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内人都说我命硬,能从秦岭深山中的悬棺里摸出鎏金铜枕,也敢在湘西的凶宅里过夜,但直到那年秋天遇见血玉棺,我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恐惧。
那年秋分刚过,一个叫马三的暴发户找到我。
他穿着阿玛尼西装,手指上的翡翠戒指绿得发暗,一见面就把一个黑檀木盒子推到我面前。
"九爷,帮个忙。
"他声音发飘,眼窝泛着青黑,"这东西是我从一个老农手里收的,你看看。
"盒子里铺着暗红色的绒布,上面放着半块玉佩。
玉质通透得像冻住的血,正面刻着缠枝莲纹,背面却是三个扭曲的古字。
我用指尖蹭了蹭玉佩边缘,一股凉意顺着指缝钻进来,像冰锥扎进骨头缝。
"这是血玉。
"我抬头看他,"而且是殉葬玉,上面有尸油味。
"马三喉结滚了滚,从皮包里掏出一张泛黄的地图。
"那老农说,这玉佩来自黑风口的将军坟。
他儿子进去后就没出来,只留下这半块玉。
"地图上用朱砂画着蜿蜒的山脉,黑风口三个字被圈了红圈,旁边还歪歪扭扭写着"血玉成对,阴阳相扣"。
我心里咯噔一下。
黑风口在大兴安岭深处,解放前是胡子窝,据说那里的林子到了晚上会传来哭喊声。
但真正让我发怵的是血玉——行里老人说过,用血玉殉葬的墓主人生前必定横死,怨气会附在玉上,谁拿了谁就得替他受罚。
"这活儿我不接。
"我把玉佩推回去,"马老板,这种东西沾不得。
"马三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手冰凉,指甲缝里还嵌着黑泥。
"九爷,我给你三百万。
"他眼睛里布满血丝,"我已经把另一半玉买来了,只要打开棺材,把两块玉合在一起,就能拿到里面的金镶玉腰带。
"他从西装内袋掏出另一半玉佩,两块玉拼在一起,正好组成一朵盛开的彼岸花。
我盯着那朵花,突然觉得头晕目眩。
恍惚间好像看见一个穿着铠甲的人影站在对面,头盔下的脸模糊不清,手里的长刀滴着血。
等我晃过神来,马三已经把一张银行卡拍在桌上:"定金一百万,事成之后再给两百万。
"当晚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三百万够我收手养老了,但黑风口的名字像根刺扎在心里。
后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