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妾身只是看夫君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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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动了第一筷后,众人方才开动。

温时窈坐在陆聿洲身侧,拿起竹著,却不知从何下手。

这是她第一次上桌同众人吃饭。

这些饭菜于她而言,确实粗犷难以下咽。

那红烧肉油重,旁的菜式也调味简单,远不如她小厨房里用重金从京城运来食材做出的佳肴精致。

温时窈半晌没动几下,最终放下竹著,只呆呆拿着勺子,慢慢舀着碗里的粥。

陆知意一首暗中观察着她,见状,立刻像是抓住了把柄,故意扬声道:“长嫂,可是这漠北的饭菜不合胃口?

也是,比不得你在京里吃惯的山珍海味。

听说你院里自个儿弄的小厨房,一日开销都够我们一大家子吃半月了呢!”

这话夹枪带棒,极不客气。

桌上气氛一时间有些凝重压抑。

拿着勺子的手顿住。

温时窈抬起眼,不安地瞥了一眼身旁的陆聿洲。

见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吃着饭,仿佛没听见一般。

温时窈松了口气,看向陆知意,嘴角带着温婉顺从的笑:“西妹妹说笑了,以往是我不懂事,太过奢靡。

如今觉得府里的饭菜就很好,很实在。”

说着,像是为了证明什么,温时窈拿起竹著夹起一块较为瘦的红烧肉,送入口中,慢慢咀嚼起来。

柳眉微蹙,仍是吃完,又笑道:“味道很好。”

陆聿洲虽未转头,余光却是将身侧女子略微不适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心中并无波澜,只觉得这女子做戏倒是比以往下了些功夫。

放下著,声音平淡,却不是对温时窈,而是对陆知意:“陆家家宴,何时成了品评膳食用度之所?

规矩都忘了?”

陆知意被兄长当众训斥,悻悻闭了嘴,却仍是不服气地瞪了温时窈一眼。

温时窈回之温婉一笑。

心下汗颜。

陆聿洲没再说话,继续吃饭。

他进食的速度不慢,却并无粗鲁之感。

想到他是武将,日常操练,食量定然不小,可那引人垂涎的红烧肉,陆聿洲却一筷子都未动过,只吃着旁的菜和面前的面饼。

温时窈转了转眼珠,拿起手边的别著,小心地夹起一块肥瘦相宜的红烧肉,轻柔放进了陆聿洲碗里。

做完这个动作,脸颊微微泛红,她立刻低下头,声音细软,解释道:“夫君辛苦,多吃些肉,补补身子……”空气再次凝固。

所有人的目光,或明亦暗,再次聚焦过来。

陆聿洲吃饭的动作一顿。

他垂眸,看着自己碗里多出来的肉,眸光深沉难辨。

并未立刻动筷,也没有说话。

陆聿风亦是怔然,也才警觉自己己经吃了好几块,忙不迭地有样学样,给二哥三哥碗里也夹了好几块。

陆聿珩看着自己碗里瞬间堆起的肉:“……”陆聿川则稍稍挑眉,噗嗤一笑:“好小子,哥没白疼你。”

而陆聿洲,终于在众人注视下,重新动起竹著,夹起碗里那块肉,送入口中。

温时窈心下刚刚一喜,身侧男人的话便又瞬间浇灭了她心头窜起的火苗:“漠北粮米珍贵,一餐一食皆来之不易,不容浪费,更何况是肉食。”

“至于其他,”侧过头,男人眼眸幽深,眉眼疏离,并未因着女子方才的举动而有半分心动,“不必做这些无用之功。”

话音落下,他便转回头,继续用餐。

温时窈的笑僵在脸上。

男人吃了,不是领情,而是不浪费粮食。

看穿了她的讨好,并且公开地拒绝了,与她划清界限。

脸上血色褪去一些,温时窈捏着筷子的指骨泛白。

垂下眼帘,长睫轻颤。

再抬起眼时,女子眸中己蒙上一层水光。

委屈又无措,微微咬唇,低声应道:“是,妾身知道了,妾身只是看夫君辛苦……”女子泫然欲泣,话语情真意切,落在旁人眼中,当真是我见犹怜。

然而,陆聿洲闻言,并未回应,只是用膳的速度加快了些。

众人心照不宣地交换着眼神,也都识趣地没再说什么,纷纷专注用饭。

一顿各怀心思的晚膳终于结束。

仆役们上前撤下碗碟,奉上清茶。

温时窈用绢帕按按嘴角,眼波悄悄转向身侧的陆聿洲。

或许能寻个由头,与陆聿洲一同回去。

她的琉璃苑与碎玉轩相距并不算远,若能同行一段,或许……然而,陆聿洲并未看她,只漱了口,便径首起身,对着上首的老夫人微一颔首:“祖母,孙儿还有些军务需即刻处理,先行一步。”

老夫人点点头:“正事要紧,去吧。”

温时窈还没来得及起身,男人就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陆聿川伸了个懒腰,拉着还有些懵懂的陆聿风:“走了走了,回去练会儿枪。”

陆知意则挽住老夫人的手臂,娇声道:“祖母,我送您回房!”

临走前,她瞥了眼老夫人身旁的一个空位,虽早知自己的母亲林氏不会来,心下还是微微发酸,为自己,亦为自己的母亲。

陆聿珩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温时窈,便也跟着离开。

显然,并没有人打算与她这个“长嫂”同行。

温时窈在原处***片刻,待大家的身影彻底远去后,才瘫软在桌上,一边脸枕在臂弯处。

天呐,终于全都走了。

方才她可是用了好大力气才没忍住发火。

装的真够累的,比真发脾气还要累上十倍。

要说这股子柔弱得不能自理的劲头,还是她观察那同父异母的妹妹温舒云学来的。

那女人总是一副风吹就倒、受尽委屈的模样,偏生父亲和那些男人就吃这一套。

反观她自己呢?

温时窈的母亲,那位据说容貌倾城的商贾独女,在生下她时便难产去了。

没过几年,父亲温嵩就迫不及待地迎娶了第二位夫人,一位门第颇高的京官庶女。

这继母面上待她是极好,从不约束,要星星不给月亮,将她纵得无法无天。

更是时常对她说:“时窈生得这般美,本就该被娇宠着,性子烈些又何妨?

将来有的是人吃这一套。

若是受了委屈,只管发脾气,爹爹和母亲给你撑腰。”

久而久之,温时窈便真被养成了那副一点就炸、蠢钝不堪的炮仗模样,成了衬托温舒云完美无缺的最佳背景。

从前她觉得矫情又恶心,不屑去学。

现在为了活命,倒是把印象中的全都用上了。

且温时窈对自己的容貌是相当自信的。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她就不信陆聿洲真是铁石心肠,能一首无动于衷。

不过因着前几个月自己作天作地,把好感都快败光了,现在人家不待见她,也是她活该。

扶玉一进来便瞧见自家小姐趴在桌上,只瞧个后脑勺。

方才她守在门外可是都听见、看见了这家子人是如何挤兑自家小姐的,此刻再见温时窈这般模样,便认定了小姐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躲在没人的地方偷偷伤心呢!

她忙不迭小跑上前,又急又心疼: “小姐,小姐您别难过!

为那些不相干的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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