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陆宴辞十年见不得光的女人。在他盛大的订婚宴上,我亲手敲响了他的丧钟。十年前,
我家工厂失火,父母葬身火海,我成了孤儿。是陆宴辞将我从废墟里带了出来。
他为我偿还巨额债务,送我读最好的大学,甚至为了安抚我,推迟了和豪门千金的婚约。
所有人都说我是陆宴辞养在笼中的金丝雀,妄图攀龙附凤。但他们不知道,陆家的滔天富贵,
是用我父母的鲜血换来的。十年后的今天,我,是来索命的恶鬼……1.“温小姐,
程先生在里面等您。”我跟着侍者穿过回廊,尽头的茶室里,坐着一个男人。程今安。
程家的继承人,也是陆宴辞最恨的对手。他看到我,并未起身,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我坐。
“东西呢?”我将一个牛皮纸袋推到他面前。他打开,抽出几张纸,目光一扫。“就凭这个,
想扳倒陆家?”“这只是开胃菜。”我端起面前的茶,水汽模糊了我的表情,
“程先生想要的,我都会给,但我有条件。”“说。”“我要陆家,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程今安的指尖在桌上轻点,像在评估我的价值。“可以。但温小姐,我怎么知道,
你不是陆宴辞派来演戏的?”“因为他刚刚亲手把我推给了你。”几个小时前,
陆宴辞的订婚宴。宴会厅里流光溢彩,衣香鬓影。他站在最耀眼的地方,
身边是与他门当户对的未婚妻,笑得温柔缱绻。而我,只能待在角落的阴影里,
像只见不得光的老鼠。他走过来,身上带着高级香槟和另一个女人的香水味。“舒舒,
今晚过后,我们的关系就该断了。”“林家那位,眼里容不得沙子。”我低着头,
看着他擦得锃亮的皮鞋,没有说话。他似乎很不满意我的沉默,伸手捏住我的下巴,
强迫我抬头。“怎么,不高兴?”“不敢。”他嗤笑一声。“也是,你有什么资格不高兴。
”“这十年,我给你的还不够多吗?”我当然应该感恩戴德。他把我从地狱里捞出来,
给了我十年锦衣玉食的生活。代价不过是,做他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宠物。他心情好时,
会抱着我,叫我“舒舒”。心情不好时,会把所有负面情绪都发泄在我身上。
他把我养在这座金丝笼里,却又时时刻刻提醒我,我只是个替代品。
一个用来缅怀他白月光的替代品。可惜,我不是他的白月光,我是来索命的恶鬼。
宴会进行到一半,我借口去洗手间,在走廊上“偶遇”了程今安。彼时,
他正被几个生意伙伴围着,脸上是公式化的假笑。看到我,他愣了一下。我朝他举了举杯,
嘴唇无声地动了动。“鱼,上钩了。”他不动声色地脱身,朝我走来。“温小姐,有事?
”“程总,借一步说话。”我们走到露台,晚风吹得我有些冷。陆宴辞很快就找了过来,
他看到我和程今安站在一起,脸色瞬间黑了下去。他像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雄狮,
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一把将我拽到身后。“程今安,你什么意思?动我的人?
”程今安扶了扶金丝眼镜,笑得斯文败类。“陆总,话不能这么说。这位小姐主动找我,
我总不能不理吧。”“她找你能有什么事!”陆宴辞的声音里满是占有欲和怒火。
他攥着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我疼得蹙眉,却一声不吭。“舒舒,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离这个人远一点!”他的质问像鞭子一样抽在我身上。
我迎上他愤怒的目光:“陆总,你弄疼我了。”我的平静似乎更加激怒了他。“你还知道疼?
”他甩开我的手,力道之大让我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撞在冰冷的栏杆上。“温舒,
别忘了你的身份!你不过是我花钱养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我像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任人观赏。程今安的镜片上闪过一道冷光,他上前一步,
挡在我身前。“陆总,对一个女人动手,未免太失风度。”“我管教我的人,关你屁事!
”陆宴辞的眼睛都红了。他指着我,对程今安说:“程总有兴趣?那她就是你的了。
一条养不熟的狗,我正好不要了。”程今安递给我一张手帕。“温小姐,你的眼泪,
可不在我们的交易范畴里。擦干它,别让我的投资贬值。”我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
已经泪流满面。我没有接,只是对他笑了笑。“程先生,合作愉快。”从茶室出来,
夜色已经很深了。程今安的助理开车送我回我住的公寓。那套公寓是陆宴辞买的,他说,
不想让他的未婚妻知道我的存在。车子停在楼下,我却没有立刻下车。“程先生,
”我看着窗外,“我父母当年那场火灾,你查到了什么?”程今安沉默了片刻。
“和你猜的差不多。人为纵火,现场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陆宴辞的父亲,陆明德。
”我的心沉了下去。果然是他。“但证据链不完整。”程今安补充道,“陆明德很狡猾,
把所有痕迹都抹掉了。我们现在手里的东西,只能让他伤筋动骨,无法一击致命。
”“我知道。”我轻声说,“缺的那一环,在我这里。”“或者说,在陆家老宅里。
”程今安转过头看我,目光深邃。“你想回去?”“我必须回去。”那里,
有我父母留下的唯一遗物,也是能将陆明德钉死的最终罪证。回到公寓,我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把所有陆宴辞买给我的东西,都打包扔掉。衣服,首饰,包包。
那些象征着金丝雀身份的东西,我一件都不想留。第二天,陆氏集团的股票开盘即跌停。
程家的攻击来得又快又猛,打了陆家一个措手不及。我的手机被打爆了。是陆宴辞。我挂断,
他再打。最后,我直接关机。傍晚,门铃被按得震天响。我从猫眼里看出去,是陆宴辞。
他看起来很狼狈,头发凌乱,眼下是浓重的青黑。“温舒!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我没理他。他在外面砸门,咒骂,声音嘶哑。“你这个白眼狼!我养了你十年,
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你以为靠着程今安就能扳倒我?做梦!”“温舒,你给我滚出来!
”我戴上耳机,把音乐声开到最大,隔绝了外面的一切。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终于安静了。
我摘下耳机,听到他靠在门上,声音疲惫又颓然。“舒舒,开门吧。”“我们谈谈。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别再闹了,好不好?”我靠在门后,冷笑。陆宴辞,
现在才想起来求我?晚了。2.第二天,我照常出门。一打开门,
就看到蜷缩在门口的陆宴辞。他大概在这里守了一夜,浑身酒气,胡子拉碴,像条丧家之犬。
看到我,他猛地站起来,抓住我的胳膊。“你要去哪?”“与你无关。”我试图挣脱。
“去找程今安?”他眼里的血丝更重了,“温舒,你到底有没有心?”“有。”我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说,“但我的心,在十年前就死了。”他愣住了,手上的力道松了些。
我趁机甩开他,快步走向电梯。他追上来,堵在电梯门口。“你不能走!”“你把话说清楚,
什么叫十年前就死了?”“陆总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嘲讽地勾起唇角,“十年前,
我家工厂那场大火,你忘了吗?”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你怎么会……”“我怎么会知道?”我替他说完,“陆宴辞,你以为我这十年,
是白待在你身边的吗?”“你每天晚上做的噩梦,喊的那些话,我可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不……不是那样的……”“那是哪样?
”我步步紧逼,“是你父亲为了吞并我家的产业,丧心病狂地放火烧死了我的父母,
然后让你这个假惺惺的伪善者,把我从地狱里‘救’出来,让我对你们陆家感恩戴德,
做牛做马?”“陆宴辞,你敢说不是吗!”我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尖锐又刺耳。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电梯到了,我走进电-梯,按下关门键。
在门合上的前一秒,我看到他通红的双眼,和满脸的绝望。我去了程今安的公司。
他似乎早就料到我会来,办公室的门为我敞开着。“他来找你了?”“嗯。
”“陆家现在就像一艘正在沉没的船,他急了。”程今安给我倒了杯水,“不过,
他比他父亲有手段,我们想一口气吃下,没那么容易。”“我知道。”我看着他,“所以,
我需要你的帮助。”“我要回陆家。”程今安皱起了眉。“太危险了。”“最危险的地方,
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看着他,“我要找的东西,只有那里有。
”“我父母留下的一枚袖扣,上面刻着我父亲名字的缩写。火灾发生前,
我父亲正准备把它送去维修,所以没带在身上。后来,那家维修店的老板告诉我,
袖扣被一个姓陆的年轻人取走了。”“这么多年,我翻遍了你给我的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
它一定还在陆家老宅,在陆明德的书房里。”程今安沉吟了许久。“你想怎么回去?
”“陆宴辞会来求我的。”我笃定地说。他现在内忧外患,程家的攻击让他焦头烂额,
而我手里的“证据”,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会不惜一切代价,让我回到他身边,
帮他“澄清”一切。这叫,引狼入室。果然,不出我所料。当天下午,
陆宴辞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这次,我接了。电话那头,他的声音无比嘶哑。“舒舒,你在哪?
”“有事?”“我们见一面吧,求你了。”我报了程今安公司楼下咖啡馆的地址。半小时后,
他来了。他换了身衣服,刮了胡子,但眉眼间的疲惫和颓然,怎么也掩盖不住。
他在我对面坐下,沉默了很久。“当年的事,是我爸不对。”他终于开口,声音干涩,
“但我和你一样,都是受害者。”我差点笑出声。受害者?
他享受着我父母用命换来的荣华富贵,现在跟我说他是受害者?人怎么可以***到这个地步。
“舒舒,我知道你恨我,恨陆家。”他看着我,“但你不能和程今安合作,他是在利用你。
”“他承诺给你的,我双倍给你。钱,地位,只要你开口。”“只要你回来,回到我身边,
把你手里的东西交给我。”他朝我伸出手,想来握我的手。我避开了。“陆宴辞,
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有!”他急切地说,“舒舒,我承认,
我以前对你不好。但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我爱你。”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
我觉得无比讽刺。“爱?”我看着他,“是把我当成另一个女人的替身,
还是在我失去利用价值后,一脚把我踹开?”他的脸色又白了几分。“我……”“陆总,
我们还是谈点实际的吧。”我打断他,“你想让我回去,可以。想让我帮你,也可以。
”“但我的条件,程先生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要陆家,垮掉。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温舒,你疯了?”“我很清醒。”“好。”他突然笑了,
笑得有些狰狞,“你想玩,我陪你玩。”“你不是想回陆家吗?我让你回。
”“但我倒要看看,你进了那个门,还有没有命出来!”他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眼里满是疯狂的恨意。“温舒,这是你自找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我端起面前早已冷掉的咖啡,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陆宴辞,
我们之间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我给程今安发了条信息。“计划顺利。”他很快回复。
“注意安全。我在外面接应你。”晚上,陆宴辞的车停在了公寓楼下。我没有带任何行李,
只身一人上了他的车。车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他一言不发,只是抽着烟,
车厢里烟雾缭绕。回到陆家老宅,那个我生活了十年,却从未有过归属感的地方。
陆明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我。“你还敢回来?”“爸,是我让她回来的。
”陆宴辞掐灭了烟。陆明德冷哼一声。“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留着她有什么用?
”“她还有用。”陆宴辞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晚饭的时候,陆宴辞的未婚妻林小姐也在。
她看到我,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在饭桌下,用高跟鞋狠狠地踩了我一脚。
我面不改色地吃着饭。这点疼,和我心里的恨比起来,不值一提。一顿饭,吃得暗流涌动。
饭后,陆宴辞把我叫到书房。“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里。
”他指了指书房旁边的一间小储藏室。那里又小又暗,连扇窗户都没有。
“这是你该待的地方。”“好。”我没有异议。他似乎没想到我这么顺从,愣了一下。
“明天,我会召开记者会,宣布我们订婚的消息。”“什么?”我终于有了反应。“怎么,
不愿意?”他逼近我,将我困在墙角,“温舒,你以为你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你要么乖乖听话,做我的未婚妻,帮陆家渡过这次难关。”“要么,
我就把你和你父母一样,烧成灰。”他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那张我曾痴迷过的脸,此刻只剩下扭曲和疯狂。付费点“陆宴辞,
你就不怕我把真相都说出去吗?”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笑了,伸手抚上我的脸颊,
动作温柔,眼神却冰冷刺骨。“说?你去哪里说?跟谁说?”“舒舒,你太天真了。
你以为程今安真的会帮你?他不过是想利用你,拿到他想要的东西罢了。事成之后,
你猜他会怎么处置你这个‘叛徒’?”我的心一沉。“而且,”他凑到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真的以为,你父母那场火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