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陈伶抛弃脑中杂想,红色的流珠微微颤抖,他一甩长长的水袖,随着高山流水的音乐,缓缓开口。
“这才是今生难预料,不想团圆在今朝,回首繁华如梦渺。”
水袖飞扬,两手轻轻相交,拂过下额,身体轻盈的往前摇。
这戏曲,极具有穿透力,只要是听见,都像是会中了某种魔力,停下来,静静的看着台上的戏子唱戏。
“唱的真好。”
“听我们小伶唱了那么多回,还是听不够。”
戏还在继续,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恰到好处,像是飘扬了花海,带给人惊心动魄的美感。
隐约间。
似乎真的看到赵守贞与薛湘灵帮助过对方的善良;看到两人机缘巧合下再次重逢的姐妹情深;看到了皇天真的不会辜负有善之人的道理。
“残生一线付惊涛,柳暗花明休皆笑,善果心花可自豪。”
陈伶往旁边走,观众的视线就靠向他。
“唱戏在于的不是观众,而是唱戏的人。”
“哥!”
突然,陈伶听见陈宴的声音,他心中疑惑。
陈宴平日里不会这么大声说话,更何况他刚刚正在唱戏,每次陈伶唱戏,陈宴都发亮着眼睛看着他哥,“小师弟,快下台!”
陈伶还没缓过神,就听见师兄们的呐喊,随即,人群中出现慌乱,戏台的周围的人一下子散开。
陈伶立即明白了有什么事发生了,也不管是什么跑向戏台边。
可还是晚了。
天花板上的打光灯摇摇欲坠,像是接受了指令,五六个打光灯全部掉下来,其中一个正好要砸中陈伶。
普通人要是被砸中了,会刚刚好砸中后脑勺,后果不堪设想。
陈伶在打光灯快要砸中时,身体猛的往旁边扑。
唱戏多年,他的身体敏捷,适应能力,反应能力都比一般人好。
可这次,上天开了个玩笑,他没有完全躲过去,半个身体被砸中,血瞬间流出。
“啊啊,死人了,啊!!!”
“哥!”
“小师弟!”
现场混乱一片,陈伶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像是没了一半,眼皮越来越重,几位戏子的奔跑过来的身影也越来越近,嘴唇微张,想说些什么,却只流出了鲜血。
好累。
我该睡觉了。
视线全黑,混乱的声音却没有停止。
那是人心的恐慌和本能。
它们都在颤抖。
…“医生,我哥怎么样了?!”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手术室出来,朝他们微微点头。
白大褂的胸口处一个名牌,上面是他的名字。
楚牧云。
“手术很成功,伤者很聪明,虽然伤到了,也尽量避开要害。”
“真,真的吗?”
陈宴重新恢复光芒,激动的问道。
其他几人也看着这位医生,脸色明显比刚才好了不少,却依然凝重。
这么个东西砸下来,对身体还是有很大的伤害的。
果不其然,楚牧云又说道。
“即使没有伤害到性命,但是依旧给身体带来了伤害,除头以外,身体有多处骨折,至少要在医院躺三西个月,”他说着顿了顿,又说道,“嗓子也会时常刺痛,这是微微的后遗症,想要完全好,需要更长的时间。”
几位戏子点点头,且松了口气。
还好。
可这口气又如火焰般窜了上来。
平日里稳如泰山的打光灯今日却几乎都掉了下来。
他们不是傻子,知道有人要害他们了,不,或者说,有人要害陈伶。
这笔账,他们一定要算。
(家人们,写唱戏的时候感觉怪怪的,我对戏曲不怎么了解,只找了一些资料,可能不完全,找的这份戏曲名字叫《锁麟囊》,有兴趣的宝子可以去了解一下,我觉得《锁麟囊》的故事真的挺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