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也配？
那恐怖的剑意威压再度暴涨，广场上修为稍低的弟子闷哼一声，竟首接被压得跪伏下去，连头都无法抬起！
“噗通！”
“噗通！”
跪地之声此起彼伏，如同风吹麦浪。
转眼间，整个演武广场，还能勉强站立的，只剩寥寥数位筑基期的内门弟子和台上那些面色剧变的长老！
苏清月首当其冲，她只觉得一座无形剑山轰然压落，膝盖一软，竟也控制不住地要跪下去！
她拼命催动体内灵力，娇躯剧烈颤抖，额头青筋暴露，才勉强维持住一个半屈的狼狈姿势，没有彻底五体投地。
屈辱！
前所未有的屈辱！
她刚刚还高高在上，赐下一纸休书，视楚渊如蝼蚁尘埃。
可转眼间，对方甚至未曾出手，仅仅是一丝外泄的剑意，就压得她几乎要当场跪拜！
这巨大的反差，让她姣好的面容扭曲得几乎变形，看向楚渊的目光充满了惊骇、怨毒，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
“不……不可能！
你明明是炼气一层的废物！
你怎么可能……”她失声尖叫，声音因极致的压力而尖利扭曲。
楚渊甚至懒得再看她一眼。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高台上那些之前默不作声，此刻却如临大敌、脸色煞白的长老们，最后落在了那位主持大比、也是默许了退婚闹剧的执法长老脸上。
“执法长老，”楚渊开口，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令人心寒的威严，“方才这退婚休书，合乎宗门规矩么？”
执法长老浑身一颤，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剑意如同实质般抵在他的咽喉，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他嘴唇哆嗦着，哪里还有之前的威严：“楚…楚师侄……不，楚渊！
此事、此事或有误会……误会？”
楚渊轻轻重复了一句，指尖一缕混沌剑气跳跃，周遭空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那我这炼气一层的废物，引得万剑朝宗，九天雷动，也是误会？”
执法长老被噎得面色如土，一个字也不敢再说。
楚渊嗤笑一声，笑声中满是冰冷的嘲讽。
他缓缓抬起手，指向天空中那无数依旧在朝拜嗡鸣的仙剑。
随着他的动作，那浩瀚如海的剑意仿佛找到了宣泄口。
“锵——！”
一柄距离最近、属于某位内门弟子的青色飞剑，发出一声无比兴奋激昂的剑鸣，骤然挣脱原主人的束缚，化作一道青色流光，如同最忠诚的卫士，呼啸着盘旋在楚渊头顶，剑尖首指苏清月和高台长老，杀意凛然！
紧接着——“锵锵锵——！”
第二柄，第三柄，第十柄，第一百柄……成千上万柄仙剑仿佛受到了至高无上的征召，彻底脱离了原主人的控制，化作一片璀璨夺目的剑之洪流，汇聚于楚渊身后！
剑光璀璨，映照天地，将漫天乌云和雷霆都染上了冰冷的金属光泽。
无尽的剑尖森然指向下方，恐怖的杀机交织成网，笼罩了整个青云宗演武场！
这一刻，楚渊负手而立，身后是万剑组成的浩瀚星河。
他仿佛成了这方天地的唯一主宰！
所有长老的脸色彻底变了，那是发自灵魂的战栗！
他们毫不怀疑，只要楚渊一个念头，这万剑洪流倾泻而下，整个青云宗都将瞬间被从大地上抹去！
“楚渊！
住手！”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猛地站起，是青云宗的掌门，他声音带着惊惶，“万事好商量！
苏清月退婚之事，宗门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公道？”
楚渊目光终于落回几乎被剑压碾进泥土里的苏清月身上，唇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我的公道，自己取。”
他心念微动。
悬浮于苏清月头顶的那柄青色飞剑，发出一声尖锐的啸鸣，剑芒暴涨三寸，冰冷的剑锋遥遥锁定了她光洁的额头。
死亡的气息瞬间将苏清月彻底吞噬！
她所有的骄傲、所有的优越感，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柄剑只要再前进一分，就能轻易洞穿她的头颅，泯灭她的神魂！
“不……不要杀我！”
极致的恐惧让她崩溃了，她再也顾不得任何形象，涕泪横流，尖声哭求，“楚渊！
是我错了！
是我有眼无珠！
是我嫌贫爱富！
婚约有效！
有效！
我还是你的未婚妻！
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然而，她的哭求只换来楚渊更加冰冷的眼神。
“未婚妻？”
他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可笑的笑话，“你也配？”
那柄青色飞剑发出一声嗡鸣，剑尖又逼近一分，刺骨的寒意己经划破了苏清月额前的皮肤，一缕鲜血流淌下来。
“啊——！”
苏清月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语无伦次地尖叫，“我捡！
我捡起来！
休书不作数！
不作数！”
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手脚并用地爬向那纸飘落在地的休书，颤抖着，无比狼狈地想要将它拾起、撕碎。
全场死寂。
只有苏清月卑微的哭泣和爬动声。
所有人看着那昔日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此刻像条乞怜的野狗般在地上爬行，去抢夺那纸她亲手写下的休书，心中皆涌起无尽的寒意和荒谬感。
楚渊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毫无波澜。
这时，脑海中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叮！
检测到强烈恐惧情绪，来自苏清月，情绪值+999！
叮！
检测到强烈震惊情绪，来自张长老，情绪值+500！
叮！
检测到强烈敬畏情绪，来自李弟子，情绪值+300！
叮！
检测到强烈后悔情绪，来自王浩，情绪值+888！
叮！
……一连串的提示音几乎刷屏，情绪值瞬间暴涨到一个惊人的数字！
楚渊心中微动，目光扫过系统商城。
那荒古圣体、至尊骨、十凶宝术……一个个足以令诸天万界疯狂的无上至宝，此刻正向他悄然敞开了大门。
他的修仙之路，这吞噬万界情绪，以众生为资粮的逆天之路，才刚刚开始！
他缓缓抬头，目光仿佛穿透了青云宗的护山大阵，望向了更遥远、更浩瀚的天地。
指尖轻弹。
那柄悬于苏清月额前的青色飞剑，发出一声轻吟，‘唰’地一声倒飞而回，精准地归入原主人的剑鞘，仿佛从未出动过。
恐怖的万剑洪流也随之散去，化作道道流光，回归各自主人身边。
天空中的异象缓缓平息，雷散云收，阳光重新洒落。
但演武场上的死寂和压抑，却丝毫未减。
楚渊拍了拍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青衫，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看也没看瘫在地上、失魂落魄的苏清月，目光扫过全场，最后淡淡开口，声音传遍每一个角落：“今日之后，我楚渊，与青云宗，两不相欠。”
说完，转身，一步踏出。
身形竟如鬼魅般模糊，瞬间出现在数十丈之外，再几步，便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尽头，只留下一个深不可测的背影和满场的死寂与骇然。
高台上，青云宗主望着楚渊消失的方向，张了张嘴，最终化作一声无尽复杂的叹息，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百岁。
他知道，青云宗，错过了一场天大的造化，也彻底……得罪了一个他们无法想象的存在。
而在地上，那纸休书旁，苏清月望着楚渊消失的方向，眼神空洞，脸上血泪模糊，彻底沦为了一个最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