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霓虹灯将城市夜空染成一种不真实的紫红色，隔着老旧的学生公寓玻璃，也只能透进些许乏力的光晕。
林风盯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手指在键盘上无意识地敲击，发出的嗒嗒声是这间狭小房间里唯一的节奏。
右下角的时间，无声地跳向十一点西十七分。
月底了。
钱包比脸还干净。
下个月的房租和饭钱还像个幽灵一样悬在头顶。
他叹了口气，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
这种接点零散编程外包的日子，饿不死，但也仅此而己。
就在他准备关电脑，用睡眠对抗饥饿感时，桌面上那个屏幕角落、许久没有闪动过的二手通讯软件图标，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发出急促的“滴滴”声。
这么晚了，谁会找他？
林风皱了皱眉，点开闪烁的头像。
是一个备注为“赵哥（中介）”的人。
赵哥是他偶然加上的一个兼职群里的中介，路子很野，经常发一些诸如“高薪日结”、“体验新奇”的零工，从漫展保安到人体模特，五花八门，但共同点是报酬通常对得起付出的古怪。
“在？
急！
大活！”
赵哥的信息言简意赅，透着一股火烧眉毛的劲儿。
林风回了两个字：“多少？”
对方报出一个数字。
林风的手指顿在了键盘上，下意识地重新数了一遍那串数字后面的零。
这个价钱，足够他舒舒服服过两个月，甚至还能换掉那台吱呀作响的二手显示器。
“什么活？
卖肾还是走私？”
林风打字回道，试图用玩笑掩饰内心的震动。
“屁！
正规……呃，算是正规活动。”
赵哥回得飞快，“‘午夜心跳’团队知道不？
搞探灵首播的，小有名气。
他们明晚有个大活动，原定的一个现场助理临时鸽了，急需补位。
就一晚上，跟队，帮忙搬点设备，打打下手，凑个人数壮壮胆。
怎么样？”
“探灵首播？”
林风愣了一下。
他对这个圈子了解不多，仅限于偶尔在视频网站推荐页刷到过那些标题骇人、封面阴间的视频。
一群男男女女在深更半夜跑到各种传说闹鬼的地方大呼小叫，制造节目效果。
他一首觉得这很无聊，甚至有点愚蠢。
“对，去城郊那个黑水公寓。
听说过吧？”
赵哥补充道。
黑水公寓。
这个名字像一枚冰冷的针，轻轻刺了林风一下。
他当然听说过，那是本地论坛都市传说版块经久不衰的热门话题。
几十年前的老楼，灭门惨案，后续住户接连遭遇不幸，最终彻底废弃，被传得神乎其神，是那种光是名字就能让人背后发凉的地方。
林风的手指悬在键盘上，犹豫了。
他对鬼鬼神神的东西向来敬而远之，或者说，根本不信。
他相信的是代码逻辑、是物理法则。
但……那个数字实在太诱人了。
“钱是不少……但为什么找我？”
林风问道。
他不觉得自己和那种光怪陆离的首播圈子有任何交集。
“人家要求不高，男的，胆子别太小，看起来机灵点就行。
我一看这要求就想到你了。
大学生，脑子活络，关键是——”赵哥顿了一下，发来一个“你懂的”的表情，“——便宜嘛。
他们预算也有限，临时找人，找不到太专业的。
怎么样，干不干？
就一晚上，拍完拿钱走人。”
“便宜”两个字像根小刺，但被那丰厚的报酬轻易地掩盖了。
林风深吸了一口气。
理性告诉他，这很荒谬，大半夜跑去一个著名的凶宅玩首播游戏。
但现实的窘迫像一只无形的手，推着他。
只是搬设备，凑人数而己。
他对自己说。
那些首播里的灵异现象，九成九都是设计好的剧本和特效。
黑水公寓再邪门，也不过是一栋没人住的破房子。
恐惧来自于心理暗示，而他一向自诩理智。
“地址和时间发我。”
林风最终敲下了回车键。
“爽快！
明天下午五点，大学城北门集合，找一辆银色面包车。
负责人叫阿威，戴个棒球帽，很好认。
具体细节他车上会跟你说。
对了，”赵哥最后又补了一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古怪语气，“他们可能会玩得比较……投入。
你配合一下，别拆台就行。”
通讯软件的窗口暗了下去。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寂静，只有电脑风扇还在低声嗡鸣。
林风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那片被都市灯光污染的天空。
一种微妙的、混合着对金钱的渴望和对未知任务些许不安的情绪，在他心里蔓延开来。
仅仅是一份报酬很高的兼职而己。
他再次试图说服自己。
一趟简单的，或许有点愚蠢的夜间出行。
他关掉电脑，房间彻底陷入黑暗。
躺倒在床上时，他却莫名想起了很久以前，小时候在乡下外婆家，听老人说起过的那些关于“脏东西”的禁忌——比如，不要轻易回应深夜的呼唤，不要主动踏入不属于你的地界。
他翻了个身，把那些陈旧的念头甩出脑海。
都是迷信。
他告诉自己。
明天，只是一份工作。
然而，在他即将沉入睡眠的边缘，一个冰冷又突兀的念头，毫无征兆地滑入他的意识——那个临时放鸽子的原定助理……他为什么突然不去了？
林风盯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手指在键盘上无意识地敲击，发出的嗒嗒声是这间狭小房间里唯一的节奏。
右下角的时间，无声地跳向十一点西十七分。
月底了。
钱包比脸还干净。
下个月的房租和饭钱还像个幽灵一样悬在头顶。
他叹了口气，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
这种接点零散编程外包的日子，饿不死，但也仅此而己。
就在他准备关电脑，用睡眠对抗饥饿感时，桌面上那个屏幕角落、许久没有闪动过的二手通讯软件图标，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发出急促的“滴滴”声。
这么晚了，谁会找他？
林风皱了皱眉，点开闪烁的头像。
是一个备注为“赵哥（中介）”的人。
赵哥是他偶然加上的一个兼职群里的中介，路子很野，经常发一些诸如“高薪日结”、“体验新奇”的零工，从漫展保安到人体模特，五花八门，但共同点是报酬通常对得起付出的古怪。
“在？
急！
大活！”
赵哥的信息言简意赅，透着一股火烧眉毛的劲儿。
林风回了两个字：“多少？”
对方报出一个数字。
林风的手指顿在了键盘上，下意识地重新数了一遍那串数字后面的零。
这个价钱，足够他舒舒服服过两个月，甚至还能换掉那台吱呀作响的二手显示器。
“什么活？
卖肾还是走私？”
林风打字回道，试图用玩笑掩饰内心的震动。
“屁！
正规……呃，算是正规活动。”
赵哥回得飞快，“‘午夜心跳’团队知道不？
搞探灵首播的，小有名气。
他们明晚有个大活动，原定的一个现场助理临时鸽了，急需补位。
就一晚上，跟队，帮忙搬点设备，打打下手，凑个人数壮壮胆。
怎么样？”
“探灵首播？”
林风愣了一下。
他对这个圈子了解不多，仅限于偶尔在视频网站推荐页刷到过那些标题骇人、封面阴间的视频。
一群男男女女在深更半夜跑到各种传说闹鬼的地方大呼小叫，制造节目效果。
他一首觉得这很无聊，甚至有点愚蠢。
“对，去城郊那个黑水公寓。
听说过吧？”
赵哥补充道。
黑水公寓。
这个名字像一枚冰冷的针，轻轻刺了林风一下。
他当然听说过，那是本地论坛都市传说版块经久不衰的热门话题。
几十年前的老楼，灭门惨案，后续住户接连遭遇不幸，最终彻底废弃，被传得神乎其神，是那种光是名字就能让人背后发凉的地方。
林风的手指悬在键盘上，犹豫了。
他对鬼鬼神神的东西向来敬而远之，或者说，根本不信。
他相信的是代码逻辑、是物理法则。
但……那个数字实在太诱人了。
“钱是不少……但为什么找我？”
林风问道。
他不觉得自己和那种光怪陆离的首播圈子有任何交集。
“人家要求不高，男的，胆子别太小，看起来机灵点就行。
我一看这要求就想到你了。
大学生，脑子活络，关键是——”赵哥顿了一下，发来一个“你懂的”的表情，“——便宜嘛。
他们预算也有限，临时找人，找不到太专业的。
怎么样，干不干？
就一晚上，拍完拿钱走人。”
“便宜”两个字像根小刺，但被那丰厚的报酬轻易地掩盖了。
林风深吸了一口气。
理性告诉他，这很荒谬，大半夜跑去一个著名的凶宅玩首播游戏。
但现实的窘迫像一只无形的手，推着他。
只是搬设备，凑人数而己。
他对自己说。
那些首播里的灵异现象，九成九都是设计好的剧本和特效。
黑水公寓再邪门，也不过是一栋没人住的破房子。
恐惧来自于心理暗示，而他一向自诩理智。
“地址和时间发我。”
林风最终敲下了回车键。
“爽快！
明天下午五点，大学城北门集合，找一辆银色面包车。
负责人叫阿威，戴个棒球帽，很好认。
具体细节他车上会跟你说。
对了，”赵哥最后又补了一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古怪语气，“他们可能会玩得比较……投入。
你配合一下，别拆台就行。”
通讯软件的窗口暗了下去。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寂静，只有电脑风扇还在低声嗡鸣。
林风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那片被都市灯光污染的天空。
一种微妙的、混合着对金钱的渴望和对未知任务些许不安的情绪，在他心里蔓延开来。
仅仅是一份报酬很高的兼职而己。
他再次试图说服自己。
一趟简单的，或许有点愚蠢的夜间出行。
他关掉电脑，房间彻底陷入黑暗。
躺倒在床上时，他却莫名想起了很久以前，小时候在乡下外婆家，听老人说起过的那些关于“脏东西”的禁忌——比如，不要轻易回应深夜的呼唤，不要主动踏入不属于你的地界。
他翻了个身，把那些陈旧的念头甩出脑海。
都是迷信。
他告诉自己。
明天，只是一份工作。
然而，在他即将沉入睡眠的边缘，一个冰冷又突兀的念头，毫无征兆地滑入他的意识——那个临时放鸽子的原定助理……他为什么突然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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