肩膀用力下压。我的双膝重重磕在冰冷的地板上:“月月说什么,

你照做。”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冷无温度。“对不起!”我机械重复,

眼神空洞如行尸走肉。屏幕上的画面终于暂停。这场公开处刑暂告段落。

我本想去洗手间清醒一下。经过休息室时,被一只突然伸出的手猛拽进去!惯性太大。

我的额头狠狠撞在茶几角,瞬间渗血。吃痛抬头。对上林清月阴鸷的笑颜:“黎岁姐,

没想到随便放几段视频,无离哥哥就心疼到严厉罚你呢?”我听出弦外音,

心一沉:“视频是你放的?”林清月挑眉默认:“早知这样能让无离哥哥全神贯注于我,

该更早实施。”我睫毛一颤:“你就这么恨我?甚至赌上自己的名誉?”“恨?怎么不恨?

”林清月音量陡高,脸色阴沉扭曲,“当初若不是你先逃出贫民窟,

我怎会代你受尽混混虐待,连饱饭都吃不上,活得如孤魂野鬼!

”林清月激动地抓起相框狠摔墙上。玻璃碎片四溅,从我的脸颊划出血痕。

相框里是我与殷无离恋爱两周年的甜蜜合照。“你不仅扔我在地狱,还抢我未婚夫,

我怎会放过你?旧仇新仇,每笔都要算!”我双手撑地站起,

面色异常平静:“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物归原主。”“我想要?”林清月笑得甜美又恶毒,

“这一切本就属于我!况且无离哥哥是因思念我才找你做替身,若不是我,

你连殷太太名分都够不上,更别提成北城顶尖小提琴手!”林清月猛扯我的头发。

头皮传来撕裂般的疼:“都是你,是你毁了我的一切!”我吃痛反抗,

却被林清月借巧劲甩到舱壁。林清月不解气。猛拽我的手腕,

恶瞪着:“凭什么我苦练多年琴艺只学皮毛,你却短时炉火纯青,受邀国际演出?这不公平!

”她嘶吼着,用力拖我走向紧急出口舱门:“我现在就扔你下去,废了你这双该死的手!

”我大惊挣扎:“你疯了?!这样我们都会死!”话音未落,舱门已被林清月猛地打开。

巨大的风力灌入,吹得人睁不开眼,刺得我的心脏发疼。后背传来巨大推力。我惊呼一声,

从舱门坠下!私人飞机盘旋的位置过低。我先落在茂密的树冠上。树枝如利刃般戳中腹部,

剧痛难忍。继而坠至杂草丛生的半山腰。我只剩微弱的呼吸。

耳边充斥着痛苦的***、远处的嘈杂和清晰的警报声。我被采药的村民发现。

联系救援队送进医院。殷无离调来全城的专家。火速将奄奄一息的我推入手术室。

他几天未合眼,双目血红,嗓音嘶哑。紧抓着医生的手臂:“医生,

阿岁必须活着……必须……”殷无离面颊消瘦,衣领散乱,扣子错位。整个人狼狈不堪。

我在剧痛的间隙艰难睁眼。已经很久没见他为我失魂落魄的模样了。注意到我睁眼,

殷无离眼中染上狂喜。正要上前抓我的手,助理匆匆赶到,焦急低报:“殷总,不好了!

林小姐得知黎小姐出事愧疚不已,情绪激动引发心脏病,也进了抢救室!

”医生专家面面相觑。为难地看殷无离:“殷总,林小姐伤势情况更紧急,

我们应该……”“先救月月。”殷无离脸色骤变,毫不犹豫地决定,语气斩钉截铁,

“都是因我,月月才这样,我不能对不起她。”我躺在手术推车上。

闻言只能扯了扯嘴角苦笑。眼泪无声滑落。殷无离又何曾想过,他一次次的选择,

对得起我吗?十分钟后。一位医生双手沾血,焦急地从林清月的抢救室跑出:“殷总,

林小姐情绪波动大,心脏供血严重不足,急需输血,但血型特殊,

血库库存不足……”殷无离伸手指向一旁即将被推入手术室的我,命令:“抽她的!

她们血型一样!”医生看我全身可怖的伤口、苍白的脸色,面露难色:“殷总,

这……黎小姐自身失血过多,情况危急,不能再……”眼见护士要推走我,殷无离上前拦车。

语气不容置疑:“我只要月月平安!立刻抽她的血!”医生不敢违抗。无奈将我的推车转向,

再次送上抽血台。粗大的针头刺入几乎找不到的血管。我只觉眼前混沌发黑,意识飘远。

可当我的血袋往外输送时,林清月那头传来尖锐的惊叫。医生们吓得躲开。

一位护士拿着一大把黑发跑来,惊慌失措:“怎……怎么回事!”殷无离冷声质问,

眉头紧锁。护士哆嗦着,话不利索:“因……因长期药物注射的副作用,

林小姐头发大把脱落,之后化疗必须剃光头……”“不可能!我不要!”林清月再度嘶吼。

脸颊因激动和病痛凹陷憔悴,“我不能成光头!那样不如去死!”殷无离上前温声安抚。

林清月瞬间委屈至极,捂脸哭:“无离哥哥,我只是看见黎岁姐那头乌发,

就想念以前光鲜的样子,我好难过……”殷无离转头看向不远处抽血台上意识模糊的我,

若有所思。一旁的保镖立刻意会。上前粗暴地摁住我的肩膀。另一人拿来冰冷的剪刀,

对准我曾被殷无离赞不绝口的秀发下手。“不!不要!殷无离!不要!

”深夜抢救室的惨叫声响起,盖过所有仪器的嗡鸣。

第5章我看着镜中光头、脸色惨白的自己,痛不欲生。我永远忘不了,

每日清晨殷无离耐心认真为我梳发的样子。他甚至提前一晚学习复杂的编发教程,

只为第二天能变着花样编出好看的发型。殷无离总是满眼笑意地赞叹:“我家阿岁这头乌发,

简直是迪士尼在逃公主!”可那晚,他为了满足林清月的私欲,

竟命令保镖将我视若珍宝的头发全部剃光!“黎老师,马上轮到您上场。

”工作人员在门外喊道。我匆匆戴好假发帽子。强压情绪,整理好心情候场。

这场国际小提琴比赛是我自主报名的。第一名可以成为国际大师的关门弟子。

这是我梦寐以求的机会。必须以最好的状态参赛。只是没想到,同台选手中还有林清月。

上台前,林清月经过我身边。故意撩发至耳后,露出得意的笑容:“黎岁姐,

你的头发我戴正合适。我只是随口说想念长发的样子,无离哥哥竟真宠我至此,

把你的头发给了我。”我握紧拳头,指甲深嵌掌心,沉默不语。

林清月又嫌弃似的扯了扯我礼服的裙摆,讥讽道:“我嫌这礼服老气,只能配大妈,

让无离哥哥扔掉,没想到你捡回来穿上了。”我心口一紧,但迅速平缓下来。

从认识殷无离那天起,他给我的都是林清月不要的垃圾。又何止差这件礼服?我站上台后,

注意到殷无离竟坐在评委席上。一脸温柔笑意地看着某处。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后台入口处,林清月正对他娇羞挥手。我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开始专注演奏。

全然不顾台下两人眉目传情。演奏到中途,我头上的帽子和假发突然脱落。

光秃的头颅在舞台强光下刺眼又突兀!全场哗然。

嘲笑和议论声响彻会馆:“堂堂演奏家竟是个秃头女,玷污艺术殿堂!

”“我听说是太子爷为博青梅笑颜,把未婚妻头发剃光给林小姐,谁是真爱一目了然。

”污言秽语入耳,我脑仁生疼。若在以往,殷无离绝不容许我忍受这样的非议。

他轻易就能让所有嘲讽我的人成为丧家之犬。然而现在,他平静地坐在评委席上。

看我的窘境毫无反应,如看陌生人。纵使心中波涛汹涌、屈辱难当,我拉琴的动作也未间断。

琴声甚至更高亢嘹亮,充满不屈的力量。嘈杂的会馆迅速安静下来。所有人鄙夷的目光中,

下意识地夹带了一丝震惊与欣赏。一曲作罢,我鞠躬谢幕。殷无离这时上台,

献上一束娇艳的玫瑰。语气听不出情绪:“阿岁,表演一如既往出彩。

”他只字不提刚才的事故,仿佛一切都未发生。我也只好配合演出,伸手接花。我正欲接花,

殷无离的助理匆匆跑上台低语:“殷总,林小姐低血糖晕倒了!”殷无离神情瞬间紧张。

直接把花扔在地上,转身就跑,毫不犹豫。我呆愣地盯着地面上七零八落的花瓣。

不由得笑了,笑容里满是无尽的悲凉。半小时后,比赛结果出炉。我站在后台。

看着林清月登上第一名的位置。她脸上带着甜美得意的笑容,接受殷无离亲手颁发的奖杯。

“为什么第一名给林清月?她甚至没完整演奏!”我扶着把手才勉强站稳,呼吸急促。

殷无离的助理恭敬又疏离地传达旨意:“这是殷总意思,这场比赛本就是为林小姐设置的。

”所以结果早已内定是吗?我薄凉一笑。眼眶发烫,却流不出一滴泪。

我正要转身离开这是非地。林清月跑下台,一把拽住我,把我拉回台上:“黎岁姐,

告诉你个秘密哦,其实评委都投了你,可是无离哥哥偏说我才是众望所归的第一名。

”一句话如万根毒针扎进我的心里。林清月说什么都要拉我一起站上第一名的奖台。

仿佛这样更能彰显她的胜利。我刚被推上奖台。不知谁在台下惊恐地喊“快躲开!

”头顶传来机械的轰隆声。天花板上沉重的高架和巨大的音响设备猛然松动砸下!

会场灯光霎时熄灭。陷入黑暗与混乱。所有观众惊慌地逃向通道。下一秒,危险袭来的瞬间。

殷无离一把拽过林清月,紧紧护在怀中。抱着她滚下台,迅速撤离到安全地带。

而我逃无可逃。巨大的铁架直直地朝我的头顶、手臂坠下——“砰!”巨响中,

我全身被重物压住,动弹不得。倒在血泊里。艰难地朝殷无离离开的方向伸手,

气若游丝:“救我……无离……”殷无离小心地掸掉林清月身上的灰尘。

轻捧着她吓白的脸颊,柔声安慰:“月月,别怕,还好你没事。

”他甚至没回头看一眼废墟下的我。我彻底失去意识。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6章我醒来时,已在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医院病房中。我隐约听见外面喧闹。

听说殷无离调来全城的专家,并将血库全面封存。手术室让保镖层层死守。

百名保姆在顶楼VIP病房待命,阵仗极大。我被转至普通病房。

一旁的小护士低声艳羡:“听说隔壁林小姐只轻微擦伤,

殷总就开通顶楼豪华总统病房让其入住,连床单枕套都亲自筛选备齐。”“反观病床上这位,

病危通知书下了近五十份却无人问津,真是同人不同命。”“殷总对林小姐可真爱啊,

封全城血库只为她一人服务,生怕她有一点点闪失。”我闭眼躺在冰冷的病床上。

眼泪无声滑落,浸湿了枕头。原来刚才救援的盛况,根本不是为我这重伤者准备的。

得知殷无离抛下所有紧急行程,只为陪受惊吓的林清月。我强撑着剧痛的病体,

坐电梯想去问个明白。来到林清月的病房门前。透过门上的玻璃窗,

我看见殷无离正贴心细致地为林清月***捏脚。眼神温柔似水。我喉头一哽。

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相恋三年,殷无离从未对我这么体贴入微过。还未回神,

我就见殷无离小心翼翼地摘下一直贴身佩戴的平安符。

认真郑重地放在林清月掌心:“这平安符是得道高僧开过光的,是我最贴身之物。

如今你回来,时机已到,它定保你今后平安顺遂、无病无灾。”林清月感动落泪,

猛扑进他怀里。我指尖艰难地攀沿着冰冷的墙壁。胸口像压了千斤巨石,闷痛不堪,

几乎无法呼吸。这平安符,是殷无离在我们恋爱周年纪念日那日。专程驱车几百公里,

去往最灵验的寺庙。三步一叩首、九步一跪拜,诚心求来的。

他甚至因体力不支从千阶楼梯滚落,也咬牙重头再来。膝盖磨破、掌心渗血。

殷无离因此高烧三天,却仍将求来的平安符紧攥手中。说要第一时间给我戴上。原来,

他那时心里想的、真正要求平安的,是林清月。而我直到现在才可悲地明白。殷无离的真心,

从未有一刻付诸于我。我拖着沉重如灌铅的步伐离开。刚出电梯,

就被等候在此的殷无离一把拽住,粗暴地摁在墙上:“阿岁,

我知道这次比赛你嫉妒月月拿第一名,但你也不能制造事故坑害她,她身子弱,

要出大差错你负得了责吗?”我心口绞痛,几乎喘不上气:“事故跟我无关!

”“可当时那么多人都亲眼看见是你捣鬼,你还敢狡辩!”殷无离脸色阴沉可怕,

语气充满不信任,“若不是月月心善替你说话平息众怒,你以为你还能安稳站在这里吗?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惨淡平静的笑容:“你既然只信她,又何必再来质问我?

”殷无离察觉我情绪异样平静。心底莫名一慌,赶紧放软姿态,

抱我入怀:“你跟我在一起三年,享尽殷家资源富贵。月月刚回来,受了那么多苦,

我当然要先补偿她。你懂事点,别胡乱吃醋。阿岁,还有三天我们就能补办婚礼了,

我只是不想再横生事端。”“三天后我就自由了。”我在心里默念。用力推开他,

声音疲惫:“我累了,想回去休息。”“我送你。”殷无离赶紧握住我冰冷的手。下一秒,

他口袋里的电话***急促响起。殷无离匆忙接起,语气瞬间紧张温柔:“月月别着急,

我马上过来陪你。”未等我有任何反应,殷无离已松手转身,快步离开,头也不回。

我独自站在原地,嘴角扬起讥讽的弧度。早在十分钟前,

我就已收到林清月发来的挑衅消息:“关于比赛现场事故的始作俑者,

我只是随口跟无离哥哥开玩笑说,可能是你做的,可没想到所有人都信了,包括无离哥哥呢!

他肯定是去找你算账了吧?我明明都让他千万不要责怪你的。

”“不过无离哥哥以前就对我唯命是从,我只要有任何一点点不舒服,

他都会立马放弃一切来陪我。你看,他现在又因为我一个电话,就丢下你了吧?”只不过,

当我看见这些消息时,内心早已麻木,毫无波澜。我看着殷无离早已消失不见的背影,

冷笑一声。正要过马路时,一道刺眼的车灯猛然打出。我偏头之际,

一辆无牌面包车速度极快,如脱缰野马径直朝我撞来——“砰!”巨响中,

我的身子重重飞上车前窗,又滚落地面。鲜血从半空洒出。我躺倒在冰冷的血泊之中,

意识模糊。司机从车上走下,戴着面具。还不忘在我已血肉模糊的脑袋上狠踩几脚。

声音狰狞:“当初林国辉那老东西害了你爸锒铛入狱,如今林小姐也要你死,

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我脑袋一片空白。最后意识是被抬上救护车,

耳边是刺耳鸣笛声。医院走廊处,医生跨在担架上给我紧急供氧。

墙壁悬挂的电视正播报本地新闻。画面中,

林清月风姿绰约地立于北城最大剧院舞台中央拉小提琴。殷无离在一旁专注地为她钢琴合奏。

今天是北城剧院顶级慈善演奏会。也恰好是林清月的生日。我差点忘了,

殷无离初学钢琴时曾说过,是为了有一天能和他的女孩奏响天籁之音。

而他如今甘愿自降身价,给林清月作配。倒真是“天作之合”。医生大汗淋漓,

持续对我进行心脏按压。声音焦急:“黎小姐,您严重大出血,双手手臂粉碎性骨折,

神经损伤严重,恐怕……恐怕要截肢啊……”第7章我再次醒来时,已在普通病房。

医生正给我测量血压。我艰难垂头,看了一眼双臂。都还在,打着厚厚的石膏。

只是左臂毫无知觉,甚至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困难无比。医生注意到我的动作,叹气,

语气沉重:“黎小姐,紧要关头,隔壁医院恰好送来一批匹配的血袋,您才侥幸保住双手。

但因伤势实在太严重,左臂神经已基本坏死,算是废掉了。后半生若还想要再拉小提琴,

恐怕是……没可能了。”医生的话如万根毒针从天而降。直击我心底,

将我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彻底击碎。“殷无离知道吗?”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

像砂纸摩擦。医生摇头,面露同情:“殷总这会儿应该在给林小姐举办盛大庆功宴,

我们尝试联系过他很多次,但他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我觉得好笑,但已全然不在乎了。

心死莫大于哀。医生刚离开没多久,病房门就被猛地推开。殷无离急匆匆跑进来,

带着一身酒气:“阿岁,你真是吓死我了!我差点以为自己要失去你了。”他扑到床边,

想去握我的手,却又怕碰到伤口。我微眯着眼,沉默不语,冷冷地看他表演。

他头发上还沾着彩带,浑身透着浓重的酒气。白衬衫衣领上那个鲜红的唇印清晰可见。

我差一点,就又要信了他的鬼话。殷无离注意到我的目光。

下意识整理衣领试图掩饰:“阿岁,我……”我偏头躲开他试图触碰的手。

他以为我是在生气。放柔声音解释:“阿岁,自月月回来,我对你确实有所忽略。你放心,

接下来我定只陪你一人。”时间或许尚且可以留给我。但那颗早就飞向别人的心,

早就已经回不来了。只是此刻,我不想再与他做无谓的争辩。接下来几天,

殷无离果然比以往表现得还要黏我:他带我去看之前我一直求他、却未能实现的海岸日落。

每天一日三餐,殷无离都会亲自下厨,笨拙地炖一碗鸡汤端到我面前,一勺一勺喂我。

甚至我曾经最爱的那首钢琴曲,他也会在每个午后准时在我的病房里为我演奏。

可我的心如水般平静,再也泛不起一丝涟漪。因为就在我出院那天,

我曾无意间听到殷无离和林清月在走廊角落里的对话。

才终于知晓:殷无离对我这般殷勤体贴、无微不至,不过是想让我放松心情、补足营养,

好让一周后给林清月做骨髓移植的手术能够顺利进行。次日傍晚,林清月病情突然恶化。

手术刻不容缓。殷无离刚把鸡汤喂到我嘴边。却在接收到消息时,猛地将勺子扔回碗中。

滚烫的热汤溅到我的脸颊和脖颈上,瞬间红了一片。但他全然不顾。

一把拽起我未受伤的右手,粗暴地拉我往门外走。刚到手术室门口,

护士便熟练地给我换上蓝白条纹手术服。让我躺倒在冰冷的担架上。

殷无离紧紧握住我冰冷的手。眼里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阿岁别怕,

我就在这里陪着你呢。等你这次手术出来,我们马上就补办婚礼,我会永远都在你身边,

再也不离开了。”我被护士缓缓推入手术室。耳边隐约传来医生最后和殷无离的对话。

医生面露极度难色,再次确认:“殷总,黎小姐身体刚恢复,非常虚弱,

这次骨髓抽取手术风险极大,很有可能……会要了她的命啊。”殷无离神情一顿,沉默片刻。

这时,护士从手术室里匆忙跑出,急声道:“主任,不好了!林小姐已经开始吐血了,

情况危急!”医生正要张嘴再说什么。手中的手术同意书就被殷无离一把夺过去。

他快速签下名字,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不用管她!月月必须给我救活!

不惜一切代价!”我躺在手术台上。听着门外隐约传来的话语。

嘴角扯起一抹极致苦涩和绝望的笑。也好,就当这是最后一场告别。手术过后,契约完成。

我和殷无离就真的互不相欠了!醒来后,手术室外空无一人,寂静得可怕。手机震动,

屏幕亮起。是林清月发来的一张照片。画面中,她一脸娇羞地依偎在殷无离怀中。

殷无离正低头喂她吃水果。那股温柔似水的模样,是我从未拥有过的专注。

就连刚才我生死攸关的时刻,都未曾见他表露半分这样的神情。他们本就不该遇见。

也是时候说再见了。我强忍剧痛,支撑着墙壁艰难离开医院。手机突然再次震动,

一条新信息弹出:黎岁小姐,您预定的晚上十点整飞往冰岛的航班,将于一小时后起飞,

祝您旅途愉快。我盯着这条消息,眼眶瞬间湿润。胸腔起伏不定,

一种复杂的情绪汹涌而来。我终于……自由了。

脑海中仿佛再次浮现初次见到殷无离时的场景:他毅然把我从深渊里拉出来,带回家。

那时他还信誓旦旦地说,此生都会庇佑我、爱我。可之后这三年,

我被蒙骗、被当作替身、被榨干最后一丝价值。如今,我要亲自跟他们、跟过去一刀两断!

机场登机播报声音清脆响起。我掏出手机,抽出那张用了多年的电话卡。

毫不犹豫地将其掰成两半,扔进一旁的垃圾桶。我大步走向登机口,昂首挺胸,

一次也没有回头。殷无离,这辈子都不要再见面了。第8章殷无离全程都陪在林清月身边,

寸步不离。自从手术做完之后,林清月就一直昏迷不醒。殷无离也就这样陪在她身边。

“医生,已经整整一周了,为什么月月还是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

”医生刚好给林清月测量完血压。在诊疗记录上写下林清月的实时情况。

“殷总不用太过担心,这次手术林小姐确实身体消耗过大,

我们也担心以她自身的情况没有办法承受住那么大的痛苦,所以就加大了麻药的剂量,

估计再有个两天,她就能醒过来了。”殷无离长舒了一口气。

只要得知林清月现在这种情况是正常的就好。否则他做的这些努力,可就全都白费了。

殷无离这时拿出手机。才发现这些天因为一直陪在林清月身边,就连手机没电都无暇顾及。

他捏了捏眉心。只觉得此时整个人都没了力气,全身疲惫得厉害。

他原本是想给我打个电话或者发个消息。想问问我那边是什么情况。

这些天除了待在顶楼这个豪华病房,殷无离哪里都没有去。

更别提去我所在的普通病房去看一眼。殷无离正准备离开的时候。

医生瞧见赶紧开口:“殷总,您不在这等林小姐醒过来吗?

”殷无离只好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林清月一眼。“月月这边有保镖跟保姆都在,我很放心,

就是有点担心阿岁那边是什么情况。”毕竟这场手术,我也出了不少力。

已经过去了整整七天,他没有理由再继续留我一个人在那里。跟医生简单交流之后,

殷无离刚走出门。结果就听见病房里面传来声音:“林小姐,您终于醒了!

”听见这个消息之后,殷无离赶紧转身跑进病房。果然看见林清月睁开了眼。

他跑到林清月身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如果有的话,一定要跟我说,

或者跟医生说也可以。”林清月摇摇头,脸上露出委屈。慢慢扑进殷无离怀里,“无离哥哥,

我差点以为这次手术之后我就见不到你了。”殷无离抬手轻抚着林清月的后背。

“说什么傻话呢?我早就跟你保证过绝对不会让你有任何生命危险,你只管相信我的话就好。

”林清月点头,“我知道的,我只是有点太害怕了。

”殷无离边上下抚着林清月的后背的时候,边触碰到了她的头发。准确地说,这是我的头发。

殷无离不由得想起自己要去做什么事情。只能先起身,“月月,你先跟医生出去做全身检查,

我现在有点事需要暂时离开一下。”眼见着殷无离要松开她的手离开。

林清月赶紧抓住他衣服,委屈巴巴:“无离哥哥,我刚醒来,对于这场手术还是有点阴影,

所以你陪我一起好不好?”殷无离迟疑了一会儿。就听见旁边医生开口:“殷总,

林小姐精神状态确实也有收到重创,身边要是有比较亲近的人陪着她的话,的确会更好一些。

”林清月赶紧找到话口缝隙。“就是啊无离哥哥,医生都这么说了,你就留下来吧。

”殷无离面露犹豫,但还是重新坐回到林清月床边。但隐约中,

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第9章陪林清月做完全身检查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

殷无离好不容易等林清月洗澡上床睡觉更是到了快凌晨一点。此时他手机已经充满了电。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发愣。殷无离猜想这个时间点,我或许是睡了。

所以并没有立即去找我,而是先给我发了一个信息。“阿岁,月月这边醒来了,

你那边怎么样?我马上就下来陪你。”编辑完之后,殷无离就点了发送。

只是下一秒他皱紧眉头,捏着手机边缘的指尖不自觉锁紧。

屏幕上一个巨大的红色感叹号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出现在他面前。

殷无离差点以为是自己手机出现了什么问题。所以他紧接着又给我发送了第二条消息。

但还是跟刚才一样的情况。莫名的,殷无离心里有些发慌。“我必须离开一趟。

”殷无离拿起沙发外套就往门外走。林清月根本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好赶紧出声叫住他,

“无离哥哥,这么晚了你到底要去哪里啊?

我平时睡觉的时候你都会陪在我身边给我讲晚安故事的。你一走,我就睡不着了。

”可是当林清月说完这么一大串话的时候,殷无离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病房中。此时病房里,

就只剩下林清月和一旁的医生。眼见着殷无离彻底离开。医生瞥了一眼林清月的血压记录仪,

微微叹了一口气。“林小姐,这次手术之后,关于你白血病的真实情况,

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殷总说明?”林清月耷拉下脸,脸上神情一下子阴鸷。“陈医生,

什么时候还轮得到你教我怎么做事?”陈医生合上诊疗记录,

语重心长道:“当初我答应你帮你造假病情,只不过是因为我爸妈跟你们林家是世家,

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件很快就过去的小事,只是没想到你是为了吸引殷总的注意力,

可是那个叫黎岁的女孩是无辜的啊,你……”“够了!”林清月有些不耐烦,

及时打断医生的话。“黎岁无辜,难道我就活该是一个可怜的人。无离哥哥明明之前最爱我,

就因为黎岁的出现,才让他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你们,都要喜欢她!

”陈医生察觉到林清月有些失控。无奈地摇了摇头,“总之,这件事情必须提早结束,

否则对我们所有人都没有任何好处。你以为,要是殷总知道你得白血病的事情根本就是假的,

他会怎么对待你?”陈医生说完这段话之后,就离开了病房。窗户未关紧,

从外面透进些冷风。林清月觉得瘆得慌,不自觉拉上被子裹紧了自己。

陈医生的话还在她耳边回响。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现在的处境,的确很尴尬。

但林清月只是想要殷无离永远都陪在她身边。除此之外,她可以什么都不要。

哪怕就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要求,为什么老天爷都不能满足她?更何况,

殷无离身边是谁都可以,又为什么偏偏是我?林清月捏紧拳头,暗下决心。

这场戏既然已经开演,那就要拿出十二分的演技。

第10章殷无离已经坐上电梯来到我所在的普通病房。这一层灯光都熄灭。

只有尽头的那盏悬挂在墙壁上的灯还发出微弱的光。就连值班的护士也不过寥寥几个。

看起来,我这里根本就没有人照顾。殷无离忍不住皱紧眉头。他分明已经吩咐过人来这里,

必须好好照顾我。可是这漆黑薄凉的走廊,哪里有半点有人的样子?殷无离脸色阴沉。

一直走到我的病房前,发现里面也是漆黑一片。他以为我这会儿已经睡了。所以没有敲门,

脚步特地放轻了些走进去。只是,等殷无离愈发靠近的时候,却发现病床上空无一人。

他把病房里的灯全部打开。被子跟枕头叠得很整齐,

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有人在这里住过的样子。难道是出院了吗?殷无离这样猜想,

但又赶紧否决掉。这次手术非常重大,对于我的身体来说更是一次不可逆的伤害。

才短短七天而已,我不可能已经恢复到可以出院的程度。可是这样的话,我又会去了哪里呢?

想起自己刚才根本发不出去的消息。殷无离又拿出手机给我拨过去一个电话。“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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