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诗会起风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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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长安,芙蓉园中的芍药开得正盛。

绯红色的花瓣层层叠叠,在晨露中泛着珠光,宛如天边坠落的云霞。

李鹤隐身着一袭玄色锦袍,腰间系着家族传承的螭纹玉佩,随着步伐轻晃,在阳光下折射出温润的光。

他望着园门口高悬的“曲江诗会”匾额,深吸一口气,踏入这场汇聚长安名流的盛会。

诗会设在临湖的九曲回廊,朱红廊柱上悬着墨色灯笼,笺纸上题着往届诗会的佳作。

李鹤隐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只见贵公子们手持折扇谈笑风生,闺阁小姐们则躲在纱幔后窃窃私语。

远处的画舫上,歌女正轻拨琵琶,婉转的曲调与湖面涟漪一同荡漾开来。

“鹤隐兄!”

熟悉的声音传来。

李鹤隐转头,见赵清樾立在假山旁,身旁还站着一位身着月白襦裙的少女。

少女眉目如画,额间点着精致的花钿,手中团扇半掩娇容,正是清河崔氏的千金崔庭月。

“崔小姐安好。”

李鹤隐行礼,目光扫过崔庭月身后的丫鬟手中捧着的檀木琴盒,“听闻崔小姐善抚《幽兰》,今日可愿一展风采?”

崔庭月抿唇浅笑,声音如清泉叮咚:“李公子谬赞。

倒是早闻陇西李氏诗才卓绝,今日正想讨教。”

话音未落,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喧闹。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只见一位身着金线绣蟒纹锦袍的少年昂首阔步走来,身后跟着数个家仆,手中捧着镶玉的酒壶和西域进贡的葡萄美酒。

少年鹰目高鼻,正是楚国公府的嫡子裴元璋。

“裴公子来了!”

有人小声议论。

李鹤隐皱眉,想起前日在朱雀大街见到的楚国公府马车。

裴元璋目光扫过人群,在崔庭月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轻佻的笑:“崔小姐今日这般清雅,倒让本公子想起一句诗——‘名花倾国两相欢’。”

崔庭月面色一冷,正要开口,裴元璋却己转身,瞥见李鹤隐腰间的螭纹玉佩,眼神顿时锐利:“这玉佩倒是眼熟,可是陇西李氏之物?”

“正是在下。”

李鹤隐不卑不亢。

裴元璋绕着他踱步,突然嗤笑:“听说陇西李氏自诩清高,却不知如今朝堂风云变幻,还守着老祖宗的规矩,莫不是要被时代抛下?”

西周一片寂静。

李鹤隐握紧拳头,心中怒火翻涌。

赵清樾正要上前解围,却见李鹤隐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从容道:“裴公子此言差矣。

世家传承千年,自有其道。

若一味趋炎附势,才是辱没门楣。”

这话一出,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裴元璋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

今日便要你知道,在长安,不是什么人都能逞口舌之快!”

说罢,猛地挥袖,桌上的砚台“砰”地砸向李鹤隐。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白色身影闪过。

崔庭月手持团扇,巧妙地将砚台击飞,扇面上的水墨牡丹溅上几滴墨渍,却更添几分风骨。

她挡在李鹤隐身前,冷声道:“裴公子身为楚国公府嫡子,在诗会之上动手,传出去不怕沦为笑柄?”

裴元璋盯着她,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崔小姐这是要为外人出头?

莫忘了,崔李两家……裴公子慎言。”

崔庭月打断他,“今日是诗会,若要论家世,崔氏也未必惧了谁。

倒是公子这般行径,若被圣上知晓……”裴元璋脸色阴晴不定,最终冷哼一声:“崔庭月,你给我等着!”

说罢,带着家仆扬长而去。

人群渐渐散去,李鹤隐望着崔庭月微微颤抖的肩膀,心中满是愧疚:“多谢崔小姐解围,是我莽撞了。”

崔庭月转身,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李公子无需自责。

裴元璋一向跋扈,不过……”她压低声音,“公子可知,他方才提到的‘崔李两家’,并非空穴来风。

当年裴家先祖与陇西李氏曾有过节,这仇怨,至今未消。”

李鹤隐心中一震。

原来家族的恩怨,早己渗透在长安的每一场宴席、每一次交锋之中。

他正要追问,远处传来诗会主持的声音:“时辰己到,请各位公子小姐移步湖心亭,开始今日诗会!”

湖心亭中,一张长案上摆满了笔墨纸砚。

李鹤隐在赵清樾的鼓励下,在案前落座。

主持者宣布题目——以“长安春夜”为题,限时一炷香。

青烟袅袅升起,李鹤隐望着湖面倒映的灯火,思绪万千。

裴元璋的挑衅、崔庭月的警告、家族的秘辛……种种念头在脑海中交织,化作笔尖流淌的诗句:朱雀街前月似钩,芙蓉池畔忆风流。

千年王气凝宫阙,一夜春声入画楼。

世族承平传雅韵,新朝逐鹿起吴钩。

莫叹繁华终易逝,星河长照古神州。

墨迹未干,西周己响起惊叹声。

崔庭月凑过来,轻声念出诗句,眼中满是赞赏:“‘世族承平传雅韵,新朝逐鹿起吴钩’,李公子这诗,既有世家气度,又暗藏时局之忧,好诗!”

然而,正当众人称赞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不过是堆砌辞藻罢了,比起裴公子前日所作的《长安行》,差得远了!”

李鹤隐抬头,见是裴元璋的跟班在叫嚣。

“既然如此,何不将裴公子的佳作念来听听?”

李鹤隐淡淡道。

跟班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突然恼羞成怒:“你……你敢质疑裴公子?”

“诗无第一。”

崔庭月再次开口,“今日诗会,本就该以诗论高下。

李公子此诗,意境雄浑,当属上品。”

她的话音刚落,不少人纷纷附和。

诗会结束时,李鹤隐的诗作被评为三甲。

然而,他却没有丝毫喜悦。

望着暮色中渐渐暗下去的芙蓉园,他深知,今日得罪了裴元璋,不过是个开始。

楚国公府的报复,家族的秘密,还有这暗流涌动的长安城,都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越缚越紧。

崔庭月将一方绣着兰草的帕子递给他:“方才溅了墨渍,公子擦擦手吧。

今日之事,不必放在心上。

只是……”她犹豫片刻,“裴家势大,公子日后行事,千万小心。”

李鹤隐接过帕子,触到她指尖的温度,心中泛起异样的涟漪。

他望着崔庭月远去的背影,手中的帕子带着淡淡的兰香。

长安的春夜依旧温柔,却不知,在这温柔之下,还藏着多少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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