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烬余桃花 绾绾倾心 2025-09-09 02:3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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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永安二十七年的桃花开得泼疯,漫山遍野的粉雾压着青石阶,连风过都带着甜腻的香。

沈清辞蹲在桃树下捡落瓣,素白的裙摆沾了些泥土,

却半点不碍她眉眼间的亮——像揉了碎星子,全映着不远处立着的少年。萧玦刚练完剑,

玄色劲装浸了薄汗,喉间喘着气,却还是先走到她身边,弯腰替她拂去发间沾的花瓣。

指尖擦过她耳尖时,两人都顿了顿,空气里的桃花香忽然就稠了,黏得人心头发烫。“阿辞,

”他声音低,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朗,又掺了点不易察觉的软,“下月及笄后,

我便去求父皇赐婚。”沈清辞仰头看他,阳光透过桃枝晒在他脸上,

勾勒出挺直的鼻梁和紧抿的唇。她眨了眨眼,把手里攒的花瓣往他掌心一塞:“那你要记得,

用最大的红绸子裹着聘礼来,要让全京城都知道,镇北王的世子娶了太傅家的小女儿。

”萧玦握紧了掌心温软的花瓣,也握紧了她的手腕,

指腹摩挲着她腕间那串他送的玉珠:“自然。不止红绸子,

还要把这满山桃花都折了给你当嫁妆,让你走到哪儿,都闻得到今日的香。

”那时的风是暖的,花是甜的,少年人的承诺掷地有声,谁都信了会成真。没人知道,

永安二十七年的桃花落尽后,他们之间会只剩下血、恨,和一把插在彼此心口的刀。

第一章 骤雨惊梦永安二十八年,冬。紫禁城的雪下了三天三夜,把朱红宫墙染得一片素白,

却压不住养心殿里的沉郁。沈清辞跪在冰冷的金砖上,膝盖早没了知觉,耳中嗡嗡响着的,

是内侍尖利的宣读声。“……太傅沈敬之通敌叛国,罪证确凿,着即抄家问斩,

女眷没入掖庭为奴……”“通敌叛国”四个字像淬了冰的针,扎得她猛地抬头,

视线穿过重重人影,落在御座旁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上——萧玦。他穿了一身亲王蟒袍,

玄色底绣着暗金龙纹,比去年在桃树下时更高了些,眉眼也沉了,褪去了少年的青涩,

只剩冷硬。他的目光扫过她时,没有半分停留,仿佛她只是殿中一粒无关紧要的尘埃。

沈清辞喉间发紧,想问他为什么。上月她及笄,他没来。她等了整夜,

等来的是他被册封为“玦亲王”、赐婚丞相千金柳如眉的消息。她去王府找他,被拦在门外,

只听得他隔着门冷淡地说:“沈清辞,你我身份有别,往后不必再来。”她不信。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替她摘过最高的桃花,替她挡过先生的戒尺,

在桃花树下说过要娶她的人,怎么会说变就变?直到今日,父亲被押入天牢,沈家满门获罪,

她才浑浑噩噩地明白,有些事,不是她不信,就不会发生。可为什么?父亲一生清廉,

忠君爱国,怎么会通敌叛国?她挣扎着往前挪了半步,膝盖在金砖上磨出刺疼:“陛下!

臣女不信!臣父冤枉!求陛下明察!”龙椅上的皇帝闭了闭眼,语气疲惫:“罪证俱在,

沈氏余孽,休要多言。”“罪证是什么?”沈清辞的声音发颤,却死死盯着萧玦,“萧玦,

你说!那些所谓的‘罪证’,是不是你找的?”殿内霎时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萧玦身上。他终于转头看她,眸色深不见底,像结了冰的寒潭。

他薄唇轻启,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沈太傅与北狄私通的书信,乃本王亲手截获。沈清辞,

你父亲的罪,铁证如山。”亲手……截获?沈清辞如遭雷击,浑身的血仿佛都冻住了。

她想起半月前,父亲确实收到过一封来自北境的信,当时她问起,父亲只说是旧友问候,

还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等过了年,就去跟镇北王商量她和萧玦的婚事。

原来那就是“罪证”。原来亲手把沈家推入地狱的,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她忽然笑了,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顺着脸颊往下掉,落在冰冷的金砖上,瞬间凝了层薄霜。“萧玦,

”她一字一顿,声音哑得像破了的锣,“你好,真好。”他指尖微动,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

指节泛白,却没再看她一眼。内侍上前拖拽她时,沈清辞没有挣扎。

她只是望着殿外漫天的飞雪,忽然想起永安二十七年的桃花。那时的风多暖啊,

他的指尖多烫啊,可现在,什么都没了。沈家满门的血,染红了那年冬天的雪。而沈清辞,

被扔进了掖庭最肮脏的角落,成了任人践踏的奴。第二章 掖庭寒夜掖庭的日子,

是熬出来的。沈清辞被剃了及腰的长发,换上粗布灰衣,

每天做着最苦最累的活——洗衣、劈柴、倒恭桶。冬天的水冰得刺骨,她的手很快就冻裂了,

布满血口子,碰一下都疼得钻心。有人认得她是前太傅的女儿,

往日里受够了沈家的清高气派,如今见她落难,自然不会放过。克扣饭食是常事,

打骂更是家常便饭。这天她刚把一大盆脏衣倒进河里,身后就有人猛地推了她一把。

她猝不及防摔进冰水里,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了她,冻得她牙齿打颤,连呼吸都困难。“哟,

这不是沈大小姐吗?怎么还敢嫌水凉?”一个尖酸的声音响起,是管掖庭的刘嬷嬷,

“当年你父亲风光时,怎的不想想有今日?”沈清辞挣扎着想爬起来,

却被刘嬷嬷一脚踩住手背。“咔嚓”一声轻响,伴随着钻心的疼,她疼得眼前发黑,

却死死咬着唇,没哼一声。她不能认怂。沈家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没了。她要活着,

活着找出真相,活着问清楚萧玦到底为什么。刘嬷嬷见她不说话,更气了,

又狠狠踩了几脚:“贱骨头!还敢瞪我?给我拖上来,罚她一天不许吃饭,去柴房跪着!

”两个小宫女架着她往柴房走,冰冷的湿衣贴在身上,冻得她浑身发抖。路过一处宫殿时,

她忽然顿住了脚步。那是新晋的玦亲王妃柳如眉的宫殿,门口挂着大红的宫灯,

暖黄的光映着门上的“囍”字,刺得她眼睛生疼。今天,是萧玦和柳如眉大婚的日子。

她想起去年桃花树下,他说要让全京城都知道他娶了她。如今,

他确实让全京城都知道了他的婚事,只是新娘,不是她。心口忽然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

疼得她喘不过气。比手背的伤疼,比冰水的刺骨更疼。“看什么看?还不快走!

”小宫女推了她一把。沈清辞踉跄了一下,低下头,掩去眼底汹涌的泪。她跟着往柴房走,

脚步虚浮,却一步比一步沉。柴房里又冷又暗,只有一堆快燃尽的柴火。她蜷缩在角落,

冻得浑身发僵,手背和心口的疼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要晕厥过去。迷迷糊糊间,

她好像又回到了永安二十七年的桃花林。萧玦拿着一枝开得最盛的桃花,递到她面前,

笑眼弯弯:“阿辞,你看,这枝给你,像不像你今日戴的珠花?”她伸手去接,

却什么都没抓住。只有冰冷的柴草硌着她的脸,提醒她那只是个梦。不知过了多久,

柴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缝。一个黑影闪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油纸包。

沈清辞警惕地抬头,看清来人时,愣住了——是萧玦身边的侍卫,秦风。

秦风把油纸包塞给她,声音压得极低:“郡主……哦不,姑娘,

这是殿下让给你送来的伤药和点心。殿下说……让你好好活着。”沈清辞捏着油纸包,

指尖冰凉。萧玦?他还会派人来送东西?是可怜她?还是觉得把沈家害惨了,良心不安?

她猛地把油纸包扔在地上,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拿走!我不要他的东西!告诉他,

我沈清辞就算饿死、冻死,也不会要他半分施舍!”秦风叹了口气,

捡起油纸包又塞回她怀里:“姑娘,殿下有苦衷的。您先忍忍,等过了这阵……”“苦衷?

”沈清辞笑了,笑得苍凉,“他的苦衷,就是眼睁睁看着沈家满门抄斩?就是娶别的女人?

秦风,你让他滚!我不想再听到他的名字!”秦风还想说什么,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

他只能匆匆看了她一眼,转身从后窗跳了出去。沈清辞抱着油纸包,坐在冰冷的柴草上,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拆开纸包,里面是一瓶上好的金疮药,

还有几块她以前最爱吃的芙蓉糕。心口的疼更甚了。他明明都那么对她了,

为什么还要做这些?是想让她恨得更彻底,还是……真的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

她不敢深想,也不愿深想。她只知道,沈家的仇,她不能忘。萧玦欠她的,欠沈家的,

她总有一天要讨回来。那天夜里,柴房的火不知怎么燃了起来。火光冲天时,

所有人都以为那个前太傅的女儿葬身火海了。没人知道,沈清辞被秦风从后窗悄悄带走,

送上了一辆前往江南的马车。车帘落下的那一刻,她回头望了一眼巍峨的紫禁城,

眼底只剩冰封的恨意。萧玦,此去经年,再相见时,我们之间,便只有血海深仇了。

第三章 江南逢君三年后,江南。秦淮河畔的“听雪阁”是近来最热闹的地方。

阁里的主事人姓苏,名唤苏晚,一手琵琶弹得惊绝,人也生得极美——不是那种张扬的艳,

是清冷的、带着疏离的美,像雪后初晴的梅,看着冷,却让人挪不开眼。没人知道,

苏晚就是沈清辞。当年秦风把她送到江南,给了她一笔钱和一个新身份。她隐姓埋名,

靠着幼时学的琵琶,在秦淮河畔立足。这三年,她一边攒钱,

一边暗中打探当年沈家旧案的消息,可始终一无所获。萧玦把所有痕迹都抹得太干净了。

这日,听雪阁来了位贵客。说是贵客,是因为随行的侍卫个个气势不凡,

一看就不是寻常富商。沈清辞抱着琵琶坐在屏风后,指尖拨弄着弦,心思却不在曲子上。

她听见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低沉,带着威严,即使隔了三年,

也依旧能瞬间刺穿她的耳膜。是萧玦。她的指尖猛地一顿,弦断了一根,

尖锐的声音划破了阁内的喧闹。外面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沉默了片刻。随即,

一个侍卫的声音响起:“里面的乐师,怎么回事?”沈清辞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换了根弦,重新弹奏起来。只是这一次,

曲子里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冷意。过了一会儿,屏风被人掀开了。沈清辞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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