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要变天了。三个小时前,总部一封邮件,直接宣告了华南区总经理的***。一分钟后,
第二封邮件抵达,任命了新的总裁——姜凝。邮件附件里有一张证件照。照片上的女人,
红唇黑眸,眼神像淬了冰的刀,看得整个办公室的男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我的手在抖。
同事林浩凑过来,一脸兴奋:“顾安,看见没?新来的总裁,姜凝!听说是个狠角色,
在欧洲那边,三个月搞垮了一个百年品牌!这下有好戏看了!”我没说话。我的血液,
一寸寸地凉了下去。姜凝。这个名字,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听见。七年前,她是我老婆。
那个会在冬夜里给我暖手,会因为我一句夸奖而笑得像个傻瓜的女人。也是那个,
被我妈用最恶毒的言语咒骂,被我妈宝男的懦弱伤透了心,最终在一个雨夜,
拖着行李箱消失的女人。一年后,我收到一张没有寄件人的匿名信,
里面是她在一场惨烈车祸中“死亡”的剪报。我以为,她早就死了。“顾安,发什么呆呢?
”林浩推了我一把,“姜总的电梯到楼下了!”人群像潮水一样涌向电梯口。我僵在原地,
动弹不得。电梯门开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套裙的女人走了出来。她身后跟着两名助理,
气场强大到让整个楼层瞬间鸦雀无声。就是她。七年不见,她褪去了所有的青涩,
只剩下逼人的冷艳和锋芒。她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像女王在巡视她的领地。我的呼吸,
停滞了。她的目光,在我的脸上,停留了零点一秒。没有丝毫波澜。仿佛,
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市场部负责人,顾安。”她身边的陈秘书忽然开口,
声音冰冷,“姜总让你去她办公室。”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在我身上。
有同情,有幸灾乐祸。谁都知道,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个被叫进去的,不是心腹,
就是祭旗的。我双腿发软,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进了那间曾经的总经 理办公室。
姜凝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我,看着窗外的城市天际线。“把门关上。”她没有回头。
我关上门,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声音。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姜……姜总。
”我喉咙发干,叫出这个称呼,感觉像吞了一口沙子。她转动皮椅,终于面向我。她看着我,
眼神里没有恨,没有怨,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漠然。那种眼神,比恨更伤人。“听说,
”她开口,声音比我想象中要沙哑一些,“市场部上个季度的项目,是你负责的?”“是。
”“一塌糊涂。”她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毫不留情地,扔在我脚下。
“成本超支百分之三十,收益不及预期的百分之五十。顾安,你在公司,
是靠关系混日子的吗?”文件散落一地,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我脸上。我蹲下身,
一张一张地捡。手指因为紧张和屈辱,抖得不成样子。“对不起,姜总,
这个项目……”“我不想听解释。”她打断我,“我只看结果。”她站起身,一步一步,
走到我面前。黑色的高跟鞋,停在我的视线里。我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一股冷冽的木质香,
和我记忆中,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洗衣粉味道,截然不同。“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她说,
“城西那块地,一个月内,我要看到完整的开发方案。我要让所有竞争对手,都闭嘴。
”我猛地抬起头。城西那块地,是业内最难啃的骨头,前任总经理花了半年,都没搞定。
一个月,根本不可能!“姜总,这……”“做不到?”她挑了挑眉,“做不到就滚。
公司不养废物。”我咬着牙,没有说话。她看着我狼狈的样子,嘴角,
忽然勾起了一抹极冷的,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她俯下身,凑到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对了,忘了问。”“听说,你现在,
还在跟你妈住?”2回到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我打开门,客厅的灯还亮着。
我妈吕芬穿着真丝睡衣,敷着面膜,正坐在沙发上,一边修剪指甲,一边看电视。“回来了?
”她头也没抬,“今天怎么这么晚?又跟那些狐朋狗友出去鬼混了?”“公司加班。
”我换下鞋,声音里透着一股无力感。“加班?就你那破班,能有什么好加的。
”她不屑地哼了一声,“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让你爸给你在局里安排个位子,你非不听。
现在好了,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是个小破经理,说出去我都替你丢人。”我不想跟她争论,
径直走向房间。“站住!”她叫住我,“你那是什么态度?我跟你说话呢!”“妈,我累了。
”“累了?你有什么好累的?”她扯下面膜,露出一张保养得宜却刻薄的脸,
“我养你这么大,我说你两句,你还不耐烦了?”又是这样。永远都是这样。七年前,
姜凝还在的时候,我们每天争吵的,就是这些。“顾安,你能不能为你自己活一次?
”“顾安,你妈说的话,不全是对的!”“顾安,你是个成年人,不是***提线木偶!
”而我,只会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那句最无力的话。“那是我妈,我能怎么办?”最终,
姜凝绝望了。“顾安,”她最后一次看我时,眼神里已经没有了爱,只剩下死寂,
“你不是妈宝男。你只是个,没断奶的巨婴。”“妈,公司……换总裁了。
”我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换就换了,关你什么事?”吕芬重新拿起指甲刀,
“反正也干不长。你记住,只要有你爸在,谁也动不了你。”“新来的总裁……是姜凝。
”“啪嗒”一声。吕芬手里的指甲刀,掉在了地上。她猛地抬起头,
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你说谁?姜……姜凝?那个扫把星?”“嗯。
”“她不是死了吗?!”她失声叫道。我的心,被这句话狠狠刺了一下。“妈,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吕芬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客厅里焦躁地走来走去,“当年那封信,
不是说她出车祸死了吗?怎么……怎么又活过来了?”“那封信是匿名的,根本做不了准。
”“那她这七年死哪去了?!”吕芬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她回来干什么?
她一定是回来报复我们的!”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我心里那点残存的,关于车祸的怀疑,
又冒了出来。“妈,”我盯着她的眼睛,“七年前,姜凝走的那天,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吕芬的眼神,闪躲了一下。“我能做什么?我不过是说了她几句!是她自己玻璃心,
受不了气跑了!怎么,你现在是想为了那个外人,来质问你妈我吗?
”她又开始用这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以前,我每次都会心软,会投降。但今天,
我没有。我脑子里,全是姜凝那张冰冷的脸,和她在我耳边说的那句话。“听说,你现在,
还在跟你妈住?”那不是一句问话。那是一句,最彻底的鄙视。“我告诉你,顾安!
”吕芬见我沉默,以为我还在为姜凝说话,顿时火冒三丈,“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就是看我们家现在好了,想回来捞一笔!”“你明天就去找她!让她开个价,多少钱,
我们给她!让她拿着钱,滚得远远的,永远别再出现!”“不可能。”我说。“什么不可能?
”“她是公司新来的总裁。我是她的下属。”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我,
不可能让她滚。”吕fen愣住了。几秒钟后,她忽然冷笑一声。“总裁?总裁又怎么样?
”她的眼神里,重新燃起了那种熟悉的,蛮不讲理的斗志。“我告诉你,顾安。这个女人,
我七年前能让她净身出户地滚,现在,我也一样能让她夹着尾巴滚蛋!”“你等着!明天,
我就去你们公司!我倒要看看,她这个总裁,是不是连长辈都不认了!”说完,
她气冲冲地回了房间,重重地摔上了门。我站在空无一人的客厅里,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我知道,明天,会是一场灾难。一场,我无力阻止的灾难。3第二天,我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我无数次想给吕芬打电话,让她别来,但每一次,拿起手机,又放下了。我知道,没用的。
她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下午三点,前台的内线电话,还是打到了我的分机上。
“顾经理,楼下有一位自称是您母亲的女士,说要找姜总,没有预约,
我们拦不住……”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我马上下来。”我冲进电梯,赶到一楼大厅时,
那里已经围了一圈人。吕芬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对着前台小姐颐指气使。
“让你叫你们姜总下来,你听不懂人话吗?我是她婆婆!她见我,还需要预约?”“妈!
”我冲过去,想把她拉起来,“你来这里干什么?我们回家说!”“回家?
”吕芬一把甩开我的手,“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谁也别想走!”她看到我,嗓门更大了,
生怕别人听不见。“大家快来看看啊!这家公司的新总裁,是我儿媳妇!七年前抛夫弃子,
现在发达了,就想回来报复我们孤儿寡母了!”“没有天理了啊!”她的撒泼打滚,
引来了更多人的围观。所有人都对着我指指点点。我的脸,烧得像一块烙铁。就在这时,
电梯“叮”的一声,开了。姜凝,走了出来。她还是那身黑色的职业套裙,妆容精致,
眼神冰冷。她看了一眼大厅里的闹剧,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姜总……”前台小姐像看到了救星。姜凝没有理会任何人,径直走到吕芬面前。“你说,
你是我婆婆?”她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耳朵里。吕芬被她的气场镇住了,
愣了一下,才挺起胸膛。“怎么,当了总裁,就不认人了?姜凝,
我告诉你……”“我妈姓李,早就过世了。”姜凝淡淡地打断她,“这位女士,我劝你说话,
最好讲证据。否则,我可以告你诽谤。”“你!”吕芬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儿子还在这里!顾安,你跟她说,我是谁!”所有人的目光,
再次聚焦在我身上。我看着姜凝那张毫无波澜的脸,又看看我妈那张写满了“快帮我”的脸。
我感觉自己,像个被公开处刑的小丑。“她……”我艰难地开口,“她是我母亲。”“哦。
”姜凝点了点头,仿佛只是听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然后,她拿起了对讲机。“保安部吗?
一楼大厅,有两位非公司人员,扰乱公共秩序。”她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请他们出去。如果他们反抗,就报警。”说完,她放下对讲机,看都没再看我们一眼,
转身,就走向了电梯。“姜凝!你敢!”吕芬疯了一样地想冲上去,却被两个高大的保安,
一左一右地架住了。“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儿子是你们公司的经理!”“顾安!
你个废物!你就看着他们这么欺负你妈吗?!”我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我看到姜凝走进了电梯。在电梯门缓缓合上的那一刻,她透过人群,看了我一眼。那眼神,
充满了失望,和一丝,我看不懂的……悲哀。然后,门合上了。“先生,女士,请吧。
”保安对我“客气”地说。最终,我和我妈,在全公司人的注视下,像两条丧家之犬一样,
被“请”了出去。站在公司楼下,吕芬还在破口大骂。我什么也听不见。
我只记得姜凝最后那个眼神。我知道,我最后的机会,没了。4我和吕芬被赶出公司的视频,
当天下午,就在公司的内部论坛上传疯了。标题是:《史诗级妈宝男,携母大闹公司,
被新任女总裁当场驱逐》。我成了全公司的笑柄。第二天,我走进办公室,
所有人都像躲瘟神一样躲着我。林浩更是当着我的面,把一份需要我签字的文件,
直接递给了我的副手。“以后这种小事,就不用麻烦顾经理了。顾经理家里事忙。
”他阴阳怪气地说。我把辞职信,拍在了姜凝的办公桌上。“我要辞职。”她连眼皮都没抬,
继续看着手里的文件。“可以。”她说,“按照合同,赔偿公司三十万的违约金。
”“三十万?”我愣住了,“我只是个部门经理,哪来这么高的违约金?”“你忘了?
”她终于抬起头,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三年前,
公司为了留住你这批‘老员工’,统一续签了新的雇佣合同。是你自己,亲手签的字。
”我这才想起来。三年前,确实有这么回事。当时我根本没仔细看,
觉得公司不可能坑我这个元老,就签了。“我没钱。”我说。“没钱?”她靠在椅背上,
像一只优雅的猫,在欣赏着爪下老鼠的挣扎。“那就继续干。把城西那个项目做完。
项目奖金,三百万。足够你支付违约金,还能剩下不少。”她又把那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扔给了我。我看着她,这个我曾经以为自己很了解的女人,现在却像一个谜。
她到底想干什么?如果她想报复我,大可以一脚把我踢开。为什么,又要用这种方式,
把我留在公司,百般折磨?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家里,一片狼藉。吕芬正坐在地上,
对着一堆被撕碎的账单和催款通知发呆。“妈,怎么了?”“房子……”她抬起头,
眼神空洞,“房子不是我们的了……”“什么意思?”“我今天去交物业费,他们说,
我们这栋楼,上个月,被人整体收购了。新的业主,委托物业通知我们,下个月起,房租,
涨三倍。”我的心,猛地一沉。“新的业主,是谁?”吕芬没有说话,只是把一份物业通知,
递给了我。通知的末尾,业主签名那一栏,龙飞凤舞地签着两个字。姜凝。我感觉,天塌了。
她不仅是我的上司,现在,她还是我的房东。她把我们,逼上了绝路。“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吕芬像是疯了一样,开始撕扯自己的头发,“这是我们的房子!
我们住了大半辈子的房子!”“妈,这房子,是租的。”我无力地提醒她。
我们住的这个小区,是我爸单位分的房子,我们只有使用权,没有产权。所以姜凝,
才能这么轻易地,从我爸单位手里,把它买下来。“我不管!我不管!”吕芬开始耍赖,
“她休想把我们赶出去!我现在就去找她算账!”“够了!”我冲她吼道。这是我这辈子,
第一次,对我妈大吼。她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你吼我?”“妈,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你知不知道,你正在把我们,推进深渊?
”我拿出那份辞职合同,拍在她面前。“三十万违约金。如果我们被赶出去,
再交不出这笔钱,我们就要去睡大街了。”吕芬看着合同上的数字,彻底傻了。
她终于意识到,这次的对手,和她以前欺负的那个,逆来顺受的小媳妇,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这次的姜凝,会吃人。而且,不吐骨头。5绝境会逼疯人,也会逼人清醒。
我开始疯狂地研究城西那个项目。我把自己关在书房,三天三夜,除了喝水,几乎没合过眼。
我把过去所有的资料都翻了出来,试图找到一个突破口。在整理旧物的时候,
我翻出了一个尘封的箱子。里面,是我和姜凝的东西。一张我们大学时的合照。照片上,
她笑得灿烂,而我,满眼都是她。还有……一份离婚协议。是七年前,她离开前,留下的。
上面,她的签名,笔锋锐利,带着一股决绝。我看着那份协议,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
紧紧攥住。就在协议的最后一页,我发现,夹着一张泛黄的剪报。是我收到那封匿名信里的,
那张剪报。报道的是一场高速公路上的连环追尾事故。其中一辆车的司机,当场死亡,
因为车辆焚毁严重,身份无法辨认,被记录为“无名氏”。出事的时间,
是2018年9月5日。姜凝离开我的那天。出事的地点,是城北高速。她回老家的,
必经之路。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子里,疯狂滋长。我冲进我妈的房间。她正在打电话,
不知道跟谁诉苦。“我不管,你必须帮我想办法!不能让她把房子收回去!
”我一把抢过她的手机,挂断。“顾安!你疯了!”“妈,”我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
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七年前,9月5日,姜凝走的那天,你在哪里?”吕芬的脸色,
“唰”地一下,白了。“我……我能去哪?我当然是在家!”她的眼神,开始飘忽。“不对!
”我说,“那天,你说你去李阿姨家打麻将了,一夜没回来。”“我……我记错了不行吗?
”“你没记错!”我步步紧逼,“我刚才打电话问过李阿姨了!她说,那天,
你根本就没去找过她!”“你到底,去了哪里?”“我……”吕芬被我逼得连连后退,
眼神里,充满了惊慌。“你是不是,去找姜凝了?”我的声音,像淬了冰,“那场车祸,
是不是跟你有关?!”“你胡说!”她尖叫起来,声音因为心虚而变得异常尖利,“我没有!
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她推开我,狼狈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锁上了门。
我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浑身冰冷。她在撒谎。那场车祸,绝对不是意外。姜凝,她当年,
不是简单的离开。她是,死里逃生。6接下来的几天,我和吕芬陷入了冷战。
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除了吃饭,一步也不出来。而我,则把所有的精力,
都投入到了城西那个项目中。我像疯了一样,白天在公司查资料,晚上回家做模型,
分析数据。我只有一个念头。我不能输。我不能再让姜凝,看不起我。一周后,
公司举办了一场商业酒会,邀请了所有合作方和潜在的投资人。姜凝,是全场的焦点。
她穿了一袭酒红色的长裙,长发挽起,露出修长的天鹅颈。她端着酒杯,
游刃有余地穿梭在人群中,每一个和她交谈的男人,都对她露出倾慕的眼神。而我,
只能站在角落里,像个局外人,远远地看着她。这时,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走到了她身边。
是秦氏集团的公子,秦漠。也是我们公司,这次最重要的争取对象。我看到,
姜凝对他露出了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发自内心的笑容。然后,她很自然地,
挽住了秦漠的手臂。两个人,站在一起,像一对璧人。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
密密麻麻地疼。林浩端着酒杯,幸灾乐祸地凑了过来。“看见没,顾安?那才是姜总的圈子。
我们啊,连给她提鞋都不配。”“听说,秦公子为了追姜总,
直接把欧洲一个价值上亿的项目,送给了她。你说,我们手上那个破项目,
姜总还看得上眼吗?”我没有理他,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酒会进行到一半,姜凝和秦漠,
一起走上了台。“各位来宾,”姜凝拿起话筒,声音清冷,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宣布,我们公司,将与秦氏集团,达成深度战略合作。共同开发……城西项目。
”她的话,像一颗炸弹,在人群中炸开。所有人都震惊了。我也愣住了。她把项目,
直接给了秦漠?那我这几天的努力,算什么?一个笑话吗?我看到林浩,已经第一时间,
冲到了姜凝和秦漠面前,端着酒杯,一脸谄媚地,开始表忠心。而我,还傻傻地,站在原地。
“顾安。”姜凝的声音,忽然从我身后传来。我转过身,看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
已经走到了我面前。秦漠,还站在她身边。“给你介绍一下。”她说,“这位,
是秦氏集团的秦总。”“这位,是我们公司的……项目经理,顾安。”她介绍我的时候,
语气平淡得,像在介绍一个无关紧要的摆设。“秦总,您好。”我伸出手。
秦漠礼貌地和我握了一下,眼神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敌意。“顾经理,
”姜凝看着我,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从明天起,你,和你的团队,
全力配合秦总的工作。秦总有任何需求,你们都要第一时间满足。明白吗?”她这是,
要我亲手,把我熬了无数个通宵做出来的方案,交给另一个男人?还要我,对他,摇尾乞怜?