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试过,全世界都在证明你错了?我可能,快要“消失”了。最初只是些微小的误差,
我以为是记忆开了玩笑。后来,我的男友开始对着“她”叫我的名字,
我的父母在电话里关心“她”的身体。当我终于站在“她”面前时,
“她”流着泪对赶来的人说:“医生,求你们救救我姐姐,她总说我是假的。”现在,
我被关进了这里。而“她”,正穿着我的睡衣,睡在我的床上,抱着我的爱人。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记住,我才是黎薇。01全网都在说你疯了,
连你男朋友都信了周一早晨,咖啡机发出熟悉的“滴”声。我端起杯子,刚抿了一口,
Linda从工位旁路过,笑着拍了下我的肩:“薇薇,今天还是美式啊?
不过你昨天推荐的燕麦拿铁确实不错,下次带我去那家店,我也试试。”我的手一抖,
滚烫的咖啡溅在指尖。“Linda,”我声音有点发干,“我昨天请假了,没来公司。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哎哟跟我还装?
昨天中午不是你拉着我去楼下新开那家店买的吗?你还说糖放多了有点腻。”她走开时,
脚步轻快,像在嘲笑我的记性。我低头看着杯子里晃动的液体,忽然觉得这味道陌生得可怕。
我不是没喝过燕麦拿铁,但我昨天根本没出门。我发烧了,烧到三十八度七,
一个人缩在出租屋的床上,连外卖都是靠语音助手点的。可她说得那么笃定,
仿佛我们真并肩站在那家网红咖啡馆前,聊着天气和新款蛋糕。我甩甩头。
可能是她记错了人吧。毕竟公司里也有几个短发女生,穿风衣的也不止我一个。
但心里那根细小的刺,已经扎了进去。晚上十点,视频通话自动接通。
陈屿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背景是他家客厅那盏暖黄的落地灯。他穿着我送他的灰色毛衣,
嘴角带着熟悉的温柔弧度。“你脸色很差。”他说,“昨晚电话里声音也哑,
是不是又熬夜追剧了?早点睡。”我脑子“嗡”地一声。“昨晚?”我盯着他,
“我昨晚十点就睡了,根本没打过电话。”他皱眉:“你别闹了,我们聊了快十分钟,
你还说最近总觉得有人在跟踪你,让我别担心。”我点开通话记录。
最新一条:黎薇 → 陈屿,昨晚22:30,通话时长12分钟。记录清清楚楚,
可我对此毫无印象。“这不可能……”我手指发抖,“我没有打。”陈屿叹了口气,
语气从担忧慢慢变成无奈:“薇薇,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要不这周末我们去郊外走走?
你最近总说些奇怪的事。”“我不是说奇怪的事!”我猛地提高声音,“是有人在冒充我!
用我的号码,去见你,和你吃饭——”“上周六那顿晚餐?”他打断我,
“那是我们恋爱两周年的纪念日,你不是还穿了那条碎花裙?照片我都发朋友圈了。
”我浑身发冷。上周六,我高烧卧床,他还在电话里哄我,说“乖乖吃药,
等你好了一起补过”。我冲进卧室,打开电脑,翻出他的朋友圈。照片上,
我和他并肩坐在一家高级西餐厅的露台,夕阳洒在肩头,
我穿着一条从没买过的米白色碎花连衣裙,笑得灿烂。配文是:“两年了,还是最爱这张脸。
”点赞数破百,评论区全是“甜死”“羡慕”“神仙情侣”。可那不是我。
我翻遍购物记录、快递单、衣柜,没有这条裙子。我查了那天的行程——我点了粥,吃了药,
看了半集剧,十点关机睡觉。没有出门,没有化妆,没有晚餐,没有照片。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病了。不是别人记错,不是系统出问题。是我。我可能……真的疯了。
第二天,我偷偷挂了心理科。诊室里,医生翻着我的量表结果,
语气平和:“近期有明显焦虑、解离倾向,可能是长期高压导致的轻微人格解体。
建议你暂停工作,多休息,必要时配合药物调节。”“解离?”我喉咙发紧,
“就是……我会忘记自己做过的事?”“对,比如突然意识到自己站在某个地方,
却不记得怎么走过去的。或者感觉周围世界不真实,像隔着一层玻璃。
”我苦笑:“可我觉得最不真实的是‘我’。”医生没听懂,只说:“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你不是一个人。”可我知道,我是。第三天晚上,我加班到十一点。走出写字楼时,
夜风刺骨。我裹紧米色风衣,拎着通勤包往地铁口走。街对面,一个身影让我脚步骤停。
同样的风衣,同样的包,甚至连走路时微微右倾的姿势都一模一样。那是我。她低着头,
步伐从容,像刚加完班的都市白领。路过一个卖花的摊位时,她停下,低头嗅了嗅一束百合。
我站在原地,血液凝固。就在这时,一辆公交车驶过,短暂遮住了视线。几秒后,车走了。
人行道上空无一人。她消失了。我冲到花摊前,
喘着气问老婆婆:“刚才……有没有一个穿米色风家住的女人买花?
”老婆婆抬头看了我一眼,摇头:“没啊,刚才是空着的。”“可她明明站在这儿!
”“小姑娘,你是不是太累了?”她收起花束,“这会儿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我回头望向四周。行人匆匆,没人注意到我,没人记得那个“我”。好像,只有我看见了。
我开始记录。买了一个小本子,每天写下时间、地点、事件。我拍下自己通勤的照片,
录下和陈屿的通话,甚至在他家客厅偷偷打开了录音笔。我要证明——我才是真的。
02可证据越多,崩塌得越快。第四天,陈屿翻相册给我看:“你看,
我妈说你上次打电话聊得可开心了,还约好下周末去泡温泉。”我盯着屏幕,手指冰凉。
聊天记录里,“我”和他母亲聊得热络,语气亲昵,
甚至用了“阿姨”这个我从没叫过的称呼。我从没和他母亲单独聊过天。第五天,
公司群里有人发团建合照,角落里,“我”正笑着递水给同事。
时间是上周三——我请病假的日子。第六天,物业通知我,
电梯监控拍到我深夜三点出门扔垃圾。可那晚我整夜未醒。每一次,我都试图解释。每一次,
换来的都是沉默、皱眉、或一句“你是不是又没睡好”。我像被困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罩里,
看着另一个“我”在我的生活里游刃有余地行走,和我的朋友谈笑,和我的男友亲密,
甚至——和我的未来丈母娘规划旅行。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一点点抹去。
---第七天,我决定查监控。我跑遍餐厅周边,被拒了无数次。
最后在一个便利店的私人监控里,找到了线索。画面时间:上周六晚8:17。
“我”和陈屿有说有笑地从餐厅隔壁的酒吧走出来。不是进去,是出来。我死死盯着屏幕。
就在她即将走出画面时,她忽然回头,朝摄像头方向瞥了一眼。嘴角,
极轻微地向上勾了一下。那不是无意的。那是——确认。她在确认,有没有人看到她。
我在屏幕前浑身发抖。它不是幻觉。它有行动轨迹,有目的,有意识。它在模仿我,
但它更像一个猎手,在耐心地布网。我顺着那晚她离开的方向,一家店一家店地问。
旧书店老板说:“哦,那个姑娘啊?有点像往‘镜花堂’那边去了。”“镜花堂?
”“一个老手艺人开的铺子,做些仿古的小玩意儿,不怎么起眼。”我记下地址。
03“镜花堂”藏在一条即将拆迁的老巷深处。门脸窄小,木质招牌腐朽得几乎要掉下来。
推开木门,吱呀一声,灰尘扑面而来。店里光线昏暗,
空气里混着陈年木料、檀香和某种说不清的腐朽气息。柜台后,
一个穿深色旗袍的老太太正戴着老花镜,擦拭一个瓷娃娃。她头也不抬,
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它醒了,是吗?”我一愣:“什么?”“你的‘影替’。
”她缓缓抬头,浑浊的眼睛透过镜片打量我,“由你的执念所生,靠吸食你的孤独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