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部灵脉劫陈钧鸿作品第 30 回 沉木渊深:木杖生古根诗曰:沉木渊深藏古根,
木杖嵌树待新生。句芒残躯化养分,枯木逢春显精神。
节 1 古木泣:魂缠木杖诉旧冤沉木渊的雾比焚心原的火更稠,是种发灰的白,
缠在枯树的枝桠间,像无数没哭完的泪。渊底的古木全是黑褐色的,树皮皲裂如老人的手,
枝干虬结着伸向天际,却没一片叶子,只有根须在地面上盘绕,
缠着些泛着绿光的碎片 —— 是木杖的残片,碎片上的共生花纹已褪成浅灰,
像蒙了层陈年的尘。“呜呜……” 树影里传来低低的泣声,不是风声,
是从树干里钻出来的,带着草木特有的涩味。阿铁的金戈往树身敲了敲,
戈头的红光在木纹上流动,映出无数细小的影 —— 是树魂,它们被困在枯木里,
身形透明得像随时会散,“那年械火来的时候,我们喊了三天三夜,
没等来一个神……”句芒的残魂在渊底缓缓凝聚,他的身影比在焚心原时更淡,
身上的绿袍缠着枯叶,每动一下就有碎光往下掉。他望着最粗的那棵祖树,
树干上有个巨大的焦黑印记,是械火焚烧的痕迹,“是吾之过。
” 他的声音带着朽木般的沙哑,“那时灵脉议会正争‘木域灵脉优先分配权’,
吾身为木神,竟在议会殿里与金神争执,忘了渊底的呼救……”话音未落,
祖树突然剧烈震颤,根须猛地抬起,将木杖碎片往句芒身上抽去,碎片划过的地方,
残魂的绿光又淡了些。“争执?” 树魂的声音拔高,带着哭腔,
“我们看着械火吞了孩子 —— 那些刚结果的小树苗,它们连花还没开过!
你却在争谁该多分到灵脉?”周围的枯树纷纷躁动起来,枝桠往众人身上砸去,
枯枝上的尖刺泛着黑,沾着的不是露水,是带着枯脉气的毒。哪吒的混天绫突然暴涨,
绫光在众人头顶织成道红网,枯枝撞在网上,竟像被烫到般缩回,“它们不是要伤人,
是太疼了。” 五色神灯悬浮在网下,木灯的青光往树身流去,“句芒,
你欠它们的不是道歉,是活路。”青禾的虚影突然从木杖碎片里飘出,她穿着木域的绿裙,
裙摆上还沾着疗愈草的汁。“别打了。” 她往祖树飞去,指尖抚过焦黑的印记,
“我知道疼是什么滋味 —— 那年木域古木枯死,我眼睁睁看着药圃里的苗全蔫了,
却连杯水都浇不上。” 虚影的手按在树身上,竟有细小的绿芽从裂纹里钻出来,
“它们不是恨你,是恨被忘了。”树魂的泣声渐渐低了,根须慢慢放下,却仍缠着木杖碎片,
像是怕被再次丢下。句芒望着青禾的虚影,突然笑了,笑得有些释然,
又有些苦涩:“吾总说凡人不懂灵脉,却不知最懂草木心的,正是你们。” 他往祖树走去,
残魂的绿光顺着树干往下流,“今日,吾便成这树的肥,赎神的傲慢之罪。”“不要!
” 青禾的虚影想去拦,却被句芒的绿光挡住。他的身影渐渐融入祖树,
树干上的焦黑印记开始褪色,露出下面的绿纹,那些纹竟与句芒袍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青禾姑娘,” 他的声音从树身里传来,越来越淡,“木杖认的从来不是神格,
是陪草木枯荣的心…… 它该归你了。”祖树的树干突然裂开,裂口处泛着柔和的绿光,
木杖的碎片纷纷往裂口飞去,在中央拼成完整的木杖 —— 杖头的共生花仍有些蔫,
但花瓣边缘已泛出嫩红,杖身的纹路里,竟多了个小小的青禾虚影,正蹲在那里给花浇水。
“它…… 它认我了?” 青禾的虚影伸出手,刚触到杖身,祖树的裂口突然喷出股灵脉水,
浇在木杖上,共生花瞬间绽放,比在木域时更艳。周围的枯树纷纷安静下来,
根须上的毒刺开始褪黑,露出里面的绿。
树魂的声音变得温和:“原来你没忘…… 你把自己变成了树的一部分。” 祖树的枝桠上,
竟抽出几片新叶,叶片上印着木域孩童的笑脸,“句芒,
我们原谅你了 —— 不是因为你成了肥,是因为你终于懂了,灵脉不是用来争的,
是用来养的。”阿铁的金戈突然震颤,戈头的红光往渊底西侧指去,
那里的根须缠着些青铜色的东西,不是木头,是械链!
链上的纹路与焚心原的械火毒一模一样,链端还坠着块小牌子,刻着 “碎金岭” 三个字。
“那是…… 机械母巢的东西!” 他往那边走去,链纹突然亮起,
映出幅地图 —— 碎金岭的矿脉下,立着块巨大的魂碑,碑上刻满了矿工的名字,
“这根链,和碎金岭的矿魂碑有关!”哪吒的火尖枪往械链上挑去,枪尖的红光与链纹相撞,
竟爆出细小的火星:“看来木杖的净化之力,还需要矿魂的火来助。
” 他往青禾的虚影望去,“木能旺火,火能炼金,金能固土,土能养水,
水又能润木 —— 五域的脉,果然是环环相扣的。”青禾的虚影握着木杖,
杖头的共生花往械链凑去,花瓣上的露珠滴在链上,竟腐蚀出个小洞,“它怕木脉的净化。
” 她往碎金岭的方向指去,“我们得去那儿,找矿魂碑帮忙 —— 阿铁,你的弟兄们,
可能要再辛苦一次了。”阿铁摸了摸戈柄上的矿工刻痕,
李大叔、赵老三的名字在红光中发亮:“俺们矿工最懂,帮朋友就是帮自己。
” 他往祖树鞠了一躬,“多谢你们肯原谅,俺们这就去碎金岭,让木杖和金戈早点碰面。
”祖树的新叶突然往碎金岭的方向倾斜,叶片上的孩童笑脸对着众人,像是在送行。
渊底的雾渐渐淡了,露出条被根须清理过的路,路上的毒刺全没了,只留下些刚冒头的绿芽,
芽尖的方向,正是碎金岭。句芒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轻得像风吹过树叶:“青禾姑娘,
护好木杖…… 也护好那些还没开过花的苗。”青禾的虚影握紧木杖,往祖树点了点头,
杖身的青禾印记突然亮了,像是在答应。她往众人飞去,木杖的共生花在她身后一路绽放,
留下串淡淡的香,“走吧,去碎金岭,让矿魂和木魂,也认识认识。
”渊底的枯树们开始抽出新枝,虽然还没长满叶,但已能看出勃勃生机。
树魂的声音在风中回荡,这次不是泣声,是带着希望的歌,唱的是木域的古老调子,
大意是 “春雨来,苗儿长,忘了的,都会回来”。
第一节完要知碎金岭的矿魂碑藏着怎样的矿奴往事,木杖与金戈相遇又将引发何种共鸣,
且看下节分解。
0 回 沉木渊深:木杖生古根节 2 青禾魂融杖:木脉净械根木杖在祖树树心轻轻颤动,
杖身的裂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原本枯黑的纹路里渗出嫩绿的汁液,
像是老树在给它输血。句芒的残魂往杖头凑去,虚影的手掌刚要触到共生花,
花瓣突然猛地合拢,杖身爆发出刺眼的青光,将残魂弹开三尺。“它不认你。
” 青禾的魂影浮在杖旁,裙摆的药草香混着渊底的湿土气,“这杖说,
护脉不是看神格高低,是看有没有陪草木熬过寒冬。” 她往杖身伸出手,指尖刚触到纹路,
合拢的共生花突然绽放,花瓣上的露珠滴在她手背上,竟凝成颗小小的疗愈草种。
句芒的残魂在青光中剧烈波动,梧桐虚影的枯叶落得更急:“吾执掌木域千年,
护过的古木比渊底的沙还多……” 话未说完,祖树的树干突然裂开道缝,
露出里面的年轮 —— 最核心的几圈刻着无数细小的名字,是历代护林人的,
却没有半个神名,“原来…… 它们从不记神的恩。”“不是不记,是神总在树活的时候来,
死的时候走。” 青禾的魂影往裂缝里看,指尖点过个模糊的刻痕,那是她自己的名字,
旁边还有小药童歪歪扭扭的字迹,“去年旱季,小药童守着这树哭了三天,
眼泪都滴进树根里,你知道吗?”木杖突然腾空而起,杖头的共生花往青禾魂影凑去,
花瓣扫过她的眉心,魂影竟变得凝实了些。杖身的纹路开始重组,一半是木质的年轮,
一半是草叶的脉络,在中间汇成个 “共生” 符,符光落下的瞬间,
渊底的械化树根突然躁动起来,青铜色的根须往木杖缠去,链端的枯脉晶泛着幽光。
“它们怕这杖。” 阿铁的金戈红光暴涨,往树根群里一插,
戈头的矿工刻痕与杖身的共生符共振,械根竟被震得后退数尺,“俺们矿里的老树根,
见了脉生草也这样。” 他往青禾魂影点头,“这杖跟你投缘,
快试试能不能用它治治这些怪根。”青禾的魂影握住木杖,杖身的共生符突然亮起,
往械根群飞去。疗愈光落在青铜根须上,发出 “滋滋” 的声响,械片竟开始剥落,
露出里面的木质 —— 那是被母巢械化前的古树根,还留着当年被虫蛀的旧痕。
“它们还是树,只是被裹了层硬壳。” 青禾的声音带着惊喜,杖头往最深的械根指去,
“那里有活脉!”句芒的残魂突然往械根群冲去,梧桐虚影的枝叶化作绿藤,
缠住最粗壮的根须:“让吾也尽份力。” 藤叶往械片的缝隙里钻,
竟从里面挤出黑油般的械毒,“原来这些年,吾总想着斩草除根,却没想过它们也会疼。
” 他的虚影渐渐透明,绿藤却越来越亮,与木杖的疗愈光缠在一起,“青禾姑娘,
木脉的未来,拜托了。”械根群突然崩裂,无数青铜碎片在空中炸开,
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白根 —— 根须往木杖凑去,像是在渴求疗愈。
有根细根缠上青禾魂影的手腕,竟开出朵小白花,花瓣上印着木域药庐的模样,
“是它们在谢你。” 涟漪的水镜往白花照去,
镜面映出幅画面:青禾生前在药庐前种的疗愈草,此刻正顺着泉脉往沉木渊蔓延,
“你的草也来看你了。”木杖突然往渊底深处倾斜,
杖头的共生花指向片泛着青光的土 —— 土里埋着块残片,上面刻着 “碎金岭” 三字,
旁边还有个小小的戈形印记。“是金戈的线索!” 阿铁的金戈突然发烫,
戈柄的矿工刻痕里,个模糊的名字开始发亮,像是在回应残片的光,“俺爹说过,
碎金岭有座矿奴魂碑,埋着所有没留下名字的弟兄。”青禾的魂影往残片处走去,
木杖在她手中泛着柔光,所过之处,械化的泥土都变成了黑褐色的沃土。
有株半械化的枯木拦在路前,树干上还留着被火烧过的焦痕,正是之前被械火蛇烧伤的那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